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幽影於一陣天旋地轉後,猝不及防地踏入了這個全然陌生的異世界。
狂風呼嘯著席卷而來,那風勢猶如千軍萬馬奔騰,帶著一股狂暴的力量。
砂礫如暗器般淩厲地打在臉上,每一粒都像是尖銳的針尖,刺痛著肌膚。
淩幽影隻覺強烈的頭暈目眩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瞬間將她淹沒,那強烈的不適感讓她幾近昏厥,意識都變得模糊不清。
與此同時,原主那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的記憶,以一種蠻橫而瘋狂的姿態湧入她的腦海。
那信息量太過龐大,仿若要將她的意識徹底吞噬,不給她留下哪怕一絲一毫喘息的餘地。她的腦海中仿佛炸開了一鍋粥,混亂而又沉重。
原主亦叫淩幽影,命運多舛,自幼便飽經磨難。在她尚處懵懂無知、牙牙學語的幼年時期,父母便如流星般匆匆離世,隻留下她與風燭殘年、體弱多病的奶奶在這世間相互依偎,如狂風中兩片飄零的落葉。
她們所居住的茅草屋,孤立在村子的偏僻角落,周圍雜草叢生,荒蕪而淒涼。那茅草屋破舊衰敗,牆壁上的泥土剝落,露出裡麵腐朽的木架,在風雨中飄搖不定,仿佛隨時都會轟然坍塌,化為一片殘垣斷壁。
每至陰雨連綿之日,屋內便如同遭受了一場災難。雨滴無情地穿透那千瘡百孔的屋頂,肆意地灑落在屋內的各個角落。雨滴打在破舊的盆碗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那單調而又淒涼的聲音,恰似她們淒慘生活的哀婉悲歌,永不停歇,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聲聲刺痛著人心。
飲食方麵,不過是些粗茶淡飯,那粗糙的食物難以下咽,且常常食不果腹。
饑餓如同惡魔的陰影,時刻籠罩著她們的生活,揮之不去。為了勉強支撐起這個困苦的家,原主年紀尚小,還未褪去稚嫩與青澀,便跟隨村裡的嬸子們學習做針線活。
那纖細的手指在針線間穿梭,常常被紮破流血,可她隻能默默忍受。憑借著那微薄到可憐的收入,在貧困的邊緣苦苦掙紮,艱難地維係著祖孫二人的生計。
村裡的人,多是嫌貧愛富之輩,對她們祖孫二人投來的目光,總是充滿了冷嘲熱諷與輕蔑不屑。
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語,諸如“窮鬼,一輩子沒出息”“就知道吃白飯,啥也乾不了”,聲聲入耳,猶如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刺痛著原主那顆本就脆弱的心。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而那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說她們是這村子裡的汙點,讓原主受儘了白眼與委屈。那些目光如同寒冰,凍住了她內心的溫暖與希望。
然而,即便身處如此艱難的境地,原主心中仍保留著一份善良與勤勞。
在無數個漫長而寂靜的夜晚,當月光如水般灑在破舊的窗台上,她抬頭望著窗外那片璀璨卻又遙不可及的星空,默默許下心願,盼望著有朝一日能改變這悲慘的命運,讓奶奶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
那閃爍的星星仿佛是她心中的希望之光,雖然遙遠,但卻始終存在。
淩幽影好不容易從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記憶中緩過神來,還未來得及從那壓抑到極點的氛圍中稍稍解脫,係統那冰冷機械、毫無感情的聲音,便在她的腦海中驟然響起:“第一個任務世界開啟,你的任務是攻略本村的窮秀才宋墨淵,讓他對你死心塌地,目前攻略進度為 0%。
宋墨淵為本世界男主,年方二十,才華橫溢卻家境貧寒。雖每日刻苦讀書,卻因無錢打點關係,屢次參加考試都名落孫山。但其誌向高遠,心地善良,對父母極為孝順,隻是性格有些孤傲,不易接近。”
淩幽影在心中忍不住瘋狂吐槽:“這開局也太慘了吧,啥都沒有就讓我去攻略人家?這不是故意刁難嗎?”
係統冷冰冰地回應道:“宿主,這是任務,沒得選擇。完成不了,你就永遠被困在這個世界。”
淩幽影無奈地深深歎了口氣,心中明白,再多的抱怨也隻是徒勞,當下首要之事,便是想辦法改善自己與奶奶那困苦到極點的生活。
於是,她憑借著在現代所學到的一些生存技能,開始在村裡四處尋覓能掙錢的零活。有時,她頂著炎炎烈日,在山坡上幫人放牛。那山坡上的土地乾裂荒蕪,隻有幾株耐旱的野草在風中頑強地搖曳,仿佛在訴說著生存的艱難。酷熱的陽光無情地炙烤著大地,空氣仿佛都在燃燒,蚊蟲肆意叮咬,那嗡嗡聲令人心煩意亂。她還得時刻警惕牛群走失,眼睛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有時,她前往山上砍柴。山上的樹林陰森茂密,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光線昏暗。不時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在寂靜中顯得格外陰森,令人毛骨悚然。
那雙稚嫩的小手,被粗糙的柴刀磨出了一個個晶瑩透亮的水泡,水泡破裂後,血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疼痛難忍。每一次揮動柴刀,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那痛楚仿佛能直抵靈魂深處,可她咬著牙,一聲不吭地堅持著。
就這樣,在艱辛與困苦中,日子一天天悄然流逝,如同一滴水滴入無儘的大海,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