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給我五塊麵餅”
“好咧!客官”
翎娘穿行在繁華的街道上,剛才逛了幾家食鋪,買了些麵餅、糕點。
發現冉娘子屍身的那一日,縣衙的人去尋來了冉娘子的母親喬氏,喬氏知曉冉娘子的死訊傷心的幾度昏倒過去,翎娘與她交談過後,喬氏才慢慢接受冉娘子死亡的現實。
翎娘知曉冉娘子家的艱難,今日她便準備采買些東西,送去他們家。
翎娘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的閒逛後,拐至一道小巷內,小巷裡的道路很窄,且四通八達,翎娘走到一處死路,停下了步伐。
“一路跟來,你有什麼事找我嗎?”翎娘轉過身衝無人的街巷問道。
從深處的街巷中走出一身著灰褐色布衣,頭戴鬥笠的人,他出現後,突然不知從何處飛出兩道暗器,翎娘早有準備,抽出身後匕首將兩道暗器打掉。
等翎娘回過神,見深巷中的那人快速往其他方向跑走,翎娘追了上去,她倒想看看這些人到底要作甚。
翎娘一路追蹤那戴鬥笠之人,卻發覺這行徑的方向有些熟悉,再繼續往前便是冉娘子家,翎娘內心湧出不安。
便見那帶鬥笠的人飛身進入到冉娘子家,翎娘也不多想跟進去,卻發現院內早已沒有那人的身影,翎娘立刻走向房門處,敲了幾下門,門內卻沒有什麼回應,現在已經至暮食,正是用飯時刻,屋內怎會無人。
翎娘用匕首挑開門閂,進入屋內便聞到血腥味,翎娘到裡屋查看時,發現喬氏和冉二,還有他們那三歲的孩子都沒有了呼吸。
“該死!”翎娘咒罵了一聲,立刻出了房屋。
這時,有一名著巡捕服製的男子踹門而入,二人對看了一眼。
翎娘便聽到那人大喊:“殺人了!”
隻見那人喊完,便抽出他腰間的橫刀,向翎娘劈砍過來。
翎娘躲閃開,回想那戴鬥笠的人是故意引導自己來此,而現在這人不問緣由便攻擊攻擊自己,她立刻明白這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陷阱。
翎娘也不與那人糾纏,將他打退後,自己飛身翻牆離開。
翎娘離開冉家穿行了幾個巷子,黑夜跟著她的腳步降臨大地,將部分光景封存在了黑暗之中,不知從某處又飛出幾枚暗器。
翎娘早有察覺,卻避之不及,腰部還是不幸中傷,也因這道傷,讓她的速度慢了下來,隨之而來的一道寒光,翎娘快速用匕首一檔,借著月光可看到來人戴的鬥笠,翎娘確定就是剛才引誘自己去冉家的人。
翎娘與那人打鬥了幾個回合,接著又從背後出現一人,翎娘將巷子裡放著的木材踢向後方來的人,翎娘覺察到這些人無論是身手還是配合度都很強,應該是專職的殺手,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設這種陷阱追殺自己,但今晚要想活命,自己就得拚儘全力。
幸好她之前在青山鎮遭過襲擊,現在出門為了不在發生那樣的意外,翎娘都會再多備幾件暗器,那些暗器之前翎娘是不會戴在身上的,因為她習武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和阿娘。
回想早些年,師父教導自己習武時,自己每次都是失敗的那個,師父對她說,一旦與人交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是每個習武之人必須做的事。
但翎娘不喜歡出現這種事情的發生,於是她去問了表兄夏元晏辭:
“如果學武是為了殺人,但我不想殺人是不是就不能學武”
夏元晏辭告訴她: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自救、救人、殺人,這三點是你要分清的”
“我明白了”翎娘嘟囔道,匕首在他手中轉了一圈,刀刃朝向另一個方向。
翎娘將匕首刺入麵前這個戴鬥笠之人的胸膛,然後將他踢向左側攻來的人,二人被擊退,又有第三人進入戰場,翎娘甩出鋼線纏繞在那人右手上,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隨後向他投擲小飛刀,翎娘重傷了兩名刺客後,與這些人拉開距離,便趕緊逃跑。
翎娘此刻不敢貿然回鎮國府,她剛才與那些刺客交手時,發現他們確實招式狠厲,卻沒有向她下死手,如果想殺她,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將自己引誘到冉家,翎娘很少出府,在燕京彆說結仇,認識她的人都沒幾個,想來今日之事因與表兄查得案子有關,若因為自己牽扯到表兄,這應該就是那些人布此局的原因了。
翎娘甩掉那些殺手,尋到一處荒僻的房屋,躲藏了進去,她腰部被暗器所傷,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並沒有起火照明,手在腰部摸索尋到那枚暗器,她咬緊牙關,用力一拔,將那暗器從身上分離,翎娘沉悶的‘嗯’了一身,喘著氣,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視線也開始逐漸模糊。
痛,太痛了!
翎娘保持著現在的動作定在那裡,這樣能稍微緩解一點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翎娘才緩過神來,她將自己的外衣、裡衣脫下,又將裡衣割成一條條白布條,然後用白布條包紮自己受傷的腰部,做完這些,她倚靠著牆壁休息下。
突然又想起剛才拔出來的暗器,應該被她隨手扔在地上,在四處摸索後尋到那枚暗器,翎娘借著暗淡的月光,看清那枚暗器的形狀。
那暗器被鮮血浸染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很小一枚有些像回旋鏢,卻又與之不同,它紮在人身上,若想把它拔出必定會帶出血肉,就像翎娘剛才那般。
這樣形狀怪異的暗器,不經讓翎娘想起六年前,她們家遭遇殺手圍殺時,自己也被類似的暗器重傷過,失血過多讓翎娘有些昏昏沉沉,她將暗器收好,靠著牆閉上眼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