二八絕育回來，蔣理理在舒羽家又待了兩天才回自己家。過了兩天觀察期，雖然還是穿著絕育服但是也不影響二八又開始活蹦亂跳。

剛給二八上完藥，舒羽打開微信搜了“清泉一中”的公眾號。她那天就在想，如果是單純考上A大那可能在一中的高分榜了不一定搜得到，考上的是A大計算機係就另當彆論了。

所以舒羽找到了今年“清泉一中”公眾號發布的高考高分名單，再用同樣的標題搜索果然就很輕易地找到了去年的。去年的市文科狀元在清泉一中，那篇推文的第一個考生介紹就是。舒羽手指繼續下滑，頭腦裡的人物形象不斷地再加強，就怕看錯。

“有了”——

指尖停在一個戴眼鏡男生的照片上：“高三（2）班，趙昊元”。趙昊元的照片下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勵誌話語，舒羽並不想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到底在乾什麼？這倆人不是還沒有在一起呢麼？

有點醒悟似地呢喃：“我在乾什麼？我是變態麼？”，說完把手機丟在一邊不再去想。

剛躺了每兩秒又把手機抓過來，看了一眼“趙昊元”的照片，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才退出公眾號。

寢室群裡熱熱鬨鬨地再分享自己回家睡了個天昏地暗、吃的哪些好吃的、自己家鄉有哪些好玩的以後大家一定要來……舒羽看著這些雀躍的文字，嘴角自然地勾起卻不露笑意。

舒羽第一次感覺到心裡空了一塊，像是病了，眼神愣愣地看著手機：“好久沒有找小玉聊天了。”

沒有目的地打了一大段字，又刪掉——，訕訕地說：“算了……”

【月宮小玉】：你想說啥啊？

【雞翅膀女孩】：嗯？請把我家的監控拆了！

【月宮小玉】：哈哈哈哈不是，我剛準備給你發消息，看到正在輸入，等了半天都沒收到消息。

【月宮小玉】：怎麼了？二八恢複得不好？

【雞翅膀女孩】：哈哈哈她倒是活蹦亂跳的……

舒羽在糾結該不該把內心的想法告訴他，壓製住那種扭捏的情緒，開始認真地打字：我朋友可能要談戀愛了。

【月宮小玉】：嗯？那個學音樂的朋友麼？

【雞翅膀女孩】：對。我也不是反對她戀愛，我確實也為她感到開心。但是我和她隔這麼遠，要是她男朋友讓她不開心了，讓她吃了愛情的苦我都不能立馬出現……我們隔了一千多公裡平時要是有什麼難過的我隻能和她打電話。我高興她要戀愛，但是我又很擔心。

【月宮小玉】：你還記得你朋友當時藝考的時候麼？

看到這句話，舒羽一瞬間愣住——現在離當時蔣理理藝考也才不到一年。

【月宮小玉】：當時你也很擔心，但是她做得很好不是麼？那現在就不要懷疑她的眼光，再相信她一次就可以了吧。

小玉說得對，蔣理理總是會給人驚喜，不能因為一點點苗頭我就跟個老媽子一樣擔心這裡擔心那裡！她看上的人應該不會太差。

【月宮小玉】：再說了，她不是還沒談戀愛麼，你怎麼有種老母親看女兒結婚了的感覺。

【雞翅膀女孩】：……

【雞翅膀女孩】：她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放什麼屁，這點苗頭很前所未有！按照你的思路往下想，這段戀愛八九不離十了。

【月宮小玉】：祝99

說到戀愛，貌似這個話題和小玉從來沒有深聊過，她自己倒是從來沒有過和誰戀愛的想法，那小玉呢？在平常的生活裡也有喜歡的人也會想戀愛這個事情麼？但是我們都做朋友這麼些年了，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

心裡的空洞被補上了一點，舒羽深吸一口氣，打字速度飛快：上遊戲。

【月宮小玉】：收到！

沒有作業的假期，舒羽不是第一次體驗，上一次還是半年前的高考假期。隻不過現在不用等成績不用選誌願，每天睡到自然醒、逗逗貓、逛逛街。彆人都是回家第一周被家裡好吃好喝招待，第二周就被打回原形。舒羽舒舒服服地過了半個月，好吃好喝好睡眠皮膚都變好了。

新年的步伐也在這種平淡的日子裡，悄然而至。年二八的時候家裡就已經開始大掃除了，舒羽隻需要負責自己的房間的衛生。把書都搬出來堆在地上，剛把書櫃擦完舒羽就開始坐在地上翻著漫畫。

二八已經戴上了紅色的圍脖準備迎接新年，踩著小步繞到舒羽周圍，尾巴高高立起搖晃著蹭上舒羽翻書的手，好像在撒嬌“求關注”。書堆裡的舒羽伸手一撈把二八鎖在懷裡，手掌摸著小橘貓的脊背，陽光從背後的窗戶中灑下，落在女孩的頭發上。

舒羽家有了二八的加入，這個年就過得很鬨騰了。廚房裡父母忙得熱火朝天，舒羽在沙發上和奶奶視頻，實時給奶奶直播家裡年夜飯的進度。

說是年夜飯，但實際上吃飯時間會比較早，一家人用完餐剛把碗筷收拾好就正好是春晚時間。聽著電視機裡的聲音，舒羽給朋友們發送著“新年快樂”，陸陸續續地也受到了來自朋友們的祝福：

【艾琳】：新年同樂哦，你家年夜飯吃了啥？

把今天的年夜飯啊照片發過去——

【蔣理理】：新年快樂啊妹妹~給我看看我們家可愛的二八！

給二八錄了個視頻，發送——

【月宮小玉】：新年同樂！今年有看煙花麼？

【雞翅膀女孩】：市區禁煙花，今年過年倒是挺安靜的哦。

【月宮小玉】：給你看這個。

舒羽收到了小玉發的視頻，看到封麵舒羽大概能知道是什麼，嘴上在微笑著不過打字傳達的語氣卻故作霸道：你要是敢發去年的視頻給我，我錘爆你狗頭！

【月宮小玉】：那哪敢啊。

確實不是去年的煙花視頻，看來今年小玉也回家過年了。舒羽轉頭看了一眼認真看電視的爸媽，起身往廁所走去。

煙花一縷一縷的升空，隔了半秒之後綻放，爆發的聲音響徹夜空——其實每年的煙花長得都差不多也沒有什麼新花樣，心裡雖然是這麼想還是把這個十秒的視頻也就看了三四遍吧。

接著又收到了另一個視頻——

幾個小孩圍在一起放著仙女棒，小玉也捏著一根仙女棒指揮著這幾個小朋友：“來，看鏡頭！說‘姐姐，新年快樂！’”，小朋友們的童聲一起從手機裡傳出，清脆又可愛。手裡的仙女棒迸發著火花，在一個個肉嘟嘟的小臉蛋上閃閃發光。小孩子的眼睛就是格外的明亮，笑容就是格外的純潔。

舒羽坐在馬桶蓋上，她沒有發覺耳朵已經紅了，嘴角的微笑就沒有消失，看著手機裡的視頻一遍又一遍。

【雞翅膀女孩】：謝謝，新年快樂。

【月宮小玉】：你已經說過了。對了，你什麼時候開學啊？

【雞翅膀女孩】：二月底返校。

【月宮小玉】：那還能在家待小半個月。

這小半個月彈指一揮，寒假的假期餘額即將清零。

和清泉市不一樣的氣候，茂田市還在被寒冷包裹。舒羽剛下高鐵就接到艾琳的電話，艾琳已經在停車場等她了。舒羽有點驚訝也有點不好意思，沒有被艾琳的突如其來感到不適，隻是內心感到意外：剛剛還在微信上聊天呢，怎麼一下就過來接我了？我是撞了什麼大運啊？

還是上次的兄妹搭配，舒羽和兩人熱情的打了招呼。隻是沒想到會遇到艾克，還好自己帶的禮物數量夠，當場分了一個給他。

今天舒羽算是提前到學校，所以現在宿舍裡就隻有她們兩個人。校園裡零星幾人，食堂都還沒有開張，兩個人把行李放好之後就合計著去市區吃點好的。

讀了一學期的書，其實也沒有好好逛過市區，艾琳是本地人，舒羽隻管無腦跟著她走。兩個人拿著奶茶在商場頂樓逛了一圈，最後選擇了本地的一家烤肉連鎖店。

雖說是連鎖店，但是勝在食材新鮮，肥瘦分布均勻的烤肉鋪在烤網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瘦肉的部分從嫩粉變成灰粉，白色的油脂像一張網加熱後瞬間皺縮。可能是餓了或者是初春的烤肉總是格外的香，再配上一口奶茶簡直是人間幸福最佳指南。

每個烤桌上都配有一個側吸油煙機，這樣吃完身上也不會有太多的味道。油煙機頂部可以放置盤子，烤好的肉被夾出來放到盤子，肉被高高抬起再被燈光襯托，此刻桌子兩側的人都是烤肉虔誠的信徒。

舒羽拍了一下冒著熱氣的五花肉發給小玉，肉片被暖黃的燈光照得晶瑩。

結束用餐後收到小玉的消息：哇，這家烤肉我也超級喜歡！

舒羽才將想起：對哦，他是茂田人，我都忘記這件事兒了。

【月宮小玉】：你給我記得禮物收到了哦，你回學校了記得拿快遞哈。

【雞翅膀女孩】：？

【月宮小玉】：新年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