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智,向死救世3(1 / 1)

“轟隆!——”

火藥在密閉的槍膛中飛速射擊,在擊中火把的那一刻瞬間爆/炸,釋放出近乎要灼傷眼膜的刺激亮光!

為首的獄警瞬間熱火焚身,他爆發出一聲慘叫,掙紮著想去抓身邊的同夥,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幫他,他隻能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希望能撲滅身上的烈火。

但很可惜,800度的火焰瞬間吞沒了他的長袍,將他脆弱的皮膚撕開,黃色的脂肪與骨頭在烈火中發出劈裡啪啦的融化聲,最終,他很快就沒了聲音,最終斷氣的時候甚至沒留下一張完整的臉皮!

爾讚隻是冷眼看著這幅身體被燒成一堆殘缺的白骨,然後重新上膛,舉槍瞄準:“還有誰想與銃槍一戰?”

“……”

無人回應,一陣寂靜。

之後,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他的槍需要打一發上一發,速度很慢,躲開就好了!把槍搶過來他必死無疑!”

這句話又給了獄警們戰鬥的希望,一瞬間,所有人再度揮刀上前,想用人海圍堵爾讚,逼他交出銃槍。

但爾讚隻是歎氣,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開槍。

砰!砰!砰!

一發火藥一條人命,這甚至是尚未經過改良的、混著無數雜質的火藥,既無法打穿人體也沒法一擊斃命,大部分人在中彈後會把身體燒穿一個血洞,然後在哀嚎中承受數十分鐘的痛苦,最後斷氣或者昏死。

在連道路都看不清的地牢裡,殷紅的血漬濺上牆根,爾讚踩著由屍體鋪出的路,與獄警們肉搏,奪過他們的長刀,再用火藥送他們上路!

被殺至最後一名的獄警眼見走投無路,乾脆開始破口大罵:“爾讚!你、你這個惡魔、異教徒!神會詛咒你唔呃呃呃呃呃呃!——”

但爾讚沒有給他罵人的機會,直接將槍管捅進了對方的嘴裡,稍稍用力便將對方的嘴角給撐開一個裂口!

爾讚猛地抽槍,怒目道:“這座地牢的獄長在哪?!”

獄警乾嘔一聲又罵道:“不知道!你這個賤人……”

爾讚也懶得廢話,他將槍身一轉,用後麵的槍托對準獄警的下巴來了個暴捶,然後一腳狠狠踩上獄警的肚子,刹那間就蹋斷兩根肋骨!

“嗚哇哇哇哇!”

終於,獄警嘴裡吐出一灘不明物體,在又經受爾讚的一陣毆打後,他屈服了:“我說!我說 !!”

爾讚冷冷逼問:“在哪?!”

“在地上二層!走廊儘頭的辦公室裡!”獄警舌頭一動,結果帶出來一顆裹著血的牙齒,聲音也含糊不清,“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這個地牢是教皇投資的,你要是敢……”

話音未落,那根粗糙的槍管再次捅進了獄警的喉嚨裡,這一次,爾讚沒有在給他說話的機會了。

爾讚冷漠的眼神中微微翻湧起一股恨意,他盯著預警喃喃道:“我記得你,你用燒紅的鐵簽刺進我的指甲縫,然後將我的十枚指甲挨個扭斷。”

獄警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這話的言外之意並不難猜,爾讚肯定是想報複回來!

出乎意料,爾讚竟然露出了一幅不明覺厲的笑容:“不過,你給了我很重要的情報,我饒恕你。”

獄警的表情立馬增添了一絲色彩,拚命地點頭以表達自己的感恩。

下一秒,爾讚的嘴角以一個詭異的弧度上揚,並發出一串驚悚的低語:“我饒恕你死個痛快!”

“砰”的一聲,火藥直接打穿了獄警的後腦勺,瞬間將他的腦袋轟成了一灘粘稠的鮮血,上麵還點綴著零星腦漿。

嘉幸躲在爾讚身後,看著他毫無波瀾地撿起一塊乾淨碎布擦拭槍管,心裡頓時湧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緊張感,並朝那位被爆.頭的獄警投過去一份惋惜的眼神。

老天奶,我說你們惹讀書人乾嘛,學者的瘋批程度可不在綁匪之下啊!

嘉幸微微探出頭問爾讚:“關於下一步,你似乎已經有想法了?”

“對。”爾讚仔細將槍管上的腦漿擦拭乾淨,立馬恢複了先前和藹的模樣,“既然這個地牢是教皇的東西,那乾脆直接從這裡入手。”

他又包起一些人體碎肉,用星途的力量變為火藥塞進槍膛內:“我要讓所有斯聖卡的子民都意識到,教皇的地位不是不可撼動的。”

*

地上二層,中央警衛室。

在重兵把守的走廊儘頭,一位穿著神裝的神父正癱倒在軟椅上,挑選著下人送來的各種孩童的照片。

照片上的孩童有男有女,全部都是7-12歲,無一例外都是細皮嫩肉,一眼就能看出是美人胚子。

神父的表情近乎於癡漢,當他看到漂亮的孩子時就會呼吸加速,甚至悄悄擋住自己的褲/襠,不讓彆人察覺到自己的變態想法:“這個好,這個也好!嘶……最近教會選上來的小孩越來越漂亮了!”

緊接著,他使喚過來一位獄警,遞過去三張照片,語氣儘顯猥瑣:“今晚讓這三個孩子來我的房間,記得洗乾淨了再送過來!上次那個小男孩尿了我一身!”

獄警平淡地接過照片,似乎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是。”

搞定最重要的事後,神父將剩下的照片鎖進抽屜,開始整理下人們送上來的報告文書,這期間還不斷使喚獄警們給他端茶倒水、點上壁爐,自己則在安靜的氛圍裡享受工作。

沒有人反抗他的使喚,似乎神父就是這裡的王。

沒錯,統治地牢的不是什麼武藝高超的警衛,而是神父。

或者說,農場、紡織廠、港口……所有重要經濟命脈的場地都歸教皇所有,神父擔任管理層,督促下屬們的言行舉止,順便進行思想洗腦。

任何盈利的經濟場所必須向教會上交55%的納稅,神父再從中層層剝削,貪得盆滿缽滿,讓他們本就牢固的統治地位變得高不可攀,動動手指就能決定下層人民的死活。

所以,不可能有任何人敢違抗教會、違抗神父。

這時,一個小獄警推門而入,連報告都沒來得及打:“神父!不好了!異教徒8號越獄了!”

神父猝不及防被打擾,喝咖啡的手一抖,弄臟了自己的袖口,他頓時大發雷霆:“這是什麼新鮮事嗎?!越獄再抓回來就是了!越獄的蠢貨那麼多,你要挨個向我彙報嗎?!”

小獄警立馬瑟瑟發抖:“不、神父……我想說的是……”

神父最討厭口齒不清的下屬,因為這會讓他多出很多工作量,所以他拿起了桌上的馬鞭,準備給這不會說話的小獄警的臉上狠狠來幾鞭子!

但剛走上前的時候,神父發現,讓小獄警害怕的並非他手裡的馬鞭,而是一根頂著小獄警脊梁骨的槍管。

下一秒,爾讚微微偏頭,從黑暗中露出了半個身影,紫色的眸子裡藏著些許不穩定的情緒:“好久不見,你這該死的.戀.童.癖!”

神父愣了愣,隨即像見了鬼似的接連後退好幾步:“爾讚……不,你現在是異教徒!”

“你竟敢越獄,還劫持我的手下?!”神父舉起馬鞭,朝身後的獄警施威,“快!殺了他!你們都愣著乾什麼?!”

出乎意料,好一會都沒人回應號令。

但這也不奇怪,因為爾讚剛才在地牢殺瘋了,身上沾滿了不同獄警的鮮血,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血腥味,而他從地下一層殺上來竟然隻需要一根粗糙的管子,所有人都在好奇他手裡握著什麼秘密武器,根本不敢動。

連神父都發現了,爾讚現在很不正常。

本該溫潤爾雅的紫色雙眼,此刻卻不斷迸發著跳躍的情緒,加上呼吸變重、語速變快、額角青筋暴起……種種跡象都表明爾讚此刻極其亢奮!

神父立馬掛上諂媚的笑容,放下了手裡的馬鞭:“……好久不見爾讚,咱們把銃槍放下,坐下來聊聊如何?你想喝咖啡嗎?”

獄警不認識爾讚的武器,但神父認識。那可是銃槍!三發火藥就能毀掉這個辦公室!

爾讚露出一個陰森的笑,他輕輕搖頭道:“不必了,我是來拿東西的。”

神父被這笑嚇得一哆嗦,但很快就搓手道:“東西?噢,你說那些被教會繳獲的物理學資料對嗎?沒問題,我明天就幫你要回來!你還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告訴我……”

話音未落,爾讚當即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打穿了小獄警的身體,並把屍體踹倒在一邊!

隨後,他繼續上膛,以驚人的速度連打出近十發火藥!

砰砰砰砰砰!

每一槍都精準爆頭,把除了神父以外的所有獄警全部消滅得乾乾淨淨!

緊接著,爾讚一個箭步上前,用槍管狠狠砸向了神父的天靈蓋!

隨著“咚”的一聲巨響,神父腦門鮮血四溢,慘叫著倒在地上!他捂著凹陷進去的天靈蓋在地上哀嚎,怒罵道:“爾讚!你他媽究竟想做什麼?!”

“嗬嗬嗬……”

然而爾讚隻是擠出一串低沉的冷笑,一手摸上辦公桌拎過來一把剪刀,另一手拽起神父的手指,將剪刀對準了神父的指甲蓋。

神父當即放聲求饒:“爾讚、爾讚!冷靜啊!你究竟想要什麼……啊啊啊啊啊!——”

“哢嚓!——”

爾讚毫不猶豫地翹斷了神父的食指指甲,看著對方在地上蜷縮著慘叫,他隻覺得身心舒暢,隨即爆發出一陣愜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是你的人出賣了我!”爾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給對方休息時間,又撬斷了一枚指甲,“出賣我的理由甚至隻是覬覦我的那份薪水!”

“哢擦!哢擦!”

“哢擦哢擦哢嚓哢擦……”

爾讚大笑著,泄憤似的將剩下八枚指甲全部拔掉,痛快地將剪刀扔到一邊,然後抬起腳,用馬丁靴的鞋跟碾碎了沒有指甲保護的血肉:

“我不在了後,你就能拿兩份薪水,可以給你的豪宅裝一個密室,每天晚上蹂躪各種貌美的未成年兒童!”

“你這畜生,死一萬遍都不夠!哈哈哈哈哈哈!——”

爾讚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他用能拿到的各種物品朝神父身上招呼,把人打得鼻青臉腫,但神父能做的也隻是連連求饒、眼淚鼻涕不要命地往外湧。

神父受不了了,他用沒有指甲的手伸進懷裡摸索,最終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本子呼喊道:“爾讚!爾讚你看!你看這是什麼!”

爾讚看到這個小本的瞬間,施暴的動作姑且停住了,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看,這是《聖書》啊,教皇依據'神之主'的意誌編寫的《聖書》!”神父雙眼一亮,眼見有用,趕緊補充道,“這本書是我們的信仰啊!我們都對著它發誓過,仁愛天下、永不背棄!”

在這個時代,如果一個人徹底失去了理智,那麼唯一能拴住他的隻可能是“信仰”了,神父掏出《聖書》也是希望爾讚多少能回憶起一點作為神父的良知,停下這糟糕的暴行!

拜托,他都把“神之主”搬出來了,給個麵子吧!

果不其然,爾讚皺著眉頭,接過了《聖書》,盯著那深紅色的封皮,陷入深思。

神父內心立馬得意起來:看,他就知道這蠢蛋無法拋棄自己的信仰,“神之主”可是長達百年的思想統治,無論是爾讚還是斯聖卡的所有子民,他們的封建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了!

隻要信仰還在,教皇的統治就永垂不朽!

然而,思考的表情在爾讚的臉上一閃而瞬,他抬手捂了捂眼睛,嘴裡卻“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怎、怎麼了?”神父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聖書》有什麼問題嗎?”

爾讚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高舉《聖書》,一邊歡呼一邊在橫屍遍野的辦公室裡大步繞圈:“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能轟動整個斯聖卡城邦的關鍵道具!”

“這時代一來二去不過‘信仰’二字啊!等著吧,我會殺死神之主的哈哈哈哈哈!!”

神父立馬打了個寒戰:“你、你怎敢辱罵……你會遭報應的!”

然而爾讚抬腿就朝神父的臉上踹了一腳,把他的鼻梁踹斷,頓時血流不止!

下一秒,爾讚拎起銃槍,但似乎想起了什麼,搖搖頭,放下銃槍換成了剪刀,回頭望向神父。

神父捂著鼻子,驚恐地看著逼近的爾讚,兩條腿跟泥鰍似地不斷往前蹬:“住手!住手!不要再靠近了!”

眼見逃不掉了,神父乾脆上前撲過去,抱住爾讚的大腿嚎啕痛哭:“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會辭職的,還會去求教皇赦免你,你可以占有我的薪水,以後想做什麼研究都隨你好嗎?!”

爾讚露出失望的表情,他還以為這戀.童.癖.能有點骨氣呢,真沒意思:“那怎麼行,我需要的東西,就差你了啊……”

還沒等神父再狡辯,爾讚就一刀劃開了他的喉嚨。

鮮血濺上褲腿,爾讚嫌惡地將屍體一腳踹開,神父就這樣毫無尊嚴地死掉,驚恐的表情永遠僵硬在了臉上。

爾讚扔掉剪刀,這才如夢初醒地看著滿是鮮血的辦公室,仿佛是得到解脫了一般,仰天長歎一口氣。

再也沒人能折磨他了,因為整個地牢的獄警差不多都被他屠乾淨了。

一直倚在門口看戲的嘉幸歪歪腦袋,問:“結束了?”

“……不。”

爾讚搖搖頭,順手拿起桌上兩三個燃儘的燭台,將裡麵的蠟油緩緩倒向辦公桌上的書摞、撒上牆麵、地板也抹了一點。

隨後,他扔掉燭台,拎起自己的銃槍,對準蠟油最多的一處角落,說道:“還有最後一步。”

“砰”的一聲,爾讚扣動了扳機。

火藥迸發,與蠟油碰撞摩擦,頓時升起竄天烈火,將這裡的文件、書架、以及遍地屍體,全部無情地吞沒!

爾讚放下槍口,注視這高過人頭的焰火,沉默著,眼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片刻沉默後,嘉幸走上前,拍了拍爾讚的肩膀,輕聲道:“走吧,我知道你想乾什麼。”

“我們現在就去向教會下戰書。”

*

監獄燃燒衝天大火的那一刻,斯聖卡的子民們將周圍的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

救火員用抽水泵連上水管,高壓水柱打上火焰的根部,但效果微乎其微,這場滅火恐怕還得持續三四個鐘頭。

周圍全是看熱鬨的村民,無論是在田野裡奔跑的孩童,還是外出采購的家庭主婦、正在工作的丈夫、退休的老人,此刻他們聚集在監獄這裡,圍觀這場壯大的火災。

儘管許多教會的保安在凶狠地指揮秩序,但沒有幾個人聽話,個個都伸著脖子往裡看。

而且,凡是看到火災現場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在胸口畫十指喃喃祈禱寬恕——又是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

人潮外圍,一個叫哈諾德的孩童拚命踮腳,但他隻有8歲,身高才到大人的大腿呢,當然什麼也看不到。

但是哈諾德很聰明,他借著自己嬌小的身軀在人群縫中穿梭,不一會就擠到了前排。

當哈諾德從各式各樣的長袍、羅布之間探出頭的那一刻,一股熾熱的浪潮迎麵撲來,將他粉嫩的臉蛋被烤得發燙、雙眼也被濃煙熏出淚花。

但他抹了把眼淚,還是努力睜開了眼:他一定要看看火災裡究竟有什麼,居然能讓大人們這麼激動?

然而,當哈諾德看清眼前這一幕時,他尚未被徹底教化的心靈被狠狠震撼,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自腹部湧起,沸騰的感覺流向了四肢百骸——

監獄的高處,懸掛著一位神父的屍體,哈諾德認識他,這是位人儘皆知的戀.童.癖,隻是礙於教會的威嚴,大人們都敢怒不敢言。

這戀.童.癖.的胸口被一根長長的鋼棍刺穿,《聖書》連同屍體一起被釘在高牆上,再搭配上怒號的火焰,反而為這場殘忍的虐殺增添了大把的藝術性!

在人人都能看到的牆麵上,凶手用數人混合的鮮血寫下了一串刺眼的英文:

“DEITY IS DEAD!”

(神明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