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電影院的門口,人來人往的情侶,散發著戀愛的味道,其中有一對情侶格外顯眼。
男生高高壯壯的,隻看背影一副不好惹的的樣子,隻不過現在他的臉上是一副有點傻氣的正經。
最顯眼的就是他那金色的眼瞳,以及他那反重力的發型,不知道是怎麼做到全都向上豎起。
女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能看出來很傷心的樣子。
事情要從十分鐘前說起。
夏季的夜晚,電影院的門口總是有很多恩愛的情侶,特彆是周日的晚上,充滿了戀愛的酸臭味。
梟穀學園三年級一班宮崎奈奈,今天也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帶著男友來看電影,跟其他人不一樣的是,自己的男友是一隻珍奇貓頭鷹。
今天是宮崎奈奈和木兔光太郎交往的紀念日,木兔光太郎對於宮崎奈奈依舊是謎一樣的有趣生物。
即使他們已經交往了兩年多。
宮崎奈奈還是不知道,他裝滿排球的腦子裡下一秒會冒出什麼想法。
最近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和學弟合作記錄一本貓頭鷹生態觀察指南,感覺一定會很有紀念價值。
此刻,宮崎奈奈他們剛剛看完一場電影,木兔光太郎反常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金色的眼睛在暗淡的天色中格外顯眼。
看著他在影院門口發呆,宮崎奈奈擔憂的摸了摸他的臉:“怎麼了光太郎?”
這呆住的模樣……他不會在思考吧!
除了排球以外,從來都不動的腦子不會燒掉吧,那電影有什麼可以思考的地方嗎?
不就是男女主曆經艱險,然後求婚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這種老套的劇情需要思考嗎?明天可要比賽了腦細胞可不能現在就用光了。
要說吸引她的地方,隻有他們的婚禮真的很盛大,稱得上是完美的婚禮,奈奈隻有在那個地方看的出神了一點。
沒等宮崎奈奈想明白,木兔光太郎不再愣神,對著她神情嚴肅道:“奈奈,我不想要女朋友了……”
宮崎奈奈:……?……!不是在開玩笑吧!“什——麼!”
這麼突然,為什麼。
她想要伸出手拉他,但在一半就收回了。
木兔很少會這麼嚴肅的說話,他更不可能開這麼惡劣的玩笑,說謊更是不可能,一切的現象都指明他是認真的。
確定了這一事實,宮崎奈奈心中的委屈,憤怒,不甘,通通被自尊心壓下。
好!夠膽木兔光太郎,幾年的感情,說結束就結束。
我宮崎奈奈也不是玩不起的人,沒有你,老娘照樣瀟灑,見鬼去吧,誰稀罕珍奇貓頭鷹!
沒了你這棵樹,還有一大片樹林等著我呢……可是為什麼這麼心酸呢。
宮崎奈奈低下頭,讓人看不清眼睛,果斷回答:“好吧,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家了。”
“這麼早嗎?”木兔光太郎一愣,“我送你回去吧。”
宮崎奈奈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的上了車,不再看他:“不用了,我還有事,你回去吧。”
“哦,那明天見!到家要給我發消息啊。”木兔光太郎瞪著大眼睛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對著她揮揮手笑容還是那麼大。
也是提出分手的人怎麼會有事呢,巴不得我早點走呢。
告訴司機師傅地址,宮崎奈奈不再看他,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前方,手裡包包是木兔買給她的生日禮物,即使在夜晚也閃閃發亮。
看著宮崎奈奈坐車離開了這裡,木兔光太郎撓了撓頭嘀咕:我的話還沒說完,怎麼就走了。
“現在說太早了嗎?呦西!回去找赤葦商量一下!”
完全沒有意識到宮崎奈奈的異常,木兔光太郎乖乖聽話的回了家。
隨著出租車越來越遠。
憋了好久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宮崎奈奈的眼角滑落,一顆接一顆,不一會就連成了線。
淚水止不住的向下流,她哭的那麼厲害,卻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靜靜的注視著前方,任由眼淚滑落。
哭吧……宮崎奈奈,哭出來就好了,明天絕對不會再因為某隻貓頭鷹傷心了,還有一年也就畢業了,再忍一忍。
閉上眼,淚水流儘後,再睜開你就還是那個快樂的宮崎奈奈。
宮崎奈奈回家後,晚飯都沒吃,直接回到了房間,關上門撲倒床上就是哭,直到哭到睡著才終於結束。
宮崎奈奈睡著前最後的想法,就是再也不會為木兔光太郎那個混蛋流淚了。
誰家好人在約會的時候提分手!
我詛咒他明天比賽出不了風頭。
星野媽媽隔著門板,猶豫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這孩子哪裡都好,就是太要強了,不知道又發生什麼事了,改天讓木兔那孩子哄哄她吧。
這種玩笑輕易可哄不好。
殊不知奈奈就是因為這隻貓頭鷹在傷心,哭累了這才睡著,明天眼睛肯定會腫,小小一隻埋在床上,臉上帶著未儘的淚水,皺著眉頭越發惹人憐愛。
這會已經進入了夢鄉。
隻是明天還得早起,因為梟穀進軍了全國大賽,作為三位經理之一的宮崎奈奈,自然是必須要去的。
不過這都是明天要麵對的了,現在的奈奈最需要好好的休息。
第二天一早,鬨鐘不顧奈奈昏昏沉沉的大腦,執著的吵個不停,勢必要把她叫起來。
奈奈從被窩裡伸出手,對準鬨鐘的位置狠狠地砸下。
頓時世界就清淨了。
奈奈翻了個身繼續睡,好困,好累眼睛……睜不開。
剛解決鬨鐘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宮崎媽媽大力敲著房門,手裡還拿著飯勺十分焦急。
“奈奈快起床,你們今天不還有比賽的嗎?”
敲了半天屋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宮崎媽媽想著鍋裡的湯,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我數三個數,再不起來媽媽我可要使用絕招了,三……二……”
宮崎媽媽一邊數著,一邊拉起圍裙,露出肌肉勻稱結實的小腿,抓緊飯勺蓄力,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好了!好了!我起來了。”
宮崎奈奈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趕緊止住就要破門而入的宮崎女士,可惜還是晚了那麼一會。
“一!”——轟——隆
隨著倒數結束,宮崎媽媽一記飛踢,踹開了宮崎奈奈的房門。
“快起床奈奈!馬上就要……你這是怎麼了?”
破門而入的宮崎媽媽剛要說教,就被宮崎奈奈紅腫的眼睛嚇了一跳,顧不得樓下的湯鍋,拿著飯勺就衝了過來。
“奈奈你這是怎麼了,眼睛怎麼腫的這麼厲害,是不是木兔那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欺負我……隻不過是被分手了而已。
果然初戀想要修成正果就這麼難啊,不過現在,奈奈一點都不想跟母親說自己被那個排球笨蛋甩了。
太丟人了!
當初告白的時候,他那個排球腦袋裡麵能對女朋友有概念,奈奈都覺得是個奇跡了。
沒想到裡麵居然還有分手的概念,還這麼果斷,真是太可惡了!
“沒事媽媽,是昨天看的電影太傷心了,回來之後沒忍住又哭了一遍。”
奈奈躲過母親大人的飯勺,摸著紅腫的眼睛,“媽媽,早上幫我煮幾個雞蛋吧,也不能就這麼腫著去學校。”
宮崎媽媽疑惑:“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的女兒這麼多愁善感,那電影那麼感人嗎?下次跟阿娜達也去看吧。”
你去看了不就露餡了,還是快把老媽的注意力轉移吧。
正巧從門外傳來一股焦味。
宮崎奈奈煽動鼻子,疑惑道:“媽媽現在廚房裡是在燒什麼東西嗎?有股糊味。”
拿著飯勺的宮崎女士臉色一變,飛速的跑向樓下:“糟糕!我的鍋——”
總算是轉移了宮崎女士的注意力,但也得起床去學校了,今天……本來是很重要的一天。
宮崎奈奈歎了口氣:“總算走了……還有比賽。”
今天是IH大賽全國賽,梟穀與稻荷崎的比賽,要是贏了,就可以進軍全國四強。
今天應該會很困難,畢竟稻荷崎的那群狐狸可不是省油的燈。
好死不死木兔那家夥,居然是昨天提的分手,今天他要是敢出現消極狀態,我宮崎奈奈絕對要他好看!
雖說心裡不願意,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下樓用雞蛋消了腫,不情不願的坐上了去往學校的公交。
十八歲的夏天,高中的最後一個夏天,人生真是多變。
這就失戀的心情嗎?
奈奈感慨的看著街道上稀少的人群,現在正在放假,路上的車都沒有多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梟穀學園。
宮崎奈奈走在熟悉的路上,身邊卻沒有了那個吵鬨的身影。
說起來,去往排球部的路,奈奈已經走了兩年,還是第一次自己向那走去,排球部去往會場的大巴已經停在門口了。
站在運動場門口,宮崎奈奈正在做著心裡建設,畢竟今天就得麵對剛剛分手的前男友,還得忍住傷心,儘量不讓他出現消極狀態。
這都是為了梟穀,奈奈。
想想雪繪,想想熏,你們努力那麼久是為了什麼!是你想要看到梟穀成為全國第一,所以才站在這裡的,跟臭男人完全沒有關係!
做好了心裡建設,宮崎奈奈這才推門而入,此時運動館裡已經有人在清點物品了。
是除了綾音以外的另外兩個經理,白福雪繪和雀田熏。
白福左手拿著巨大的飯團,正坐在椅子上幸福的吃著,一抬頭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她,開心的揮著手。
白福雪繪快速咽下嘴裡的飯團:“奈奈,早上好啊!”
宮崎奈奈淡淡的笑著:“早上好啊,雪繪。”
“你今天看起來不太精神啊,”雀田熏放下手裡的東西,擔心的看著奈奈,“如果是平常你,不應該很有活力的打招呼嗎?”
三口吃下大飯團的白福:“就似,就似,今天也沒看到木兔啊!”
怎麼都這麼敏銳,女生的第六感嗎?
“沒事,就是太緊張,睡的有點晚了,木兔的話,赤葦會記得找他的,”宮崎奈奈擺擺手,“我們快點清點吧,馬上就要到出發時間了。”
見奈奈不是很想談論的樣子,白福和雀田對視一樣,得出同一個結論。
肯定有問題!
但時間確實來不及了,必須把物品清點好,她們也隻好先動手清點。
眼看集合的時間就要到了,排球部的隊員們陸陸續續的到達體育館,教練和領隊看著手表,焦急的長籲短歎。
還有兩個人沒到,偏偏是最重要的兩個人:木兔光太郎和他的二號飼養員赤葦京治。
另一邊,遲遲不見的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他們一早就在一間咖啡店集合。
木兔光太郎昨天晚上發消息給赤葦,說他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說。
貓頭鷹飼養員赤葦的雷達啪啪作響,直覺告訴他這是一件大事。
他早早到了地方,卻在約定的地方發現了木兔前輩!
木兔前輩——居然提前到了。
赤葦快跑幾步,嚴肅認真的在木兔麵前坐下開口詢問:“木兔前輩,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見他趕到,木兔光太郎笑的爽朗,口中的話語卻讓赤葦心裡一哆嗦:“赤葦,我不想奈奈做我的女朋友了。”
赤葦:!!!這玩笑不好笑木兔前輩。
原本快跑而有些熱的身體瞬間變得冰涼,赤葦的呼吸不禁變得更快。
就在他在想如何勸說木兔前輩時,木兔光太郎大喘氣一般說出了下半句話。
“我想向她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