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桃林中,桃花在風中飛舞著。一朵朵粉紅色的花瓣從花蕾中飄落下來,輕盈如雪。
桃樹下,躺著一位傾城絕代的女子,女子身上渾身是傷,鮮血將她的衣服染的鮮紅,從天宮回到十裡桃林的折顏看到這淒慘的一幕連忙施法給女子療傷,給女子療完傷後,折顏既驚奇的發現,女子既被人活活給剜了雙眼。
“小五,何人既如此大膽,既剜去了你的雙眼。”
女子乃是青丘的女君白淺,狐帝白止的幺女,墨淵座下的十七弟子,地位尊貴,四海八荒都要尊稱她一聲姑姑,如今,這個地位尊貴的青丘女君卻渾身是傷,甚至還沒了雙眼,折顏歎了口氣,將白淺送回了青丘的狐狸洞。
見自己的女兒渾身是傷,狐帝頓時大怒,白淺是他寵到大的女兒,平時自己一根狐狸毛都舍不得動,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將她傷成了這副模樣。狐後的心裡亦是不好受,自家女兒先是失蹤了三百年,好不容易找回來,既被傷成了這副模樣,麵對狐帝的追問,折顏歎了口氣,他一回來白淺便已經倒在桃林中了,折顏又如何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不過,他剛剛給白淺療傷時發現,如今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上神的境界,或許,白淺身上這一傷的身,是因為渡上神之劫而來的呢,不過,渡個劫,倒不至於把眼睛給弄丟吧!
白淺昏睡著,嘴裡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情傷難愈,沒有人知道白淺此次渡劫經曆了什麼,這其中的痛,或許隻有她自己知道。
白淺她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
若水河畔
“師父。”
當年還是司音的她親眼目睹了師父墨淵隕落在自己麵前,她抱著師父的屍體失聲痛哭,崩潰的她要殺了全部翼族給師父報仇,最終卻被打暈帶了回去。
東荒俊疾山
封印擎蒼的她不慎被打落凡間,成為凡人素素,並陰差陽錯下救了天族的太子夜華,二人一見傾心,對著東荒大澤成了親,成親當時,夜華向她許諾:
“生生世世,傾心相待,無論禍福,永不相棄。”
她被帶上了天族,因為是凡人,她受儘了白眼與委屈,她被素錦用計奪去了雙眼,而剜她雙眼的,正是她的夫婿夜華,心灰意冷下,生下天孫後,她縱身一躍跳下誅仙台,從此世間再無凡人素素。
“等我。”
“日後,我便是你的眼睛,我會娶你。”
“不!夜華真的不是我,不要,真的不是我。”
白淺眼角滑落一滴淚,她是墨淵最受寵的弟子,如果墨淵看到自己最受寵的弟子受了如此重的傷,怕是會很難過,很心痛吧!
白淺已經昏迷了很多天了,白真心疼自家妹,若不是不知始作俑者,他早已提刀去為自己的妹妹報仇了,在白淺昏迷期間,折顏在西海找到了墨淵的元神,墨淵的元神已經修補的差不多了,估計再過不久便能醒來了,也不枉之前那七萬年間白淺一直用心頭血滋養他的仙身,若能成功醒來,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了。
“不要,不要。”
白淺從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早已躺在了青丘的狐狸洞裡,她揉了揉發脹的腦袋,一時之間還沒有清醒過來,是夢嗎,可眼前片模糊的視物卻告訴她,這,並不是夢。
“小五,你醒了。”
折顏端著藥走進來,旁邊跟著白真,見自家妹妹醒了,白真連忙跑上去,圍著自己的妹妹檢查了一圈又一圈。
“小五,可好多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四哥,老鳳凰,我…...”
白淺正欲開口,卻被折顏給打斷了。
“你若不願說,那便不要提了,把這個喝了,好好休息,不要再想彆的了。”
“讓你們擔心了,我那年去封印擎蒼,不慎被打落凡間,變成了一個凡人,曆了一世情劫,還不小心丟了一雙眼睛,四哥,老鳳凰,我是不是特彆沒用,連自己的一雙眼睛都保不住,白白的丟了青丘的臉。”
“什麼,小五,你還丟了雙眼睛,告訴四哥,誰剜了你的眼睛,四哥非殺了他。”
眼見白真炸毛,白淺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應該把這件事說出口,她連忙給自家哥哥順毛,不然,以自己這哥哥的性子,不得挖地三尺找出那個始作俑者給自己報剜眼之仇。
“四哥,你消消氣,這個仇小五自己去報便可,畢竟這是小五自己的私事,怎好勞四哥出手呢,消消氣,這筆賬小五遲早會自己討回來的。
“小五,你的事便是四哥的事,堂堂青丘女君,既被生生的剜了雙眼,這不是明擺著和青丘過不去,罷了,你自己的事情就由你自己解決吧,切記出了事彆一個人擔著,你身後還有整個青丘。”
“謝謝四哥,小五記下了。”
白淺心頭一暖,突然間她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問折顏。
“師父呢,師父如何了,沒有我的心頭血滋養,也不知會不會出事。”
“你師父無事,而且他的元神我也已經找到了,相信過不久,你師父便能回來了,作為父神之子,他擁有特殊的能力,能夠將自己的魂魄收集起來,這些年他的元神一直寄居在西海的大皇子體內,前些天被我帶了回來,又借來了結魄燈,很快你們師徒便可以相見了。”
“太好了,太好了。”
白淺喜極而泣,顧不得身上還沒有完全痊愈的傷,起身便跌跌撞撞的往炎華洞跑去。
炎華洞
結魄燈懸掛於床頭,見師父的仙身完好無損,白淺這才鬆了口氣,她趴在自己師父旁邊,過往種種湧上心頭,以前受欺負了有師父保護自己,可是……
“師父,你什麼時候醒來啊,十七想你了。”
“師父,他們都欺負十七,你醒來給十七做主,好不好。”
“師父,你為什麼不說話,十七真的想你了,如果你還在就好了,如果你還在十七是不是就不用受這般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