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不回房間嗎?”裴知奕從楚楚房間走出來,一眼就瞧見了站在走廊的宋聽禾。
“我正要回呢。”宋聽禾隻記得付瑤說過,自己應該住在南麵走廊最裡麵的一間房。可誰能想到最裡麵有兩間啊。
無奈之下,她隻能在門外徘徊,眼睛緊緊盯著兩扇門,試圖從細微之處分辨出哪間才是自己的。
為了防止裴知奕起疑心,宋聽禾心一橫,隨便挑了一間房間就要推門進去。
“這是我的房間。”裴知奕的聲音在宋聽和耳邊悠悠響起,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宋聽禾扭頭看向裴知奕,臉上強裝鎮定,理直氣壯地說:“我知道啊,怎麼,難道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嗎?”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坦然地迎上裴知奕的視線,竭力讓自己演技顯得更加逼真。
裴知奕伸出手指,指向那間更大的房間,語氣波瀾不驚:“你不是把我從主臥趕出來,不讓我和你一起睡嗎?”
宋聽禾臉上露出一抹遺憾的神情:“我現在想和你一起睡了,可看你這副不歡迎我的樣子。算了。那我們還是分開睡吧”
說著,她迅速推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隻露出一顆腦袋,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隨後“砰”的一聲,乾脆利索地把門關上。
“房間還挺大,真沒想到自己住的居然是主臥,還以為會搬到次臥呢。”宋聽禾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
裴知奕望著那扇緊閉的門,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眼睫在下眼瞼投下一小片陰影,顯得有些晦暗不明,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次日清晨。
窗外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光影斑駁地灑在床上。宋聽禾按滅手機鬨鈴,在床上翻了個身,毫無形象地將腿搭在被子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慢悠悠地醒過來。
剛睜開眼,宋聽禾盯著天花板上豪華的吊燈,大腦有那麼幾秒空白,過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來到了六年後。
宋聽禾下了床出門,走到二樓回廊,憑欄俯瞰。昨天她跑上跑下累到極致,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屋子,現在才看清它的原貌,一副極致奢侈的景象在眼前徐徐展開。
宋聽禾瞪大眼睛,內心滿是感慨:“哇哦,太豪橫了吧,知道裴知奕應該很有錢,但是沒想到那麼有錢。”
正下方,挑高的客廳寬敞而開闊。那盞巨型水晶吊燈自天花板中央懸垂而下,無數精致的水晶切麵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客廳的地麵鋪著溫潤的大理石,紋理自然流暢,每一塊都獨一無二,拚接得嚴絲合縫,光可鑒人,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倒影。
客廳的一側,直通餐廳。一張實木長桌安靜地擺放著,椅子整齊排列在四周,銀質餐具在桌麵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彰顯著主人對生活品質的極致追求。
宋聽禾下了樓,走到餐桌。
傭人將飯菜端上桌。
“謝謝馮姨”宋聽禾聽付瑤提起過,裴家有一位生活起居的管事,想來應該就是這位了。
“哇哦,好豐盛啊!”宋聽禾不禁感歎,眼睛掃過擺滿餐桌的美食。
“裴知奕和楚楚不下來吃飯嗎?”宋聽禾疑惑地問道,目光在餐廳搜尋著兩人的影子。
“先生已經去上班了,楚楚小姐還在睡覺,等會兒就喊楚楚小姐下來。”馮姨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所以......這些都是給我一個人準備的分量?”宋聽禾看著滿桌子的餐品,有些不敢相信,眼睛裡滿是差異。
雖說每個盤子小且分量少,但是這麼多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是的,前兩天您說您想吃這些。結果......”馮姨欲言又止。
宋聽禾明白對方的欲言又止,前兩天自己直接割腕自殺進醫院了,昨天才醒過來。
想到這兒,宋聽禾看向自己右手手腕處的紗布,心裡犯起嘀咕:“割腕自殺的話,難道不是應該很疼嗎?感覺好像也沒有那麼嚴重。”
“馮姨,家裡的醫藥箱在哪裡?”宋聽禾問道。
“在茶幾下麵的左櫃子裡,太太。”馮姨答道。
“好的,謝謝馮姨。”
宋聽禾開始品嘗桌上的美食。
餅皮酥脆,層層疊疊,沒有蔥花的蔥油餅:“嗯,好吃!”
外殼布滿裂紋,蛋白緊致,絲絲入味的茶葉蛋:“嗯,這個也好吃!”
細如發絲的麵條,搭配翠綠的蔥花和金黃的豬油花的陽春麵:“哇哦,好棒!”
薄皮如紙卻韌性十足,包內湯汁盈盈晃動的水煎包:“太香了!”
入口絲滑綿密,馥鬱果香混著醇厚奶香的香蕉奶昔:“嗯,好喝!”
......
吃到最後,宋聽禾實在吃不下去了,心裡暗自感慨:宋聽禾,你墮落了,這才過去六年,你每天都吃那麼多嗎?”
“馮姨,以後就不用一次性準備那麼多了。周一灌湯包,周二茶葉蛋加杯豆漿,周三蔥油餅配胡辣湯,記得彆放蔥花......周天陽春麵。哦,對了,以後每頓的分量可以再多一點。”宋聽禾對馮姨說道。
“太太,您一直都是那麼吃的呀。隻是這段時間,讓我們每樣都準備一份。”馮姨一臉疑惑地說。
“這幾天?二十五歲的宋聽禾腦子有毛病吧,總不能是因為要割腕自殺,所以打算大肆揮霍一下。” 宋聽禾小聲嘟囔著,眉頭微微皺起。
“馮姨,早餐還是按原來的安排吧,我去看看楚楚醒沒醒。”
宋聽禾來到楚楚的房間,推門進去。
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鬆木香,陽光透過淺藍色的窗簾,溫柔地灑在木製地板上,仿佛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屋子正中央,鋪著一塊柔軟的米黃色地毯,地毯上散落著五顏六色的積木。靠近窗戶的角落,立著一個木製畫板,畫板上夾著一副未完成的作品,角落處立著兩袋畫紙。
宋聽禾走到楚楚床邊,捏捏楚楚的臉頰,聲音輕柔而溫暖:“楚楚,小懶蟲該起床了。”
楚楚揉揉眼睛,眼皮慢慢掀開,黑溜溜的眼眼睛裡滿是初醒的迷糊。她先是愣了兩秒,看向眼前的人,目光有一瞬間的閃躲,隨後小小的瞳孔恢複了正常的大小,清澈明亮:“麻麻,抱!”
宋聽禾看在眼裡,隻是輕輕抱抱她。給楚楚穿上衣服後,帶她下樓吃飯,給楚楚喂完飯之後,打算處理一下傷口就去宋家找宋清禾。
宋聽禾扯開紗布,看著平滑整潔的傷口,鬼使神差般摸了摸傷口,傷口不是很深,完全沒有到要自殺的地步。那為什麼說我要割腕自殺,而且在醫院躺了兩天。
宋聽禾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緊鎖,眼神裡滿是困惑。
到了宋家,宋聽禾指紋解鎖進去,看見董宛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媽。我妹呢?”宋聽禾問道。
“你妹在屋裡睡覺呢,你去她屋裡找她就行。”
“楚楚,你先跟外婆一起玩好不好,媽媽要和小姨商量一些事情。”說著將楚楚遞給董宛凝,楚楚的小手依依不舍的勾著宋聽禾,“楚楚最乖了,先跟外婆玩。”
宋聽禾轉頭對著董宛凝說道:“媽,麻煩你先幫忙看著楚楚了。”
“小也子,你醒醒。”宋聽禾進入宋清也的房間,推推床上的一團,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
“姐,你來啦?東西在桌子上,你先看著。”宋清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說道,接著把頭蒙進被子裡,翻身繼續睡起來。
宋聽禾拿起桌子上的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上麵是一些密密麻麻的事件和一些小說穿越設定。想來宋清也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二十五歲的宋聽禾了,也省得她再解釋一番,自證清白。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二十五歲的宋聽禾的。”宋聽禾好奇的問。
“付瑤姐昨天告訴我的,剛開始我是有點懷疑,但是昨天聽見咱媽說你變化大我這才肯確信。”宋清也將頭從被子裡探出:“還好昨天她跟我提前說了,我把旅遊的機票給取消了。要不然今天你得跑空,下次見我估計要一個星期後了。”
“你就不怕你付瑤姐坑你啊。”宋聽禾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
宋聽禾反複的查看這兩張薄薄的紙,心裡不禁感慨和付瑤心有靈犀。昨天剛見麵聊了幾句話,雖然岔開了話題,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今天就讓宋清也整理出來一些關於穿越的信息。
估計是料到自己如果直接過來找宋清也,對方可能把自己當瘋子,還是閨蜜好,會操心自己的事情。
被臟東西上身可能會被德高望重的道士看出來,但寄生和被控製就不一定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很難察覺到。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從身邊下手。
穿越小說就是一個很好的東西。人類的大腦充滿了想象力,可以說沒有被人類探索出來的東西,也能被人類的大腦想到並記錄下來。
“付瑤姐又不跟你一樣不靠譜喜歡騙人,她的信譽比你強好吧,要是你直接跟我說我墾丁以為你瘋了。”宋清也翻了白眼說道,緊接著坐起身,抓了兩把頭發,用皮筋隨意將頭發紮起。
“姐,你看這個,根據你的具體情況來看,你性格大變很可能是發生在一年半前或者更早。”
“應該是兩年前”宋聽禾說道,接著打開手機,登上一個私密賬號,“繪畫更新時間是兩年前,也就是楚楚出生之後的日子就沒有再更新了。”
宋聽禾在大學期間畫畫兼職,這個賬號連載的是自己當初認識裴知奕並追他的故事。
“姐,會不會是你那段時間忙著照顧楚楚,所以沒更新啊”宋清也問道。
“不會的,就算我沒時間畫,也會發停更通知,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消失。”宋聽禾說著向下翻,是斷斷續續的幾條停更通知。
“也就是說,從兩年前可能就已經不對了,但是沒人察覺出來。到一半年之後,性格才開始轉變。”宋清也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應該是這個樣子。也就是二十三歲的宋聽禾就已經不對勁了。”
宋聽禾又問道:“蕭明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宋清也思考了一下:“據我了解到的,他是蕭家旁支,一個花花公子,好像還有一個出國的白月光,身邊美女無數。好幾家千金小姐都喜歡他。最開始人不見經傳,後來受到一些大佬器重,在安江市站穩腳跟。”
“結合我穿越,從小說裡判斷。你有沒有覺得他這種情況很像小說裡一種常見的角色。”
“男主!”兩姐妹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就說的通了,一個蕭家旁支,主支裡的那幾位並不是不學無術的主。但短短時間開了個公司還做強做大。這不就像是男頻文裡,那些拿到機緣,被多方大佬相助的逆襲男主嗎?”宋清也猜測到,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
“而白月光,多家千金,就是男主人氣的象征”
宋聽禾在紙上寫下:
蕭明遠-疑似男主,氣運之子。
“那我性情大變,追著蕭明遠跑,是不是就像是奔著男主身上的氣運來的,為的是攻略男主的攻略者。”
二十四歲宋聽禾-疑似攻略者,攻略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