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係異能的儘頭是玄學(1 / 1)

“不行!青梔會死的!”

雖然和顧青梔隻認識了一個月,接觸的時間也很少,兩人之間關係頂多算是熟悉,但吳仙子也不允許自己的隊友死在這裡。

恰是她這句話說完,站在季明誠旁邊的陳旦景毫無征兆的果斷出手,一槍擊中方陽腦門兒上的靶子。

“旦景!”

季明誠被嚇了一跳,吳仙子也是如此,“你乾什麼!你瘋了嗎?!”

方陽被淘汰了,那顧青枙怎麼辦?

耳機中,聽到槍聲響起的顧青梔反而鬆了口氣,安慰吳仙子的聲音中帶著三分輕鬆七分柔和,還有閒心開玩笑,“沒事兒,仙子救苦救難,本領通天,我相信你肯定能救我狗命的。”

“是吧,小仙子?”

顧青枙不擅長玩溫情那套,八百年也沒跟誰這麼軟著嗓子說話,但此刻卻也難得的柔和了語調。

陳旦景收回手,不覺得自己有錯,溫和的臉上頭一次露出兩人沒見過的冷漠神情。

“相信顧青枙,她不是找死的人。但你們,真的要因此讓A市輸掉比賽嗎。”

“反正,我不想輸。”

陳旦景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日裡他從來都是最溫溫柔柔的一個,甚至還愛綠茶一下,但是也是直到此時,他們才認識到,原來陳旦景也有和顧青枙一樣的理智、冷靜的時候。

“方陽?”

“方陽?”

連續叫了兩聲也得不到回應後,袁晁就知道,對麵的人還是動手了,那就怪不得他采用極端手段了。

他冷笑,“趙炎,動手。”

隻要選手死了,那選手身上的積分自然也會扣除,這也是變相的一種淘汰手段不是嗎?

比賽進行到現在,他們隊9個已經被淘汰5人,雖然不知道對麵一隊總共有多少人,但可以確定的是,對麵已經有5人是貓。

從積分上看已經非常危險,袁晁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來拿下這場比賽。

而他本人繼續和張不凡扭打在一起,勢要解決了他,張不凡的近身功夫比他略高一籌,異能卻沒有他的風係異能厲害,身上已經被風刃劃出幾道血痕了。

“青枙!”

正往山上跑的三人,遠遠地就看見,從山頂邊緣有一團黑影從高處墜下,一道男聲的驚叫過後,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季明誠三人大驚,繼續加速往顧青枙墜落的地方趕。

等他們趕到時,隻看到顧青枙昏沉沉地側躺在地上,半睜著眼睛,周圍還有幾截被壓斷的樹枝掉在旁邊,而她的臉上是掉下來時被樹枝劃出的幾道血印,手心還有被什麼東西勒出的痕跡,身上沾了不少的泥土和灰塵,雙手被綁住,斷了一截的繩子上有被火燒斷的痕跡。

“仙子,救人!”

“明白!”季明誠一把將扛在肩上的吳仙子放到地上,後者腳一沾地就飛快撲向地上的顧青枙。

奇怪的是,吳仙子並沒有第一時間用她的異能,而是跪坐在顧青枙身邊,在隨身的小包裡一頓翻找,終於翻出了一張黃符紙。

等等,掏出了什麼玩意兒?

季明誠和陳旦景看著吳仙子用手將符紙,按在了顧青枙的腦袋和肚子上,嘴裡碎碎念著一些兩人聽不懂的話。

“……平平安安,無病無災……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或許不是話聽不懂,就是放在此情此景下讓人難以理解,季明誠&陳旦景同款懵逼臉,一時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仙子,你乾什麼呢?”

季明誠人傻了。

陳旦景也是好久不見這種另類的救人方式了,上次見,還是小時候在農村,村裡來了個神棍騙老頭兒老太太兒們喝符水包治百病的那次。

“……你不能叫仙子,就真的以為自己會法術。”陳旦景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嚴肅又無語至極的拍拍吳仙子的頭,力道剛剛好,提神不傷腦,但一下一下的,大有要把她拍開竅的意味在裡麵。

“我奶奶都不拜大仙兒了,看見神棍說不定還要上去揍上兩拳。”因為她曾被騙過的一千塊錢,老人家可是記了好些年。

吳仙子皺巴著臉,神情忍耐,她自認比陳旦景還大上兩歲呢,不要以為自己長得矮、臉兒顯嫩就真把她當小妹妹看好不好!

當即惱了,氣呼呼地扭頭將自己的腦袋從對方手裡拯救出來,也不在意自己的發型亂沒亂了。

“我沒胡鬨,我在救人呢,不信你們自己看!”

季明誠和陳旦景二人說完才發現,吳仙子按在顧青枙身上的符紙正慢慢散發出一圈兒又一圈兒瑩黃色的光波,這些光以吳仙子手下的符紙為中心,慢慢擴散至顧青枙的全身。

季明誠張大的嘴巴慢慢合上,情不自禁的呢喃了句,“哇,真玄學救人啊,原來仙子是真仙子,治愈係異能的儘頭是玄學???”

那以後上場比賽要不要給仙子帶個香爐或是桃木劍啥的?

季明誠腦洞大開,心想自己還是見識少了。

陳旦景嘴角抽抽,講真,這不管是誰見了都要先懷疑這治病救人的是不是個神棍吧?

“這、這我用異能救人就是這樣啊。”吳仙子臉蛋一紅,頗為尷尬。

她也不知道其他治愈係異能者使用異能是不是也這樣,但她是這樣的沒錯。

難道治愈係異能者以後的就業方向就是這個???

陳旦景不理解異能的進化方向,但陳旦景大為震撼。

“仙子,你管治病救人,那包人發財嗎?”

“什麼?”吳仙子手沒動,扭頭看向站在身側的陳旦景,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包人發財?

朦朧的微光中,後者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撓撓臉,靦腆的吐出一句,“我缺錢,急需找個大仙拜拜。”

“。。。”

這下是真把吳仙子給難為情的直接從臉紅到脖子根兒,一半是羞惱,又像是惱羞成怒,空出一隻手來打他,“哼,我又不是財神,不要拜我,拜我不管用。”

“哦……那仙子你繼續念咒吧。”陳旦景滿臉失望,沮喪的低下腦袋。

吳仙子:“……”趕明兒我就改名字去。

短短一分多鐘的時間,顧青枙受損的內臟和骨折的左腿恢複如初,渾身的疼痛也消失不見,顧青枙清醒過後視線一直掃視著周圍,見和她一同掉下來的人不見了身影,失望的收回目光。

而吳仙子在治好顧青枙後異能也消耗大半,身體有些虛弱,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你找什麼?”幾人蹲下,陳旦景問。

顧青枙開口之前先呸了一聲,幾人這才看到被她一直含在嘴裡的玩意兒。

——一個黑色線條蝴蝶結。

顧青枙撿起被自己吐出來的玩意兒,毫不介意的用衣服擦了擦上麵的口水,拿在手裡,“我掉下來時還拖了他們隊的一個人墊背,可惜還是讓他給逃了。”

所以她是在找人。

其他三人一陣沉默。

陳旦景:“你不是雙手被綁住吊起來了嗎?”

怎麼做到拖人一起跳崖的?

吳仙子聽完卻有些生氣:“你剛受完重傷你知不知道!”

顧青枙避開吳仙子像醫生看不聽話的病人的譴責目光,轉頭看陳旦景的眼神像在看白癡,理所當然道,“我還有嘴啊,他敢堂而皇之的把東西掛在項鏈上,不就是為了讓我咬的嗎?”

我想,人家應該想不到身臨絕境的人還能撲上來咬他一口,像狗一樣,把東西叼在嘴裡就不給人任何機會搶回去。

陳旦景白眼兒一翻,佩服是佩服,無語也是真無語,“你怎麼不把東西直接吞了?”

顧青枙:“怎麼沒想過,但我怕不消化。”

所以就沒乾。

季明誠個憨憨完全沒聽出來陳旦景這是反話,饒有興趣的提出解決方案,“放心青枙,不管你吃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仙子在,保管給你治好。”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讓我大膽吃是嗎?石頭也能啃上一口?

吳仙子撅嘴:“我是消食片嗎?”

季明誠坦然道:“不,你是玄學大師,拜你不發財,但拜你保平安。”

吳仙子:“……”

這話好像沒錯,但莫名叫她語塞。

顧青枙:季明誠總結的還是這麼精辟。

陳旦景:不愧是能當隊長的人,真總結性發言,叫人沒有一句能接上來的。

“四對五,這把我們穩贏,走,我們去救了凡子就躲起來。”

然後,一直苟到比賽結束。

隻是不等他們去救,張不凡就已經擺脫袁晁的糾纏,前來與幾人彙合。

“快走。他們追來了。”

幾人甫一碰麵,話不多說有了初步的默契。

不大的山上,五人開始朝反方向奔逃而去,身影快速穿梭在樹林的夜色中,如貓兒般疾馳。

而這一切,也隻是為了避免和另外一隊發生正麵衝突,阻止流血事件的發生。

“唉……”看著手邊虛擬屏幕裡播放的比賽實況,溫文山慶幸的同時又忍不住心情低落。

說實話,季明誠他們是比較天真的,從沒想過殺人,但或許其他還有許多的異能者隊伍像逐光小隊一樣,對於殺人這個事情已經不那麼排斥。

而這,也隻是暗巢開啟第二關比賽的開始而已,往後還有好幾關,如果不能闖過第十關,那這樣的九道關卡每年都要輪上一遍。

或許將來,隨著比賽次數的累加,殺人將成常態。

彼時,自己所在都市生存環境遭到壓迫,人類對活著的渴望將與日增長,排名往上的欲望和野心蓬勃發展下,這種爭鬥也就將演變為你死我活。

為生存而戰的比賽下,人類文明的秩序,終將崩塌。

溫文山在親眼見到顧青枙真的被人燒斷繩索掉下去時,眼中是震驚而絕望的,因為他仿佛看到,暗巢……被黑暗慢慢侵蝕的人心,絕望、充滿血腥爭鬥和欲望的未來。

“柴三,你真的是我們的朋友嗎?”

溫文山不敢相信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