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原先,按照越知月光原本的計劃,他是打算帶著越知星野在附近找家有包間的店麵坐會的。

畢竟今晚他們也沒什麼特彆的事,不過是許久未見的幾人當麵聊聊天,特意找有包間的店也不過是為了方便劍道獸活動而已。

不願再回憶自己國中時候黑曆史的毛利壽三郎也準備和小孩的換個聊天話題。

比起為什麼國中的時候,幸村精市是網球部長,毛利壽三郎身為前輩卻不是網球部部長這一話題,他現在更好奇的是,為什麼小孩會和幸村精市打了一下午比賽。

主要是毛利壽三郎真的好奇,怎麼會有人能和幸村精市打一下午的比賽。

總不能是小孩被滅了五感以後,比賽還沒結束,他們還在網球場上比賽吧?

至少貓貓認為,國中時候的他自己是絕對辦不到這件事的,——因為在比賽開始以後,時間或長或短,他總會被幸村剝奪五感,而後被迫結束比賽進程。

所以,小星野到底是怎麼才能和幸村比了一下午的?

貓貓好奇.JPG

總不能是幸村他根本就沒有就沒有對小星野使用滅五感吧?

那也不對啊,幸村的滅五感,是根植於他強大的球技,通過不間斷的輕鬆回擊,從而給對手造成巨大的精神壓力,使其陷入Yips狀態,進而剝奪五感。

不是沒有被幸村精市滅過五感的貓貓暫時還沒想明白.JPG

隻不過,他們才帶著小孩走了沒幾步路,毛利壽三郎的新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越知星野和劍道獸便同時有了動作。

他們默契地轉過了頭,聳了聳鼻尖。

“有血的味道。”劍道獸說道,“有人受傷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越知月光和毛利壽三郎也隨之停下了腳步。

數碼獸對於意外的感知自然是極其優秀的,既然劍道獸都這麼說了,那麼無論是越知月光還是毛利壽三郎,他們的第一反應必然不會是反駁。

更何況是始終相信著劍道獸、本身感官又在四聖獸力量的洗禮下被提升了大半、此時此刻也隱約察覺到了問題所在的越知星野。

“在哪兒?”

越知月光開口問道。

“在,……我和星野外出的那條路上。”劍道獸頓了頓,不太確定地給了一個範圍。

畢竟他們初來乍到,周圍的環境又多少有些複雜,就算劍道獸能感知到不對勁,他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給出一個具體的地點。

切原前輩。

在劍道獸說出大概的地點範圍以後,越知星野下意識想到的第一反應便是先前,在臨近大門旁的那半個網球場和自己分開的切原赤也。

於是三人默契地換了方向,抬腳就往回跑去。

他們本就還沒走遠,距離入口位置不過百米不到的距離。

越知星野的參賽選手證明還在他自己身上,沒有參賽選手證明的越知月光和毛利壽三郎則是選擇在靠近大門附近、兩盞路燈的中段位置,一前一後翻進了圍欄裡。

等越知星野按照正常流程進入大門以後,越知月光和毛利壽三郎也剛好從一旁的小樹林裡繞道到了小道上。

其實越知星野本想叫上大門處的安保人員一起來的,但是他剛從外頭回來,哥哥和毛利哥哥走的也不是尋常路,無論是找安保的借口,還是考慮到越知月光和毛利壽三郎的存在,最後小孩還是選擇了自己一人趕忙跑來和兩位高中生會和。

——沒關係的,劍道獸還在,他身上也帶了弧光機和數碼卡牌,他們總歸比普通的安保人員還要靠譜!

越知月光和毛利壽三郎並不清楚裡頭的路具體通向哪兒,的虧劍道獸在毛利壽三郎手上,靠著劍道獸的指揮,他們兩才七拐八拐,成功從小樹林裡竄了出來。

也因如此,越知月光和毛利壽三郎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這裡。”在三人一獸成功會和以後,越知星野領著兩人就往先前的那半個球場躥去。

跑過拐角,不再需要劍道獸的指揮,也不再需要越知星野的判斷,越知月光和毛利壽三郎便也都聽見了兩道沉重怪異的擊球聲音。

那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網球會發出的聲音。

無論是那網球破空時候發出的怪異嘯聲,還是落在旁人身上,□□和網球碰撞之下,二者同時發出的沉聲悶哼,徑直昭示了現下一切,都不似尋常情況。

劍道獸被毛利壽三郎交還到了越知星野的手上,越知月光則是從小孩的網球包裡拿出了兩支球拍,——他和毛利壽三郎今天出門的時候,都沒有攜帶自己的網球包,此時都隻能先拿小孩的球拍先湊合一下。

而越知星野的手上,則是拿上了屬於他的弧光機,以及他剛好帶在身上的,前段時間剛發售的數碼典藏卡。

“要怪,就怪你技不如人吧,哈哈哈哈——”

落入剛好到場的小孩耳中的,剛好便是最開始,他和劍道獸出門的時候,曾經見過的穿著紅黑色隊服的兩名青少年,嘲諷的笑聲。

他們手上戴著相同款式的銀色戒指,此時此刻,也以同樣的姿勢單手拿著球拍搭在肩上,對著躺在地上的,身上也沾染了些許血跡的切原赤也發出嘲諷。

可他們身上也並非毫發無傷。

其實一人嘲諷完,還抹了抹自己的臉,那顯然是因為對手的反擊而留下的新的還未愈合的傷口。

劍道獸從小孩的懷中輕盈落地,已經完全看清了眼前情況的小孩,沒有猶豫,選擇更換了自己手中一直抓著的那張數碼卡牌。

數碼典藏卡,奧林匹斯十二神族特彆珍藏。

狄安娜獸,晚安之月。

——這是原先小孩準備使用的卡牌,技能效果是使被卡牌技能命中的敵人陷入昏睡狀態。

但現在,越知星野拿出了另一張卡牌。

同樣屬於狄安娜獸,同樣具有幻與夢之力,但效果卻不再是昏睡,而是斬殺。

“卡片抽換——”

“狄安娜獸,新月吊鉤!”

時間回到數分鐘以前。

看著小孩走遠,克拉克的成員們也一個不落地全數被彼得安排去了該去的位置。

他們人數不少,三五結隊,專門沿著監控死角尋找落單、或是人數少於他們臨時小隊的選手。

“記得不要留下把柄。”彼得最後還不忘給克拉克的每一位成員都強調了一句。

林修成了叛徒,退出了克拉克,那麼現在的克拉克,他才是基司真正的左右手。

而出現在距離大門不遠位置的網球場上、有著一頭海帶頭卷毛的東亞麵孔,很不幸運的便成為了克拉克成員的第一個目標。

說句實話,若要讓出現在此處的克拉克的兩名成員來評價,那麼這名選手的實力確實不錯。

不愧是受世界網球協會邀請,被寄予厚望的擁有未來的頂尖國中生選手。

和他們這些,已經被剝奪了在正式球場上打球資格,失去未來的網球選手完全不同。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身處克拉克的兩人一前一後,從懷裡拿出了他們為了摧毀這次大賽,特彆製作的real tennis。

……普通的網球沒問題的話,那麼這個呢?

隻會在溫室裡快樂地玩著網球遊戲的小孩,還是——

就這樣乖乖倒下吧。

然後,放棄網球就好。

和他們一樣。

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

隻要他和他們一樣,最後再也沒有辦法站上正式的網球比賽場上就好。

看著那位從始至終就沒想著要逃,而是不斷反擊他們網球的東亞人終於被real tennis擊倒,克拉克的兩人這才心滿意足,準備離開。

可那人卻單手撐著自己的網球拍,艱難地又一次爬了起來。

“喂,”不明白這幾人到底從何而來啊,但莫名被打了好幾球的切原赤也並不甘心,“你們……”

不、許、走!

即使言語未儘,但克拉克的兩人還是讀懂了眼前這位選手的意思。

明明已經傷痕累累了。

隻要乖乖躺著不就沒事了嗎。

為什麼還要爬起來?

克拉克的他們並不明白。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又一次拿起了real tennis,然後,一人瞄準頭部,一人瞄準腹部,毫不猶豫地發了球。

看著那人又一次倒下,其中一人也驕傲地出了聲,嘲諷道:“要怪,就怪你技不如人吧,哈哈哈哈——”

可又一次被網球擊倒在地的切原赤也在聽到對方嘲諷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反駁,也不是這件事要是被真田副部長知道了要找什麼借口理由才好,而是想到了在不久以前,他和那位一年級後輩分彆時的約定。

“等會要是我回來的早的話,再來找你,切原前輩。”

小孩是這樣說的,說完以後,背著他的劍道獸網球包就走遠了。

——要是被越知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豈不是太丟臉了?

不行,得在越知回來之前,離開這裡才行。

可就算這麼想,被real tennis擊打出了不少傷口的身體的疲憊感還是迫使切原赤也閉上了眼,也是在徹底昏過去以前,他好像聽見了屬於越知星野的聲音。

在黑暗徹底降臨以前。

切原赤也看到,月光下,揮舞著冷色彎月鐮,輕盈地落在了他身邊的劍道獸。

啊,果然是剛剛被網球打到腦袋了。

不然他怎麼會看到劍道獸拿著狄安娜獸的武器在天上飛。

——這是切原赤也在徹底陷入昏迷以前,腦海中最後閃過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