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什祁忽然一個來自師兄的匣子,還十分不解,他撥開匣子上麵的小鎖,看到裡麵放著的是一張卷起來的地圖。
晏什祁展開地圖,發現竟是某個上古大秘境的詳細路線,全麵標注出了每一條路上會遇到的各類珍寶。
晏什祁眼珠一轉,“這個是不是可以給楚行濯,讓楚行濯去拿?”
係統肯定道:“可以。”
有了係統的肯定,晏什祁動作便放得開了,他剛想交給楚行濯,又靈光一閃,“不對,我主號不能給楚行濯看,我得用晏沂的號給楚行濯,還能完善一波人設。”
係統笑了一聲,“好,開始有意識完善人設了,有進步。”
晏什祁驚喜,“真的麼!會比上一個世界更優秀嗎!”
“會的。”係統輕輕揉了一把晏什祁的頭,忍不住心軟。
然而——
晏什祁餘光看到楚行濯還在這裡等著,吸了口氣,確認自己剛剛沒有跟係統對話時說出聲,才緩過神,“你跟著內門弟子一起去上早課,是個學習的好機會。”
他頓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問出口:“你認得路嗎?明日需不需要我帶你過去?”
楚行濯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晏什祁問他,抬起頭笑:“不用了,謝謝師尊!”
晏什祁看到楚行濯燦爛的笑容,心裡默默感歎:“係統,這次的任務對象真可愛啊,比上一個開朗多了。”
係統:“……嗯,也許是的。”
晏什祁沒有留意到係統的回複很艱難,他沉浸在氣運之子可愛的假象中。
楚行濯見晏什祁真的沒有送自己去早課的意思了,臉上燦爛的笑容一僵,眼珠一轉便要離開:“師尊,弟子第一次去上早課,還有許多不懂之處,便先回去了解規矩?”
晏什祁十分滿意楚行濯上進好學,滿眼慈愛地看著他,“好,你在早課認真學習,有什麼不懂之處,回來問我。”
係統本不想潑晏什祁冷水,但又怕等到楚行濯真的來問他那天,晏什祁解不出來,於是詢問:“你會嗎?”
晏什祁:“……我現在就學!”
在學校不認真學習的報應來了,晏什祁現在成功上崗後,還要臨時補課。
他趴在桌子上看係統調出來給他的功法秘籍,怒斥,“十分晦澀!先輩們怎麼沒有那種躺著睡覺就能吐納的修行之法。”
係統沒接晏什祁這句抱怨,“太困就先去睡吧,這種事不急於一時,何況楚行濯的修為還沒有達到需要學習這個的程度。”
晏什祁撐著眼皮,“不行不行,氣運之子都很離譜,他們哪是能按普通人看待的。”
係統難道看晏什祁這樣上進,欣慰了好一會,剛要誇讚幾句,又看到晏什祁已然趴在書上睡熟了。
係統:“……唉。”
他幻出人身,將晏什祁放回床上。
次日一早,晏什祁從床上醒來,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他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昨晚睡得格外好。”
係統笑了一下,“是因為知識的能力嗎?”
晏什祁大驚:“哦對!我昨晚本來要看書的!今晚一定今晚一定。”
【叮,任務點1∕??已觸發,請任務者前往地點早課堂,推動汙蔑劇情進行。】
“來了,重要劇情點!”晏什祁嚴陣以待,早課劇情是氣運之子對師尊失望的開始。
任務播報結束後,今日禮晏峰輪值的弟子便飛奔了過來,“晏師叔!”
雖然晏什祁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他按捺住緊張的心情,不緊不慢地開口,“何事?”
“楚師兄在早課堂和人打起來了!有內門弟子報過來,請晏師叔前去主持。”
晏什祁猛地站起來,眼睛發亮,終於要見證第一名場麵了,於是揮著衣袖往內門趕。
輪值弟子看晏什祁收徒竟連收徒大典都不辦,本以為是對自己這個資質低劣的弟子不上心,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大家猜測的那樣厭惡楚行濯。
輪值弟子垂眼思索了一會,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好友,也許他們對待楚行濯的態度要更加謹慎一些了。
晏什祁趕到早課堂時,裡麵還是亂糟糟的,今日授課的是藥峰穀長老,醉心藥學,對武藝並不精通,台下弟子顯然便有些輕慢。
加之穀長老在藥峰上又是不大顯眼的長老,幾次想要維持秩序都被弟子們忽略,而晏什祁趕到之後,隻環顧一圈,課堂裡慢慢安靜下來縮作一團。
“晏師叔。”
“晏長老。”
晏什祁沒有理那群縮在一起一臉做錯了事的弟子們,對著講台上的長老躬身行禮,“穀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穀長老是知道晏什祁收徒這件事的,也知道楚行濯就在台下,甚至還是受到欺負的主角,但他還是遲疑了好一會,“其實,我也沒有看清,下麵忽然就打作一團。”
晏什祁心裡已經猜出了是氣運之子的必備經曆,被汙蔑排擠,而他今日趕來,要做的就是坐實這件事。
晏什祁轉身看向混亂的中心,楚行濯唇角已經添上了一塊烏青,對方看到晏什祁趕來,身形輕輕一動,跪坐在地上,抬起來看向晏什祁的眼睛濕漉漉。
晏什祁瞬間就被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迷惑住了,要不是係統還在提醒他這是在做任務,他幾乎要衝上前去給楚行濯討回公道。
然而現在是在任務期間,晏什祁隻能皺著眉頭,詢問地看向他們:“怎麼回事?”
晏什祁的目光落在了楚行濯身上,楚行濯心裡輕輕一顫,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身邊的人搶了先。
陸紹元是這一屆最有天賦和實力的內門弟子之一,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在三年後的內門大選上,被某一位長老收作徒弟,絕不能在這個關節點上被晏什祁發現欺淩同門。
陸紹元往前走了兩步,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剛巧擋住晏什祁看向楚行濯的視線,“晏長老,我是陸紹元。”
他說完後,停頓了一下,眼含期待地看著晏什祁,卻沒能等到晏什祁任何反應,顯然是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陸紹元壓下心裡的委屈和不滿,儘量正色道:“今日早課時,楚行濯總是做出奇怪舉動,嚴重影響我們聽喻長老的授課,這才起了口角之爭。”
而晏什祁雖看清了對方眼裡那一抹的委屈,但他也確實根本不記得任何有關“陸紹元”的事情。
何況晏什祁還清楚地記得楚行濯嘴角的那一團淤青,忍不住皺眉,再次質疑:“口角之爭?”
而陸紹元很清楚如果自己這時候改口,那麼自己在晏什祁心中的印象會變得完全不可信,於是硬著頭皮點頭,“是的,我們原本隻是口角之爭,誰料楚行濯他突然暴起傷人,我們出於自衛……”
晏什祁微微揚起聲音叫人:“楚行濯,你出來。”
楚行濯這才低著頭,慢吞吞地從後麵走出來,“師尊。”
晏什祁垂眸看著他,“陸紹元說的是不是真的。”
楚行濯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也許隻是想聽聽師尊的解決辦法,也許是其他的什麼,他低下頭,默認了。
晏什祁看他這副模樣,在心裡大叫:“楚行濯怎麼也不反駁!這樣我怎麼處罰啊,毆打同門可以算是重罪啊!”
係統看著因為任務點的進行隨之顯露出來的主線劇情,“那就直接處罰吧。”
他在原本的主線劇情上勾掉與現在發生不符的片段——楚行濯長達半個章節的解釋,居然還有點滿意晏什祁的工作效率。
晏什祁沉默地看了楚行濯一會,楚行濯被他盯得有些坐立難安,剛要開口解釋,便看到晏什祁轉身離開的衣角:“毆打同門,你去戒律堂領鞭子吧。”
楚行濯怔怔地看著晏什祁離開的那一角白衣,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好像後悔自己方才的選擇。
晏什祁離開後,其他弟子也終於慢慢緩過神來,湊在一起低聲討論著什麼。
陸紹元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解決得如此輕易,晏什祁也並不繼續追究真相,他想了想,覺得是楚行濯態度原因,於是再度得意起來,“虧你還算有點眼力。”
楚行濯正追悔自己的選擇,恨不得重來一次,陸紹元偏偏又往他槍口撞,暼向他的眼神異常冷漠。
陸紹元被楚行濯眼中的冷漠和殺意震懾住,好半晌沒有緩過勁,直到被其他弟子推了一把,“紹元,你愣著發什麼呆呢?”
陸紹元不好意思說自己被楚行濯這個築基期的一個眼神嚇到,於是轉移話題:“看起來晏長老果然沒有那麼喜歡這個築基期嘛!”
也是,如果是真的有師徒情誼,又怎麼會輕易放下這件事。
眾人看著楚行濯走出早課堂,往戒律堂的方向去,才慢慢有人道:“晏長老那才是天縱奇才,這樣高的修為,誰還記著他隻是我們同齡人呢。”
說完,眾弟子眼中忍不住欽佩與向往,“晏長老如此人物,能拜入他的門下才是幸事啊!”
隻是……現在拜入他門下的卻是一個資質甚至連進入極上宗資格都沒有的人,同樣的年紀,晏長老與楚行濯的修為可謂天差地彆,這讓他們如何服氣。
……
因著極上宗的自由作風,戒律堂也都隻是象征物,一般即便是有弟子犯錯,也隻是長老師尊們口頭訓斥幾句,故而多少年都不會有弟子前來領罰。
楚行濯前來的時候,值班的弟子甚至以為是前來幫忙的新弟子。
“啊?你是來領罰的?誰罰的?”
戒律堂弟子剛想問有沒有證據,仔細一想,誰會編這種謊話出來專為受罰啊!
於是他憐憫地看了楚行濯一眼,“叫什麼,我們得登記一下。”
“楚行濯,是晏長老罰的。”
執筆的弟子手腕一抖,廢了一張白紙。
還能有哪個晏長老,他眼神複雜地打量了楚行濯一會,才下筆去寫,“你是犯了什麼大錯啊,把晏長老惹成這樣,我在極上宗這麼多年,第一次遇見晏長老罰人。”
楚行濯再次乖乖回答:“毆打同門。”
戒律堂的弟子朝他抱拳:“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