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光太郎在最後的賽場中拚儘了全力。
不停地助跑起跳進攻,對於勝利的渴望他們從來不必彆人差。
汗水從他多臉頰滑落,一雙金色的鷹瞳專注的盯著球。
不論是梟穀還是對手,最後的比賽都繃緊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到了後期木兔的消極狀態已經很久沒出現了,奈奈完全被比賽緊張的氛圍感染,甚至已經沒空想分手的事情。
嗶——在對手連續發球得分時,教練皺眉起身向裁判申請暫停。
隊員們回到休息區帶來一陣熱浪,奈奈和其他經理動作敏捷的分發飲料和毛巾。
壓抑的氣氛,呼吸都不太順暢的感覺。
奈奈拿了毛巾,習慣性的來到木兔身邊給他擦汗。
“奈奈。”木兔抓住奈奈的手,哄小孩一般:“不要太久緊張,你的臉都憋紅了。”
為什麼要被這個最需要哄的人當做小孩啊!
“囉嗦,下半場表現不好就有你好看的!”奈奈一把將飲料瓶和毛巾塞給他,轉身就要跑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奈奈從來沒覺得他的手那般的熱。
“放心好了,”木兔像是之前撒嬌一般在她撓了撓,“我可是最強的王牌啊!”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上場了。
比賽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沒有像王道熱血漫中的情節,木兔的話一下子就被打臉。
梟穀學園在IH大賽中取得了全國亞軍的成績,這已經是很值得炫耀的成績了,可來到這裡的隊伍每個人的目標都是奪冠。
頒獎典禮上,大家都是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流下,木兔那家夥沉默的接過頒獎人員遞給他的獎杯,留下了一張嚴肅的合影。
這麼多年來宮崎奈奈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木兔光太郎。
自己是不是還不夠了解他?
不管怎麼說,宮崎奈奈的目光還是一直停留在木兔光太郎的身上。
一般學校的三年級生,在參加完IH大賽之後就會引退,為了升學不再進行社團活動。
但梟穀排球部的三年級生,全部都留了下來了,為了將來的冠軍,宮崎奈奈和其他兩位經理都沒有提前離開的理由。
她嘴巴比思想更快答應下來。
同意之後就有點懊悔的宮崎奈奈:本來打算再也不要看到他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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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奈奈回到了宮崎家
宮崎奈奈蹂躪著手裡的貓頭鷹玩偶,嘴裡不住的碎碎念著:“可惡的家夥!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說。”
怎麼就被美色迷惑了啊!
頒獎儀式結束後,奈奈默默地整理後期用的東西,木兔那家夥也和往常一樣跑來幫忙,大家也都默契的沒有往這邊湊。
雖然生他的氣,但剛比賽完奈奈還沉浸在遺憾之中,完全沒有心情給他臉色看,更何況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木兔光太郎一個一個收好瓶子,背對著體育場對奈奈說:“還有一次比賽,奈奈陪我再來一次吧!”
銳利的鷹瞳像是盯著自己的獵物,貓頭鷹不是猛禽但它也是凶猛的捕食性鳥類。
奈奈已經被他盯上了。
“好。”
回憶結束,現在躺在床上打滾的她簡直後悔死了。
奈奈抱著玩偶把頭捂在被子裡,滿腦子都是木兔光太郎在賽場上打球的背影,在她的前方逆著光芒向前的樣子,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兩個人認識了快三年多了,做情侶也要兩年多了,真的是閉著眼都能描繪出對方的樣子。
是……初中的時候。
木兔光太郎和宮崎奈奈,他們兩個是在初中相遇,即使已經做了兩年的同校同學,但他們完全不相識。
彼時木兔光太郎,還不是什麼耀眼的全國前五的王牌,隻是一個被排球部同學嘲笑死心眼的隊員,排球是團體的運動,隻靠一人是走不遠的。
宮崎奈奈在初中時參加了長跑社團,初三時為了升學引退,在那之後她總感覺缺少運動,後來就利用上學路上的時間跑步,剛好有一段路程和學校排球部隊員跑步訓練的路程重合。
最開始宮崎奈奈隻是注意到,他們隊伍裡有個發色很顯眼的人,隻是看了一眼她就轉開了視線,彆的社團跟自己沒有關係,集中精神跑步。
“hey——hey——hey,我要跑十圈!”
宮崎奈奈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忍不住回頭看去,那個顯眼的人精神十足的向前跑去,他好像每天都很精神,貓頭鷹不應該是夜行動物嗎?
活潑的像一個大太陽。
但在他的身後,其他排球部的隊員卻都麵色陰沉的盯著他的背影。
幾個人三三兩兩的落在後麵,就連後來的奈奈都追上他們了,就是嫌棄的離遠了些。
他們跑著跑著就停了下來,站在那裡抱怨道:
“真是的就他每天跑的那麼有精神。”
“我們這種弱隊,根本也沒辦法像北川第一或是白鳥澤那樣在比賽中拿到名次,那麼努力乾什麼。”
“我知道有一條近路,那裡有商店我們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行啊,反正我是不跑了都初三了,不用管木兔嗎?”
“他那麼有精力就讓他跑去吧,走了走了。”
偷懶這種事,隻要有一個帶頭大家都會有樣學樣,一大群人不再理會跑在最前麵的木兔,呼啦啦的就向著一旁的小路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木兔光太郎回頭看去:“大家!還有一圈就……”
隻一眼身後空無一人,這一段上坡路,木兔光太郎朝著陽光奔跑,但他的隊友沒有追上來。
迎著光他站在那裡,背影孤獨而堅定。
宮崎奈奈站在那裡看了一會,然後快跑幾步追了上去:“你好同學,要一起跑步嗎?”
“嗯?好呀,”木兔光太郎先是一愣,隨後揚起大大的微笑,“我是木兔光太郎,目標成為最強的王牌。”
雖然不知道這位女同學為什麼邀請自己,但之前總能看到她,跑步超厲害的。
奈奈眨眨眼:“王牌?”
木兔光太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隨後揮舞起手臂:“就是忽的一下,砰地一下,就刷刷的分的那種,超帥的排球運動員。”
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他眼裡的光真的很耀眼,奈奈喜歡散發著光亮的人,能夠照亮他人。
而且他真的很像貓頭鷹。
“我是宮崎奈奈,咱們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吧,不介意的話一起跑步吧。”
那時候他的樣子好像是被雨打濕,自己跑到了屋簷下躲雨的小貓頭鷹一樣……有點可愛,熱愛小動物的她是在是沒忍住,上前領養了這隻貓頭鷹,誰知道兩個人的緣分就此開始。
兩個人時常在跑步上互相較勁,你跑五公裡我就要跑六公裡,導致那一年的運動會,宮崎奈奈成功拿下長跑冠軍,木兔那家夥因為輸給了奈奈長跑社團裡的前輩,沮喪了好久。
還是奈奈廢了好大的功夫這才哄好。
回想起來,木兔光太郎的人緣很好,朋友也很多,可他的身邊真正願意哄他,並且不厭其煩。
這樣的人隻有宮崎奈奈一個。
現在他成為了球隊的王牌,有了厲害的稱號,身邊有了包容和支撐他的隊友,新的貓頭鷹飼養員。
宮崎奈奈的眼角含著淚喃喃道:“是因為我沒有了支撐他的價值了嗎?我不是唯一可以哄他的人了。”
絕對不會承認,她是被隊伍裡的男媽媽打敗的。
雖然消極狀態出現的時候,赤葦這個新的貓頭鷹飼養員做的就很好,總是能更迅速的尋找對策調整他的狀態。
奈奈是沒辦法在賽場上安慰木兔,為他開路但是赤葦可以。
隊友們都會支持和包容他,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獨自一人淋雨的貓頭鷹,他的身後有了可以追上他的人,有了值得信任的夥伴。
真的沒有待在他身邊的理由了嗎?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奈奈的腦海裡忽然就出現了初中時,木兔光太郎表白的場景。
畢業季不少女生都會向心愛之人表白,這是初中最後的機會,誰都不想放棄。
宮崎奈奈那個時候是有些小心思,但某個滿腦子排球的傻子,怎麼可能理解少女隱晦的心意。
他看起來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初中畢業的那一天,一向熱情外向的木兔破天荒的拉著奈奈到了沒人的角落,眼神亮晶晶的把什麼東西很寶貝的交到她手裡。
“奈奈這個給你,”木兔光太郎神經兮兮的左看右看,確認沒人後拍了拍胸脯:“我看外麵的女生都在問男生要這個東西,我特意把我的給你留下了,彆人要我都沒給。”
奈奈攤開手心一看,一枚紐扣靜靜地躺在那裡和奈奈製服上的一模一樣,她看向木兔的襯衫上麵第二顆紐扣已經不在那裡,這枚紐扣來自哪裡已經很顯然了。
宮崎奈奈驚訝道:“你是認真的嗎?”
第一次見到男生主動送紐扣,還是木兔這家夥,他滿是排球的腦子裡真的有戀愛的概念嗎?雖然確實不討厭這家夥……但是戀愛還是要慎重一些。
“我當然是認真的了,”木兔光太郎認真還有一點生氣的說道:“我跟奈奈說的話一直都是認真的。”
人家表達了足夠的誠意,自己也要好好的回應對方,這才是禮儀!
打定主意,奈奈拉起木兔光太郎的手,拉著他到了一個角落,拿起扔在地上插著釘子的棒球棍,抵在他的腦袋邊上。
因為太緊張力道有些大,棒球棍跟牆麵發出了很響的聲音,吸引了附近不少同學的注意力。
“這樣啊,我高中要去梟穀學園,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就來這個學校吧。”
一開始聲音還很豪邁,可隨著奈奈的臉越來越紅,最後小聲的補充道:“你要是來了我就答應你,還有你記得跟家人說一下。”
說完奈奈就捂著臉,逃離了現場在即將離開角落的時候,把用來抵著木兔光太郎的棒球棍,隨手扔向牆邊,又是驚走了一小堆湊過來的人。
留下一臉問號,眯著眼思考的木兔,和被帶著倒刺的棒球棍嚇到,正在討論暴力蘿莉的同學們。
再後來他們真的在梟穀重逢……
想到這裡宮崎奈奈猛的睜開眼,刷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我就是還喜歡他!,分手又能怎麼樣,絕對要讓他再次拜倒在本姑娘的腳下。”
鬥誌越來越高昂,索性也不睡了,奈奈翻下床打開日記本,翻開嶄新的一頁寫下大字‘誘拐熱血貓頭鷹計劃’啟動!
絕對會再一次讓你迷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