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中記載了這場宴會,主角受林序秋,娛樂圈叫不上名字的十八線小明星,但在豪門圈裡,是林家家主已逝前妻的兒子。
林序秋向來和圈子裡的同齡人玩不到一起,他母親早逝,繼母帶著和他一般大的兒子上位,父親厭惡極了他這個前妻生的兒子,在外人麵前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在林序秋畢業執意進入娛樂圈後,更是斷言不認他這個兒子。
所以在宴會上,林序秋被算計,喝下加了料的酒,稀裡糊塗地進了傅珩舟的休息室。
傅珩舟在圈子裡沉浸這麼多年,一見林序秋就知道怎麼回事,替人遮掩了蹤跡又送醫院治療,在林序秋心裡的地位不亞於救命恩人,兩人就這麼認識了。
林序秋性格開朗活潑,再加上救命恩人的濾鏡對傅珩舟大獻殷勤,傅珩舟本來並未在意這麼一間插曲,卻在林序秋熱情似火的攻略下漸漸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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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樾拿著從黎潤寧那裡得來的邀請函,大搖大擺地進了宴會廳。
他穿著從衣帽間裡翻出來的一身休閒西裝,頭發簡單捯飭了幾下,但因為得天獨厚的顏值讓他看上去像在走紅毯,侍應生看著他身上六位數起步的衣服品牌,完全沒有任何懷疑地就放時樾進去了。
宴會廳裡布置得奢華,巨大的水晶吊燈在天花板正中央閃耀,時樾四處張望,發現沒看到傅珩舟,心下鬆了一口氣。
若是讓傅珩舟看到他在這裡,雖然不是不能解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被發現最好。
正想著,肩膀上搭過來一隻手,時樾回頭,果然是黎潤寧。
“嘿,今天穿這麼帥啊!”
時樾身上穿著的是紀叔準備的衣服,一看就價值不菲,但他本人不知道。
時樾拉著黎潤寧往角落裡走,邊走邊說:“邀請函謝謝你了,不然我還進不來。”
黎潤寧不覺得是什麼大事:“這場宴會是我們家和沈家一起舉辦的,一張邀請函我還是能弄到的。”
他本來對宴會沒興趣,但是時樾要來,他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哦對了,我剛看到傅珩舟了,你怎麼沒跟他一起來?”
時樾猛地回頭:“傅珩舟在哪兒?”
黎潤寧搖搖頭:“不知道啊,我就是看見他進來了,之後去哪兒沒見過。可能去二樓了吧。”
時樾抬頭看了看,二樓是封閉式的,傅珩舟應該不會發現他來了。
時樾想了想,說:“我偷偷來的,他不知道。”
“嗯?”黎潤寧震驚,“那你是來乾嘛的,你不是不愛參加這些宴會嗎?”
原主在時家的時候不被重視,時家大伯每每參加宴會都不會帶時樾去,時樾沒有邀請函,更懶得看大伯虛偽醜陋的嘴臉,以至於這些年很少出現在大眾麵前。
不過這些就不必對黎潤寧說了,時樾念著黎潤寧今天借他邀請函,跟他說的實話:“我今天是來吃瓜的。”
其實是知道原書這裡是一個關鍵劇情點,他還挺好奇的。
十八線小明星林序秋和大佬傅珩舟共處一室,怎麼不算大瓜呢?
手裡被塞進來一杯香檳,黎潤寧兩眼發光,像密謀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一樣,壓低聲音興奮道:“什麼瓜?跟我講講,這海市還有我不知道的大瓜?”
時樾他們現在身處宴會廳的一個偏僻角落,四下環顧,確認沒人注意到這邊,才小聲地和黎潤寧交代。
當然他不可能說自己預知到林序秋被下藥進了傅珩舟的房間,而是隱去了後半段,隻說林序秋被算計的事。
二樓,包廂內。
男人單手叉腰站著靠在牆邊,視線透過單向玻璃往下看,兩顆毛絨絨的腦袋擠在一起,還自以為這個位置沒人看到,有說有笑的,個高的那個還把手搭在另一個人後頸處,態度看著十分親密。
男人喝了一口酒,突然就笑了,揚聲道:“傅總,看看我發現了誰?”
房間裡還坐了另外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麵前放著一杯威士忌,坐在輪椅上的傅珩舟麵前放著一杯熱茶。
聞言,兩個人都看過去,他們在的這間包廂,一整麵牆都是用單向玻璃打造的,裡麵的人看得到下麵一樓的情況,而一樓往上看隻能看見牆壁。
所以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兩個顯然並不知道已經被人看見、還在勾肩搭背說笑的人。
坐在沙發上的人先動,站起身走到玻璃前,看清人後狠狠皺眉:“小寧怎麼在這兒?旁邊那是誰?”
兩人姿態親密,顯然是認識,且認識了不短的時間。
喝酒的男人笑了,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戲謔:“這要問傅總啊,我沒看錯的話,這是和你聯姻的那小孩兒?”
在場的幾人都二十七八,時樾十九歲的年紀,在他們看來確實還是小孩兒。
黎清予聞言目光看向輪椅上的男人。
傅珩舟喝了一口熱茶,放下杯子後往那邊看了一眼,嗯,確實是時樾,一小時前還在家裡懶懶曬太陽的青年,現在打扮得花枝招展出現在了宴會上。
他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低聲輕笑:“是他。”
樓下兩人對已經被發現的事毫不知情,時樾說完,忽然覺得有點口渴,喝了一口剛才黎潤寧塞給他的香檳。
……怎麼是飲料?
時樾目光幽幽,看得黎潤寧一愣,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我哥不讓我喝酒,我剛才就習慣性拿了杯雪梨汁,你湊合著喝吧。”
哦,忘了這位是個哥管嚴。
時樾吧咂著嘴,又喝了一口,清甜的果汁進入喉嚨。
“……還行,挺好喝的。”
很少人知道,時樾其實愛好一切除糖果外的甜食,上次黎潤寧給他點的全糖奶茶正好符合他的口味。
最後一口雪梨汁下肚,時樾耳朵一動,聽見不遠處的異樣聲響。
循聲看去,在紗簾遮擋的後麵,幾個年輕麵孔的男生把一個人圍在中間,推推搡搡地鬨出了些不小的聲音。
時樾還沒說話,黎潤寧已經認出了人,拉著時樾胳膊小小聲說:“那個被圍在中間的好像就是林序秋,誒,我們偷偷跟過去。”
時樾點頭,兩個人慢慢往那邊走,那群年輕人所在的地方本來就不容易被人看見,時樾兩人繞到紗簾另一邊,羅馬柱和綠植掩蓋了他們的身影。
時樾眼神掃過,他所在的位置剛好能看到林序秋的正臉。
林序秋不愧是書裡萬人迷的主角受,長相明豔,身姿挺拔,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惹人憐愛,五官精致得找不出一絲瑕疵,好像天生就該生活在聚光燈下。
“喲,這不是大明星林序秋嗎!好久不見啊大明星,我怎麼記得你被趕出家門了,怎麼還能出現在這裡?”
一個舉著酒杯的男生大聲嘲諷,旁邊人跟著取笑。
“怎麼什麼阿貓阿狗也能進宴會了?林序秋你說是吧?”
“誒說不定是跟著彆人進來的,長著這樣一張臉,多的是人想嘗嘗吧?”
“跟了金主的滋味怎麼樣,舒服嗎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一句句攻擊著中間孤立無援的人,林序秋垂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靠,太過分了吧他們!”
黎潤寧聽牆角給自己聽得一肚子氣:“小爺我真想錘爆他們!”
時樾急忙伸手,卻沒攔得住他,黎潤寧已經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時樾你在這兒躲著,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黎潤寧想一出是一出,但雄厚的家底足以支撐他做任何事,他本人也不是什麼心眼都沒有,時樾稍稍放下心,聽他的待在原地沒有出去。
為首的那個男生像是一群人裡麵的頭頭,他大笑著讓人舉起酒杯,摁住林序秋就要硬灌。
突然,酒杯被一隻突兀伸過來的手打翻。
現場安靜了一瞬。
“喝你大爺!傻b!”
剛走出兩步的黎潤寧緊急撤回一條腿,躲在紗簾背後的時樾也愣住了。
視線裡,隻見被人摁住的林序秋突然暴起,打翻了酒杯,然後一腳一個把剛才押著他的人踹倒在地。
其他幾人被這一出嚇了一跳,紛紛後退。
但林序秋看上去不打算就這麼結束,他幾步走到為首的男生麵前,眼神凶狠地像淬了冰,猛地一拳砸了上去:“本來不想和傻b計較,誰讓你非要找上門來,給爺死!”
男生被一拳擊中腹部,連連後退,啪一聲摔倒在地上。
“你、你、還有你!一個都彆想走!”
林序秋像是開啟了什麼暴走模式,揪著這群人一個個打過去,好幾個人身上都添了傷。
有幾個人終於反應過來,麵露憤怒,開始還手,場麵變成了一片混戰,林序秋以一敵五,居然還不落下風。
時樾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原書中小太陽一樣、溫暖可愛、熱情開朗的主角受?
假的吧?
林序秋顯然是練過的,一個人打一片,最後把那群人打得捂著傷逃跑,完全沒了一開始趾高氣揚的架勢。
“我靠……”
黎潤寧在林序秋大打出手的時候就退了回來,現在扒著時樾的肩膀用力捶打,激動出聲:“時樾,時樾你看到沒,林序秋好厲害!”
時樾吃痛,扭頭看了一眼他,黎小少爺崇拜得兩眼都冒星星。
林序秋剛才邊打邊罵,罵得喉嚨都乾了,看見旁邊桌子上沒人動過的酒,拿過來一飲而儘,然後拍拍手,重新坐了回去——他一進來就找了個角落躲著,誰知道還是被那群人找到,真是晦氣。
不過距離宴會結束應該不遠了,他再躲一會兒,散場的時候第一個衝出去,告訴經紀人這該死的應酬以後不要再讓他來了!
旁邊光明正大偷聽的兩個人沒被發現,時樾捂住黎潤寧過於激動的嘴,無可奈何地低聲說:“好了,瓜吃完了,趕緊離開吧,彆讓人家發現我們。”
黎潤寧嘴裡“唔唔”著,時樾放開手,聽見他說:“你說得對,我哥不知道我來了,我得先一步回家。”
他哥給他訂了晚上九點的門禁,他得快點走了。
時樾點頭說好:“那你快點走吧,一會兒我也要離開了。”
實則心想,不是我不帶你,主要是林序秋這個主角好像崩人設了,我得留下看看後續發展。
誰知道還會不會出現林序秋中藥的劇情呢?
正想著,時樾眼神一轉,然後突然定住。
剛才就坐在那兒的,那麼大一個林序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