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娘他們穿過一片矮叢木後,隱約瞧見了前方微弱的光源,順著光源方向前行豁然開朗,此地較為平坦,旁邊有一條非常細窄的溪道,容文淵的軍隊便是在這安營紮寨的。
翎娘四處張望想要尋找些什麼,終於讓她發現了在灌木叢那裡,身影被枝葉遮擋了些。
容文淵正在與他麵前的幾個士兵談論些什麼,而後注意到有人過來,抬手撥開擋在自己麵前的枝葉,走了過去。
翎娘和李飛剛到此處,二人見到容文淵皆行拜禮:“大將軍”
容文淵身邊跟隨的幾人正是與翎娘一同進入罔山的王川等人,幸好他們已經找到了容文淵這邊。
“你們先下去修整”容文淵吩咐到他們,隨後看向翎娘:“你跟我過來”
“是”翎娘跟著容文淵走得裡軍隊稍稍遠些的地方。
容文淵麵露無奈:“對不住,沒聽你的建議,還是跑到這罔山中來”
“戰場上瞬息萬變,王爺倒不必如此,隻要王爺安然足以”翎娘說完,看著容文淵微微一笑,戰場上的事本就沒必要與她,但見容文淵這邊認真,她倒有些動容。
“咳咳!”就見林丹雲從旁走來,後頭還跟著霖霜雪。
霖霜雪:“什麼事非要離得這麼遠說?”
容文淵第一次見霖霜雪,詢問道:“林大俠,這位是?”
翎娘連忙介紹道:“她名霖霜雪,是我的故友”
容文淵見翎娘和林丹雲都對此人熟悉,朝她點了點頭。
容文淵:“即使翎娘子的故友,也幫過我的下屬,等平定了益州,你想做買賣,我自當奉陪”
“還是王爺上道,那我就等著王爺的好消息啦!”
翎娘:“王爺,我們來此其實除了找尋王爺外,還有這個”翎娘從行囊中掏出兩個煙竹筒,“韓大人率領了五百騎兵,正在罔山外圍等候,王爺可以用這些煙火通知韓大人”
“好”
實際上,在容文淵等人抵達西南前,就對這次西南之行起了防備心,所以他將軍隊拆分兩支,一支為他自己所帶領的三千人,另一支是五百人的小隊,那五百人是後他們幾個時辰抵達西南的,為的就是他們這支大隊伍先吸引敵人目光,而小隊伍分散開來去探聽情報或是剿匪,讓他們倒時候從罔山出來突圍時能減輕壓力。
入罔山也是為了拖延住胡升,沒成想胡升倒是貪生怕死的主,知道罔山的傳說,便隻帶人守在外圍,這也使得他們有些喘息的機會。
不過罔山中確實多瘴氣和毒蟲,一些受了傷的士兵在這裡麵的情況更加嚴峻,不過容文淵多備的藥材,倒讓大夥得以在這林間稍待些時日。如今外援已至,軍隊休養得差不多,確實需要突擊出去。
夜晚,是被黑暗吞噬的時刻,突襲在這個時刻內行動,是最為保險的。
容文淵依照輿圖和司南,確定了韓副將所在之地,率領軍隊從罔山內遷移至罔山外,再行突襲之舉。
隨著山間處一道紅色煙火的出現,打破了山間的寧靜,容文淵所率領的軍隊破除了胡升守在外圍的布防,隨後韓副將也趕來支援。
容文淵所率軍隊補齊了人員後,便與胡升的軍隊做最終的鬥爭,山間空蕩,稍微發出一點聲音便有回聲而至,千人的殺喊聲傳至了山的深處……
在深山處,有一白色身影坐在一節粗壯的樹乾上,聽著遠方傳來不太美妙的聲音,說道:“唉!人類就是這麼無趣,爭不了天,爭不了地,連跟同類都爭不了”
一條巨型大蛇身軀纏繞著樹乾,緩慢移動到那身影附近,便聽那身影嘲笑它道:“活該!想要吞噬天仙的神魂,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那身影看向遠方,而遠在罔山外圍的翎娘,看著這滿地屍橫遍野,無奈的歎氣,這應該是她第二次經曆戰爭了,她知道戰亂背後是無數人的犧牲,但不戰便會被那些凶險奸詐之人壓迫,這世道難道終是這般的無情……
“唉聲歎氣有什麼用!你就是生性太多愁善感了,這世道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存在,我們隻能為自己,去爭一爭自己的公平”霖霜雪甩了下劍上的血汙,把劍收入劍鞘中。
這是她這六年來看到的世道,感受到的世道,所以若她有機會拿到那無上權利,她必定會去爭去搶,弱小就會被傷害,這個道理還是現在的益州告訴她的。
“走,我們去看看,你的王爺好像抓到不得了的東西!”
翎娘皺起眉:“你莫要胡鬨!”
林丹雲抓住了胡升,在容文淵的審訊下,胡升道出一樁驚天大事:“就算你們抓住了本將又如何,隻要殿下控製住了皇城,你們還不是照樣完蛋!”
韓副將抽了胡升一耳掛:“殿下不就在你麵前,說什麼渾話!”
容文淵和林丹雲聽出話外之音,容文淵道:“說清楚!本王會留你全屍”
胡升大笑了幾聲:“當然是宣王殿下,王爺你莫不是忘了?”
容文淵與韓副將都知曉宣王早在數年前便殞命了,這個時候怎麼會莫名蹦出來一個宣王。
而一邊的林丹雲見到容文淵和他一旁的副將都在沉默中,便詢問他們:“這人不是被囚禁起來,還能搞這麼大風浪!”
容文淵知曉林丹雲遠在益州,並不清楚燕京之事便告訴他:“宣王早在十一年前便已殞命”
韓副將又抽了胡升一巴掌。
胡升怒視他說道:“那隻是殿下的計謀,隻有死遁才能出來,我在燕京可是親眼見過宣王殿下的,他命我等駐守益州就是為了今日的這一刻,你們應該慶幸,過不了多久,便能見到殿下登基的壯麗場麵,靖安王,你應該感到不幸,沒有死在益州,而要死在宣王殿下的手裡”
容文淵平靜的說道:“就憑宣王一人,無法設下這麼大的局,他應該還有幫手,那些人是誰?”
胡升選擇了沉默。
容文淵:“其中應該有張侍中此人吧!是他把你和陳和士派遣到益州的?”
胡升抬頭看向容文淵,眼神裡透露出驚訝,容文淵知道自己說對了。
容文淵差不多能猜出布置這場局的人最終的目的,便沒打算繼續在益州停留,為了防止燕京城真如胡升所說那般出現事變,他打算與衛庭兵分兩路而行,由衛庭率一部分人馬返回燕京,他則去其他地方調兵遣將後,在往燕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