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呂布(1 / 1)

泰山郡,夜雨如注。

王匡緩緩推開廳堂的木窗,一陣濕冷的風帶著泥土的腥氣撲麵而來。他披著厚重的狐裘,手中捧著一盞溫酒,目光遙望遠方,卻掩飾不住眼底的憂色。

“大人,夜深了,何不早些歇息?”一名親隨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王匡卻沒有理會,他盯著雨幕中的黑暗,似乎透過這片朦朧的天地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曹操這一路南下,連破東平、範縣,連袁紹也擋不住他。若他取了濮陽,下一個就是我們泰山郡……”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疲憊,“亂世如棋,這盤棋,我已無路可退了。”

話音未落,廳堂的燭火忽然被夜風吹得搖曳不止。王匡眉頭微皺,轉身回望,卻見屋內的侍衛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地,混著雨水蔓延開來。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從廳外走入,他手中握著染血的長刀,目光冰冷如霜。

“胡母班?你為何……”王匡瞳孔驟然收縮,話未說完,刀鋒已至!

長刀劃破空氣,一片鮮紅濺在牆上。泰山郡的太守王匡,連帶著他的計劃與憂慮,都隨著這一刀永遠地埋葬在了這個風雨之夜。

濮陽城,張邈的書房內,燭光搖曳。

“王匡被殺了?”張邈猛然拍案而起,信箋從他手中滑落,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抬起頭,死死盯著陳宮,眼中透著震驚與憤怒。

“是胡母班動的手。”陳宮冷靜地說道,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王匡雖病體纏身,但在兗州士族中有著不可替代的威望。此人一死,兗州士族已經亂了。”

張邈聞言,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他的目光掠過窗外操練的士兵,低聲道:“孟德這一步,太狠了……王匡死了,下一個會是誰?是我張邈,還是濮陽的其他人?”

“孟卓。”陳宮走近一步,目光如刀般刺入張邈的心中,“這一次,曹操不會手軟。你若再猶豫,便是下一個王匡。”

張邈垂下頭,握緊的雙拳微微顫抖。他咬牙道:“我知道……可我等如今無力獨抗孟德,若無外援,不僅陳留,整合兗州遲早會落入他的掌控。”

“所以。”陳宮語氣低沉,卻帶著一絲隱隱的激昂,“我們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夠鋒利,足夠狂傲的刀。”

張邈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你是說……呂布?”

陳宮點頭,聲音如鼓:“呂布雖性情乖張,但其勇武天下無雙。隻要將他迎入濮陽,便能與曹操一戰。屆時,兗州士族還有一線生機!”

張邈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點頭:“好,那就請公台前去,務必將呂布請來。”

現代,某大學宿舍。

“砰砰砰!”鼠標在桌麵上飛速點擊,鍵盤敲擊聲接連不斷。呂小布死死盯著電腦屏幕,表情興奮得像打了雞血。屏幕上,呂布騎著赤兔馬,揮舞方天畫戟,瞬間將曹操的大軍砍得潰不成軍。

“哈哈哈哈!曹操,你也有今天!三國無敵是吧?今天給爺跪下!”呂小布仰頭狂笑,鼠標猛點,操作著呂布一路砍瓜切菜,屏幕上全是曹軍慘叫著倒下的身影。

舍友們圍在旁邊,一邊看一邊直搖頭。有人忍不住吐槽:“呂小布,你玩個遊戲至於這麼興奮嗎?這一局打完你怕不是能上天!”

“懂什麼!”呂小布得意地轉過頭,眼中閃過一抹神采,“老子玩的不是遊戲,是真正的天下無敵!什麼三分天下?扯淡!隻要有我呂小布,曹操算個屁!袁紹、劉備都得跪著喊爸爸!”

一個舍友忍不住笑出聲:“行啊行啊,呂大爺。你呂布牛皮,你是無敵戰神,但趕緊存檔吧,萬一翻車掛了,你又得罵係統一個小時。”

“翻車?”呂小布冷笑一聲,嘴角揚起一抹不屑,“死?我呂小布,從不知‘死’為何物!看著吧,曹操馬上全軍覆沒了——”

他話音未落,屋外忽然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夜空,轟然劈下!

“哢——”一聲炸響,整棟宿舍瞬間陷入黑暗。屏幕上的呂布定格在最後一擊的動作中,電流火花閃過,遊戲直接黑屏了。

“怎麼回事?停電了?”舍友們紛紛站起來摸黑四處查看。

“手機呢?開手電看看啊!”有人摸出手機,但驚訝地發現屏幕一片漆黑,根本無法打開。

“我手機也開不了!”另一個人喊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驚慌,“這什麼鬼?”

就在大家一片混亂時,呂小布卻呆住了。他的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圓球!

那金球懸浮在半空,通體散發著刺目的光芒,表麵流動著複雜的紋路,如同某種活物在緩緩蠕動。伴隨著它的出現,一道低沉的嗡鳴聲從四周傳來,仿佛直接鑽入耳膜,震得人心跳加速。

“什、什麼東西?”呂小布呆呆地看著那金球,心中隱隱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嗡鳴聲越來越強,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在震動,舍友們卻像是突然陷入了沉寂一般,靜止不動,甚至連聲音都沒了。

“喂!你們……喂!”呂小布轉頭喊道,卻發現舍友們的身影像定格了一般,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頓時頭皮發麻,腦中一片空白。

金球的光芒愈發耀眼,忽然間,它劇烈旋轉起來,一股撕裂般的吸力隨之爆發!空氣中出現了扭曲的波紋,呂小布隻覺得整個人仿佛被什麼巨大的力量吸住,腳下完全無法控製,整個人向金球飛去!

“臥槽!等、等等——”呂小布還沒來得及喊出第二個字,金球的光芒猛然一閃,瞬間將他吞噬。

夜風吹過濮陽戰場,火光搖曳,濮陽城外的曠野中殺意彌漫。曹操端坐在戰馬上,目光凝重地注視著眼前的濮陽城。這座城池是兗州的門戶,一旦攻克,他便可徹底控製兗州局勢。然而,此刻的曹操眉頭緊鎖,似乎隱隱有些不安。

“明公,田氏家主已派人送信,說願意獻城投降。隻要我們兵臨城下,濮陽便不戰而下。”身旁的荀彧低聲說道。

曹操抬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巍然聳立的濮陽城牆,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田氏真的可信?若是城中設有埋伏,我軍豈不自投羅網?”

荀彧沉吟片刻,點頭道:“田氏雖曾受呂布恩惠,但曹公您連破數城,勢如破竹,濮陽士族多半已經心生懼意,田氏投降並非沒有可能。但主公仍需小心行事。”

曹操冷笑一聲:“田氏獻城,我如何能不信?不過,即便有詐,區區呂布又能奈我何?田氏既開門迎我,我便接下濮陽!”

隨即,他揚鞭一指:“傳令全軍,入濮陽城!今夜,取此城池!”

戰鼓聲轟然響起,曹軍大軍如潮水般向濮陽逼近。

“田氏家主已經將信送到,曹操必定會中計。”陳宮站在燭火前,冷冷一笑,目光中透著精光。

呂布大馬金刀地坐在案前,方天畫戟橫在膝上。他的身影如山,臉上卻帶著幾分嗤笑:“曹孟德,終究是自以為是之輩,竟會相信田氏之言。既然如此,我便讓他有來無回!”

“溫侯不可大意。”陳宮轉過頭,語氣肅然,“曹操用兵向來謹慎,雖有勇猛之將典韋、夏侯惇等隨行,但其計謀深不可測,非同一般。此戰雖有勝算,但若溫侯輕敵,必為其所趁。”

呂布哈哈大笑,手中的方天畫戟重重一敲地麵:“陳宮,你未免太小看我呂布了!曹操縱然有千軍萬馬,若敢入濮陽城,我便讓他血債血償!今日,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勇武!”

陳宮微微頷首:“溫侯若能以智謀配勇武,定可一戰成名。”

呂布起身,披上戰甲,眼中殺氣騰騰:“來人!隨我迎戰曹操!”

曹軍大軍入城,濮陽街道上空蕩蕩的,田氏家主親自出城迎接,站在城門下滿臉堆笑。

“田氏家主?”曹操策馬走上前,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對方,語氣帶著幾分玩味,“你既願獻城,為何城中如此安靜?”

田氏躬身行禮,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曹公英明神武,濮陽城內早已無人敢反抗。主公大軍壓境,小民豈敢不投誠?請主公移駕城中,我等已備好宴席,隻等主公登堂。”

曹操點了點頭,但眉頭卻微微皺起。他低聲對荀彧道:“田氏若有異心,必有破綻。此事……怎麼看都過於順利。”

荀彧抬頭掃了一眼城內,街道兩旁隱隱有幾分異常的寂靜。他低聲勸道:“主公,此事多半有詐,不如先派人試探,謹防埋伏。”

“多慮了。”曹操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語氣透著幾分不屑,“田氏不過小家族,豈敢反我?呂布雖勇,奈何早已是孤家寡人,難成大器。”他說著一揮手,帶著大軍緩緩入城。

然而,就在曹操的中軍剛剛踏入城內,街道兩旁的房屋中突然火光衝天,無數伏兵從四麵八方殺出!喊殺聲震天,街道被濃煙籠罩,四周的埋伏將曹軍包圍得水泄不通。

“曹操!你果然自投羅網!”呂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他騎著赤兔馬從火光中衝出,手持方天畫戟,宛如一尊戰神。

“呂布!”曹操臉色驟變,手中的馬鞭猛地一揮,“全軍迎戰!快護住中軍!”

然而,呂布的速度太快了。赤兔馬四蹄翻騰,仿佛火中飛出的神駿,眨眼間便衝入曹軍陣中。方天畫戟揮舞間,刀槍齊斷,鮮血橫流。曹軍士卒連連後退,根本無人能擋呂布一戟之威。

“主公,快撤!”荀彧大聲喊道,“此地已成死地!”

曹操臉色鐵青,心中雖有不甘,卻也知道此戰已不可逆。他一咬牙,揚聲道:“全軍撤退!速速離開濮陽!”

暴雨漸止,夜風帶著一股涼意吹過戰場,火光在泥濘中搖曳,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息。

呂布站在東門前,目光冷冷注視著遠去的曹軍。他的方天畫戟插在地上,赤兔馬喘著粗氣,地上的泥水早已被鮮血染紅。

“曹操,也不過如此。”呂布冷哼一聲,轉身走向城內。

然而,就在他剛邁出幾步時,一陣詭異的嗡鳴聲從空氣中傳來。

“嗡——”

聲音低沉而震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呂布微微皺眉,目光投向不遠處。隻見一片焦土之上,一道金光突然升騰而起,仿佛撕裂了雨後的黑暗。

那是一顆金黃色的圓球,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表麵流轉著奇異的紋路,宛如活物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什麼東西?”呂布握緊了方天畫戟,赤兔馬不安地後退了幾步,嘶鳴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金球緩緩升空,嗡鳴聲愈發強烈,連地麵都開始微微震顫。

“溫侯,小心!”不遠處的陳宮和張遼急忙衝上來,臉上滿是驚駭之色,“此物來曆不明,恐非凡物!”

呂布冷哼一聲,目光冰冷:“不過是個發光的玩意兒,能耐我何?”

他說罷,猛然握緊方天畫戟,直接衝向金球。

但就在方天畫戟即將刺入金球的一瞬間,金球陡然爆發出一道刺目的光芒!一股強大的衝擊力隨之席卷開來,呂布連人帶馬被瞬間掀飛,重重摔在地上。

“溫侯!”陳宮和張遼驚呼,急忙衝上前去。

呂布躺在地上,盔甲焦黑,渾身冒著陣陣白煙,眉頭緊皺。他強撐著坐起身,卻發現那金球正緩緩向他靠近。光芒之中,仿佛傳來低沉而古怪的低語。

“凡人……不可觸及……”

光芒越來越強,呂布隻覺眼前一片白茫茫,耳邊的嗡鳴聲如雷霆震耳。他握緊方天畫戟,試圖站起身,但體內仿佛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牢牢壓製,雙眼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頭……好疼。”呂小布從昏迷中醒來,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戰場。

他的視線逐漸清晰,發現自己躺在泥濘的地麵上,手中握著一柄寒光閃爍的長戟,身上穿著沉重的盔甲。

“我……在哪?”他剛剛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嗓音。

他掙紮著坐起身,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雙結實有力的手掌,滿是厚厚的老繭。而他身旁的赤兔馬正在不安地踏著泥地,目光警惕地盯著遠處。

“不對勁……”呂小布抬頭,看向四周的場景:殘破的戰場,火光與屍體混雜的景象,這一切都讓他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溫侯!您無礙吧?”一名身穿鎧甲的將領衝了過來。

“溫侯?叫我?”呂小布愣住了,腦海中突然湧入一片片陌生的記憶:並州、赤兔馬、董卓、方天畫戟……這些記憶如同洪水一般淹沒了他的意識。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我是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