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你(1 / 1)

楚拾銜輕輕低頭,下意識用指腹輕輕觸了觸自己的後頸,上麵已經貼好了一個草莓味兒阻隔貼。

謝簷抱臂看著臉上浮現出一層薄紅的男生,有些奇怪地想,雖然確實有自己的一點惡趣味,但也不至於跟自己非禮了他一樣吧。

謝簷有一瞬間都懷疑是自己記錯了,楚拾銜其實是一個omega。

謝簷用拇指碾了碾自己的食指指腹,雖然是alpha,身上肌肉線條也很明朗,但後頸的皮膚卻莫名軟,指腹觸上便會陷下去一點兒,再鬆開時就會印上點紅色的痕跡,有一種與他身上氣質不符的脆弱感。

如果換成那些肌肉線條分明的地方,也會輕易被弄出紅痕嗎?

楚拾銜……就像被拿住命脈的猛獸,孤傲的獸王不得不低頭,但隨時就可以掀翻身上的人,然後咬斷他的喉嚨……

但“猛獸”隻是仰起了頭,任麵上染了紅。

這麼聽話,楚拾銜會不會容易被欺負?

謝簷暫時忽略掉這些奇怪的想法,關心了一下楚拾銜:“還好嗎?我貼的時候應該沒用力。”

楚拾銜不想理他,轉身就走。

“等等,”謝簷笑著叫住他,“任務已經移交給你了,上不上交由你。”

楚拾銜顯然是接了私活。

畸變獸晶核能代替大量能源石,催動戰鬥機甲。越與機甲特性更相適應的晶核,越能徹底發揮出機甲的實力。

因此除了聯盟和帝國官方軍部以外,也有一部分自由人高價懸賞適配晶核供養機甲。

接下懸賞的人死生自負,是筆玩命的買賣。

“不過……”謝簷話鋒一轉,“如果你很缺錢的話,我能雇你嗎?”

楚拾銜腳步一頓:“雇我?”

“對,”謝簷隨意點頭 ,打開通訊器界麵,“我看上了一些難度很高的任務,或許會需要一位同伴。”

“有很多人想要和你組隊。”

“但你更強,”謝簷說到這裡時,終於展現出一角麵具下的冷漠,“一直帶著群拖油瓶,真的很麻煩。”

楚拾銜偏了偏頭,似乎在猶豫。

“而且我現在還是傷患,”謝簷指了指額頭,“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雖然完全看不出謝簷哪裡需要保護,但楚拾銜還是下意識點點頭,“保護你。”

謝簷的動作頓了一下,看了楚拾銜一會兒。

在楚拾銜有些不確定地想要再開口時,謝簷終於有了反應。

“定金轉過去了,”謝簷點了兩下通訊器,笑得像狐狸一樣,“從今天開始,你就賣身給我了,楚拾銜同學。”

楚拾銜:“……”能不能不要說這麼有歧義的話?

……

謝簷坐在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包間裡,緩緩喝了一口咖啡。

隔著身後一層屏風,他能隱隱約約聽到隔壁交談的聲音。

“我確定謝簷接下了這個任務,”是一道非常熟悉的,有些軟的omega的聲音,“我出這個數,想辦法讓謝簷受傷,得到他的血。”

回答他的是一個有些粗獷的男人的聲音:“讓他受傷容易,但要得到他的血……”

“血才是重點,”白瑾安繼續說,“或者彆的,頭發,血液,指甲,體|液……隨便什麼,你撿他一根頭發總很容易吧?”

“如果他染過發,也測不出DNA。”

“那就血,”明明是那麼軟的聲音,白瑾安說出來的話卻狠毒到可怕,“斷他條胳膊腿,難道還收集不到血嗎?”

“他畢竟是謝家的大少爺……”

“哼,”白瑾安聞言冷哼了一聲,緩緩道,“如果他不是呢?”

謝簷若有所思。由於那場恐怖的獸潮,他確實快10歲的時候才被接回家,當時確實有謠言懷疑過他的身份。是謝大將軍力排眾議,把他接回了家。

“這孩子長得和小時候的謝牧一模一樣,能不是我的寶貝孫子?”

老將軍都這麼說了,自然也沒有人在質疑。之後謝牧還硬是不放心,催謝複帶謝簷去軍區做了個親子鑒定。

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

白瑾安為什麼會突然懷疑這個?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謝簷身邊我還派了人,”白瑾安頓了頓,繼續說,“但他的性格比較獨,你可以想辦法和他配合。”

謝簷垂眸又喝了一口咖啡。

白瑾安說的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所以楚拾銜接近他也是為了這個?

謝簷很早就猜出了楚拾銜在替白瑾安做事,而且一定是為了針對他。

楚拾銜有太多不正常的地方,就像一個頂尖殺手接到任務後熟記自己的相關資料,然後找到最合適的契機接近任務目標。

謝簷沒了喝咖啡的興致。

“不配合還雇他乾什麼?”

“你懂什麼?他很強,”白瑾安說,“如果不是他特彆缺錢,我都搞不定他。”

果然很缺錢啊。

謝簷撐著下巴繼續想——這也是他這次提出雇楚拾銜的原因。謝家顯然比白瑾安有錢得多,如果他能讓楚拾銜反水……

楚拾銜會不會更聽話一點?

嗯……或許可以把去年投資項目獲得的資金全部都提出來……

那邊談話的聲音漸漸小了,沒一會兒便是推門的聲音,白瑾安和那個男人前後腳離開了這裡。

助理推門走了過來,遞給謝簷一份文件:“查到白瑾安旁邊那個男人的資料了。”

謝簷懶懶地扣了扣文件:“不急,先按兵不動,讓他們鬨,看他們能鬨出個什麼花樣來。”

他也可以借機試一下楚拾銜。

“需要調保鏢過來嗎?少爺。”

謝簷沒吭聲。

調來一群保鏢有什麼意思?他倒要看看楚拾銜會不會暗算他。

不過……

之前他易感期的時候,楚拾銜應該有機會傷他才對,為什麼……

是覬覦他的身份嗎?

不傷他,那楚拾銜想通過什麼拿到DNA?

謝簷突然想到了那時候不反抗的楚拾銜。

乾練的軍褲被擠開,謝簷把楚拾銜按到旁邊的枝乾上,隔著黑色的布料,謝簷蹭上去。

他確定他把不該弄的東西弄到了楚拾銜褲子上。

半天沒有得到回複,助理疑惑地抬了抬頭,發現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少爺臉色有些奇怪。

謝簷不確定地自言自語:

“楚拾銜……該不會是想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