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情真意切的辯白反而堅定了女孩獻出腎臟的心,愛情不能永遠讓一個人在付出,她必須用行動來證明自己可以為了祁夜付出一切,她對祁夜的愛已經超越生死了。
她必須要讓祁夜的父母和爺爺看到自己的真心,那一顆毫無保留真摯的心勝過世上所有的寶物,祁夜的家族欠了司機王叔一條命,如果王叔女兒一定要拿回去的話,不要用祁夜的終生幸福去還,就用自己的一條命來償還吧。
隻要能和祁夜結婚在一起幸福生活,就算要失去半條命她也絕不吝嗇,絕不遲疑。
女孩軟磨硬泡,用真摯的愛心說服了堅決不肯幫她換腎的三子,微信裡傳來三子哽咽的聲音。
“嫂子,再也沒有人比你更愛祁夜大哥了,我不該懷疑你對祁夜大哥的心,和我們這些人相比,你在物質上是貧瘠的,可是你的人格是高貴的,讓我們自慚形穢。”
任女孩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手機那頭的三子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祁夜。
祁夜以三子的身份給女孩設計了換腎計劃,據說是請了國際頂尖的主刀醫生,女孩完全放下了心,她按照計劃坐飛機去了H國,潛伏在H國的器官買賣團夥順利在機場接到了女孩。
女孩被帶到一間私人醫院潔淨的手術台上,她看著麻藥慢慢注射入了身體,腦袋越來越昏沉,她想就睡一覺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她一定要撲到祁夜懷裡訴說自己有多害怕。
可惜,她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所謂的國際頂尖主刀醫生隻是個略懂些外科手術的外行醫生,女孩在麻醉劑的影響下除了原先預定好的腎臟,她的心肝脾肺腎被人活生生的偷走了,她永遠不能睜開那雙黑色的大眼睛再看一看這個世界了。
即使她的生命力頑強到足夠活著也不能看到這個美好的世界了,因為她的眼角膜也被器官買賣的劊子手光明正大拿走了。
祁夜用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換取了五百萬M元,他對這個價錢很滿意,第一次下手玩這個套路就敢如此囂張隻因為祁夜完全掌握了這個女孩的全部信息。
她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屬於社會上的邊緣人物,就算莫名其妙消失也不會有多少人在意。
祁夜用來試驗的套路成功了一次,他建立了充分的信心,像克隆一樣把流程複刻到他層層挑選的極端戀愛腦女孩身上。
這些女孩如若社會關係比較淡薄,祁夜選擇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如果女孩在社會上有些身份或者家人朋友很多,祁夜隻能皺著眉頭繼續做售後工作,隻換一個腎,騙女孩說換腎成功了。
被洗腦的女孩子絕對不會懷疑祁夜的任何話,她們陷入了天羅地網不自知,反而以為自己在愛的城堡裡幸福的當小公主,覺得自己又一次保衛了神聖的愛情。
祁夜用一個又一個假身份騙得她們團團轉,然後悄悄消失在她們的世界,這些戀愛腦也是硬氣的很,都這樣了還在腦補祁夜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們守口如瓶,絕口不提自己遭受的可怕事情。
網貸催款逼上門來她們就一次又一次搬家,一次又一次刷信用卡,努力打幾份工維持生活。
她們以為自己是總裁文裡的小白花女主,經曆了掏心掏腎的考驗後,到了受苦受難的時候,隻要挨過這一段苦日子,幸福的生活在前頭等著自己。
在祁夜不給她們畫餅的日子裡,她們學會了自己指著天上的月亮說,今天的大餅真甜呀。
今天是祁夜他們在馬達加斯加團建旅行的最後一天,馬達加斯加是非洲有名的賭城,來了賭城不賭一把怎麼說的過去。
不過馬達加斯加賭局的玩法不是俗氣的撲克或者搖色子,當地居民認為普通的賭局容易遇到出老千的作弊手段,他們要玩就玩更高級的,那就是非洲賭石。
非洲盛產各種玉石、寶石,這些地球的珍寶被牢牢鎖在石塊裡,一刀切下去是傾家蕩產還是盆滿缽滿全靠運氣,當然也有一些人憑借個人實力可以看出賭石的奧秘。
但這種職業玩家畢竟是少數,馬達加斯加的很多賭石場裡不歡迎職業玩家,他們特彆喜歡宰新客。
祁夜一行人就是賭石場最歡迎的顧客,十多個穿著黑衣的高壯小夥排成三排一溜煙跟著過來,賈老大站在隊伍最前麵,祁夜緊跟在他側後方,保護著他的安全。
賈老大圍觀了一會兒興趣缺缺,比起玩石頭他更喜歡打麻將,他當了二十多年人販子這八年轉投了詐騙新行業。
詐騙是緬甸的行業招牌,每年全球有大量黑錢流入緬甸,祁夜剛好遇上了風口上,才能一路青雲直上。
“都說馬達加斯加是個賭城,沒想到賭的竟然是這玩意兒,玩麻將多好,玩什麼石頭,老子沒興趣。”賈老大嘴裡吐出雪茄煙,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祁夜和四個感興趣的團隊成員留下來繼續旁觀彆人賭石,一刀下去決定天堂還是地獄,看得心裡還是挺刺激的。
一個穿了黃金鼻環的黑人男子緊緊盯著桌上的黑色石頭,口中哇哇怪叫,黑人男子說的是非洲土著語,祁夜他們聽不懂,跟著招待貴客的侍從是個黃種人,侍從會說英語也聽得懂當地語言。
他給一臉疑惑的祁夜五人耐心解釋,“貴賓不必驚訝,這是個老賭徒,他看中了這個石頭壓上了全部身家,現在正在解石出料,如果這次出不了好貨,他就死定了。”
解石出料是馬達加斯加賭石場的行話,意為剖開石頭取出寶物,算是美好的祝願,希望所有顧客買到的石頭都能出珍稀款寶石、玉石。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黑色的石頭放進磨砂機打磨,黑色的砂石碎屑掉落在盤子裡,卻還是看不到裡麵的真材實料,黑人男子急了,要求直接對半開,是生是死,一刀切。
激動的心,顫抖的身子,他忍不住閉上眼睛握緊拳頭,汗水如雨點般滴落在地上。
祁夜和周圍圍觀的人興奮期待,沒有切身利益沒有人會在意這個黑人賭徒的死活,全抱著看好戲心態。
“開了,開了!”
“是什麼呀?彆擋著,讓我看看出什麼貨了?”
切開的黑石頭中間什麼也沒有,它是一塊表裡如一的石頭,看似樸實無華黑色礦石實則就是普普通通黑色礦石。
“切,還以為出什麼好貨呢,原來就是一塊礦場廢料,我就說廢料區能有什麼好玩意,敢在廢料區買幾十萬M元的石頭,不知道黑人的腦回路長什麼樣?”
英語和各個地區的語言嘈雜紛亂,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故意咒罵。
黑人男子鼻翼聳動,仿佛聞到了空氣中厄運的氣味,他慢吞吞睜開眼睛,不願麵對絕望的事實。
他靜默了整整三分鐘,終於被迫接受事實,痛苦地蹲下身子縮成一團像一隻瀕臨死亡的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尖刺保護自己。
他用蹩腳的英語喃喃自語,“NO……NO……”
無處安放的手狠狠扯下鼻子上的黃金鼻環,一股滾燙的鮮血噴射而出,祁夜離他比較近,黑色的襯衣上沾染了幾滴深色的血印。
他皺著眉頭,因為小時候的經曆祁夜有輕微的潔癖,不能忍受肮臟的液體粘在自己的衣服上。
場上的保安不顧黑人男子的拚死掙紮很快將他拖了下去,在他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魔鬼交換了賭資的那一刻,他的靈魂早已永墜地獄。
他的生命早已不再屬於自己,被拖下去成為彆人的物品隻是時間的問題,或早或晚都是這個下場。
侍從露出敬業的微笑,祁夜穿著純手工定製的大師級西裝價格不菲,他扭頭給祁夜遞過來一張白色的手帕,“貴客,實在不好意思臟了您的眼。”
祁夜忍下厭惡,努力擦乾身上的血漬,滿身高定西裝必定身價不菲,侍從熱情推銷賭石場的產品。
“您是來馬達加斯加賭城長見識的吧,來都來了,總得玩一把賭石才儘興。”他引導著祁夜朝賭石場二樓走去。
“請跟我上來,一樓隻是一些廢料,真正的好東西誰舍得拿出來給這群出不起價的混混看。”
祁夜有幾分興趣,沾了血漬的白絲綢手帕被他隨手扔到地上,乘坐電梯來到二樓,祁夜被富貴閃花了眼,黑寶石般的眼睛狠狠閉上。
整個二樓富麗堂皇,生怕彆人不知道賭石場有錢,牆壁上鑲滿黃金雕像,巨大的玻璃櫃中展示的擺件儘是翡翠瑪瑙,怎一個亮瞎人眼可以形容?
祁夜咳嗽了一聲,這幾年他學習貴族門閥的作風,一直走陽春白雪的高雅路子,一時看不過眼暴發戶的無理取鬨裝修風格。
“貴客您怎麼了?二樓會場空調溫度的確開的有些低,您需要拿一床毯子嗎?”侍從情真意切關心,這可是金主,得小心對待。
祁夜揮揮手拒絕了,“沒什麼事,你繼續給我介紹吧。”
身旁的團隊成員起哄,“祁哥的身體是鐵打的,怎麼可能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