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渡清看著醉倒的於春漣,無奈地歎了口氣,本想叫落言影一同將她們送回,豈料落言影態度堅決,稱唯有君譯能踏入那彆墅,見落言影仍怒火中燒,沈渡清也不便多言,隻得將於春漣送往她們大學附近的酒店。他仔細檢查了門窗是否關好,確認安全無虞後,才在助理的陪同下驅車返回自己的住所。
次日清晨,於春漣悠悠轉醒,意識回籠的瞬間,趕忙查看自己的衣物,見穿戴整齊,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拿起手機,給君譯發去消息:“君君,昨天是沈渡清送我回來的吧?”
“是啊!”君譯很快回複,“你昨天沒事吧?”
得到肯定答複,於春漣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沈渡清抱她的畫麵,心中小鹿亂撞,激動不已。她晃了晃手,回複道:“沒有啊,我很好啊,就是昨天在酒吧喝醉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就好。”
於春漣打開與沈渡清的聊天記錄,那僅有一句“我已通過你的好友認證”以及十幾秒語音通話的界麵,卻讓她每次看到都心跳加速,尤其是沈渡清那張帥氣的頭像——他站在大樹葉下迎著光,陽光將他的雙眸映照得格外有神。“謝謝你昨晚把我送回酒店。”
叮咚一聲,沈渡清回複:“舉手之勞,不客氣。”
“以後去酒吧注意一點,彆飲酒過量。”
“那作為答謝,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於春漣滿懷期待地打出這句話,正欲發送,卻又覺得這般太過主動,不夠矜持,猶豫再三,最終取消發送,改為“那好的,你什麼時候有空通知我一聲。”
“嗯。”
此後,於春漣時常拜托君譯幫忙打聽沈渡清的消息與身份,君譯無奈,隻好向落言影詢問。落言影對君譯的要求可謂有求必應,將自己所知有關沈渡清的一切和盤托出。沈渡清得知後,調侃道:“你為了女人,賣兄弟賣得挺爽快啊。”落言影隻是攤攤手,笑言媳婦的要求難以拒絕。
得知沈渡清竟是對麵大學的在職研究生,於春漣興奮難抑。得知他們今日結課考試,於春漣特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佯裝偶遇。而此時,軒天成也給君譯發來消息:“君譯,春漣最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君譯看著軒天成的消息,滿臉疑惑:“沒有啊!”
“那最近她都不怎麼理我,想帶她去玩她也總是拒絕我。”
君譯心中有些無措,給於春漣發去消息:“軒天成問你為什麼總是拒絕他。”
“哎呀,彆管他了,你就說不知道。”於春漣正滿心歡喜地等待著沈渡清,根本無暇顧及他人。君譯無奈,給軒天成回複:“不知道,要不然你親自去問問他?或者向她表明愛意呢?”君譯原本隻是希望軒天成能挑明心意,讓於春漣可以做出選擇,使她們之間的關係明朗化,卻未曾料到這隨口一言竟會引發日後諸多麻煩。
“好。”
“帥哥,你好,能加個微信嗎?”一個女生跑到沈渡清麵前,舉著手機說道。於春漣看著這一幕,心中躊躇,腳步也隨之停滯。
“不加。”沈渡清冷漠回應,看都未看那女生一眼,便徑直向前走去。於春漣見狀,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又因沈渡清同意加自己微信而興奮不已。
“清!”於春漣滿臉笑容地跑到沈渡清麵前。
沈渡清一臉驚詫:“你怎麼在這?”
“我就路過啊…”於春漣雙手叉腰,臉上帶著一絲羞澀與尷尬。
“你的學校不是在那邊嗎?還能路過…”沈渡清話未說完,便已洞悉於春漣是特意來找自己的,於是便不再言語,隻是麵上似有心事,略顯凝重。
聞言,於春漣的臉愈發紅了:“你之前一直在忙,不知道今天…”
“影他正要去找君譯,那我們一起去你們學校吧!”說著,沈渡清走向一輛賓利,微微歪頭,示意於春漣上車。於春漣小心翼翼地坐上副駕駛,車內彌漫著一股好聞的古龍香水味。
“落言影也是這個大學的嗎?”路上,於春漣與沈渡清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是的,他是在職大學生,而且延遲了一年入學。”
“啊?”於春漣一臉疑惑地看向沈渡清,“他為什麼晚入學?”
“因為君譯啊!你沒看見影對君譯在意的樣子嗎?”
“那這跟他晚入學有什麼…”於春漣話未說完,車子已抵達君譯校門口。沈渡清下車,點燃一支煙,目光投向於春漣。於春漣在煙霧繚繞中看著沈渡清,心中有些忐忑: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你知道世家子弟嗎?”沈渡清吐出一口煙圈,看向於春漣問道。
“在網絡上聽聞過。”於春漣眼睛一亮,似有所悟,“難道落言影他是世家子弟嗎?”沈渡清微微點頭。“聽說世家子弟至少傳承十二代,能直接影響富二代的生意?”沈渡清皺了皺眉,沒有作答。於春漣察覺到沈渡清情緒似乎有些壓抑,想要開口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君譯和落言影,期間不少人投來目光,皆被沈渡清的冷峻氣質所吸引。
沈渡清看到落言影和君譯走來,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緩緩走向君譯,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兩個女生大晚上還敢去酒吧買醉,要不是…”
君譯雙手摸了摸被敲的腦袋:“哎呀,知道了…”然後嘟起嘴,心中暗自腹誹:要不是於春漣發微信非要她來吃飯,她才不會來,又得跟柏夜傈請假,最近他對自己管得越發嚴格,許是因為父親的病迫在眉睫吧,君譯並未多想。
“清!注意點分寸!”落言影有些不悅地說道。
“那怎麼了?我是她…”沈渡清話到嘴邊,最終隻是扯了扯嘴角,沒有說出口。
“是什麼啊?”君譯好奇地看著他們。
“沒什麼。”落言影說著向前走去,坐上了沈渡清車子的後座。
“哎呀!你就告訴我嘛?是什麼啊?”君譯上車後,搖晃著落言影的手臂問道。
“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你們說一半又不說,吊人胃口!”
“等你答應了我再說!”落言影帶著些許孩子氣地說道。
“事關於我,結果我本人不知道,而你們都還瞞著我嗎?”君譯心中不悅。
“影他隻是不想你因為其他事情才選擇他,他隻是想你能和他在一起是純粹出於對他的感情,而不是感動,或者彆的什麼。”沈渡清解釋道,想起落言影這些年的奔波與付出,心中不禁泛起陣陣心疼與敬佩。
君譯看著落言影,陷入沉思。片刻後,像是下定決心,對落言影說:“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對我的愛純粹而真摯,在所有人都傾向白甜的時候,唯有你堅定地選擇我。隻是你為我做了太多,又恰好在我最黑暗的時刻出現,以至於我分不清自己對你是感動還是愛情。其實你離開的那幾年,我真的痛苦萬分,所以才會一直怨恨你,我曾以為是愛上你才會如此,等到好不容易要放下的時候,你卻又出現了。如今我養父又身患重病…所以我不想被情愛之事困擾,想先解決養父的病,再來考慮感情之事。”
“你養父生了什麼病…”落言影震驚地看著君譯,此前君譯從未向他提及,他一直以為君譯隻是單純熱愛醫學。
“腦癌。”
落言影輕輕拍了拍君譯的腿,安慰道:“不要想太多,我會給你時間,你也不要把工作上的事代入情感…”落言影想起之前網絡上盛傳的她與柏夜傈的天作之合以及那些照片,眉頭不禁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