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從香房走出,帶著輕鬆的神態。
顧嘉珩關心道:“如何了”。
沈域朝他比了個穩過的手勢,顧嘉珩頓時喜笑顏開,他就知道沈域一定可以的。
“走吧,我請客,我們先去吃頓好的。”沈域說道。
“好。”顧嘉珩答應道。
摘星樓。
顧嘉珩推開二樓窗戶,隻見外麵天色大好,他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來。
“顧嘉珩,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沈域問道。
“我還沒想好。”顧嘉珩低了低頭,給自己酒盅裡倒滿了酒水。
沈域想了想,問道,“你了解你的父親嗎。”
顧嘉珩搖搖頭,他不知道。
“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顧嘉珩迎著沈域的目光,硬著頭皮說道,“我父親的書房裡懸掛著一副畫像。”
沈域愣住,她直覺不是什麼常事,“什麼畫像”。
“一副與你有六七分相像的女子畫像。”顧嘉珩道。
“什麼?”沈域聲音突然變大!
顧嘉珩趕忙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冷靜,“我看到畫像的時候也驚呆了,隻是父親不肯說明。我還以為是畫中人是你,可是後來我一想,你才多大。那副畫像已經看起來在那裡掛了有十年之久吧,肯定不是你。”
沈域握緊袖中拳頭,“不是我,是我的母親吧。”
“你的,母親!”這次顧嘉珩是真被嚇到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不會這麼巧吧,有沒有可能是誤會。”
沈域朝他搖頭,“或許,我也希望是誤會。”
顧嘉珩沉默了一會兒,抬眸問沈域,“世間不可能有這麼相像的人,也不可能有這麼難以想象的誤會,所以,你說的應該是對的。”
沈域瞧著他的神色,突然笑了一聲,她仰頭將酒飲儘,“我們今日不說這個。待日後你我果真刀槍相向時,便不再為友便可。”
顧嘉珩聽到刀槍相向時心中突然大慟,卻不能表現出來。他便也學著沈域的樣子,將酒盅舉起,一飲而儘。
“我想去看山雨,感覺一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景況,”他扭頭問沈域,“你想去嗎。”
沈域想了想,說道“走吧。”
兩人說走就走,付了酒錢之後便徑自上了敬文山。
…………
站在雕琢好的石洞中,沈域驚奇道,“竟然還有石桌,椅子,還有座墊?”
顧嘉珩道,“之前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經常來這裡放鬆心情。”
沈域點點頭,她瞧著天色,確實有點要落雨的勢頭了。
她和顧嘉珩肩並肩坐在一起,看向外邊。
“沒想到你還有這閒情雅致,現在心情好些了嗎。”沈域道。
“好了一點點吧。”顧嘉珩仰眸道。
沈域本以為,這次不會下太多雨,結果還真如顧嘉珩所言,狂風驟雨襲來。
沒過一會兒,洞外便已經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烏雲密布的天色卻讓裴風禾失了魂。
此刻她正陪著太子慕容燭在東宮賞景,沒想到暴雨突至。
慕容燭一時之間便用披風將她攬進了懷中。
裴風禾呆住,直至回到房間,她才緩過神來。
“殿下仁善,臣女在此謝過。”裴風禾禮貌道。
慕容燭抬手關心道,“方才見你失神,可是被嚇到了?”
裴風禾點頭,“臣女自小便聽不得雷電暴雨,心悸胸悶之症由此得發。”
慕容燭憐道,“本宮知道了,都是因為本宮多事,要你陪同賞景,才讓你現在回不去家,本宮得自罰才是。”
裴風禾搖頭道,“殿下折煞臣女了,臣女卑劣之症,何得殿下如此?”
慕容燭寬慰她道,“本宮見你性子柔,其實心底生怕唐突。”
他想了想,又道“本宮可否喚你一聲,阿禾?”
裴風禾紅了臉,弱弱道,“全憑殿下想法。”
裴風禾抿了抿唇,心裡想著措辭,抬眸道,“殿下仁善,邀臣女賞景,臣女不知如何感謝,便贈殿下一曲新詞,聊以塞責。殿下可否命人略備薄紙筆墨?”
慕容燭道,“可。”
他揮手示意,不多時宮人便呈上了文房四寶。
裴風禾行了禮,側曲於案前磨墨。
慕容燭見她神色自若,心中更是添了一絲好感。
…………
沈域怎麼也沒想到,和顧嘉珩賞雨結果自己睡著了。
她剛睜眼卻又看到另外一個人,夜白蘇!
“好啊沈域,你背著我又交新朋友了是不是!”夜白蘇憤憤不平道。
沈域趕忙道,“大家都是朋友,彆生氣昂。”
顧嘉珩眼見衝進洞中的不速之客,這會兒竟升起一絲氣悶。
但他不語,隻是沉默著。
沈域左看右看,感覺空氣裡的火藥味十足。
她無奈攤手,“好好賞雨,出去之後打架的打架,可以嗎。”
夜白蘇“哼”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外麵,他辛辛苦苦怕她淋雨來接人,結果沈域這家夥身邊竟然還有彆人,太令他傷心了。
沈域輕聲道,“一會兒出去,將我煉製的鳶香送給你,消消氣好不好。”
夜白蘇仔細考慮了一下,實際沒過三秒,他便出聲道,“不許騙我!!”
沈域笑笑,“不騙你。”
這邊哄好了,沈域忙看向顧嘉珩,她碰了碰他的肩膀,顧嘉珩抬眸看她。
“山雨很好看,我喜歡和你一同觀雨。”沈域聲音清朗道,“你喜歡同我一道觀雨嗎。”
顧嘉珩頓了數秒,幾乎能看到女孩兒眼中自己的倒影了,他掖聲道,“喜歡。”
沈域開心的笑了,朝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