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賤蹄子冤枉我,我怎麼會敲詐勒索呢?她就是在演戲你們被她騙了,她就是一個騙子!快把她抓起來!”
張彩花百口莫辯,怎麼沒想到今天房子沒要成,反而被人報警。
人販子,敲詐勒索,蓄意謀殺。
這幾個詞落在她身上,她忍不住顫抖,她可是頂頂好人啊。
幾個警察看著張彩花嚎叫了一路,麵對問話也是供認不諱,隻一個勁讓他們把江春雪抓起來。
“行了,我們收到附近群眾舉報,說有人拐賣婦女敲詐勒索不成要蓄意謀殺,到達事發點後就看見你在向這位女同誌動手,對此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筆錄的女警察打斷撒潑打滾的張彩花,繼續陳述剛才問題。
動手。
張彩花眼眸一閃,隨即臉色大變,轉頭惡狠狠看向一旁還在裝可憐哭泣的江春雪,呸,又被小賤蹄子給耍了。
剛才江春雪一口一個人販子殺人犯,還詛咒自己寶貝兒子沒前程,她一時氣急惱火拿起磚頭向她砸去,就被幾個破門而入的警察攔住,然後抓到派出所。
現在想想這說不定都是江春雪剛才出去提前給她下得套。
她倏然可憐跪下拍著大腿,哭泣大聲喊到:“天菩薩,我這個當婆婆的管教自己兒媳婦難道有錯嗎?她目無尊長,我好言相勸,她對我拳打腳踢,還出手傷著小姑子,作孽啊!”
張彩花一副死去活來,哭得驚天動地,幾位警察都沒想到她鬨這出。
一時間都沉默。
謔,這張嘴真能說,剛才拳頭她故意往最疼的部位砸,又巧妙沒有留下大痕跡,現在張彩花還能叭叭不停,果然是下手輕了,江春雪捏著手腕想道。
“我被你們騙到那裡,張口就是要我家房子,我沒答應,你們就對我大打出手,甚至威脅我不答應給房子就把我打死。”
“那可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遺產,你們要去了我還怎麼活。”
江春雪人長的白皙漂亮,此刻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加上她沒有向張彩花一樣無理取鬨,聽到她父母都不在孤身一人,周圍幾位警察都憐惜這個勢單力薄的小姑娘。
張彩花看著江春雪淚水說來就來!她心裡來氣,賤蹄子果然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她瞪向一旁不成器的女兒崔曼,一把拽過,使勁捏著大腿肉,看崔曼眼圈紅了才住手。
“給我哭,好好演,不然我坐牢最開心的是那江春雪!你二哥前程也會被她毀掉,她就是來拆散我們家的。”
崔曼不知道自己老媽如何得知這結論的,她倒是真的想哭。
她的大腿太他媽的疼了,她要是演的沒江春雪好,她可能大腿不保。
“江春雪胡說八道她就是騙子,我媽教導她她心生不滿,拿我出氣,我頭發都差點被拽禿,她單手就可以把我們提起,我被她拽起摔到角落,骨折的地方不少。”崔曼哭泣挽起自己袖口想要證明。
如今是夏季身上衣服單薄,很快被挽起,白皙手臂上什麼痕跡也沒有,更彆說一絲紅印。
所有人都注視著崔曼想要的證據,一個警察率先出聲。
“沒有證據所以無中生有?”
旁邊幾位警察也都臉色不太好,這母女倆不是在耽誤時間就是在胡攪蠻纏。
“先關押起來在做調查審問。”一個警察說道,再這樣胡鬨,這簡直是耽誤時間。
聽到這崔曼臉色大變,張彩花更是推了崔曼一把,嫌棄說道:“廢物,一點也比不上平遠。”
崔曼眼神一暗,哭泣聲頓住,手緊緊掐入掌心,又是這句。
她最煩張彩花隻把崔平遠當做心尖寶貝,明明都是她的孩子,她眼裡隻有二哥。
家裡從小最好的都先給二哥,處處以二哥為先,爸媽看重二哥有好前程,說二哥成才了肯定會念著她的好。
剛才聽到江春雪說會影響二哥前程,她承認她有瞬間興奮,她嫉妒二哥擁有的這一切,可是萬一二哥將來出息了會念著她的好呢。
崔曼垂眸一時間沒有出聲。
江春雪自然是注意到崔曼的失態,她想到為了讓崔平遠上市裡最好高中,張彩花可是讓崔曼放棄讀高中,早早回來幫忙乾活,即使後來崔曼起早貪□□人端盤子洗碗好不容易賺到學費,也是被張彩花洗腦給崔平遠當生活費。
看來崔曼也不是書裡寫得無腦扶弟魔。
張彩花肯定不會讓自己著江春雪的道,她想到江春雪可是自己才領進門的兒媳婦,她可是她婆婆怎麼會是綁架犯呢。
她臉色和藹看著江春雪,痛心說道:“大媳婦兒你太不懂事了,我不就是說了你幾句你就狠心讓自己婆婆進去蹲著,給幾位警察同誌好好解釋吧,我們可是一家人,我怎麼會害你呢?”
“江春雪是你兒媳婦。”聽完張彩花的話,那位女警察抬頭詫異說道。
她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形影孤單的小姑娘,看著年紀也不大,就嫁人了?
“是啊,這是我大兒子才娶的媳婦兒,是吧江春雪。”張彩花看著江春雪一副可憐姿態沒好氣說道。
喲,不是小賤蹄子嗎,這會兒叫我名字了。
瞧著張彩花沒有剛才哭得要死不活的樣子,江春雪咋舌怎麼看現在張彩花這副樣子就是在挑釁。
她一把擦掉臉上淚水,捂臉嘴角上揚,手放下,剛才可憐無辜眼神直勾勾望著張彩花瞬間消失,瞳孔緊縮,滿是恐懼害怕。
“是劉嫂子說給我介紹對象,叫崔行山,然後我就被她領進門的,她口口聲聲說我是她家的大媳婦,總是讓我在她家乾活,稍不滿意就對我大打出手。”
“我身上有好多傷都是她們弄得。”
“婆婆我會聽話的,可是這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房子,要是你不打我,你就拿去吧。”
江春雪戰戰兢兢說道,眼神害怕的瞧著張彩花,忍不住又往一旁的女警察靠近。
小賤蹄子剛才還不是這副模樣,真會演戲!
張彩花沒想到老實本分的江春雪讓她破防又破妨,這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說道:“劉嫂子跟你一路貨色,都是是騙子,吃我的喝我的,還汙蔑造謠,趕緊滾出我家!”
女警察聽到這,眼神灼灼,瞬間嚴肅道:“我懷疑你故意拐賣少女,江春雪是你家媳婦嗎?”
想到這姑娘無父無母,說不定單純被劉嫂子騙給張彩花家裡,現在有不少農村地區兒子娶不上老婆,家裡人找上這類組織拐賣社會上無知少女回家給人當媳婦。
張彩花上揚嘴角瞬間愣住,賤蹄子還真會顛倒黑白,江春雪這一說她又成了拐賣少女的犯人。
她氣得額頭突突,臉色白了又黑,現在她是不敢在說一句話,免得下一秒江春雪又變臉演戲她又不知背上啥罪名。
這心臟大起大伏她怕自己昏死過去,好讓賤蹄子得逞。
瞧著張彩花臉色如調色盤一樣難看,她瞬間心裡舒坦,對嘛這才是她想看的。
張彩花不過是個紙老虎,禁不住嚇。
對付獵物自然是慢慢折磨,慢刀子進慢刀子出,怎麼能一下子弄死,那太沒趣。
江春雪想到她想要從張彩花手上拿到的東西,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女警察察。
江春雪自然是看見張彩花眼裡的緊張,她停頓轉頭又看向她。
張彩花現在是怕了江春雪,這大氣喘的她心口疼,賤蹄子又想乾什麼。
關注這一切的崔曼現在也是徹底看見江春雪的演技,她老媽如今都敢怒不敢言,她感覺自己頭上有把刀隨時能落下要她命。
江春雪玩心計太可拍了。
“作為母親她也是為自己兒子著想,做法偏激,如今在外人麵前我已經是崔家兒媳,我可以既往不咎,不過我要一份悔改書。”江春雪說完,看向大氣都不敢喘的張彩花,眼底滿是笑意。
賤蹄子真敢想,這以後不就拿捏她了嗎,白紙黑字這不就是她想要的證據嗎?
“你還真敢想啊賤蹄子!蹬鼻子上臉是吧?”
張彩花凶狠的看著江春雪,手上的巴掌順勢呼去。
張彩花尖銳的嗓音格外刺耳,崔行山偏頭冷眼瞧著動手的一幕,猛得進門攥住張彩花的手。
一時間張彩花隻覺得手像被千斤重的桎梏束縛,神色變了變,卻掙脫不了:“你個白眼狼還想打你媽不成,果然跟江春雪一路貨色。”
“現在,把悔改書寫了。”男人比張彩花高很多,俯身說話時表情冷漠,張彩花一瞬間脊背發涼,眼神哆嗦。
崔行山把手鬆開,站在一側盯著張彩花。
男人身高腿長,五官生得極好,眉目深邃,高鼻薄唇,氣質斐然,整齊貼身的淡藍色襯衫扣子一絲不苟的扣到鎖骨處。手臂袖口輕鬆挽著,凸起青筋在白皙肌肉手臂上格外醒目。
江春雪知道這人就是她的便宜丈夫。
似乎是她打探目光明顯,崔行山轉頭看向她。
眼神被人抓住,江春雪也不覺得尷尬,她微微一笑。
崔行山手指摩挲,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探究。
“你媳婦既然不糾纏此事,你當婆婆的也放下身姿,這就是一場家庭糾紛,說開也就好。家庭美滿和氣生財,一份悔改書要不了你肉。”
旁邊的男警察見此從桌上找來紙筆,笑著遞過來。
江春雪聽到定義為家庭糾紛,眉毛微挑,又抬眼望張彩花。
張彩花沒好氣的扯過紙,一副苦仇深恨的寫下悔改書。
哼,有送上門的好事嗎?賤蹄子心裡肯定還有小算盤,這警察小夥子也是一個和事佬,剛才還說她是謀殺犯,這會兒要讓她放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