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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冬日的陽光,把周圍的一切染上了一層金色。

桑府門口。

侍從拉著一輛馬車停在門口,桑拾嶼與桑師師正在與桑父桑母道彆。

寒暄過後,四人擁抱了一下,桑師師二人便上了馬車。

不一會,馬車便行駛了起來,兄妹倆坐在馬車內。

駕駛馬車的侍從用平時的速度快速駕駛著,這使得馬車內搖搖晃晃。

不是吧……

桑師師麵色鐵青,馬車劇烈的搖晃使她想把胃裡的東西吐個乾淨。

頭也很暈。

老天爺,沒穿越之前我暈車,現在穿越了,給我來個暈馬車是吧?

是的,“大名鼎鼎”的省隊法醫,桑師師在每次出警時坐警車都暈。

誰都知道省隊一位研究生畢業的女法醫麵對高度腐屍都麵不改色,但是一看見車就想吐。

桑師師隱忍著想吐的衝動,看了對麵坐著看書的人一眼。

就是這一眼,桑拾嶼感覺到了什麼,看向自己。

“阿梔,你可是暈馬車?”

桑師師強忍著不適:

“沒事的,不要因為我耽誤了路程。”

還沒等她說完,桑拾嶼已經探出身子吩咐侍從降低速度了。

瞬間,馬車的速度平緩了許多,也不再搖搖晃晃,而是平平穩穩。

桑師師那股不適很快便壓了下去,但是頭還是很暈,胃也有些不舒服。

“無妨,你的身體重要,慢些到便慢些到。”

見他這麼說,桑師師也隻好點點頭。

“阿梔不如睡一會,今日你又起得早,現在睡會也好。”

“按這個速度的話,可能得太陽落山前一刻才能到達山下了。”

桑師師點點頭,今早卯時便醒了,起來搞了一大堆,為去上仙界做準備,現在估計已經辰時了,昨天半夜醒了之後又睡不著,現在還真有點困。

很快,她便趴在馬車內布置的一個小桌上,沉沉睡了過去。

……

桑師師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沒有穿越,正站在解剖台前,麵對著一具高度腐屍焦頭爛額。

夢見他們整個警隊在一起惡性連環殺人案中遲遲找不到線索。

她還夢見了一個男人,西裝革履,看起來身材很好,但是頭發是與常人不同的長發,五官是糊的,她看不清。

她還夢見了她的哥哥……

……

桑師師悠悠轉醒,冬日的天黑得如同潑墨一般,外麵的天空已然被染成了一片漆黑。

都已經日落了嗎?自己睡了那麼久嗎?

桑拾嶼見她醒了,開口道:

“阿梔,我們已經到了。”

“哥……”

“咳咳!咳!咳咳!”

許是太久沒說話,桑師師又有咳疾,這一說連續咳嗽了好幾下,眼角都泛紅了。

像是剛哭過一場。

桑拾嶼輕輕拍著她的背,拿出自己早已備好的枇杷露給她。

桑師師喝下之後,才感覺喉嚨的疼痛好了些。

“哥,你怎麼不叫醒我?”

桑拾嶼沒停下手中的動作,一直為她輕拍背部。

“也沒到多久,半柱香的時間罷了。”

“現在應該酉時了。”

酉時……

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

真是能睡,豬啊你……

時間不等人,桑師師從包裹裡拿出鬥篷,披上之後二人便下了馬車。

已經到達了上仙界山下。

山腳下的景色宛如仙境,綠樹簇擁,清泉流淌,使人陶醉其中。

即使太陽已經落山,黑夜吞沒了白天,但還是能聽到鳥兒歡歌,看到蝴蝶飛舞,螢火蟲也環繞在二人周圍。

像是在對這兩位外來客人感到好奇。

而山腳下陳列著許多東西,正有些身穿白色道袍的人拿著這些東西往彆處走去。

“這些是外門弟子,仙宗門每日都會輪流派外門弟子下山添置日常用品。”

“在指定位置有移動陣法可以將他們帶上山。”

桑師師點點頭。

她往上看,便是一望無際的台階。

台階兩邊長滿了花兒,似乎是薔薇科植物。

不是……薔薇科植物長這樣的嗎?

桑師師走上前去,彎腰細細打量。

這種像是薔薇科類的植物,絲狀花瓣如紗如絮,參差於五片潤玉般的大花瓣間,花瓣向內卷曲,細看,色澤由深入淺,香芯熒熒,枝腰隨風顯出窈窕身姿,論表象,像一位平靜無害的少女,可裙擺之下,卻隱著帶刺的鋒芒。

她忍不住心想:這花啊,似仙境美色,讓人挪不開眼;又似心機危局,讓人琢磨不到危險氣息,陷入棋局……

她站起身,自顧自歎息:這路還很長啊……

“哥哥,這是什麼花,還挺好看。”桑師師忍不住問。

總之桑師師穿越之前沒見過,穿越之後也是第一次見。

桑拾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解釋說:“這是十華仙,這是上仙界特有的品種,花蕊很特殊,在晚上會發出微微光芒。”

桑師師點點頭。

發光?這是花花版螢火蟲?

謔,能飛一個給我看看嗎?

十華仙:……

要不您飛一個給我看看?

桑師師順著這些植物沿著台階一路向上看去,望不到頭。

八千台階……

問題來了,這怎麼上去?

在桑師師絞儘腦汁時,桑拾嶼已經列出法陣,招呼著她過去。

“師師,過來。站在法陣內。”

桑師師看見這陣仗,有點興奮。

她快步走去,與桑拾嶼肩並肩站在一起,她細細打量著自己腳底下的法陣,上麵有她看不懂的眼花繚亂的圖案,像是六芒星?泛著微微白光。

“這是仙宗門專門的移動陣法,小心點,站好了。”

桑拾嶼話音剛落,桑師師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腳下的陣法在勻加速向上移動,而自己正站在陣法上。

可能是下了其他術法,桑師師並沒有被狂風打在臉上的感覺,而且很平穩,跟站在地麵上沒有區彆。

她向下看去,此時離地麵已經有一段距離,那些十華仙在夜空中輕輕搖曳,花蕊發出微微白光,像是一片銀河,熠熠生輝;而那八千台階把這銀河砍成兩半,又像兩條璀璨的鑽石項鏈,暗含著鋒利的光芒。

桑師師她哪裡看過這陣仗?此時她隻想大呼一聲

好帥!

好牛逼!

我嘞個親娘,這就是修仙世界嗎?

我隻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打工人啊!

一想到自己以後也可以這樣子就期待住了。

“正常來講,我們應該是要禦劍上山的,這傳送法陣是專門給這些下山的外門弟子使用的。”

桑拾嶼看著桑師師為她解釋道:“不過哥哥也會這個法術,沒占用公共的法陣,而且你也不會禦劍,也隻好如此。”

桑師師點點頭,發自肺腑說了一句:“真的好帥!”

隨後看向身旁的人。

“師師以後也可以這樣嗎?”

桑拾嶼看著自家妹妹,笑著點點頭。

隨著法陣上移,上仙界漸漸出現在桑師師眼前。

此時已經穿透雲層,與剛才不同,這裡再不是黑夜,取代而之的是白天。

應是碰巧遇見上仙界的落日,夕陽宛如一抹濃烈的胭脂,塗在天邊,染紅了雲霞。

雲霧繚繞,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個門,石匾上寫著“仙宗門”三個大字。

這字體,一看就是楷書。端莊大氣。

到一定高度後,腳下的陣法又開始勻加速向前平移,向仙宗門靠近。

“哇哦!”

桑師師是個穿越來的人,哪裡見過這世麵?

此時她隻想大呼一聲。

我的天哪~

桑拾嶼在一旁看見自家妹妹很開心,自己也不由得感到欣喜。

“上仙界與下仙界的時間流速不同,下仙界已經黑夜,上仙界太陽才剛開始落山。”

“相隔差不多兩三個時辰。”

桑拾嶼為自家妹妹解釋道。

桑師師也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就是可以理解成有兩個太陽嘛……

應該吧……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仙宗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