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1 / 1)

彆箋 南禺砂糖 2097 字 2個月前

沈域從沒有想過,這輩子會遇到這麼多場刺殺。在下山快到破廟的路上,又遇到了一夥殺手。

她與顧嘉珩兩人聯手,好不容易打散了一部分。結果他們竟然還有後手,在猝不及防的瞬間,顧嘉珩被人射中了毒箭。

他“啪”的一聲便摔了下去。沈域殺紅了眼,不由分說解決了餘下的蒙麵人,隻留下一個打暈。

沈域背著顧嘉珩,拖著蒙麵人到破廟裡麵。她從懷裡掏出藥瓶中的解毒丹藥,和著水喂到顧嘉珩嘴裡,替他撫順了才又將人輕輕放平到草席上。

一片肅穆中,顧嘉珩靜靜地躺在草席上,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濕了後衣領。

沈域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凝視著昏迷不醒的顧嘉珩,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

“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三番五次就非要取這傻子的姓名。”沈域輕道,聲音中卻滿是憤怒地看向地上跪著的殺手。

她已經將他的遮麵拿下,殺手麵色如土,沈域的匕首再深一寸,估計他就要下黃泉見閻王爺去了。

“女俠饒命!饒命啊我都說,我什麼都說!!”殺手嚇得趕忙叫道。

“說吧。”沈域冷道。

那人看了一眼她,聲音飛快道,“是顧大人,顧大人他指名要我等非取了顧嘉珩的姓名不可!”

“顧元享?”沈域轉眸問。

“是…是他,就是他!”那人大聲道。

“為什麼呢。”

“為了讓顧芩舟嘗一嘗喪子之痛!”

“好,”沈域沉吟片刻,暗眸微眯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多謝女俠饒命。”殺手連滾帶爬的急忙往外跑,卻在剛跑到廟門前時“啊”的一聲翻倒在地。

身後的沈域眸中帶著點點笑意道,“我說了讓你走,可沒說我不能在你背後捅箭啊。”

她將箭又捅深一點,眼睜睜的看著殺手斃命方肯罷休。

沈域拍了拍手中的塵土,聽見身後動靜忙轉身,隻見顧嘉珩悠悠轉醒。

顧嘉珩剛一睜眼,便瞧見沈域疲憊卻又欣喜的麵容。

“阿域,我……”顧嘉珩聲音微弱,氣息不穩。

沈域連忙握住他的手,清聲道:“顧嘉珩,你還好嗎,疼不疼啊,疼了就先彆說話。”她眼裡泛著擔憂。

然而,顧嘉珩卻心急如焚,執意要問個明白:“到底是誰,為何要害我?”

沈域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告知實情:“顧嘉珩,我抓到一個匪徒,一番審問後,他招出幕後真凶竟是顧元享,也就是你的二叔。”

“二叔?怎麼會是他!”顧嘉珩難以置信,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我與他往日並無深仇大恨,他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沈域看了一眼顧嘉珩,斟酌著緩緩說道:“顧嘉珩,人心本就難測。那人說,他是想讓你父親顧芩舟嘗一嘗喪子之痛。”

顧嘉珩聞言,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思緒飄回到往昔歲月。顧芩舟身為朝中重臣,在朝堂之上縱橫捭闔,難免會得罪一些人,這很正常,可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自己的親二叔要這般害自己,甚至不惜取自己姓名。

他和父親對顧元享不說千分好,也對他不錯了,為什麼他要這樣做?!

“阿域,我實在想不通,顧元享平日裡與我父親也算有幾分交情,他是我的親人啊,怎會做出如此狠絕之事?”顧嘉珩滿心悲戚,眼眶泛紅道。

沈域拍了拍他的肩膀,垂眸想了想便寬慰他道:“顧嘉珩,這世間之人,多為名利所困。顧元享或許是被其他東西蒙蔽了雙眼,又或許是受人蠱惑,才會這般行事,可不管如何,他都是傷人凶手,我希望你能清醒一點。”

顧嘉珩沉默良久,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在這複雜的朝堂局勢與人際關係二者有一方不慎,稍有不足,便會陷入難言境地。

顧元享是他的二叔,平日與父親也是同事關係,他該怎麼跟父親分說呢。

顧嘉珩捂著傷口,像一隻可憐的小獸一般,靜靜的靠在廢棄的木頭旁。

沈域心中升起不忍,她便也靠坐在顧嘉珩旁邊,看他傷口感染程度如何。

“沈域,我父親希望我建功立業,希望我能有一番成就,我一直在他眼裡不是個好兒子。我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心裡有我這個兒子,我總是直覺他隻將我當做一個繼承人來培養。”

“這不好嗎”沈域問。

“並非不好,隻是我不喜歡罷了”顧嘉珩仰眸歎道,“就像這北亓京城有那麼多漂亮姑娘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她們,這本身就是難以改變的事實。”

沈域避開傷口輕拍了他一下,語帶輕愜道,“你這人也是好不要臉,我第一次見有人一邊述說自己的委屈還一邊這麼誇自己的。”

“要臉有什麼用,又追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顧嘉珩望著她說道。

沈域移開視線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我聽你的。”顧嘉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