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第十七章

“砰!”的一聲巨響。

再回神,甲板上就隻剩下四個跪成一排的男人。

眼瞧著老爹高大的背影走下甲板,比斯塔嘶哈著抬手揉了揉腦袋上新鮮出爐的大包,轉頭看向另外三個難兄難弟的目光帶著不解,

“老爹這是怎麼了?我乾啥了嗎?”

而另外三個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是複雜,以藏欲言又止,馬爾科眼含敬佩,薩奇…薩奇抖著肩膀顫顫巍巍地豎起大拇指,不為彆的,就是覺得,

‘比斯塔這個家夥是真敢說啊!’

心聲難得統一了起來,隻是他們沒想到比斯塔的敢說可不止是如此。

就看著比斯塔因為他們的表情陷入沉思,而沒一會兒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點了點頭。

心中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隻是馬爾科還沒來得及上前捂住他的嘴,就聽著這家夥直接說道,

“果然老爹他…是年紀到了吧?也是,況且馬爾科你現在又不讓老爹喝酒,連個舒緩的方式都沒有,怪不得老爹現在這麼暴躁…”

馬爾科臉上的表情,隨著比斯塔一句一句的往外吐嚕,而越變越僵硬,心裡悄咪咪地計著數, ‘5、4、3、2…’

眼瞧著還沒數到一,馬爾科就明確地感受到了船體的震動,緊接著海浪也以莫比迪克號為中心向四周騰起,強大的震顫感從海底深處傳來。

甲板下方的船板裡傳來船員們慌亂的聲音,

“巨浪嗎?還是海震??”

“老爹呢??誰看到老爹了!”

“快…快點掌舵,這片海域呆不得了!”

……

吵鬨的聲音充斥著整個船艙,隻是還沒等他們做些什麼,剛才劇烈的震感就消散了。

莫比迪克號重新回歸平穩,而甲板上依然跪的整齊的四人,也得到了一聲響徹整個莫比迪克號的怒吼。

“讓那四個笨蛋過來找我!!!”

從船長室先一步走出來的,是從剛才起就啥也沒乾的以藏和薩奇。

路過的船員看著他們滿臉嚴肅的表情也不敢上前打擾,隻能默默在身後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感歎道,

“真不愧是薩奇隊長/以藏隊長,麵對老爹的怒吼都能做到這麼平靜!”

可他們並不知道,在這幅平靜的背後,他們所敬佩的兩個家夥已經忍不住露出死魚眼了。

隻瞧著以藏和薩奇和競走一樣,越走越快,迅速離開了船長室附近。

等到二人走到一個幾乎沒有船員的地方才停下腳步,相互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迅速崩壞。

薩奇呲牙咧嘴地揉著腦袋,被頭發擋著還看不出,等到稍微挪一挪那豎立的高/聳發型,就瞧著一連串整齊的大包還冒著熱氣。

以藏的表情能收斂一些,隻是揉腦袋時發出嘶哈聲的頻率也不差薩奇。

無聲地對上視線,薩奇率先忍不住開口,“嘶,老爹他也太狠了,怎麼還連坐啊,果然更年……唔唔唔唔!!”

後麵的話語被以藏眼疾手快地給按了回去,薩奇也瞬間明白了以藏的意思。

二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往船長室的方向飄,心裡不約而同地浮出同一句話,

‘小心眼兒的男人啊!’

與此同時,船長室,

小心眼的男人本人愛德華紐蓋特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在兩個 ‘好’兒子的心裡發生了變質,他正看著麵前另外兩個更大的 ‘黑粉頭子’狡辯。

強迫自己麵無表情地聽完比斯塔對於任務的彙報,紐蓋特表示自己真的非常大度不會計較這兩個小鬼剛才說自己更年期的事情。

所以等到馬爾科和比斯塔從船長室出來,站在不遠處的船員們就隻看到麵色如常的兩位隊長。

“馬爾科隊長!比斯塔隊長!”

馬爾科和比斯塔從他們身邊走過,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比斯塔似是隨意地抬手扶了扶頭上的深藍色禮帽,而後滿眼羨慕地盯著腦袋上乾乾淨淨的馬爾科。

“不死鳥果實,真好啊。”

馬爾科本來還被比斯塔的目光盯的心裡發毛,聽到他這一聲感歎後,也不毛了,半睜著眼皮熟練地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受到的疼痛可以一點都沒少啊yoi!”

比斯塔聽著這話,臉上的羨慕是一點兒沒少,甚至還多了些許嫌棄,他現在嚴重懷疑馬爾科這臭小子在炫耀,

“但最起碼,你小子恢複的快,你再看看我…嘶…”

說著話,比斯塔抬手碰向腦袋上的禮帽,圓筒狀高挺的帽壁隨著他的動作撞上頭頂那一連串鼓起的包,帶起一陣疼痛。

看著那邊嘶哈不停的比斯塔,馬爾科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 ‘菠蘿葉子’,剛才的疼痛早已消散,此時光滑的腦袋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很好,依然是帥氣的一番隊長!

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馬爾科的目光移向身邊還在嘶哈的比斯塔。

心裡雖然知道這小子多半有裝的成分,可身為船醫的責任感也讓馬爾科沒辦法放著他不管。

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馬爾科抬手捏了捏鼻梁,開口的聲音滿是縱容,

“走吧,去醫務室,我給你拿點消腫的藥yoi。”

大概是大部分男人都對醫務室有偏見,反正起碼莫比迪克號上就有幾個家夥,認為真男人輕傷不下火線,打針吃藥什麼的,不到失去意識,那是絕對不可能乾的。

很顯然,比斯塔就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員。

馬爾科就瞧著比斯塔從他說要去醫務室開始,臉上的肌肉就跟抽筋了一樣,表情有些猙獰又有些好笑。

果斷開口想要糾正比斯塔這家夥頑固地糟粕思想,連老爹現在都得乖乖吃藥,你在這兒堅持個什麼勁兒啊。

隻是還沒等馬爾科開口,比斯塔自己就先憋不住自己的意圖了。

隻見他站在醫療室門口扭扭捏捏,腳步是一分一毫都不肯往裡挪動,就好像裡麵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啊哈、哈、哈,那個,馬爾科,我覺得我這點小事兒不用塗藥,你那個再生之炎不是也可以…”

“不可以,彆做夢,想都彆想yoi。”

馬爾科果斷地開口拒絕,而後連推帶踹地將人送進醫療室。

“切,馬爾科小氣鬼。”

嘴上吐槽著,但既然已經進了醫療室,比斯塔也就乾脆沒跟馬爾科客氣,一屁股坐到讓患者休息的床/上,比斯塔好奇地打量著房間裡的擺設。

依舊是讓人看了就毫無興趣的擺設,完全符合馬爾科這個一成不變的家夥,反正比斯塔是沒見過除了馬爾科,誰還能留一輩子菠蘿發型還樂此不疲的。

餘光掃過那邊翻找著藥劑的菠蘿頭背影,比斯塔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呐,馬爾科,你們是不是和那個奇奇怪怪的小家夥離得太近了。”

沒有用疑問的語氣,比斯塔肯定地說著既定的事實,他看似花哨的外表下,是一顆敏銳又冷靜的心臟。

像是早就猜到了比斯塔會這樣說,馬爾科的動作沒有收到絲毫影響,他熟練地拿起一瓶又一瓶藥劑,仔細地辨彆上麵的標簽,開口解釋的話語此時倒成了順便。

“比斯塔,我覺得你對多琳好像有些偏見yoi。”

“不,是你們的警戒心太弱了,輕易地相信一個小姑娘不著邊際的話語,馬爾科,這可不像你。”

馬爾科聽到他的話沒有著急辯駁,反而揚唇一笑,他終於找到了需要的那瓶藥劑。

拿著藥劑走到比斯塔身邊,馬爾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一旁的托盤上,而後開始消毒雙手,

“我不是相信她,我信的,是老爹,老爹相信,我就相信,一直是如此yoi。”

自覺地摘下禮帽,感受著頭頂被藥劑慢慢沾染的包,比斯塔忍不住嘶哈出聲,“嘶,可是…”

“沒有可是,比斯塔,我想你該去接觸一下多琳,她是個很有趣的小家夥,你不會討厭她的。”

馬爾科說著,手上塗藥的力道卻不自覺加重,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手下兄弟呲牙咧嘴的表情,才又放輕了動作。

比斯塔這一次沒有著急反駁,等著頭上的傷口被處理好,才緩緩站起身再次帶上禮帽,

“我當然也相信老爹的眼光,放心吧,馬爾科,我一個大男人,怎麼也不會去欺負個小姑娘的,隻是…”

比斯塔說話的聲音頓了頓,他走到門口,逆著光,看著屋內正忙著收拾殘局的馬爾科,再次開口的聲音多了幾分不真切,

“馬爾科,你可彆栽在這上頭了。”

手上的動作忽的一下頓住,馬爾科很快回過神來,他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勾起唇角,開口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彆,

“說什麼呢,比斯塔,我可是早就過了doki doki的年紀了啊。”

得到了答複,比斯塔銳利的目光不帶猶豫抬起,掃過對麵一臉平靜的兄弟,而後輕輕聳了聳肩膀,沒在說彆的,轉身離開。

微鹹的海風從敞開的大門吹入房間,悄悄拂過馬爾科敞開的衣衫,帶起一陣漣漪,又很快飄走。

仔細擦著手中藥瓶的男人,專注地盯著手中棕色的避光藥瓶,馬爾科的臉上難得沒有笑容,他自言自語般開口,“栽上去?怎麼可能…”

另一邊,多琳的房間裡,

多琳和大福蛋正忙乎著,突然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

“來了!”

多琳打開門,剛好就對上了以藏皺著眉頭的一張臉。

不得不說,美人怎麼樣都是美人,多琳就瞧著以藏皺眉都超級好看!

而以藏本來還想叮囑多琳無論是誰敲門,一定要先問清是誰,倒也不是他不信任自家那些個兄弟,隻是船上全是大男人,一個個平時又自在慣了,以藏還是怕多琳會被冒犯到。

隻是這叮囑的話語還沒出口,以藏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雙眸。

“怎…怎麼?”

“以藏你真好看!”

直白的誇讚話語隨著女人柔軟的聲線落到耳朵裡,以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在聽到這句誇讚後,莫名地被粉色浸染了個徹底。

像是沒有注意到以藏的失神,多琳拉著他的袖子就往房間裡帶。

就這樣,本來還想教導多琳,要警惕每一個來敲門的男人的以藏,成為了第一個進到房間裡的男、人。

很難形容這種複雜的心情,以藏隻能儘全力控製住自己的視線,彆看到什麼隱私的東西。

隻是那躺在床上,圓滾滾,還撲騰著小短腿,起不來身的蛋……誰能忽視的了啊!!!

唇角受控製地抽搐起來,以藏顫抖著指向床上的 ‘奇觀’,開口道,

“你們……是在做什麼遊戲嗎?”

多琳見以藏問起,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上前兩步抓住以藏的手捧在胸前,十分認真的請求道,

“對了!正好以藏也來幫我參謀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