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所說的話語,我的內心並未激起絲毫波瀾,反而被一股莫名的好奇驅使,開始細細打量起這個房間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每一件擺設,都仿佛在訴說著它的故事,而我,正是一位耐心的聽眾。他見我如此反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並不氣惱,反而顯得饒有興致。他雙手隨意地插兜,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欣賞,環顧著房間的每一處布置,仿佛也在品味著什麼。
“你慢慢熟悉吧,這裡會成為你新的起點。”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我依舊沒有抬頭看他,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作回應。他似乎對我的反應早有預料,微微歪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嗬,你還真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啊。”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卻也透著幾分親近。
說完,他轉身朝門口走去,步伐輕盈而灑脫。在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信任。“那我就先走了,未來的日子裡,期待你能有出色的表現。”他的話語如同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我心中的某個角落。我抬頭,目光與他的視線交彙。
就這樣,我在這個神秘而廣闊的地下城基地裡的日子,悄然拉開了序幕。每當晨曦初露,其他人便開始了忙碌而有序的勞動,他們或揮汗如雨地搬運物資,或全神貫注地維修設備,整個基地都洋溢著一種奮發向上的氣息。而我,卻似乎成了這忙碌景象中的一抹異類,光明正大地偷著懶,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閒適。
我的偷懶行為,自然逃不過基地裡那些敏銳的眼睛,尤其是蘇柏源,他似乎總是對我抱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好幾次,他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的身後,那雙銳利的眼眸仿佛要將我看穿。然而,每當他想要收拾我一頓時,卻總會被沈硯禮和蕭靳淵及時攔住。他們兩人,就像是我的守護神一般,總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用同一個理由為我開脫:“漫漫還小,做不了重活。”
其實,我深知自己的外貌確實容易讓人產生誤解。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稚嫩的臉龐上還帶著幾分稚氣未脫的天真。然而,實際上,我的“年齡”卻遠沒有那麼大。我的存在,仿佛是從紅月降臨的那一刻起,才被這個世界所察覺。我沒有過去,沒有記憶,隻有一顆不斷跳動的心,和這具看似稚嫩卻蘊含著無儘秘密的身體。
因此,我時常會想,或許我真的隻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吧。
又是一個閒適而略帶慵懶的午後,陽光懶散地灑在基地的每一個角落,給這平日裡繁忙的地方平添了幾分溫柔與寧靜。我慢悠悠地踱步在基地的小徑上,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閒暇時光。在這段時間裡,我已經漸漸習慣了與人類之間的簡單互動,學會了用肢體語言表達我的友好與善意。對於他們的問候,我總是以微微點頭的方式回應,這似乎已經成了我與他們之間一種無聲的默契。雖然我在他們的眼中,或許隻是一個無法言語的“小啞巴”。
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是蘇柏源。他有一米八幾的身高,近乎一米九的挺拔身姿,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我的麵前。我不得不微微仰起頭,才能看清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此刻,他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不僅擋住了我的去路,還遮擋住了原本灑在我身上的溫暖陽光。
“江漫漫,你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嗎?”他的話語平靜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讓人無法忽視。儘管他努力保持著冷靜與鎮定,但那股咬牙切齒的語氣,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一絲不滿與無奈。
我隻是輕輕搖頭,眨巴著那雙又大又水靈靈的星星眼,滿含無辜地看著蘇柏源。他似乎被我這副模樣逗樂了,揚起的手在半空中猶豫了片刻,最終隻是化作了一聲無奈的歎息,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寵溺與無可奈何:“你呀,今天可是要去花圃照顧那些花的,彆忘了,我今天可得盯著你呢。”
就這樣,在蘇柏源半是催促半是玩笑的話語中,我被他帶著來到了那片色彩斑斕的花圃。陽光溫柔地灑在每一朵綻放的花朵上,為它們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輝。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花香交織的清新氣息,讓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愉悅起來。
我拿起水壺,給每一株花苗澆水。水珠沿著葉片緩緩滑落,滴入土壤,滋潤著它們的根係。我又拿起鏟子,輕輕翻動土壤,為它們施肥。
蘇柏源則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鼓勵。每當我做得不夠好時,他都會耐心地指導我,告訴我應該如何更好地照顧這些花朵。
經過整整半天的持續努力,我終於感到體力不支,心中的那份堅持仿佛在這一刻崩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繼續。而這個決定,無疑給蘇柏源帶來了意外的“驚喜”。他原本正悠閒地坐在一旁,準備在我完成後給予一些鼓勵或是小小的慶祝,卻不料會突然接到這個“燙手山芋”。接下來的收尾工作,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悄無聲息地壓在了他的肩上。
我看著蘇柏源,更多的是對他的依賴。我輕輕地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微微搖晃著,用那最溫柔的語氣,仿佛春天裡的一縷微風,拂過他的心田。“蘇蘇,我真的累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啦。”我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眼神裡閃爍著求助的光芒。
蘇柏源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他故作凶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裡卻沒有絲毫的責備,反而充滿了寵溺。“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下不為例,下次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放棄了。”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嚴肅,但更多的是對我的包容。
說完,他便接過我手中的工作。
這個時候,我坐在旁邊的木椅上,手裡捧著一個紅彤彤的蘋果,悠閒地啃著,目光不時地望向那片忙碌的花圃。蘇柏源正彎著腰,細心地修剪著那些花花草草,他的動作嫻熟而專注,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藝術創作。我耐心地等待著,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直到他處理好花圃裡剩下的工作。
“好了,走吧。”蘇柏源終於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轉身向我喊道。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輕鬆和愉悅,仿佛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任務。我一聽,立刻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像一隻歡快的小鹿一樣,一蹦一跳地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那片充滿生機與希望的花圃。
我們沿著基地的過道走著。就在這時,我們偶遇了沈硯禮。他穿著一件休閒的襯衫,手裡拿著一本書,正悠閒地漫步在基地裡。當他看到跟在蘇柏源身後的我時,眼神裡閃過一絲戲謔。他就猜到了,在這場花圃的勞作中,我肯定沒有動手,所有的活都是蘇柏源一個人乾的。
於是,他輕笑了一聲,調侃道:“柏源,你這是,帶著漫漫去工作了?還是說,你隻是單純地想讓她享受一下悠閒的時光?”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玩笑和揶揄,但也透露出對蘇柏源的讚賞和對我們之間關係的調侃。蘇柏源聽了,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正麵回答。
沈硯禮的目光輕輕轉向我,他的眼神中流淌著無儘的溫柔,仿佛春日裡最和煦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他輕聲細語地問道:“漫漫,你今天是去了花圃了嗎?”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期待,仿佛在期待著我的回答能為他帶來一絲愉悅。
我微笑著點頭,回應著他的溫柔。隨後,我伸出手指,輕輕指向了一旁的蘇柏源,模仿著他彎腰澆水的姿態,動作中帶著幾分俏皮與生動。沈硯禮似乎立刻就讀懂了我的意思,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那笑容如同晨曦中的微風,輕輕拂過心田。
“哦,原來漫漫是在旁邊靜靜地陪伴著他呀。”沈硯禮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了然與欣喜,他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他仿佛能透過我的動作,看到那個在花圃中忙碌的身影,以及我安靜守候在一旁的溫馨畫麵。
我再次點頭,這一次,我做了一個吃蘋果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回味著蘋果的甘甜與美味。沈硯禮見狀,眼中的寵溺之色更濃了。他輕聲笑道:“嗯,漫漫還小,確實應該多吃一些蘋果,這樣對身體好。”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我的關愛與嗬護,仿佛我就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