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狂妄,巧舌如簧,隻是外人隻能看到表麵罷了。
杜青翎聽到談論她們二人的性子,十分擔憂楊昢會想起什麼。
而他悠悠開口道:“青雲兄隻是被她迷惑了而已,說不定很快便會識破她的真麵目。”
注意到夫君眼神如此冷淡,她總算放下心來。
沈青雲與田泰然一起城東走去,沈青雲決定帶她去沈府彆院。
“是哦,聽星雲說沈府有彆院,一直不知在哪裡。”
二人一直向樂遊原的方向走去,很快便到一座氣派的府邸前。
從府門向遠處看去,芳草萋萋,綠野拂風,一片盎然,極目無窮。
田泰然站在府門,望著遠處的風景,不禁讚歎:“哇,這裡地勢好高啊!這是哪兒啊?”
“樂遊原。”
“這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樂遊原!”
聽聞此言,沈青雲想定然是被文人傳頌至千年之後了。
“是,文人的確喜歡在這裡吟詩作賦。”
田泰然忍不住吟誦李商隱的登樂遊原。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杜甫李商隱杜牧都喜歡來的地方!天哪!”
見她如此激動,沈青雲十分欣慰:“你喜歡便好!”
“喜歡喜歡,太喜歡了!”
“走吧,先進去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沈青雲拉著她的手走進庭院。
隻見庭院內比長安城內的沈府寬敞許多,亭台樓閣,曲徑回廊。
一片綠意盎然,枝繁葉茂,古樹參天。
田泰然感歎道:“這宅子看著很多年了呀!”
“是,之前是一位重臣的宅子,被抄家後,爹買了下來。”
“原來如此。這也太舒服了吧,這裡沒有丫鬟小廝?”田泰然打量一圈,不見丫鬟小廝。
“一直空著,前兩日我派人來收拾一番,以後便隨我住這裡可好?”
田泰然打量著這院子,如今是夏日,這裡卻十分涼爽,住著定然舒服。
二人逛會兒院子後,天色已有些暗,田泰然拉著沈青雲的手便向外跑去。
“我要去看李商隱筆下的夕陽!”
沈青雲立刻將她拉回。“隨我去一個地方。”
接著帶她去了庭院深處,一個高高的閣樓映入眼簾,掩映在一棵茂盛的古樹旁。
二人登上閣樓,整個樂遊原儘收眼底。
沈青雲問道:“這裡如何?”
“哇!視野絕佳!”
田泰然倚在閣樓的斜椅上,胳膊肘拄著額頭,望著古原的落日,十分愜意。
正當她沉醉之時,一雙修長,指骨分明的手捧來一杯清茶。
轉頭看去,沈青雲正雙目溫柔的注視著她——一襲紅衣,一抹驚鴻。
隨著太陽漸漸落下,整片天空被染上橘紅,她忍不住起身披上霞光。
夕陽落入山川,灑滿整座長安城,柔和了一切暗潮洶湧。
她看的十分投入,長長的睫毛一眨不眨。
柔和的餘暉映襯在她白皙的臉龐之上,蒙上一層浪漫。
沈青雲從身後輕鬆攬住她的腰,將她掰正過來。
田泰然抬眸望向他:“怎麼了?”微微驚訝。
沈青雲不語,而是輕輕地親吻上去。
七年前,我不夠珍惜你,如今我不會再讓你從我手中溜走。
雕梁畫棟的閣樓中,落日熔金的夕陽下......
帷幔縹緲,巫山雲雨......
接連幾日,田泰然清晨為他煮粥,穿衣,送他上朝,隨後再去酒館。
楊昢近日一直在忙楊貴妃壽誕之事,今日親自到樂遊原的公主府送備好的賀禮。
忙完時,城門已關,隻好住在樂遊原的楊府彆院之中。
這裡是前任丞相李林甫的宅子,飛簷重樓,十分奢華。
楊昢半躺在庭院廊下,百無聊賴。“近日田泰然有何動靜?”
“回二公子,她整日除了在酒館,便是與沈青雲一起。”
楊昢眼神微冷:“這二人還真是如膠似漆啊!”
沈青雲居然能忘了白霜染!本公子真是高估了他。
“沈青雲還特意為了她搬到沈府彆院居住。”
楊昢追問道:“你是說沈青雲與田泰然就在這樂遊原的彆院之中?”
“正是。”
他眉角微挑,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走,本公子今日恰好有些無聊,咱們去瞧瞧樂子!”
楊府與沈府的彆院相距不過幾百米而已!
沈青雲下了班朝,直奔彆院,吩咐丫鬟小廝準備晚膳。
田泰然回到彆院時,帶了兩壇寒鬆酒。“我回來啦!”
沈青雲見她輕快的步伐,便知她心情很好。
迎上她,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接過酒壇,在她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酒館生意不錯?”
“有這寒鬆酒,自然是高堂滿座!”
“隻怕是供不應求吧?怎麼不留給貴客?”
田泰然挑眉笑道:“你就是我的貴客啊~”
二人擺酒庭院中,微風吹過,荷香滿懷。
田泰然舉杯:“敬貴客沈公子一杯!”
“什麼沈公子,說好的叫老公的!”
“額......”田泰然踟躕之際,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公是什麼?”
沈青雲微微皺眉:“昢兄?怎麼來了?”
田泰然一臉嫌棄:“楊昢,你來乾什麼!”
楊昢徑直走來:“路過沈府彆院,見府門開著,特來打聲招呼。”
田泰然白他一眼:“你也不像是這麼有禮貌的人啊!”
楊昢微微一笑:“怎麼會,本公子十分懂得禮尚往來。”
“好吧,如今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青雲兄,這田姑娘怎麼跟沈少夫人一樣不懂事啊!”
沈青雲冷冷的道:“昢兄,慎言!”
楊昢笑道:“哎呦,忘了,青雲兄最見不得彆人說沈少夫人的不是了!”
田泰然嫣然一笑:“怎麼,昢公子張口閉口沈少夫人,可彆是惦記上她了吧?”
聽聞此言,沈青雲瞥向楊昢,楊昢並無不悅。
而是深色輕佻:“沈少夫人容貌清冷出塵,惦記她的人可多著呢!是不是啊青雲兄?”
沈青雲吩咐下人:“為昢兄擺酒。”
楊昢嘴角一笑:“青雲兄果然還是那麼識禮。”
他坐下後瞥向田泰然問道:“田姑娘,老公是什麼?”
田泰然蹬著他:“楊昢,你可彆逼我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