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凝霜殿外的門窗都結了一層白,屋內一位身著素衣,頭戴玉簪的上仙眉心間凝了一層霜,寒冷從骨髓深處滲出,她止不住顫抖,仿佛被冰冷的枷鎖緊緊束縛,怎麼也掙脫不開
“為什麼?”
上仙的眉心又緊了幾分“誰,你是誰?”
她的手指已經結了霜,指尖因寒冷而變得烏青
神秘的聲音再次想起“為什麼?”
冰霜已經布滿了上仙全身。凝霜殿二百裡處皆是一片雪白
“你究竟是誰?”每問一次,她身上的冰霜便多覆加一層
“叮——”一聲鈴聲想起。上仙身上的寒霜逐漸褪去,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腰間的寒鈴。眉心輕蹙,來不及多想剛才那道聲音,就聽見“砰!”地一聲,凝霜殿的門被一道紅光破開,一位身穿紅衣,頭戴鶴冠的少年衝了進來
“帝君,怎麼會這樣?你的寒症怎麼又發作了?”
宋晚渝抬了抬眼,方才寒霜褪去發髻間還在滴水,她揮手將身上的水珠褪去,淡淡的開口:“薛沂川,我這寒鈴從何而來?”
薛沂川怔愣了半天,詫異的看著宋晚渝,他怎麼會知道,他是仙君,宋晚渝是帝君,雖然他平時經常陪著宋晚渝說話,但畢竟身份差距擺在這,帝君會隨便告訴他貼身法器的來曆嗎?不會!
薛沂川輕輕的抿了一下唇,緩緩開口“沂川不知這法器的來曆,不過自沂川見到帝君開始,帝君便戴著,應當是很重要的物品”
宋晚渝低垂著眸子,手指時不時敲擊著寒鈴,重要的物品嗎?那我為何不記得……原本舒展開的眉心又不自覺的蹙了起來
“帝君,千囍仙君,玄月天君傳話說東鸞閣有異象,請帝君前去查看”一位童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緩緩的站起身,輕輕地應了一聲
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薛沂川忽然睜大了雙眼“不是吧,帝君你失憶了?”
宋晚渝沒有聽到薛沂川的話早已到達東鸞閣
[東鸞閣]
東鸞閣的布置與十二星宿相對應,有十二個偏堂,每個偏堂都有神獸坐鎮,東鸞閣的中心是一片星海,移步進入便可看到一位身著青色素衣的上仙,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那雙淡然的雙眸中看不出半點情緒
“出了什麼事?”宋晚渝皺著眉,麵色依舊冷著,但聲音似乎有些沙啞
“帝君請看,月夜的封印似乎受到了波動,我猜想應該與帝君的寒症有關,距您上次加固封印已有幾百年時間,這幾百年裡星宿可以感受到您的神力越來越不穩定了,所以玄月想請帝君這幾日莫要再使用神力”
宋晚渝應了一聲,抬手落下一道禁製,禁製外寒霜隱隱浮現
“玄月,有些事我記不清了”宋晚渝低眸看著玄天鏡中的封印,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你可知我這寒症的來曆?”
葉淩波搖了搖頭,低聲道“您上次加固完封印回來時周身寒氣縈繞,剛到凝霜殿您就暈了過去,頃刻間,寒霜布滿了全身,您的神力失控將整個天界下了一道禁製,禁製之內,寒氣橫生,許多仙使都被寒氣所傷,沂川為了護住東鸞閣十二星宿神力大傷,就在我們快要撐不住時,一聲鈴聲想起,很輕但又很清晰,那枚寒鈴瞬間壓製了您的寒氣,嗯……說壓製不如說那枚寒鈴吸收了您體內的寒氣,從那次之後,您的寒症再沒有發作過,看您現在的神力狀況,您的寒症又發作了”葉淩波偏頭望向宋晚渝的手
宋晚渝將左手藏進袖口,剛才落下禁製左手的烏青又顯現了出來
“無礙,已經壓製住了,你可知這寒鈴的來曆?”宋晚渝將寒鈴取下放在葉淩波手中,葉淩波低頭看了許久,然後抬手向寒鈴中注入了一抹神力,她的眼中有淡淡的哀傷但轉瞬即逝
“玄月隻知這枚寒鈴是您的故人所贈,其餘不知,但它對於帝君來講很重要,帝君不要隨意摘下”說著,葉淩波又將寒鈴重新放在宋晚渝手中,宋晚渝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葉淩波,她抬手將禁製撤去,緩緩走出殿外
宋晚渝剛離開東鸞閣,薛沂川就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淩波,淩波!帝君失憶了!”
葉淩波看著眼前鶴冠都跑歪了的人,抬手掩麵,很難想象他是掌握六界姻緣的姻緣神,葉淩波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頭
“休要胡說,帝君隻是太累了”
“可是……可是她把貼身法器都忘了……”不等薛沂川說完,又被敲了一下
“帝君隻是剛才壓製寒症一時忘了,倒是你,你看你可有半點上神的樣子?”葉淩波將玄天鏡放在薛沂川麵前
透過玄天鏡,薛沂川看到自己束好的鶴冠歪了,發髻兩邊的紅絲帶纏在了一起,衣服先前染了寒氣濕了一片,沒有看出來一點上神的模樣,倒是像尋常人家的小孩剛打完架回來的樣子,薛沂川的臉瞬間漲紅,捂著臉跑了出去
薛沂川OC:啊!!丟死人了,怎麼這副模樣啊,我三天不要見人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