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團建
翌日,華城天勤律師事務所,唐淵看到手機推送後,往靠背上一躺,抬頭問李雲。
“華城今天解封?”
“昨天看新聞好像說是今天中午12點全城解封。”
“啊啊啊啊啊啊終於解封了,好想吃火鍋鍋鍋鍋噢~想的快發瘋了!!!”
“吃,大口的吃,彆學母雞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吃完火鍋還想搞個活動。”
“什麼?按摩?KTV?”
“彆了,每次都喝的醉醺醺回去,咱搞點健康益智新花樣?”
“那你研究研究,有攻略了踢我。”
“行,包我身上,我安排。”
唐淵領了新任務,轉頭踢了踢張清:“張大辯~有什麼想法?”
“聽相聲?脫口秀?”張清抬頭看了看唐淵,答道。
“呃...行,我看看這周末還有沒有票?”唐淵邊應邊打開手機購票。
“不行啊,這票都搶完了,疫情大家都憋瘋了吧。”
“哎~桌遊咋樣?”唐淵問道:
“狼人殺、劇本殺,還有敲刺激的密室逃脫?整點兒當下年輕人聚的玩意兒?”
“也行,你看著安排,我都行,隻要周末不繼續在家呆著。”張清回道。
“劇本殺吧劇本殺吧,突然想想我好久沒和男人說過話了。”李雲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最好給安排那種曠世虐戀的本兒,讓我們這些心冷隻想拔刀的女人因愛失去理智,吃吃愛情的苦,做一把鋼筋混凝土格子裡最傷心的人。”
唐淵興奮的望著李雲說道。
“完了完了,你這麼一說突然覺得我看這~麼多年愛情小說積累的狗血演技,可以肆無忌憚的潑灑了。”李雲興奮的站起來笑嘻嘻。
唐淵:“嗯嗯嗯嗯,到時候最好拚一個狂狷邪魅的霸總,我們一見鐘情,先是虐我身虐我心,讓我死去活來欲罷不能,然後我突然悔悟轉身投入苦苦等我多年的清純帥哥懷裡......”
李雲:“然後狂狷邪魅霸總還擱那兒女人你逃不掉的,休想帶球跑......”
唐淵:“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後還是逃走了,多年後帶回一胎一百九十九個龍傲天讓他猜誰是老大?”
李雲:“擱這兒玩嫡長子繼承製呢?”
唐淵:“笑死,真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清看著光討論就興奮的快要陷入癲狂的倆都市狗血家,
邊笑邊無奈的“嘖”了一聲,笑道:
“好歹真的見過霸總吧,代入下之前接待的那個汪總,你覺得人汪霸老總有沒時間玩劇本殺啊,擱這編抖音小視頻劇本呢?”
“汪霸老總?我嚴重懷疑你對人汪總有意見。”唐淵邊看手機邊笑道。
“成了成了,初步定了,劇本殺,我問問我朋友有推薦的店沒。”唐淵和李雲嬉笑後道。
唐淵緊接著打開某團、某書搜索相應店家,
看了看相關店家眼花繚亂,完全不知從哪下手,打開微博同城,搜索劇本殺,
還真看到幾個評價不錯的店,唐淵對應著搜了搜地址,看到就在辦公樓附近的新天地商圈,
和張清、李雲商量了下麻煩店家幫他們拚個車,就定了周六下午的票。
律師非常注重效率,包括在生活娛樂上。
唐淵為自己高效敲定吃喝玩樂一切事宜,表示高度肯定。
*
周六,三克劇本殺店內。
唐淵和李雲坐在門口椅子上,唐淵雙手托著臉望向門口,道:
“張律怎麼回事,半個小時前就說在停車了怎麼還沒上來,這車是停在太平洋了,然後要遊過來嗎?”
“要不再打個電話問問?”李雲同樣趴在桌子上托著臉回道。
“行啊,我問問他還能找什麼借口。”
唐淵坐起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電話撥通後,唐淵陰陽怪氣道:
“親愛的張律,請問您停車是需要現修個停車場再停嘛,怎麼還不見您大駕呢?”
“哎呀不好意思啊,剛停車場入口堵車了,我這就上來。”張清在電話裡抱歉回道。
唐淵掛斷電話後扭頭和李雲說下原委,李雲撇撇嘴道:
“我信了他的邪,八成梳妝打扮耽誤時間了。”
待三人終於碰麵後,張律給唐淵、李雲以及拚車的三個夥伴都點了杯奶茶,以示抱歉,
然後眾人就在DM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進房間開本。
說來也巧,唐淵玩的這個店恰巧就是時午他們的店,剛剛複工,部分員工還沒到崗,但可能大家都憋壞了所以來店裡玩的客人爆滿,蕭颯隻得臨時來店裡支援,就做了代班DM,代的也是唐淵他們這場曠世狗血虐戀大案,一般玩這個本的人都是灑狗血愛好者。
簡而言之就是:霸總強取豪奪、白蓮花隱忍負重,最終發現雙方父母互為初戀,而殺父仇人竟是對白蓮花生父愛而不得的霸總後媽,並親手促成他們兄妹終成有情人,飽含兩代人愛恨情仇的豪門虐戀,劇情狗血灑的那叫一個淋漓儘致。
很巧,唐淵就選到了霸總後媽這一角色,傾情演繹了什麼是愛而不得的癡狂,什麼是表麵溫柔解語花、內裡撕毀一切的致命毒婦。
唐淵演的很爽,李雲也不遑多讓,
把清純小白花演的真真的我見猶憐,又不失矯揉造作,給張律這個狂狷邪魅的霸總看的一愣一愣的。
蕭颯在旁邊笑得一抽一抽的,又怕影響他們沉浸不敢出聲,
看三人五官端正、形容不俗,這怕不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憋瘋了吧?
最後等到唐淵說內心獨白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出了響亮的豬叫聲。
眾人也應聲哄堂大笑,果然歡樂本還是得集齊一眾戲精才歡樂。
故事結束後,蕭颯作為主持人總結道:
“感謝大家來玩這個《白蓮花黑化日記》,謝謝大家給了我一個沉浸式看狗血體驗,這是我看到的最貼近編劇想呈現的版本了,歡迎大家再次光臨。”
唐淵客氣道:“害~畢竟我們專業團隊,這作者也太會寫了吧真有才。”
李雲接道:“就是啊,看了這麼多年霸總文學,這真的是我看過的集齊所有狗血的豪門虐戀了。”
蕭颯哈哈回應道:“這個劇本是我們店三克老師的原創劇本,是三克老師嘔心瀝血大作。”
“三克老師?克情克愛克閃電?”
唐淵繼續調侃道:“這瀝的怕不是狗血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笑作一團,嘻嘻哈哈意猶未儘的結束了這個本,並約定有時間再一起組局。
*
出了門,唐淵李雲決定去附近一家音樂小酒館再續一局酒精局,以慶祝自由。
蕭颯給時午去了電話,接通後便興奮的衝著電話那頭說:
“老時,你知道嗎?你那個《白蓮花黑化日記》今天被演活了,一小姑娘看著糯糯的,演起後媽那叫一個活靈活現啊,我真的第一次在現場感受到你這劇本的狗血衝擊。”
“是嘛,在哪個店?”時午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仰躺靠在椅子上接到。
“新天地店,說狗血還得是你啊,來店裡不來?”蕭颯靠在沙發上笑問道。
“晚會吧,狗血撒的過癮,要出版的小說得嚴肅啊,我列新故事大綱呢,晚上預約的有夜場嗎?”
“有啊,最晚的有個十點的。”蕭颯站起來看了看前台預約表回道。
“你不知道今天店裡有多少人,忙的小爺親自上場帶本,怎麼犒勞我?”
“辛苦辛苦,最近時顏工作壓力大天天在家烤甜點,一會兒給你帶點兒時顏烤的小餅乾。”
時午看著房間鐘表時間說道。
“那敢情好啊,嘻嘻,愛的小餅乾~”
蕭颯一米八三的大個子蜷起腿靠在沙發上捂著嘴笑嘻嘻,注意到周圍客人的異色,
脫口解釋道:“我不是gay。"
又坐直對著手機正色道:“loving you,bro~”
客人:???
怎麼突然不懂English了???
*
掛斷電話,時午又捋了會兒大綱,感覺時間差不多了,
就回時母那裡順了點兒時顏的完成品,驅車向新天地駛去。
這廂,唐淵一行感受著久違的人間煙火燈紅酒綠,借著駐唱歌手帶起的熱烈氣氛,在小酒館裡喝嗨了。
不算一起開的酒,其最愛的長島冰茶就連下了四五杯,
後來張律實在看不下去了,強行總結未來是美好的、前途是光明的,結束了這場酒局。
三人分彆叫完代駕互相扶持著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剛進到地下停車場電梯,李雲掏車鑰匙才發現包忘店裡忘拿了,
唐淵看著幾乎醉成一灘,但非要親自取包的李雲,
歎著氣讓張律陪李雲去找包,自己先去停車場等代駕。
唐淵雖然看著沒大礙,但到底多喝了些酒,按車鑰匙發現自己的愛車沒有回應,
就掏出迷失地下停車場N次,找不到車後養成的好習慣--
從下車開始一路到電梯的,手繪備忘錄線路圖。
唐淵確認了下去劇本殺店裡乘坐的幾號電梯後,就慢慢摸索著過去,找到電梯後按著圖示走了一遍,發現停車點竟然沒有車了。
唐淵以為自己走錯了,便順著路線圖返回電梯口又走了一遍,還是沒找到自己的車。
意識到自己車可能丟了的唐淵,因著酒精放大的情緒,站在原地當即哭了出來。
後又邊哭邊蹲到地上,一邊摩挲著曾停留過愛車的地麵,一邊哭喊:
“啊~我可憐的小白啊,你陪媽媽還不到三年就走了?你不要媽媽了嗎嗚嗚嗚,哇~”
時午剛下車便聽到了唐淵悲慘的那聲“哇~”,頭皮當即一緊。
後麵又聽到“噫~噫~嗚~嗚~~”淒慘的哭聲,汗毛直立。
畢竟午夜地下停車場,氣氛到底有些恐怖的。
時午強撐著定了定神,默念著“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
向著哭聲走近。
發現一白衣女子哭著蹲在地上,一邊在地上鬼畫符一邊嘴裡念念有詞,畫麵相當詭異。
猶豫了下,時午還是向唐淵走近準備問問情況。
唐淵聽到有人走近的動靜,便淚眼婆娑的抬起頭,
看向來人摸了一把眼淚,嘴巴一撇委屈的問道:
“你好,我有一輛小白,但它不見了,你有看到我的小白嗎?”
時午看到地上蹲著的女子抬起頭,眼淚打濕了睫毛,
但因哭泣憋悶而潮紅的臉頰,顯得有些可憐。
喲,這委屈的嘴巴能栓一頭驢的姑娘,最近可真是巧啊,每次遇見都很不尋常。
時午邊失笑邊向唐淵走近。
但好巧不巧,時午今天穿的也是白T。
唐淵的酒勁兒到了頂,邊抹眼淚邊站起來跑向時午,然後一頭紮進了時午的懷裡:
“小白啊,你去哪啦?怎麼不在原地等我?”
唐淵邊哭訴著,邊在時午白T上蹭了蹭了眼淚,
抬起頭雙手齊上,捏著時午臉頰兩邊的肉:
“小白啊,你怎麼不經我同意就變成人形了呢?其實你是威震天,對嗎?”
時午一時語塞,雙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但不等時午回答,唐淵又嗚嗚嗚嗚的踮起腳尖湊近,
眨著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捧著時午的臉認真研究道:
“小時候看動畫片沒覺得威震天有這麼帥的啊,難道二十一世紀了,西海龍王三太子也不是白龍馬了,是BWM寶馬了?”
時午在唐淵撲上來的一瞬,就聞到了一股甜甜的酒味兒,
看著近在咫尺瞪得圓圓的、飽含著清澈的、愚蠢的眼睛,直接樂了。
乾脆虛攬著唐淵防止其摔倒,剛準備張嘴說話,便聽見唐淵小背包裡傳來了手機鈴聲。
但唐淵明顯對自己的臉興趣更大,絲毫沒有要接的意思,
時午便任由著她繼續扒著他的臉研究帥氣是怎麼形成的,
替她拿出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張清便接了起來。
“喂,唐淵你在哪呢?代駕都到好一會兒了你人呢?”張清問道。
“她在地下停車場負二層,應該是在找她的車沒找到。”
說話間唐淵已經開始研究時午的鼻孔了,時午把臉扭出唐淵作惡的魔爪應道,
“我是唐淵的朋友,偶然在停車場碰到她看她醉的有些厲害,你在哪,我送她找你。”
“噢,唐淵的朋友啊,我們在停車場負三層,離5號電梯比較近,麻煩你帶她下來吧,我們在電梯口等你們。”張清應道。
時午看了下對麵牆上明晃晃的“負二層”,看著迷迷糊糊的酒鬼,輕笑了聲。
嗬,就是把整層翻一遍也不到啊你車啊。
答應後便掛斷電話,拉下唐淵扯著自己臉上軟肉的手,唐淵當即癟嘴委屈的拉著時午T恤下擺說:
“小白你不愛我了是不是,變成人就不給我摸了是不是~”
時午看著小臉皺成一團的唐淵,手癢,想捏。
按耐住想上手的衝動,聽著自己陌生的、輕柔的語氣:
“小白不是不愛你了,小白想帶你去兜兜風,好不好?”
“好~”唐淵馬上展開笑顏。
張開翅膀興奮的繞到時午背後,而後跳上了時午的背,抬起胳膊指著前方道:
“小白,S檔!出發!”
時午感受著酒鬼的衝擊,穩了穩身形,又往上托住背上的唐淵,笑道:
“坐穩了,出發!”
一人一“馬”嬉笑著向著電梯走去。
到了負三層,時午送佛送到西,把背上的唐淵送到車後座。
確認張清會陪著代駕把唐淵送回家後,耐心哄著唐淵:作為三太子還是要去西海看看自己的老父親的。
唐淵想想是這個道理,不能耽誤小白父慈子孝,最好的愛是手放開。
讓時午再三保證探完親,一定馬上回到自己身邊,才依依不舍得放時午離開。
目送一行人離開後,時午掏出手機,回複蕭颯連續的信息轟炸:
哄了會兒哭的有些可憐的小孩兒,馬上上樓。
蕭颯:怎麼不是扶老奶奶過馬路?
瑪德,最煩裝X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