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峰值最高的的果然是貝晴，她還沒完全適應加強後的拳套，所以每一拳的打擊力度都超過了她的預期，有點浪費，不過從數值變化來看她已經開始調整了。

關胡二人組先熟悉的是晶核共振帶來的效果，蓄能縮短後的攻擊又快又密，擊中率較之以往有所下降，但效率卻很高。

她們倆是老隊員了，上來就直接進行極限測試，兩個快攻手的全速協作，這個總擊殺數躍升的趨勢看得英勢舟都連連驚歎。

尤序是第二輪測試了，雖然第一輪狀態不好，但拚儘全力的攻擊也加速了他和武器的磨合，這一回他的攻擊節奏要放慢很多，可是效率卻和上一次相差不大，而且從數值上來看他每一擊都很穩定。

最先結束測試的是貝晴，她那種強度的攻擊能維持快二十分鐘也是很驚人了，出來時她整個人都很興奮，

“船老大，你有看到我剛剛的表現嗎？我的攻擊時長至少提高了五分鐘，這個拳套真的很給力，我感覺用它能直接錘爆五級灰晶獸的腦袋!”

她眼睛亮晶晶的，拳套捧在懷裡愛不釋手，腦子裡還在回味剛剛痛揍灰晶獸的爽快，要不是自己力竭，她還想再衝進測試間大殺四方。

英勢舟也笑著誇讚道:“適應得很快嘛，你的攻擊峰值比以往要高出一大截，之後可以嘗試一下省力打法，保存體力對付更高等級的灰晶獸”

“嗯，那我休息一會兒再測一遍～”

貝晴興衝衝地就想走，但被她一把拉住了，“王助這邊在分析你剛剛的打擊數據，你等一下聽她講”

“哦”

又是十分鐘過去，其他兩組的測試都還沒結束，外麵的三人都很驚訝，貝晴沮喪更多一點，“她們的總擊殺數都超過我了”。

英勢舟詢問王助:“她們的數據和十分鐘前相比都有哪些變化？”

“其實兩組的攻擊都有減慢，你看關之和胡清舞這邊，很明顯兩人開始錯峰攻擊了，這應該是她們對晶核共振的新應用，一人主攻，另一人隻需要找好角度被帶動攻擊就可以了，因此她們做到了交替休息。”

講解完這邊，她又調出了另一組數據，“而尤序這邊，他攻擊力道和速度都在降，但每分鐘擊殺數的下降卻不明顯，區彆就在他擊殺一頭灰晶獸需要的平均攻擊數從18下降到了15，他應該是在做一些更細微的調整。”

英勢舟聽到這些當然很開心，她一直相信隊裡的大家能走得更遠，而現在更是有了客觀數據的佐證，她也能更安心地離開，隻是某位新晉隊長……

“你看我乾嘛，啊啊啊，好了我知道了，要多思考，不能莽打，我待會兒會注意的”，貝晴接受到來自船老大的目光後立刻保證道。

“嗯，我相信你”她嘴上說著鼓勵的話，腦子裡卻在盤算要不要再給貝晴加一組控製訓練。

又過了五分鐘，尤序的測試結束了，他有點脫力的走出測試間，貝晴就等在門口，看他出來直接開口詢問:“你是怎麼做到用更少的攻擊殺死灰晶獸的？”

“你就不能先自己思考一下嗎，上來就直接問？貝晴，腦子還是要用一用的，不然該鏽了。”

“嘖，你少擺譜，現在是副隊長在問話。”

“嗬，貝副隊好大的架子，那我就不說你能把我怎麼著，揍我一頓？”

他語帶不耐的轉頭，看到正在和王助交談的英勢舟後，臉上的表情活躍了一下然後馬上收住，轉頭對身後作勢要錘他的貝晴說:

“幫我一個忙，我就詳細地給你講每種灰晶獸的弱點，這可是我花了好長時間一點點總結出來的，保證比資料庫裡的內容要新還全麵。”

“幫什麼忙？”

貝晴心生警惕，沒有立刻答應，她太知道自己這個童年玩伴那一肚子壞水了。

“具體的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而且誰有本事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啊？”

“也是，那行，我答應了，你快說。”

“你先等我把氣喘勻了不行嘛。”

兩人邊說邊走，對話結束時已經到了英勢舟身邊，“船老大，這把匕首很好用，謝謝你。”

說完他露出了一個感激的靦腆笑容，看得英貝二人有點驚悚，彆說最近他半永久黑臉不怎麼笑了，他以前也不這麼笑啊，怪違和的。

“哦，好用就行，有哪裡用著不太順手的嗎？”

“沒有，手感基本沒有變化，晶核攻擊我也已經熟悉了，你覺得我剛剛的戰鬥有哪裡需要改進嗎？”

“先等王助這邊分析結果出來了再說吧。”

“好”

他安靜的站在一旁拿出通訊器操作，貝晴的信息提示音隨即響起，“資料發給你了，你先看，有不明白的再問，看的時候記得帶上腦子啊。”

拿到資料的貝晴顧不得和他嗆，隻給了他一記眼刀就開始翻閱了，在旁邊聽見他們對話的英勢舟猶豫了一下沒有詢問，還是尤序主動開口:

“是一些常見種類灰晶獸的弱點記錄，我的攻擊不夠強力，要提高擊殺效率隻能針對它們的薄弱處下手。”

“所以你攻擊時的突然停頓是在找弱點？”

“你注意到啦？”尤序心中的小人跳了一下，她還是有在關注自己的，“我知道這種做法會影響到攻擊節奏，但我已經在調整了，之後這樣的停頓就不會太明顯了。”

“嗯，這個想法挺不錯的，王助那邊出結果了，你去聽她講解吧。”

“好”

英勢舟低頭在通訊器上查看後勤部隊的信息，抬頭發現他和王助討論完匕首的改進方案後並沒有離開。

見她看過來，尤序再次露出之前的那種微笑，“我今天沒有彆的安排，想留在這裡見識一下其他的晶核武器。”

聽他這麼說，英勢舟也就隨他去了，但心中總有種怪異感揮之不去，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之後又進行了貝晴的二次測試，關之和胡清舞的單人測試，郝子格的初次測試，期間尤序就安安靜靜的待在她身邊，不時找些晶核武器的話題和她討論。

等到快中午十二點時，所有的測試結束，屠司睿也代她邀請了三號實驗室的研究員們一起去吃飯，一行人在裝備部的門口遇到了禾鳴，眾人步行離開基地，之後搭乘電車到了三鮮閣附近的站點。

穆雪瀾定的是大包間，隊員還有家屬總共來了四十多人，場內氣氛倒是挺熱鬨的。

第四小隊裡沒幾個擅長喝酒的，基地方麵確實有提倡清剿隊員少飲酒，但強硬的意見在清剿部隊都不一定有人乖乖遵守，更彆說溫和的建議了。

沒人喝主要是因為幾位隊長都沒有飲酒的習慣，愛喝的見集體活動裡沒人陪著喝也覺得沒意思，後來大家還搞了個十佳飲品投票，橙汁以一票的微弱優勢贏過了檸檬水。

現在過來道彆的隊員杯中也盛的是五花八門的飲料，臨彆傷感不過十秒，剩下的時間都在打聽老大未來的去處。

“船老大，你去的後勤小隊是負責什麼的？駐地在哪個基地，離這遠嗎？你通知下來後多久去赴任啊？不能在總基地這邊多待一陣嗎？”

聽到這些問題英勢舟隻能苦笑，巧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還有一些想著正事的向她詢問第四小隊未來安排，不過這個問題還是讓穆雪瀾回答比較合適。

“我和英隊已經討論過這些了，之後一段時間我們隻會接區域評級在B級及以下的清剿任務”，穆雪瀾順勢宣布道，

“隊裡的空缺會依靠臨時招募暫時填補，等到新一屆的受訓隊員完成資格考核，我們到時爭取吸引幾個好苗子進隊。”

之前隊裡隻有18人沒滿編，現在再次減少兩人後小隊人數劣勢過於突出，隊伍也需要重新調整，安穩一段時間是最好的選擇。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第四小隊還會進行裝備方麵的更新升級，屠主任，這件事你來說更清楚一些。”

屠司睿放下手中的湯勺，拿出通訊器查看，“你們船老大在我這裡定了一批晶核武器，按照現在的研發進度，下個月實驗室這邊能做出來高躍，瞿北山，郭萱文和安森的晶核武器，下下個月的安排是……，在之後是……，等這邊武器成型後會再測試調整，好了，大概就是這樣。”

她收起通訊器後重又拿起湯勺舀麵前的蟹羹。

隊員之中一陣沉默，關之率先端起麵前的杯子喊了一聲:“敬船老大!”

“敬船老大!”眾人也緊跟著舉杯。

英勢舟拽著旁邊埋頭吃菜的禾鳴站起來，端起麵前乘著橙汁的杯子虛空碰了一下，

“先說好啊，晶核武器是為了讓大家在域外能更加惜命地戰鬥，不是讓你們用它去拚命的，灰晶獸是殺不完的，我希望所有人在行動時都能多考慮自身的性命安全。

這就是我和禾鳴給大家的臨彆禮物了，祝願第四小隊會越來越好，每一次任務都能輕鬆解決!”

被氣氛感染的她還是把杯裡的橙汁乾了，然後在隊員的起哄中重新坐下，禾鳴也跟著坐下，給她空了的杯中倒上了茶水，

“這個花茶沒福星餐廳的甜，但是果香很濃。”

英勢舟聞言抿了一口，“確實，是泡了蘋果吧？”

“嗯，應該還有梨和甜瓜”，她忍不住又喝了幾口，禾鳴見她嘗過了就又埋頭去吃自己的了。

在場的還真有人喝醉了，關之握著一瓶酒腳步有點踉蹌地走過來，她從後方勾著英勢舟的脖子站定，不急著開口說話又給自己灌了一口。

“船老大，來，我再敬你一杯。”

英勢舟回頭看到快見底的酒瓶時也是嚇了一跳，“關之之，你什麼酒量自己不清楚嗎？喝這麼多待會該吐了。”

“我難過嘛”，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老隊長走後這些年，除了退休的阿若、老橋他們，犧牲的犧牲，失蹤的失蹤，蔣耳朵那家夥還跑去彆的隊當隊長了，現在你和禾鳴也要走了。”

說到這裡她淚意上湧，兩隻手都占著，於是直接把眼淚蹭到了英勢舟肩膀上，“就剩我和清舞了”。

英勢舟正沉默著不知道怎麼安慰，鄰桌的尤序突然站起來，“船老大，麻煩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哦，好，你等一下”，這時胡清舞扶過了她的搭檔，“這個醉鬼交給我，船老大你快去吧”。

等目送兩人走出包間後，她才責怪道:“尤序在這你提失蹤乾什麼？”

已經昏昏欲睡的關之沒有回答她的話，對麵而坐的屠司睿和穆雪瀾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移開目光。

三鮮閣後門外某處，把人喊出來的尤序沉默著沒有說話，英勢舟也不催他，就看著他低垂的睫毛等他開口。

終於，他抬起頭直視對方淺灰色的眼睛，聲音刻意壓得柔和，讓熟悉他的人直起雞皮疙瘩“對不起，我之前不該和你吼的，我會努力改正自己的糟糕脾氣。”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英勢舟有點窘迫，兩個月前的事怎麼突然選在這時候道歉了，況且，“那件事你不需要道歉的，我並沒有生氣，隻是不知道怎麼應對。”

“我理解的，是我當時的情緒太激動，一時間說錯了話，我之後不會了，你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見麵前人一臉疑惑，他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再說不合適的話，也不會做越界的事，你離開後可不可以和我經常聯係？”

看著他期待的目光和臉上標準的溫和笑容，英勢舟有一瞬猶豫，但她還是問出來了:“在試武器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不像你，你是在模仿誰嗎？”

對麵的人頓時臉色煞白，他想再硬擠出一個笑容，可惜表情落敗得比哭還難看，“果然不像嗎？這個樣子是不是惡心到你了？對不起。”

看著在自己情緒裡越陷越深的家夥，英勢舟突然有點煩躁，她深吸一口氣，

“雖然現在說時機不對，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交往？”

尤序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砸暈了，她補充說明道:

“在那天之前，我沒有想到過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當時我實在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但是之後我有認真想過，我並不確定自己對你有沒有其他感情，所以我們應該嘗試一下交往。”

自顧自說完後，麵前人臉上的表情依舊停留在呆滯狀態沒有回應，她不由得有點心虛，“那個，是我理解錯你之前的意思了嗎？”

他下意識地猛搖頭，然後頓住，小聲詢問:“為什麼？”

“嗯？”

“為什麼會想到和我交往？”

“因為我覺得你挺好的，而且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關係對我們彼此來說都不舒服吧？”

她向前走了一步，但尤序卻連退幾步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到更遠，他臉上有著遭遇洪水猛獸般的驚恐，她看到他這樣的反應愣住了，站定在原地。

“我不想交往，不是，我……我想自己冷靜一下，你彆來找我。”

他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被地上的凸起絆了一下，剛一穩住身形立刻直接跑了出去。

狹窄陰暗的後巷裡，英勢舟站在原地發呆，盯著尤序離開的方向人有點混亂，她這是，又聊崩了？

不對，這種情況應該說表白失敗更合適？

兩個人出來一個人回去，如果有人問起，難道要直接說尤序被她的交往請求嚇跑了，光是在腦子裡想想就很尷尬啊!

吐司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嘲笑她的，穆穆，對了，尤序現在是穆穆的隊員，她剛剛的做法不利於隊內穩定和諧啊。

而且自己竟然話趕話地，就在一個小破巷子裡表白了，時機地點都不對，平時說尤序一點就著，她也是不遑多讓了。

禾鳴走在英勢舟身側時她腦中依舊在思緒亂飛，一根串著烤肉的簽子被遞到她的麵前，“這個羊肉串好吃，不柴不膩。”

她習慣性接過來咬了一口，浸滿油脂的鮮香爆發在口腔裡，“嗯，好吃，這肉很嫩啊，不對，你怎麼也出來了？”她嚼了兩口肉後終於回神。

“新的通知下來了，上麵說要我們坐317號列車去巒市基地，白沛安指揮官會在那裡見我們，還要順便在路途中看管運送一批貨物，具體的流程等到站台後第1096小隊會和我們講。”

英勢舟將最後一塊肉從簽身上撕扯下來猛嚼，咽下後她長歎了一口氣，“這就開始工作了，都不讓人多休息兩天。”

她氣憤地大步向餐館後門走去，沒走兩步又猛地頓住，回頭看著禾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317號列車的發車時間是下午六點二十分，但通知上要求我們在六點之前與另一隊會合。”

“那不隻剩不到五個小時了嗎？!”

今天還隻是她們從域外返回的第二天，她以為自己有充足的時間處理好離隊的各項事情，沒想到時間這麼緊張。

但無論如何要先把飯吃好，她和禾鳴一起返回包間，醉酒的關之已經被胡清舞帶走了，其他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知道船老大待會還有事也不來打擾她了。

她開始認真吃起自己的道彆宴，這家吃挺多年了還是一直吃不膩，尤其是各種海鮮，對生活在內陸基地的人來說很是特彆。

禾鳴正在翻電子菜單，他打算打包一些當晚飯在列車上吃，他不時詢問搭檔對菜品的意見，很快挑選的分量超過了兩個人的飯量。

就在兩人在那糾結減少哪幾道菜時，屠司睿出聲提醒:“你還有不少裝備在我那堆著呢，打算帶走還是拿回家裡？”

清剿小隊是有配發製式裝備的，但十年的時間足夠她把全身上下換成專屬裝備，這些是她私人訂製或者用積分兌換的的。

不止實驗室那邊，訓練室裡也還有她的裝備，她想了一下:“我帶百寶箱走，其他能用上的留在實驗室，不太實用的那些你回家時帶上吧，辛苦吐司了。”

說完她又詢問穆雪瀾:“隊裡用的上的裝備就留下吧，我帶平時用的那套走就好，另外那幾套外骨骼有人能用嗎？”

“隻是勉強能用，你設計地過於極限了，她們用起來叫苦不迭的，與其調整參數不如讓她們自己去定做。”

裝備的去向就這麼確定了下來，半個小時後，酒足飯飽的眾人返回基地，英勢舟回到宿舍，開始收拾行李。

近幾年一直駐守總基地，但屋子裡沒多少她的生活痕跡，收拾起來東西不算多，基本和往常域外任務時帶的行李沒兩樣，隻增加了一些衣物和隊員送的禮物。

她找了個大箱子擺在客廳中間，從房間的各處收起禮物一件件碼放裝箱，看到老齊給她的卡片還放在桌子上。

倒是把這個東西給忘了，她取出通訊器檢索，確定了這應該是各個基地間的萬用通行證。

她平時除了出任務外，一般就呆在基地鎮內，家也很久沒回去過了，所以對這個東西很是陌生。

之後去了後勤應該是要在各個基地間來回跑的，老齊一邊勸她留下，一邊都把這個準備好了，還真是……

不過他走時那狀態，果然還是生氣了吧，還說等耳朵她們隊回來再去道彆呢，現在也沒時間了，禮物隻能托付給穆雪瀾轉交了。

收拾妥當後，她和禾鳴在樓下碰頭，看到他有幾大箱行李時著實吃了一驚，她走上前去勻了一些到自己的行李車裡。

離開基地前，她們還有個地方要去，在基地的偏僻一角，整齊擺放著一排排鐵皮櫃子，怕是沒人能第一時間發現這是個墓園。

除了最後一排還有空白的格子外，每一格上都鑲嵌有銘牌，上麵鐫刻著犧牲隊員的名字和生卒年。

櫃子是抽屜樣式的，可以拉開，裡麵放的不是骨灰，在域外能帶回遺體的機會不多，隻有一些他們生前的隨身物品被收集在這裡。

英勢舟和禾鳴把行李放在一邊，手執方巾，從第一排開始給格子擦灰，兩人分頭行動，擦拭的動作熟練且快速，走到中間時一整排的名字都重新變得熠熠生輝。

基地建成是在三十多年前，但前幾排格子上記載的死亡年份要早於這個時間，名字的主人所在的也不是清剿部隊，而是奪回部隊。

他們用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把這附近的巢穴全部鏟除，建立起了這座第三總基地。

其實當時的犧牲者在祈安市基地有一座更正式的紀念碑受人瞻仰，這裡的“墓”因為基地不對外開放反而無人知曉。

英勢舟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是在十二年前，清姨帶她來看她母親英祁軒的名字被雕刻在格子上。

她跟在清姨身後，視線掃過那一個個落滿灰的名字，再看她母親嶄新的、印痕深刻的名字，不禁想到等她的名字落灰時會有人來擦嗎？

英祁軒去世時已經從清剿小隊退休十幾年了，她是作為一名普通民眾在域內突然遭遇灰晶獸的，那天公園裡人不多，能充當戰力的更是寥寥。

即使她快速找到了附近的武器存放點，成功解決了其中兩隻灰晶獸，讓眾人有了等到救援的機會，最後還是因為傷勢過重送醫後身亡了。

基地方麵知道此事後便也將她的名字留在了這裡，但她以前的隊員同事基本都離開基地了，沒什麼人會想起來這裡吊唁她，直到後來她進入了基地。

她閒下來沒事做時就會跑來看看母親的名字，但她們小隊也不是一直都駐紮在主基地的，而且清剿任務和訓練也很忙，她來這裡的次數並不多。

以前她經過那一排排落滿灰塵的名字時也隻是行注目禮，沒有特意停留過，現在這種習慣是在四年前養成的。

英勢舟撫過那些不認識卻已經眼熟的名字，撫過母親的名字，撫過那些曾喊她小舟的名字，終於停在那五個並排的名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