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 07

經過一番摸索，結合天皛在整理係統給予信息過程中所觀看的係統綁定任務者的故事，確定了係統空間的三個功能。

它們分彆是：

設定空間中的環境；

製定空間中的規則；

將指定數量的對象拉入係統空間之中。

這三個功能不得不說真的很厲害。

係統存在時，還能提供相對應的模版，被綁定者直接選擇就完事了。

當初被係統綁定的任務者，就是憑借係統空間的便利，在異世界中成長起來。

係統會給任務者發布任務，在任務者完成後獲得能量，為任務者解鎖係統空間相對應的功能。

可惜現在係統沒有了。

係統沒了，係統自帶的指引、福利、模版等也沒了。

空間被重置成了原始的樣子，天皛想嘗試一下它的各種功能也不行。

為什麼？

沒能量。

此時的空間內部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六麵牆，跟白板似的。

難以想象前不久天皛被拉進去跟人以最強姿態1V1過。

理論上來說，在能量充足的前提下，這個係統空間完全可以做到坑死人不償命。

比如將內部設置為禁絕一切超凡、永遠無法觸底的深淵。

任何被拉進去的存在都不會喜歡他們所麵對的情況，除非他們有超越設定的逃脫技巧。

但它的能量消耗真的很誇張。

空間的三個功能就沒一個胃口小，耗能更是無上限。

不然任務者早就在係統的幫助下無敵了，也不至於死得不明不白。

任務者對該係統空間的開發主要方向就是用來戰鬥和陰人，天皛翻了半天突然想……

“我拿這東西開個鬼屋也不錯？”

突然感覺自己將來長大後就業多了個方向的天皛心情不錯，接下來幾天都在研究係統空間，就連上學也不覺得無聊了。

天皛的班級在發生“集體昏迷”事件的第三天恢複了上學。

身體沒什麼問題的小朋友們重新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天，還有互相擁抱說著“好想你哦”、“你真的好棒哦”的舉動。

完全沒有辦法融入小朋友中的天皛也被順手抱了一下，然後是又一下……又一下……

天皛：“……”

天皛發現了，班級裡的這群小朋友是真不怕他。

明明他在末日之中就連怪物都會對他感到畏懼來著。

拿小孩完全沒轍的天皛，在同學們期待的目光注視下略微有些敷衍的抱了抱對著他張開手臂的同學，於是這群自稱“戰勝了夢裡可怕魔王”的小朋友們歡呼起來，直到上課才安靜。

好在這種過度的熱鬨隻是暫時的，天皛大多數時間依舊沉迷在研究係統空間的世界裡。

於同學們零星的聊天碎片中，大概知道了岑施施最近幾天可能都不會來上學的事情。

具體為什麼，大家也不知道，隻是有傳言說岑施施受傷了在住院。

“集體昏迷”事件發生的第七天，岑施施給自己換好衣服走出臥室。

門剛推開，她便聽見了來自書房的爭吵聲。

爸爸和媽媽又在吵著她該留給誰的問題了。

隻是跟以往的吵架有些不同，這一次爸爸媽媽在提到她時聲音中多了一絲恐懼。

跟後來被黑霧吃掉的同學不同，作為最先被黑霧吃掉的爸爸媽媽，他們似乎“夢見”了更多，隻是他們不確定而已。

岑施施安靜的站在書房外麵半晌，聽見愈發激烈的爭吵還有杯子被摔在地上的聲音，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天皛跟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瘸子永遠無法離開他的拐杖。

後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那是黑霧觸手被生生拔掉後留下的傷口，還需要一些時間慢慢愈合。

爸爸媽媽對她的恐懼，很大一部分來自這些無法想象的傷口。

如果換成以往，光是聽見爸爸媽媽口中對她帶有嫌棄與恐懼的話語，岑施施已經無法忍耐的崩潰大哭，然後推開書房的門衝著爸爸媽媽叫喊。

但是今天的岑施施沒有。

她仰頭，透過門縫望著房間裡麵紅耳赤的爸爸媽媽，然後退了一步。

在沒有刻意收斂、也沒故意增大聲音的情況下，岑施施給自己換了一雙鞋，戴上小帽子一個人走出了家門。

……

“天皛。”

走在路上的天皛突然往旁邊踏出一步，躲過了來自身後的手。

岑施施把手收了回去，在跟天皛對上視線後笑了一下，“好久不見啊天皛。”

天皛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岑施施：“……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知道你家住在哪裡，就專門在這裡等你。”

“等我？”天皛依舊盯著岑施施的臉，“你今天……感覺有點奇怪。”

今天的岑施施，感覺跟以往有些不同。

岑施施笑了一下，“沒有什麼不同吧？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跟你道謝，謝謝你當時幫了我。”

說著“謝謝”的同時，岑施施還專門給天皛鞠了個躬，看起來非常認真。

這一下子天皛看岑施施的眼神更不對了。

怎麼了？

被奪舍了？

這能是平時的岑施施？

岑施施被天皛看得一直在笑，她跟天皛說：“我好像能接受了。”

能接受爸爸媽媽離婚，都不想要她這件事情了。

天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真的不會安慰小孩啊。”

“說得好像你自己不是小孩一樣哈哈哈哈……”

天皛：“……”今天的岑施施，果然很奇怪。

岑施施跟著天皛走了一段路。

本來在見到天皛之前，岑施施感覺自己有很多話想說，關於自己真的很希望爸爸媽媽能夠永遠愛自己之類的。

但是在見到天皛後，岑施施盯著天皛看了半晌突然道：“本來我想嘗試一下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我喜歡的樣子？”

“是啊，魁梧強壯，一拳轟倒一麵牆什麼的。”

天皛：“……？？？”

“可是太難啦！”岑施施笑著說，“而且……就算我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你也不一定會喜歡我吧？”

天皛突然笑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岑施施把下巴一抬，終於恢複了天皛熟悉的模樣，“我也不喜歡變得那麼強壯，我更喜歡像是一個漂亮的小公主，所以……算啦。”

岑施施停下腳步，“我不想再為了讓彆人喜歡而努力了。”

天皛：“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想法。”

“我大概要轉學了，以後跟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所以專門來跟你道謝，說完啦~以後有空常聯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