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出現了幾個男子的身影,他們都身著一聲黑色長袍,上麵繡著隻金色的烏鴉,臉上被遮的嚴嚴實實的,更重要的是他們身量相近,讓人難以分辨出誰是誰。“你們到底什麼目的?”
其中一個擁有狹長的眸子的男子說了話,卻不是回答她的問題。“沒想到江家大小姐還活著,幾年不見更加風韻十足,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難道你已經成親了,怎麼沒見你的夫君呢?”
還未等江沁月答話,他便快速閃到了江沁月身側,右掌凝聚內力向江沁月身上擊去。江沁月風一般的迅速地閃到一邊,這一掌就這麼輕鬆地躲了過去。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複平靜。淡淡道:“看來這幾年你的武功增長不少啊!”微微停頓了下,他接著道:“有人花了大價錢讓我們帶你去個地方,江小姐請吧。”
江沁月站在那裡許久未發一言,似乎並不想與他廢話。
那男子見狀,又道:“可惜啊!江小姐,你不說話是在考慮嗎?我倒是覺得你不用考慮了,因為你似乎沒的選。”
“嗬,是嗎?我若是說不呢?”江沁月冷笑著道。
那男子原本還算平和的眸子,忽然泛著一絲冷光。沉聲道:“我勸你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樣對你沒有半點好處的。”
另一目光凶狠的男子道:“老大,和她廢什麼話,直接了斷了得了,多省事。”
聞言,江沁月笑意更深,聲音卻越發冰冷。“哼,你們儘管試試,你以為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可以隨便任人欺負的小女孩嗎?”話音未落,她便拔出手中的飲雪劍,頓時紅光映的人睜不開眼睛,她暗暗將內裡凝聚在在劍中,向男子擊去。
男子猝不及防,雖然躲了一下,但卻沒有躲過飲雪劍淩厲的鋒芒,被劍光劃傷了臂膀,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男子憤怒的對著同伴吩咐了聲:“兄弟們,上,殺了她,奪走她手上的飲雪劍,至於她,死生不論”。他話音剛落,其他人立刻撲了上來,將江沁月牢牢圍住。
江沁月孤身一人,對戰如此多的人,卻絲毫不落下風,忽然,一方飛石從不知名的地方擊了過來。江沁月一分神,便讓他們找到了破綻,那些人又怎會放棄如此絕佳的機會。
無數的劍插入江沁月的身體,她頓時血流如注,身子傾頹了下去。在他們都以為她已經無力掙紮時,江沁月卻似乎回光返照一般,猛地爆發出極強的爆發力,這一擊最終殺死了所有人,但卻也將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耗儘。
江煙回來時,江沁月已經倒在了地上,江煙眼中目瞪口呆,聲音微微顫抖對著倒在血泊中的江沁月說道:“娘,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你醒醒啊。”
此時的江沁月氣息微弱,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努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煙兒,娘以後不能陪你了,你自己要堅強。但娘會化作雪花,當你看到那漫天飛舞的雪花時,那便是娘來看你了。”她聲音極輕,卻已然是用來極大的力氣才說出來這話。
江煙強忍著眼淚,道:“娘,你彆說了,我去幫你找大夫,你會好的,一定會好的。煙兒不要隻有在冬天的時候,才能夠看到雪花,看到你。”
江沁月眼中透出深深的擔憂,因為她不知道如果她死了,煙兒又該怎麼辦。思及此,她有些無奈的說道:“傻孩子,不必了,娘怕是不成了。你帶著飲雪劍去找一個名叫林澤的人吧,他定會代我照顧你的。”說完這句,江沁月便與世長辭,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此刻,江煙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斷地喊著:“娘,你不要死好不好,不要離開我,煙兒以後會乖乖聽話,你離開了,煙兒在這世上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沒人疼,沒人愛。”可是任憑她再怎麼呼喊,江沁月都不能夠再給予她回應。
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這樣她一覺醒來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她還是有那個疼愛她的娘親陪在她身邊。可是一切不過是她的癡想罷了,事情已經發生,母親永遠離開她了,這已經無法逆轉,她隻能接受現實。
江煙目光一瞥,看到了地上滿是鮮血的飲雪劍,她想也不想,隨手拿了起來,架在了自己的脖子,想要追隨母親而去。
忽然,一聲烏啼聲響徹天際,她抬眼一瞥,瞬間將手中的劍拋出,將那方才想來想要偷襲她殺手釘在了樹上。那殺手似乎是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有這麼強的爆發力,因為掉以輕心,等被釘在樹上則是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自然感到震驚的不止是他,連江煙自己也不敢相信竟是自己將他就這麼釘在了樹上。她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伸手將飲雪劍從樹上拔了出來。
這下她卻再沒有尋死的心了,在地上坐了許久,目光呆滯,直直的望著逐漸沉落的太陽,冷靜異常。
當她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她站了起來,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將母親葬了。從這一刻起,她決定離開,離開這個地方,去找母親臨終前告訴她的那個人。
她再次看了眼那黑色長袍上的金色的圖騰,牢牢地記在了心裡,心中暗下決心隻要她還活著,就絕對會為母親報仇,殺光所有身著黑衣長袍,繡著金烏圖騰之人,她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江煙離開了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獨踏上漫漫征程,尋找母親說的那個名叫林澤的人。她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因為母親並沒有告訴她,那個名叫林澤的人在哪。或許,或許連母親也不知道吧!
離開長安城往北走了幾個月,越往北走天氣越冷。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卻絲毫沒有春天的氣息。北風呼嘯而過,將她吹的瑟瑟發抖。
她已經疲憊不已,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舊不堪。幾個月來風餐露宿已是常態,但她從來都不覺得苦,因為她有信念,她還有事情未完成,她不能這麼輕易地放棄。
她在險惡的江湖舉步維艱,但仍然堅持著。為了不讓彆人發現,她將飲雪劍用十分破爛的布包裹著,因為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她必須守護好。
因為沒有武功,隻能任人欺淩。但她從來不會哭,不會喊疼,隻是默默忍受。因為她很清楚那是弱者在受了委屈時才有的表現,她不要做弱者。
她要成為最強者,強大到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總有一天,她會用手中的飲雪劍,證明她可以做到。讓那些曾經嘲諷她的人清清楚楚的認識到,他們當年的行為有多麼的可笑。
她相信這一切都會過去的,這樣的日子必定不會長久。而現在經曆的一切卻使她的內心更加的強大,性子也更加的冷漠。
尋找了這麼久還是找不到母親說的那個人,她心裡想著:會不會他已經死了。發覺到心裡的想法,她趕緊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隻要我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還是有希望的。
不知不覺,幾個月的時光飄然而過。
走了很久,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問了人才知道原來已經離開長安這麼遠了。這裡的冬天似乎來的格外早,才是八月,就已經很冷了。北風似乎也格外強勁,不一會兒,鵝毛大的雪花飄落了下來。路上的行人,紛紛急速行走,準備回到溫暖的家中。
江煙隻是漫無目的在路上行走,經過一家包子鋪時,她看到那店家給一位客人取了包子之後,再蓋上包子時,一個精致,散發著濃濃香氣的包子不小心掉在地上,她趕忙跑過去撿起,卻被聽見聲音的店主看到。
那店主看到她小小年紀,破舊的衣衫。黝黑臉上寫滿了嘲諷,一把走近搶過她手上的包子。“你個小乞丐,小小年紀就學會偷包子了,長大了還得了。”
江煙不屑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冷冷的說道:“我不是小乞丐,我也沒有偷你的包子。我隻是看到那包子掉地上了,想撿起來還給你,信不信由你。”
“喲,被撞了個正著你還不承認。走,讓大家給評評理。”說著伸手去拉她。路上的行人也不再行色匆匆,而是停下來看著這場鬨劇。
看到他拉住了自己,江煙用儘自己全身的力量掙脫,卻還是無法撼動他半分。她不在掙紮,隻是對著男子冷冷道:“放開我。”
那店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可以,那你把包子錢給我。”
她思索了一會,隻是低聲說:“我沒有錢。”
店主一臉壞笑,隻冷笑著說道:“哼,沒有錢,那你今天就走不了。”
他們在爭吵的期間,已經有不少人圍觀。他們竊竊私語,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其中一個說:“你們看,這誰家小孩,這麼小就學會偷東西了。”其他人隨即附和:“是啊,是啊,長大了肯定是個盜賊。”
她不想和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你到底想怎樣?”
店主想這女孩子真是的,明明是她不對,還不知悔改。“你犯了錯,當然得認錯,你得給我道歉,發誓你以後再也不偷東西了。”
圍觀的人都覺得店主跨寬宏大量,他的要求並不過分。
眾人隻聽見女孩堅決的聲音響起。“不可能,我沒有犯錯,又為什麼要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