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很像是什麼意思?
覺得她性格冷的像塊冰?
顧青枙尋思著,對方可能眼神有問題,“大哥,我覺得比起我,你才更像是會覺醒出冰係異能的人。”
張不凡冷著張冰塊臉,沒有半分表情變化,語氣平靜的張口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無禮無信,騙起人來比我厲害多了,你的理智大於情感。”
“謝謝誇獎?”顧青枙微微歪頭,望天想了半天,這人是在誇她吧?
但是,對上那雙古樸無波的眼睛,顧青枙慢慢get到張不凡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這是在說,她之所以覺醒出的異能是冰,是因為她的內在性格、骨子裡就是一個冷漠的人?
但是……這有什麼不好的?
“嗯,我懂你想說什麼了。”顧青梔篤定又無所謂的說道:“謝謝你的肯定啊。”
張不凡扭了下頭,像是想翻白眼。
可能人家不是誇她,但顧青枙就當人家是在誇她好了,反正她又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大兄弟,我還不知道你的異能是什麼呢。”
張不凡沒有多說,隻是伸出手,一朵潔白的枙子花突然出現在他的手掌當中,潔白而柔軟的花瓣呈盛開狀,清新美麗,像是剛從枝頭摘下,後者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詫異。
“沒有香氣,這是……幻術。”
“你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張不凡說著,收回手,掌中的花也隨之消散於無形。
顧青枙收回視線:“我怎麼不覺得奇怪,我覺得奇怪死了,你的異能竟然會是幻術?!”
誰能想到啊,家人們!
這麼一個高冷能打的人,覺醒的異能竟然不是攻擊型的?!而是用來迷惑彆人的幻術?
“……”張不凡不想和對方鬥嘴。
他乾脆將話說的再明白點兒,“你對異能的了解比我們其他人都要深。”
顧青枙表情僵了僵,心頭一凜,後表情快速恢複自然,不甚在意的一笑,“大哥,你的異能是什麼很好確認吧?”
看得見花,卻沒有花的香氣,這是什麼能力隻要動動腦子就知道。
“不,我是指,你對有人覺醒出異能是幻術這件事並不感到驚訝或奇怪。”
張不凡的聲音緩慢而富有磁性,一雙如黑耀石般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麵前一臉頹喪,絲毫不在意外在形象的女生,“好像,你知道會有這一類異能存在一樣。”
但明明異能體係都不完善,連溫文山都在統計當前市裡所有異能者覺醒的異能。
有些異能者,甚至連自己的異能都不能使用出來。
人們對異能的了解頂多處於起步階段,那為什麼顧青枙能這麼快分辨出他的異能,還……對有幻術異能並不感到詫異?
顧青枙被他說的內心冷汗下來,內心告訴自己,這種錯誤不能再犯,麵上不動聲色,很是沉穩。
“我猜你一定很少看小說,小說裡不都這麼寫嘛,所以不管你覺醒什麼異能我都不奇怪。”
顧青枙一本正經的說著,還給他舉了個例子,“有加強人體感觀的異能,比如在地下車庫遇到的那個。還有玩火的、會水的、駕馭風的,以及各種各樣的能力。”
顧青枙抱著胳膊,微微昂起下巴,驕傲又自信,“一看你這種就是書看少了,有空多補補這方麵的知識吧。”
這一通歪理邪說,強詞奪理,不知道張不凡信了沒有,後者不說話。
一片安靜之中,他的眼皮比之前更垂下來一點,麵無表情的應了聲,“哦…那你說,有人的異能會是讀心嗎?”
顧青枙內心忐忑,裝出思考狀,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樣,“這不好說。可能有,也有可能沒有。”
張不凡:“那我也推薦你去讀一本書——《演員的自我修養》,這本書很適合你。”
說完,扭頭繼續在店裡找起商品。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在說,你還是去精進一下演技再來跟他演吧。
顧青枙扶額,無奈歎了口氣,明明她演戲功夫挺好的啊,吳洪不就被她騙了嗎,怎麼到了張不凡這兒就不行了呢?
就在她還想為自己狡辯一二時,就聽兩步外,背對著她的男人手上動作不停,低沉的聲音卻響傳來。
“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將來萬一真的碰到有異能者的能力是讀心,你最好提前做好應對措施,這樣才能守好你的秘密。”
顧青枙想滿嘴跑火車的嘴停住,徹底失去插科打諢的欲望,沉默下來。
“還有,這件事,我不會告訴溫伯父。你大可放心,但你的秘密最好不是對彆人有害的。”
顧青枙是一個怎樣的人?
站在張不凡的視角來看,是一個不時就會滿嘴跑火車的稚嫩小姑娘。你說她情商高吧,套人話術的本事又並不高明。
這一點從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就有所感,甚至有時還會小白到,無意中露了自己的底。
敏感、警戒心強或許還有冷漠。
這最後一點,單從表象很難看出來,然而張不凡從小接觸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他們哪一個都比顧青枙會演戲,所以自然能從這短暫的相處中看出幾分。
“放心吧,不會。還有,多謝。”
顧青枙聲音很輕,也是真心對他表示感謝。
兩人從冰櫃裡拿了瓶水,付錢。
看了眼手表,淩晨兩點四十五,張不凡率先開口,“現在我們找個地方休息。”
“跟我來。”
她想起無意中發現的一個好地方,保管能安全苟到比賽快結束的時候。
A棟超市的五樓有一個電影院,其中一間獨立觀影室的燈壞了,還沒修好整個A市就掉進暗巢。
房間角落擺著一架簡易的伸縮梯子,隻要有人過來,他們就能順著梯子爬到天花板上去。
再把梯子一收,就算是有人在底下放電影,也不會猜到天花板上有人。
兩人輪班守夜,一人休息,另一個就警戒防止有人過來。
也不知道季明誠那邊怎麼樣了?
張不凡睡著,顧青枙蹲在房間外的拐角處放哨,思考再三,還是打開了耳機的通訊功能。
這一打開不要緊,就聽耳機那頭傳來季明誠的咆哮聲。
“吳哥,你先帶著你們隊的人先撤,我們來對付他們!”
顧青枙:……
她沉默了三秒,然後輕聲問出一句,“季明誠,你身為隊長…不會叛變吧?”
不是吧不是吧!臥底臥出真感情了?
嘎?
突然聽到耳機裡久違的傳來隊友的聲音,這讓正演的真情實感的季明誠愣了一下,忘記自己下一句話是什麼。
好在吳洪並不知道他短暫的愣神是因耳機裡的聲音引起的,感動的拍拍他的肩膀,“小季,我知道你是真心認我當這個隊長,但既然要拿第一,我又怎麼能退縮!”
“老子生平最恨二五仔,一群表裡不一的家夥!現在就跟老子玩反水,放心,我早有準備,就等著他們跳出來呢,我還就想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通過耳機,顧青枙聽到了那頭吳洪自信無比且勢在必得的聲音。
額……好像被人隔空diss了一把。
但比起她,此刻站在吳洪麵前的季明誠才是最尷尬的。
他心虛的搓搓手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乾巴巴地笑著,“那就好、那就好。”
季明誠:我不是不反,隻是時機未到,吳老大,真的對不起了,汗顏.jpg
淩晨六點,一些假意擁護吳洪隊伍拿第一的人反水,但吳洪不傻,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們,更是早就有所準備。
不出半小時,這場騷亂平息,但吳洪隊伍還是被淘汰了一個人,由原本的七人變成了六個。
並且這次,他還特地讓原本一起來投靠他的隊伍中兩人以上者,自己淘汰掉一半的人,如果是獨自一人加入的,則全部自我淘汰。
前者是保證還留在他手下的隊伍,在積分上遠不及他自己隊,後者是避免一個人組隊的這種情況變成獲勝的漏網之魚。
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一個隊伍到底有多少人,全憑人家一張嘴說了算,萬一臨到頭被擺了一道呢?
吳洪可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人聽話照辦,但也有人表示不服,矛頭對準站在吳洪身邊的季明誠。
“那他呢,他也是兩個人一起過來的,憑什麼他不用被淘汰?”
吳洪掀起眼簾,輕描淡寫的看了眼說話的年輕小夥,語氣意味不明,“他妹妹很大概率已經被淘汰掉,而且他實力比你強,已經是我們隊的一員。你有意見?”
說話的人氣勢低了一分,但仍有不平,“吳哥,我沒意見。但他畢竟現在不是你們隊的,萬一要是最後他們隊積分比你們高……”
那第一可就不是你吳洪的了。
吳洪聞言,卻是發出一聲冷笑,“沒有萬一,我說他是他就是。要是真有,那我把這個隊長讓給他做。”
季明誠:“……”
額,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其實已經是了。
那人還想再說什麼,但吳洪顯然沒有再聽他囉嗦的興致,直接一槍淘汰了他。
因為吳洪提出的這項舉措,直接導致一樓大廳的空地上,原本聚集的人數一下從六七十,降到四十二名。
正是這時,吳洪抬頭,看見了門外從對麵那棟樓走來的一群人。
他嘴角咧出個凶狠的笑,慢慢舉起手中看似搞笑的線條槍,實則,無論是重量還是操作都和真槍無二。
“拿第一的時候到了,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