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保持著將能量槍指向炩洢的姿態,目光中多了一份審視與深思。片刻後,她忽然輕笑了一聲,放下了些許戒備。
「你確實不像壞人。」少女語氣乾練,眼神卻透著深不可測的洞察,「但還是容我自我介紹。我叫艾蕾娜,這裡……是我的空間。」
炩洢挑眉,「你的空間?」
艾蕾娜點點頭,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自豪:「是的,這個空間裡的一切都隻會呈現我記憶中的事物。無論是前世的還是今生的,隻要是我經曆過、了解過的,都能在這裡找到。」
「前世?」炩洢瞬間捕捉到這個關鍵詞。
「沒錯,我記得我每一世的記憶。」艾蕾娜看向窗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曾經,我是王公貴族家的千金,也做過街頭的醉漢;我當過有錢人家的死士與暗衛,也做過一名科學家。」
炩洢皺眉,還未消化這些信息,艾蕾娜便繼續說道:「我的最後一世,也是我今生的身份,是一名科學家。我對這方空間的形成原理並不了解,但這裡對我來說就像羊水之於胎兒。安穩、無憂……直到你出現。」
炩洢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艾蕾娜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鋒利,「你是這個空間裡第一個不屬於我的人。你的出現,讓我產生了危機感。」
炩洢盯著艾蕾娜,目光裡透著一絲困惑與懷疑。思索片刻後,她反問道:「如果你說這是你的空間,那麼我問你,你為什麼一開始像是完全看不見我?」
艾蕾娜聞言一怔,眉頭微微一蹙。
「我一進入這裡時,你正低著頭擦拭花瓶。我從你身邊經過時,你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我走過你身邊,你才像突然看見了我。」炩洢言語如同利刃直劈,「這種反應可不像你所說的'這是你的空間',反而更像是——」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冷峻:「更像是一個機器突然被啟動,或者,突然‘活了’。」
艾蕾娜神色一沉,眼神已經變得蓄勢待發。她舉起能量槍,嘴角輕輕揚起,語氣裡透著一絲嘲諷:「明明是你突然出現在廊道,我才會反應過來。而且,誰說這裡的規則不能改變?」
說罷,她做出佯扣扳機的姿態。
炩洢猛地舉起雙手,快速開口:「等一下!我能解釋!」
她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將自己的來曆說了一遍,包括她從實驗室穿越到這裡的經過,以及外麵世界發生的異象。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頭深鎖,目光緊緊盯著艾蕾娜。
「等等……你的名字是艾蕾娜?」炩洢盯著對方,腦海中搜尋著相關的記憶,突然猛地一震,「你的全名是艾蕾娜·卡薩諾?!」
艾蕾娜微微眯起眼睛,點頭道:「正是。」
「天縱奇才的科學家艾蕾娜·卡薩諾……」炩洢低聲喃喃,表情逐漸變得凝重,「外界的世界裡,你的名字可不陌生。你剛剛才被醫院宣布病危,還因為這件事登上了頭條。」
艾蕾娜微微一怔,眼神中透出一絲驚訝,「病危?」
炩洢點點頭,語氣裡帶著一絲急促:「是的!而且是在大規模昏迷案件的陰霾之下,依然受大眾關切的重大消息。也許,外界與這裡之間存在某種聯係!」
艾蕾娜聽完,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能量槍。她的目光依舊帶著深思,但戒備明顯減輕了許多。
「你所說的,與我這些年來的猜測不謀而合。」艾蕾娜深吸了一口氣,坐回到榻上,盤腿麵對炩洢,「看來,我得重新審視這個空間的本質了。」
炩洢見狀,終於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稍微放鬆了一些。她也盤腿坐下,兩人隔著那張能量槍對視。
艾蕾娜伸出手,鄭重地說:「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吧。艾蕾娜·卡薩諾,這裡的‘主人’……或者說,被困在這裡的傀儡。」
炩洢看著她,遲疑片刻,握住了對方的手,簡單回應:「炩洢。」
艾蕾娜微微一笑,將手收回,眼神變得堅定:「既然外麵的世界與這裡有聯係,那我必須知道所有的細節。現在,你可以從頭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