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泰然嫌棄的瞥他一眼:“你這人怎麼這麼八卦呢!”
楊昢不解:“八卦?八卦不是道家的陣法嗎?”
“八卦就是喜歡嚼舌根的意思!”
“是嗎?那便八卦一次,到底是什麼?”
“好吧,就是夫君的意思。”
楊昢聽後微微點頭:“原來如此。”想不到沈青雲竟真的將她與沈少夫人相提並論!
隨後楊昢再次狐疑的看向田泰然,不得不說她除了容貌不同,性情倒是與她十分相近。
可又覺得性情差彆很大,一個清冷,對誰都冷冷的,一個火爆,對誰都非貶即罵的。
注意到楊昢的目光一直掃視著她,田泰然瞪他一眼。“看著我乾嘛?”
楊昢問道:“你為何脾氣如此暴躁?安安靜靜的不好嗎?”
田泰然挑眉:“你喜歡安靜的?”
他點頭道:“嗯,喜歡安靜清冷不愛說話的。”
“哦,我管你喜歡什麼樣的!”太好了,你不喜歡我,我就安全了!
楊昢無奈一笑:“好好好,來,乾杯!”“乾杯!”
這次細品寒鬆酒後,不得不說她的確在釀酒方麵有天賦。
“你為何如此懂釀酒?雖對你恨之入骨,但這寒鬆酒還真是美妙!”
田泰然挑眉笑道:“這麼快就被我折服了?”
楊昢眼角微挑,稍稍點頭。
“我可是在酒這個行業摸爬滾打十多年的!”
楊昢心想,你才多大,十多年,那豈不是自小學習?“祖上便是釀酒的?”
“不是。”
楊昢問道:“還不知道你來自哪裡。”
“嶺南啊。”
“不像。”
田泰然腦袋瓜一轉:“好吧,我是......自小被拐賣到了嶺南。”
胡說八道誰不會啊,反正又沒人去考察!
聽聞此言,楊昢眉心微蹙:“那你可知父母在哪兒?本公子派人幫你找找。”
“不記得了,這麼多年找不到了,多謝公子好意。”說完大吃一口羊肉。
楊昢停下筷子,低頭問道:“夠吃嗎?”
田泰然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這些夠吃嗎?”
看他如此可憐我,我就讓他多可憐可憐吧。
“夠了夠了,我以前都吃不飽飯的,自從來到長安才算是能吃飽飯。”
“難怪這麼瘦。”
田泰然瞥了一眼楊昢,似乎有些心疼她?可以可以,說不定還能脫身呢!
“馬車之事,對不起。”
“無妨,我這不是也沒死嘛!對了,你可知為何我能活下來嗎?”
“不是因為羅公遠嗎?”
“他不過是助我恢複而已,若我已無力回天,他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楊昢追問:“那時為何?”
“因為我是自小被摔打到大的!身子骨比旁人結實多了!”
楊昢眼中再次流露一絲心疼,卻也讓他確信她不可能是白霜染。
白霜染自小身子骨弱,人儘皆知。
“你與沈少夫人相差如此之大,沈青雲竟會喜歡你,還真是意外。”
她冷笑一聲:“提他做什麼,掃興!”
“好,不提他了,吃酒,敬姑娘一杯。”
隨後二人一飲而儘,不一會兒二人便將桌上的菜肴吃光。
看著桌上杯盤狼藉,楊昢關懷道:“吃飽了嗎?”
田泰然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吃撐了......有沒有什麼可以玩的,消磨消磨時光。”
楊昢見她如此不拘小節,低頭一笑:“姑娘想玩什麼?”
“鬥地主啦,打麻將啦,K歌也行啊,再蹦個迪!”
他微微皺眉:“姑娘說的本公子一個也沒聽過。”
“那就K歌蹦迪吧,就是唱歌跳舞而已,你會嗎?”
“這是自然。”大唐有身份的男子皆會跳,否則宴飲賓客是要被笑話的。
“哈哈,那太好了,你跳一個,我看著跟著跳!”
楊昢不解:“沒有樂曲就這麼跳嗎?”
“那......我給你伴奏?”
“你需要什麼樂器?”
“不需要樂器,清唱伴奏!”
說著田泰然便哼唱起來,楊昢從未聽過這曲子,但卻十分好聽,隨後跟著她的曲調轉起圈圈。
“這是胡旋舞嗎?在瑪雅家酒館見到過。”
“正是,田姑娘來一起跳!”
二人一起旋轉起來,田泰然招呼旁邊幾位小廝一起。
“你們也一起來,就要一起跳才有蹦迪的感覺!”
見那幾位小廝不敢動,楊昢道:“不必多禮,聽田姑娘的便是。”
“來,喝酒!這酒不夠啊,再去拿幾壇!”
“去拿。”
整個房間熱鬨非凡,一曲結束,田泰然開心的唱起來:“如果感到快樂你就拍拍手。”
幾個人邊唱邊跳邊拍手。
就這樣,在這個夜晚:花萼相輝樓跳著霓裳羽衣舞,這不知名的小地方跳著胡旋拍手舞。
一曲唱完,又換一首歌,我的好兄弟。
“前方的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過,我的好兄弟,心裡有苦你對我說!”
田泰然一邊唱一邊摟著楊昢肩膀,此時幾人皆有醉意。
“乾杯!”
“乾杯!”
不知為何,田泰然如今不想逃走了,也許在這裡她便可以做自己。
第二日一早,楊昢猛然醒來。
以為田泰然是故意灌醉他們,借機逃走。
可抬頭一看,她就倚著柱子,半躺在地上,腳還蹬著一位小廝的肩膀。
酣然入睡,安靜平和,原來她不張牙舞爪,飛揚跋扈時,看起來竟如此溫柔。
也許是因為昨夜見了娉兒,又吃了火鍋、唱了歌、蹦了迪。
田泰然夢見自己回到現代的家,與妹妹一起在院子裡唱歌跳舞的情景。
嘴裡喃喃道:“你跳的不對,唱歌也跑調了。”說完便傻傻的笑了。
楊昢回想起昨夜情景,以為田泰然夢中也在念叨他。
忍不住微微一笑,目光多了幾分溫柔。
直到旁邊被蹬著肩膀的小廝醒來,楊昢才反應過來。
他用食指放在唇邊做一個“噓”的動作,隨後示意幾位小廝出去。
他輕輕將瘦瘦的她抱起來,放在床榻上,心裡默默道:“我改主意了,田泰然。”
取了一件薄衾為她蓋上,關上門,留她一人在房中安睡。
此時一位小廝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楊昢立刻吩咐:“在門外守著,不許她逃走。”神情依舊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