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君譯忍著身體的酸痛回到校園,走在校園裡腿都有點軟,偏偏落言影還說他已經溫柔和克製了。
“叮鈴!”下午三四點何明磊發來了消息。“君譯,我在你校園的櫻花小道上等你,你可以出來一下嗎?”君譯心想這何明磊心裡又藏著什麼壞水?他…竟然會說請?正在猶豫,何明磊一條消息緊接著傳來:“最後在請求你。”
君譯:這是啥意思?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君譯如約來到何明磊指定的地點,君譯在繁忙的學業,竟然沒有注意到校園裡還有這麼美的一幕,湛藍天空下,櫻花如雪般紛紛揚揚地飄落,輕盈地落在校園古樸的青石板路上,像是鋪上了一層粉白相間的錦緞。微風拂過,花瓣漫天飛舞,暗香浮動。何明磊從道路的另一頭走了回來,櫻花飄灑在他的肩頭,君譯皺了皺眉,不知道何明磊搞什麼名堂,沒有在向前走動,何明磊走得緩慢,直視著君譯,君譯直覺得這樣會更尷尬,於是小跑著到何明磊麵前:“你找我什麼事…”不等君譯說完,何明磊就一把抱住了她。君譯怔愣了片刻,隨即伸手向推開何明磊,何明磊低沉的在君譯耳邊說:“讓我抱一會好嗎?再見不知道會是幾時…”
何明磊語氣帶著訣彆,想到養父去世的場景,君譯放下手,任由何明磊擁抱。櫻花飄揚著細密的撒落在他們肩頭。許久,何明磊才放開君譯,在君譯耳邊低語:“我愛你”君譯睜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何明磊已轉身,邁著決絕的步伐離去,隻留給她一個孤獨的背影。君譯雙手交織在腰前,臉上染上了憂慮,而櫻花還在飄灑…
入夜,君譯想著白天何明磊的反常和那句令人匪夷所思的我愛你,心裡的不安越發湧上心頭。吃完晚餐後,君譯對落言影說:“你先回去吧!我去養父家看看。”
“我陪你去!”在落言影執意要求下,君譯隻得讓落言影陪同,到家門後,君譯心裡預感到有重要的事不好讓落言影知道,於是“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把落言影隔絕在門外:“抱歉,我真的…我很快就好了!”
君譯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憑借著記憶熟練地找到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昏黃的燈光瞬間驅散黑暗,照亮了屋內熟悉的陳設。她的目光掃向茶幾,在空無一物的茶幾上,一封信很顯著、很安靜的躺在那裡,還未閱讀,就讓人感覺到無儘的思念,信封上熟悉的字跡讓她的心猛地一顫。君譯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起,手指微微顫抖著拆開信封。
展開信紙,何明磊那剛勁有力的字跡映入眼簾:
君親啟,勿念安。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身處(某個堅毅抗戰部隊)之中,投身於一項項危險艱巨的任務。你曾說過,你最敬佩懲奸除惡的警察,他們是正義的化身,守護著城市的安寧。或許在你心中,我從未有過那般耀眼的時刻,也難以讓你為我停留片刻,但這一次,我想為了你,勇敢地去成為你心中的英雄,哪怕隻有一回,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
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感覺生活仿佛都失去了色彩。每一個夜晚,孤獨感如潮水般將我淹沒,尤其是父親離世後,空蕩蕩的屋子,寂靜得讓人害怕,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唯有看著你的照片,才能讓我心頭獲得片刻安寧,好似你就在我身邊,從未走遠。
明明身邊時常有朋友相聚,歡聲笑語不斷,可我內心深處的那處空缺,卻怎麼也填補不上。直到那天,你無意再次踏入這個家門,四目相對的瞬間,我恍然驚覺,原來一直以來,我內心空缺的那塊拚圖,就是你。
還記得小時候,父親拉著我,笑著叫你小媳婦的場景嗎?那時的我,懵懂無知,隻覺得這稱呼難為情,甚至有些唾棄這樣的玩笑。可如今,當我真正認清自己的心,才發現,當年我所不屑一顧的,恰恰是我現在夢寐以求的。
出院後的那段時間,我無比頹廢,滿心都是對你的愧疚。想起那個衝動的夜晚,我對你造成的傷害,還有你頭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我就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羞愧得不知該如何麵對你。直到聽聞你要來,我才像是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動力,興致勃勃地認真收拾每一件衣物,滿心期待著你的到來。
曾經,我對你有諸多誤解,那些幼稚的行為給你帶來了不少傷害,我現在想來真是追悔莫及。明明你是我最該疼惜的“妹妹”,可我卻總是控製不住自己,一次次地捉弄你,隻為了能讓你的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一會兒。現在我才明白,或許從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你,隻是我愚笨得沒有察覺,還選用了最錯誤的方式表達。
在你眼中,我大概一直都是那個放蕩不羈、淺薄無知的不良少年吧。抱歉啊……這一次,這個不良少年決心迷途知返了。倘若未來還有機會相見,我相信,你一定會看到一個煥然一新、受人敬重愛戴的我。
最後,隻願君好。
何明磊留。
回去的路上,君譯一直看向窗外,眼裡閃著淚花,沉默不語。落言影想要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唯有靜靜守候,不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