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又說笑,奴家笨嘴拙舌,怎敢與在座的各位相提並論。”
“聽聽,她笨嘴拙舌,那我等豈不是有嘴沒舌!”
“哈哈......”賓客皆大笑,並舉杯共飲。
放下酒杯,田泰然轉向李白撒嬌。
“李大哥,剛才之事還未完呢!你說黑店之事如何補償泰然啊?”
啊?李白微微吃驚是,隨後低頭一笑:“那便......當場結拜吧!”
田泰然喜出望外:“哇!真的呀!好啊好啊!這下泰然不用心虛了嘿嘿......”
玉真公主羨慕在眼裡,酸在心裡。
“公主今日妝扮十分雅致,尤其是那隻玉簪花步搖,與公主實在相稱,在下敬公主一杯。”
玉真公主望著王維清秀的眉目,俊逸的姿態,頓時笑了,舉杯飲酒。
二人互敬一杯酒,王爺算是見證著,如此便結拜完成。
沈青雲想起田泰然在參軍府曾說:若能見李白一麵,死而無憾。
如今竟成了他的結拜妹妹,那心中可還裝得下彆人?
想到此處,十分惆悵,卻不敢再端起酒杯。
田泰然突然想起網上討論度很高的一件事。
“哥,如此良夜,小妹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哦?說來聽聽。”
眾人皆十分好奇。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三人到底是指你,影子,和月亮,還是指你,月下影子和這杯中倒影呢?”田泰然指了指酒杯。
這首詩出自李白的《月下獨酌》。
“哦?杯中倒影?月不解飲,在下隻好假裝與月下影,杯中影三人共飲?”李白反應過來後大讚:“妙!妙極!”
王維細品一番:“如此一來,這獨酌的‘獨’便更凸顯,連同飲者那一絲被明月忽視的窘迫,也描繪了出來!奇絕,奇絕啊!”
許都知也稱讚道:“田姑娘心思果真巧妙!”
“嗬嗬......不是我,幫彆人問的,嗬嗬......來吃酒,吃酒!”
田泰然十分心虛,沈青雲全程默默注意著她。
她放下酒杯打量一圈,春廊移月,花信染枝。
“今日月色不錯,王爺府上庭院十分精美,泰然還從未見過如此彆致的庭院。”
“如今春意正濃,本王特意掌了一些燈在院中,各位若乏了,可在院中欣賞一番。”
“如此可太好了,多謝王爺!”
她起身月下賞花,越賞越遠,漸漸走出幾人視線。
沈青雲瞥向消失的她,回頭對王爺作揖:“青雲也有些醉意,四處走走。”
田泰然閒庭信步,一路賞過盛放的牡丹,海棠,桃花......
看到院中散落的花瓣,忍不住歎息:“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姑娘怎麼如此喜歡逛園子?”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沈青雲正注視著她:紅衣青裙,翩然花下,疏影撩人。
當他聽到她吟誦那句詞時,心底泛起一絲溫柔。
此前她在謝記酒莊賣酒之時,曾去參軍府為沈青雲送酒。
那時恰逢夕陽西下,她望著府中院中的荷花池便走不動。
沈大人隻好‘屈尊’帶她逛了逛。
這可是王府誒,在現代隨便一個古園都被圈成景點。
要門票不說,人也多,這免費的自然要好好逛逛!
田泰然回眸笑道:“怎麼,沈公子不喜歡嗎?那為何要跟著過來呀?”
但見他風度翩翩,臨風而立,身後是萬千春色,心中不免悸動。
“我是擔心夜色濃重,姑娘萬一迷了路,可就不好了。”
見周圍無人,田泰然頓時放鬆起來。
“想不到你也在這裡,壽王為何邀請你?”
“我自小與壽王相識。”
二人繼續向前走去,眼前幾株桃花燦爛如雲,月色下,掩映灼灼,更添旖旎。
她不禁停下,仰頭輕嗅,花香淡淡。
沈青雲望著她:“那日那位公子是何人?”
田泰然驚詫回眸:“哪日啊?”隨後恍然大悟:“羅公子啊,一個朋友。”
“隻是朋友嗎?看姑娘與他舉止十分親昵。”語氣略有慍怒。
想到剛才席上之事,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是嘛?沈公子與許姑娘不也緣分不淺嗎?”
沈青雲一聽,挑眉笑道:“哦?”
意識到吃醋被發現,她俏皮一笑:“好吧好吧,扯平了。”
“什麼扯平,董公子又是怎麼回事?”
“額......”
想起那日之事,臉色漸紅,心虛的向前走去。
“沒什麼啊......”
沈青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追問道:“那你臉紅什麼?”
既被拆穿,索性將話挑開,田泰然瞥一眼他的手。
“沈公子既對前妻念念不忘,為何又要對我動手動腳?你心中既有彆人,又何必要求我一心一意,何況......我們很熟嗎?”
你甚至從未向我表白過。
“你!”沈青雲輕歎一口氣,鬆開手後撤一步,禮貌作揖道:“罷了,是在下越界了,告辭。”
轉身往回走去。
望著沈青雲的背影,她遲疑片刻,甩開衣裙追去。
踮起腳尖,輕輕吻向他,觸碰的瞬間,雖柔軟,卻有如觸電。
沈青雲微微一愣,便沉醉其中,情不自禁的抱著她的肩膀。
夫人,你可知,我有多思念你?
月色朦朧,桃花紛飛......
田泰然也不知何時,竟對他有如此深情。
沈青雲越吻越深,隨著溫熱有力的舌尖探入齒關,頓覺一股甜甜的酒香,田泰然霎時全身升溫,臉頰緋紅,呼吸漸漸支應不開。
她放下腳尖,低下頭閉上眼,緩一緩條跳動慌亂的心。
沈青雲溫柔的低頭望著她,眼神依依不舍,意猶未儘,抱著她的手臂遲遲不願鬆開。
片刻之後,田泰然恢複神色,抬頭調笑道:“不生氣了?”
沈青雲不語,隻是默默地望著她,她的眉眼,她紅紅軟軟的唇......
田泰然輕輕掙開,拉著他的手說:“不生氣了,那走吧。”
二人手牽手在院子裡走著,而他始終望著她,仿佛一旦鬆開目光,她便會消失。
覺察到他的目光從未移開,田泰然抬頭笑道:“怎麼?好看嗎?”
“有如姑射仙子。”
田泰然害羞一笑:“想不到沈公子如此油嘴滑舌。”
“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