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簡單收拾了一下燕歌就帶著幕沉舟去了城門口,門口處是早到的大熊一隊人。大熊他們看到燕歌來了高興地朝她招手問好,等他們走近看到燕歌旁邊的幕沉舟後皆是一愣。

“大姐頭,咱們出去搜尋帶著你弟弟不太方便吧,而且他還有傷口需要靜養,不適合劇烈活動的。”燕歌摟過幕沉舟的肩膀“沒辦法,我倆離開太久,弟弟舍不得我,傷口有你的治愈符保護著,沒什麼大礙了。”

幕沉舟聽到這話反手摟住燕歌的腰,頭靠在她身上隻漏出半張臉怯生生的看向大熊“我不要和姐姐分開!”

大熊聽了這話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然後大聲開口:“好吧!既然大姐頭都這麼說了,大姐頭的弟弟就是我們的弟弟!兄弟們出去的時候照顧著點弟弟!”

燕歌開口“這倒也不……”說出口的幾個字瞬間就被淹沒在隊員們高漲的應答聲裡“義不容辭!”

幕沉舟攥住燕歌的衣角,抬臉笑了起來“真是太好了呢,姐姐。”

奇怪的是幕沉舟好像真的隻是想來幫她,一路上靜悄悄的跟在她身後,偶爾還會撿點東西遞給她。“姐姐,這包餅乾還沒過期,你快嘗嘗。”他撕開一包餅乾遞到燕歌的嘴邊,大熊看到這一幕感到有些熱淚盈眶“唔,盛開在廢墟中的姐弟情,感人!”

太陽剛剛落下大熊就召呼隊員們收隊去早就看好的地方躲過晚上即將出現的喪屍群,燕歌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繼續帶著幕沉舟向前探索。

大熊他們一行人倒是見怪不怪,“大姐頭,今晚上還回來嗎?”燕歌回頭看了大熊他們一眼“天亮之前。”大熊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弟弟要不要我們照顧著,晚上喪爆的話弟弟一個小孩可能會很危險。”

幕沉舟搖搖頭“我不要,我要跟著姐姐。”看到燕歌朝他們點了下頭,大熊倒也沒再執著,說了聲祝他們順利後便帶著剩餘一行人往暫駐地匆匆趕去。

等人走遠了,幕沉舟還用手抓著燕歌的衣服,看著燕歌盯著他,幕沉舟仰起小臉“姐姐可要保護好我呀。”他笑的眉眼彎彎,燕歌收回視線,沒有作答隻是吐出兩個字“走了。”

天色暗得很快,似乎太陽落下的一瞬間世界就被吞噬了所有的光亮,就連月亮和星星也被雲彩緊緊遮住。風吹過倒塌房屋堆積成的廢墟,鑽過殘留的小孔發出猙獰地嗚咽。冷風獵獵,化成一把無形的尖刀直直刺穿他們的骨頭。

兩個人恍若無覺,隻是沉默不語的向前走著。

其實這個夜晚本不應該繼續搜尋,但是燕歌很好奇,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荒郊野外的這段時間裡幕沉舟會有什麼反應。

這些月裡他在她麵前就像是一隻溫順的羊羔,聽從燕歌的一切指令,恍若剛開始推她進喪屍群的情景隻是她的錯覺。

“姐姐,快看!前麵有房子!”幕沉舟的聲音將她從思考中拉了出來,燕歌抬起手裡微垂的手電筒往前照去。他們現在地處郊區,多數房子都是一些平房,一眼看過去這裡之前應該是個村落。

通常,這些地方會有居民落下的食物和日用品,燕歌帶著幕沉舟走了過去。

房子裡的東西很多都沒有用處,發黴的食物,潮濕的被子,倒是有幾隻肥碩的老鼠聽到人類的腳步聲後從他們麵前飛馳而過。

燕歌興致寥落的打量了屋子一眼,轉頭對幕沉舟說“今晚就先在這休息吧。”

幕沉舟點點頭從櫃子裡抱出幾床被子“姐姐,這些被子還能用。”他將被子在床上鋪了一層又一層,鋪好後轉頭看向燕歌“睡覺吧,姐姐。”

看燕歌走到床前後他又開始在地上鋪被子“我就睡在姐姐旁邊好了,一睜眼姐姐就能看到我,放心吧。”燕歌沒有做聲徑直上了床,但是她沒有躺下去,這半年的生活多的生活已經讓她養成了習慣,在外麵睡的時候要坐著睡,方便隨時起身。

果然剛閉上眼睛沒一會,為避免漏風而被報紙糊住的窗前就傳來了零碎“噠、噠、噠”猛烈撞擊的聲音,燕歌握緊手裡的鐵棍站了起來,屏息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縫向外看。

一雙幾乎沒有瞳孔的眼睛正與她對視。

喪屍沒感覺到她的氣息,繼續用頭不斷敲擊著窗戶,脆弱的窗戶沒能承受幾下便發出“嘩”的一聲破碎一地。

喪屍是感覺不到她的,所以它們是被幕沉舟吸引而來,更有可能是被幕沉舟控製來的。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燕歌退後幾步用手攥住幕沉舟的胳膊。

幕沉舟像是被她弄醒的一般,拿手揉了揉眼睛“怎麼了,姐姐?”看到正從窗戶口不斷湧入的喪屍後驚叫出聲“啊啊啊!”

他的聲音如炸響喪屍行動的驚雷,越來越多的喪屍群聚集過來,從窗口瘋狂擠進來。

燕歌拽著他的胳膊快速向門口衝去,屋裡的空間太小不方便進行戰鬥。她跑出門向後看一眼,原先正往屋裡擠的喪屍集體愣了一下裡麵調轉方向朝她撲來。

燕歌看到這一幕才終於確定,這些喪屍是受幕沉舟控製而來的。

戰鬥不可避免。

她用左手提著幕沉舟,右手將鐵棍橫起朝已經撲到她麵前的喪屍狠狠抽去,幾隻被打到的喪屍頭骨瞬間爆裂,炸了燕歌一身血花。

燕歌且戰且退帶著幕沉舟向角落跑去,現在她帶著幕沉舟很難進行靈活的戰鬥,她必須找個地方,至少背麵能防住喪屍的偷襲。

幕沉舟被燕歌提溜著,轉著頭環顧著四周襲來的喪屍“姐姐,你這麼不好施展的話不如把我放下來怎麼樣,我肯定不會跑的。”燕歌沒空看他,眼前喪屍的指甲已經快戳進她的眼球裡,燕歌後跳躲過“閉嘴。”

眼見喪屍越來越興奮,的吼叫聲也越來越大,他們甚至一度伸手抓住了燕歌的衣服,燕歌大力猛衝撕裂衣服,就在這時燕歌卻感覺到左手傳來了巨大的阻力。

她低下頭一看,幕沉舟的小腿被喪屍的指甲貫穿了,濃烈的血腥氣直接貫穿了燕歌的鼻腔,周圍本就興奮的喪屍聞到味道後像是進入了癲狂的狀態,摳進肉裡的指甲用儘全力向後扯著他的腿,整隻手帶著他的皮肉不斷向下拉扯,幕沉舟的臉皺成一團,蒼白無比。

“姐姐,放下我吧,我不想拖累你。”燕歌反手將鐵棍搗入那隻喪屍的眼眶中,額角青筋暴起,咬著牙向下一用狠勁便用鐵棍將它從眼孔位置開始一直向下撕裂到它的整隻右手,活生生把它劈成兩半。

此時的燕歌整個人都被數不清的喪屍血跡包裹著,她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眼睛,“我說了讓你閉嘴!”他們逃到了一個隻有兩麵牆圍成的夾角處,她將幕沉舟扔到自己的身後,身體擋在幕沉舟的前麵。

左手有空後,燕歌終於能稍微喘一口氣了,她死死擋在幕沉舟麵前,拿著鐵棍大肆揮舞著,喪屍們被打的殘肢橫飛,腦漿迸發,大量的血跡伴隨著惡氣將地麵染成深紅,像是貧瘠土地裡開出的鮮花。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這是第幾萬次提起鐵棍向前揮去,她像是一個機器人,揮舞鐵棍的動作就是她最後的指令。

這是十分漫長的一夜,麵對眼前源源不斷的喪屍燕歌的體力早已接近枯竭,身上也多了好多喪屍的劃痕,喪屍的血與她的血混雜在一起,進一步衝擊著她的頭腦。

好在東邊有一絲光芒刺破黑暗的時候,身前已經隻剩最後一隻喪屍。

天要亮了。

喪屍像是做著最後的掙紮,用著極快的速度朝燕歌襲來,燕歌麻木得抽起鐵棍,沒有想到的是鐵棍竟然從她手裡徑直脫落了下去,燕歌脫力了。

她的腿一軟倒在地上,喪屍整個身體撲倒在她身上,兩手指甲深深掐進燕歌的鎖骨裡,張著嘴就要啃食燕歌的臉,燕歌悶哼一聲,拿左手小臂卡住喪屍的喉嚨製止它向下撕咬的動作,右手在另一旁的地上摸索著掉落的鐵棍準備給它最後一擊。

小臂在顫抖,身子在顫抖,就連心也在猛烈顫抖,喪屍嘴裡的源源不斷散發地腐臭味道不斷侵蝕著燕歌最後一點清醒的靈魂。

這是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最接近死亡的時候。

就算苦苦支撐,早已脫力的小臂也支撐不住進攻猛烈地喪屍,就在喪屍的嘴巴幾乎已經貼到燕歌鼻子的時候,她終於摸索到了那根鐵棍,

她快速舉起鐵棍,還沒等砸下去,下一秒喪屍卻已經從她的身上滾了下去,燕歌費力的抻頭看去,幕沉舟逆著光舉著一塊大石頭站在剛剛喪屍身後的位置。

他猛烈地喘著粗氣,手裡石頭上的血跡滴滴答答不斷向下墜落著。

他看著燕歌粲然一笑,“姐姐,這次換我保護你了。”

燕歌閉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