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足勇氣盯著小橙子的主人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先生,等到小橙子滿一歲的時候,您可以帶它過來做切除□□手術,可以有效延長壽命減少很多危險情況出現。”
饒是再高冷的男人聽到這話也會忍不住蛋蛋一緊,祁夜抱起黏著星星不肯離開的小橙子快步走出了這間寵愛愛寵店,王漢民緊隨其後。
嶽陽抬腳想跟著祁夜一起出門,陶桃擔憂的喊住了她,“嶽陽,你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嗎?那位先生看起來很可怕,你確定要和他一起走嗎?”
嶽陽的目光一直追隨停在街道停車位的銀色邁巴赫,“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小橙子不管,你不知道……”
她咽下了沒說完的話,小橙子被她陰差陽錯在後門街道撿到的事情存在很多值得懷疑的線索,甚至是有人故意把這些線索留給了她。
小橙子最近是怎麼受傷的?恐怕隻有天知道,那顆白樺樹下的鐵藝長椅剛好是監控攝像頭的死角,她走這條路經常能看到在這把椅子上難舍難分的情侶。
小橙子的體型那麼小,更是難以發現它的行動路線,究竟事情是否如祁夜和司機叔叔所說的那樣還不能確定,不過嶽陽心裡對祁夜的懷疑一刻沒有放鬆。
總覺得那個男人的背後藏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東西,和他相處的時候感覺如臨深淵,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危險的感覺。
嶽陽皺起了眉,短短的思索時間結束,她的良心不能讓她對一隻小貓咪的安危袖手旁觀,不管這其中是否有圈套,她隻能硬著脖子往裡麵跳了。
“陶桃,我有些事情要和他們一起走,這兩個人讓我有不好的預感,你不要一個人單獨約見他們。”
囑咐完這句話,嶽陽推開玻璃門離開了店,陶桃目送她的背影,那個男人一身名牌有權有勢不是普通大學生能招惹得起的,即使他現在想儘辦法追求嶽陽但未來的變量太多了,她和嶽陽認識不久,不知道該怎麼和嶽陽說選對象要挑合適的。
“等有機會了,再和嶽陽分析這個男人的情況吧。”
“咚咚咚”嶽陽敲響了邁巴赫低調奢華的玻璃窗,全自動玻璃窗緩緩放下,車門後祁夜冷峻的臉隱藏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裡,小橙子鬨騰得累了,縮在皮椅上呼呼大睡,為了不打擾到小橙子的睡眠,車裡的燈熄滅了,隻留下了一盞呼吸燈用於照亮。
車子還未點火發動,王漢民樂嗬嗬的笑著,仿佛吃到了大瓜,“嶽陽小姐,你果然來了,先生剛剛讓我等一等,我還納悶要等誰?原來是要等您啊,心有靈犀一點通。”
他雙手離開方向盤,伸出兩根食指碰在一起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嶽陽橫眉冷對,“飯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我隻是不放心小橙子出來看一眼。”
王漢民連忙點頭,“是,愛屋及烏嘛,大家都懂。”
不愧是祁夜的私人司機呀,果然是臭味相投,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這個司機大叔交談不下去了,我方申請換一個人交流。
嶽陽簡潔說明來意,求人辦事,態度得好一點,“祁先生,上次因為你半夜擾民,我把你的微信刪掉了,現在為了守護小橙子的生命健康,我需要重新加上你的微信號,麻煩同意一下。”
昨天晚上才說過永遠都不想見到油膩男祁夜了,二十四小時還沒過去誰曾想竟然要主動打臉?
嶽陽不擔心祁夜不同意加微信好友這件事,天底下沒有湊巧的事,所有的機緣巧合組合在一起就成了陰謀設計,他作為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所求的不就是讓自己主動低頭加他微信嗎?
祁夜態度冷淡,看都沒有看嶽陽一眼,“之前讓我離你遠點,現在又要加我好友,你引起我興趣的手段真是花樣頻出。”
他一副“女人你在玩火”的語氣讓人幾乎暴走,嶽陽深呼吸穩住內心的無語,勉強擠出職業笑臉,“祁先生願意給嗎?”
祁夜轉頭欣賞著嶽陽的表情,難得能捏住她的軟肋,可不得多造作一點?又不能太過頭,逼得嶽陽不管不顧一走了之,分寸要把握好。
他打開微信界麵個人二維碼,眉眼間帶了點無奈的寵溺,“忘憂,你還不是仗著我寵你?”
嶽陽臉色一冷,“誰讓你這麼叫我的?”
“忘憂”這個名字是家裡人才能稱呼她的小名,除了家裡血脈親人,就連情同姐妹的閨蜜都不會叫她這個名字,嶽陽有一種私人區域被觸犯的憤怒感。
祁夜乖覺立馬改口,“嶽陽,名字是人的代號,對我來說不管你叫什麼名字對我的意義隻有一個。”
他未說出口的油膩話被嶽陽堵了回去,“微信麻煩通過一下,慢走,不送。”
她轉身就走,不帶絲毫留念,六點鐘正是下班高峰期,開豪車沒有坐地鐵快,嶽陽想,自己肯定會比祁夜先到目的地。
望著嶽陽逐漸遠去的背影,祁夜冷硬的麵龐神色變化,嘴角微微勾起莫名的笑意,他撫摸著陷入沉睡的小橙子後背毛,小橙子似乎感受到危險,在睡夢中不安地抖了抖幼小的身子。
邁巴赫點火踩緊油門在轟鳴聲中離開了停車位,這一次祁夜沒有回祁公館而是選擇去養父母家裡看看。
祁夜回國後本想給養父母買一棟新房子居住,可養父母心中不安,走失多年的兒子回來了他們不想給兒子添負擔,隻要能知道兒子好好的他們就很滿足了。
養父母說在老小區裡住慣了不想去陌生的地方生活,祁夜隨他們的想法來,隻是花錢把家裡的老小區裝修了一番,讓五十多歲的養父母能更好地享受養老生活。
祁夜的車停在小區樓下,這是他回國後第三次到這棟老草區看望養父母,三十年樓齡的老小區是他離開養老院後幸福童年生活的載體,十二歲那年發生的事情終究是讓他的人生走向了未知的方向。
十八年提心吊膽、廝殺搏鬥的日子裡他也會怨恨養父母,要是他們當年能夠製止自己幼稚的想法,讓自己在家裡度過一個安分的夜晚,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會走上養父母給他安排好的人生道路,成績很好的他會考上一所好高中,上一所一流的名牌大學,畢業後和所有人一樣在大城市裡卷出一個精彩的未來,或者考上公務員過上平凡卻充實的生活。
命運總喜歡和人開玩笑,過去的日子再懷念也回不來了,祁夜不是喜歡傷春悲秋的人,為了不讓這種懦弱的情緒湧上心頭,祁夜很少回這個老小區。
王漢民不敢說話,榮盛花園是先生藏在心裡的暗傷,聽說先生被人販子拐賣前一直和養父母住在這個小區裡,先生一到這裡就心情低落。
掐滅掉手指尖猩紅的燃燒雪茄煙,祁夜打開車門抱起小橙子下了車,機敏的小橙子很快蘇醒了過來,見到是在主人的懷裡放鬆了警惕,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休息。
小橙子做手術時陶桃給它打了一針麻醉藥,麻醉藥裡有安撫催眠的成分,否則活潑的小橙子肯定一早就要和人鬨著玩了。
“在這等我。”
“是”
王漢民把解開的安全帶又係在腰間,他認真回答祁夜的囑咐。
門鈴聲響了起來,下午七點鐘養父母剛好在吃晚飯。
“是誰呀?”
“是我,祁夜。”
養父母一驚,這孩子怎麼不說一聲就回來了呢?他們滿臉驚喜,紛紛放下手中的筷子。
養母急忙走過來給祁夜開門,拉著祁夜的手不住地叮囑,“你這孩子,回來怎麼不跟我們打聲招呼?爸媽多少給你準備幾個好菜呀。”
養父不善言辭,他從廚房裡給祁夜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小橙子很會討人歡心,一把它放在沙發上瞬間就精神了過來,它對著大家喵喵叫歪著頭賣萌,逗得養母笑個不停。
養母把祁夜拉上了餐桌,用亮晶晶的眼睛心疼地看著祁夜,“在家裡吃點飯吧。”
這孩子小時候聰明過人就是喜歡頑皮搗蛋沒少讓夫妻倆操心,長大了居然變成了一個沉穩的悶葫蘆,不知道是受了多少的苦。
養父母的家教很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養父假裝埋頭吃飯,實則一直用眼神偷偷瞟祁夜。
飯碗裡養母夾的菜已經堆得像小山那麼高了,再多就要滿出來了。
祁夜夾起一塊炒絲瓜,甜甜的蔬菜滋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有多久沒吃到媽媽做的菜了?愛不是調味品,卻能從每一道菜裡品嘗出來,這是阿姨做的菜永遠沒有的滋味。
“爸媽,你們還在上班嗎?工作可以辭了,你們年紀大了,該享福了,兒子養得起你們。”
養父明亮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他放下筷子生氣了,“我們兩個老骨頭沒到退休的年紀,還乾得動。”
“老頭子,少說一句,小夜也是為我們著想。”
這個家養母是主心骨,她發話了養父不好多說什麼,隻好拿起筷子繼續當一個乾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