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臉頰更紅了,緋色甚至蔓延至了眼角。
“姐姐,還疼嗎?”周沭疼惜地親吻著她的指尖,眼神裡沒有絲毫勾引的情緒,隻有盛滿的擔憂。
“不……不疼了……”許晴臉頰一熱,慌忙抽出手,有些局促地坐著,拿手扇著風,“怎麼這麼熱啊?”
“熱?姐姐,我幫你扇風。”周沭抽出腰間用來跳舞的道具扇,給許晴細心扇著風,“好點了嗎,姐姐?”
“哈哈哈哈,好了。”許晴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林念。
“念念,我們喝的差不多了吧?要不咱們回?”許晴眼睛都快翻爛了,示意林念快撤。
“好,那我們回去吧。”林念攬著她的胳膊就要離開。
“姐姐,等等。”周沭拉住許晴的一角,眼尾染著異樣的紅。
“姐姐,下次還來嗎?”
“……”許晴心下一顫,不經意地抽出被男人捏住的衣角,打著馬虎眼,“如果有機會的話,會來的哈哈哈,你小子業務能力不錯,下次來還點你。”
說完,拉著林念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直到結完賬,坐到車上,她才緩過神來,和林念討論自己的想法。
“我靠我靠我靠,男狐狸精!老娘差點道心不穩,還好跑得快!”許晴踹了踹副駕駛的儲備箱。
“那你還,挺滿意的?”林念沒喝酒,坐在主駕駛座上啟動車子。
“何止是挺滿意,我靠,五洲湖的男酒保太絕了,一個個的都是男狐狸精!還好我沒錢,要是有錢,高低今晚把他們包下來!”許晴微微開窗,讓晚風吹進來,“那些男人體會過的樂趣,有朝一日,姐高低也要體驗一下。”
“彆有朝一日,想體驗,現在就可以體驗,我現在也算有點小實力。”林念淺笑,順著往下說,“我看剛剛那個男生,對你挺有意思的。”
“姐這魅力,迷倒他們不分分鐘的事嗎?”許晴將長發拂至而後,微醺後的粉紅臉頰,讓她更添了幾分嫵媚。
“做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愛上客人,況且還是姐這麼美麗的客人。”許晴倚靠在副駕上,微眯眼睛,“不過真的好帥啊,我剛剛還摸了一把那個周沭的腹肌,太有料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賊心沒賊膽。”林念專心開車,時不時打趣兩句。
“我這叫慎重,二十四孝好女人,社會新時代女性。”許晴大舌頭開始口不擇言,“帥是帥,可帥又不能當飯吃,況且,我也不是個隨便的人,人家還是很向往一段真摯的感情的。”
“嗯,那你這麼多年,怎麼不談戀愛?”
“沒人能按照我理想的方式愛我,我怕會失望。”許晴深呼了一口氣,車內瞬間彌漫著酒氣。
“會有的。”林念想到傅梟,沒由來的唇角上翹。
“你是不是想你男人了?”許晴直愣愣地看著她傻笑,直擊靈魂地確定出聲,“嘖嘖嘖,你男人要是知道你暗戀了他5年,他會不會半夜睡覺都笑醒?”
“我沒想告訴他,這是我和你的秘密。”林念笑得隱秘。
“念念,當年的事,你已經全好了,對吧?”許晴口吻認真,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她。
“已經過去8年了,我也已經接受了為期7年治療,蔣老師也說臨床上還沒有超過7年複發的案例,所以我應該是全好了。”林念頓了頓,接著說,“隻是最後的終結事件,一直沒發生。”
“你彆瞎尋思了,沒準你和彆人不一樣呢。”許晴雙手墊在腦後,“人啊,沒病沒災的活著,再有個知心伴侶,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
“你說得對。”
林念送許晴回公寓後,本想打車回家,但許晴醉酒突然吐個沒完,她放心不下,隻好留下來照顧,直到淩晨兩三點才窩在沙發上睡下。
夜裡,許晴一陣一陣的打呼嚕,林念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她恍恍惚惚地做著夢,口中喃喃地喊著:“哥哥,哥哥。”
天蒙蒙亮時,林念幽幽醒來,她活動了一下蜷縮到僵硬的身體,側頭看向床上睡姿豪邁的許晴,上前替她蓋好被子。
下樓買了兩份早餐,自己吃完她還未醒,林念留了張字條便離開了。
她正站在路邊打車,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自己麵前,車窗緩緩下降,露出傅洪良那雙老鼠般的眼神,臉上帶著不協調的陰森笑意。
“呦,侄媳婦,打車呢?準備去哪?二叔送送你。”傅洪良穿著一身定製西裝,身上的猥瑣氣息卻有增無減。
“謝謝二叔,不用了,我打的車馬上就來了。”林念看了看手機上出租車的位置。
“你看你,跟二叔還客氣什麼?快上車,不然傅梟那小子肯定會說我沒好好照顧你。”
傅洪良下車,伸手就要拉著她往車裡塞。
“二叔,不用了!我打的車來了!”
林念警鈴大作,見出租車停下,瞬間跑過去落座後排,進車門落鎖,囑咐司機快開車。
司機師傅剛剛啟動車子,邁巴赫便直直地撞了上來,林念在車內因慣性和衝擊力,頭直接撞到玻璃上,紅腫一片。
“我*你個**,會不會開車啊?開豪車了不起啊?我看你是眉毛下麵掛倆蛋,隻會眨巴不會看!”司機師傅下車指著邁巴赫的司機鼻子臭罵。
林念捂著暈乎乎的頭看向側車。
隻見傅洪良托著下巴,唇邊扯著一個詭異而又囂張的笑容,伸手掏出幾摞鈔票,對著司機的方向,向天上一撒。
司機皺眉,怒氣更勝,來到傅洪良麵前直言不諱。
“這位先生,錯了就是錯了,你這是什麼態度?真的以為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嗎?就那麼幾摞,我前麵大燈修理費都不夠,你都開邁巴赫了,怎麼還這麼小氣!”
傅洪良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司機會這個反應,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荒謬,隨口吩咐司機:“小劉,解決他。”
小劉是傅洪良的專屬司機,本職工作是職業保鏢。
聽到傅洪良下令後,他下去一拳打在司機的鼻梁骨上,崩掉他一顆門牙,緊接著是一頓暴打。
林念下車拉架,奈何力氣比不過男人,直接被甩到地上,腰部在這期間被撞到邁巴赫的車頭,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悶哼一聲,沒法動彈。
傅洪良下車,雙手揣在褲兜裡,踩著鋥亮的黑色皮鞋來到林念麵前,用皮鞋的一端輕掀她的裙擺,一雙鼠目肆無忌憚地侵略著她。
林念緊緊按住自己的裙擺,麵上滿是厭惡:“你真讓人惡心!”
“惡心?”傅洪良頓住腳尖,緩緩下蹲,荒謬的笑容裡藏著偏執的陰森,“被我小侄子玩過那麼多次的女人,我還願意玩,是看得起你。”
“小劉,把她帶走。”傅洪良抬頭發號施令。
小劉司機停止單方麵的毆打行為,轉身朝林念走來。
伴隨著男人腳步的逼近,從疼痛中緩過來勁的林念起身想跑。
隻見小劉一個跨步,長臂一伸,就把她扛在了肩上,打開車門直接扔在後座上,傅洪良緊接著入座,魔爪向她伸來。
“歘——”
小劉還未發動車子,副駕駛一側的車身便被一輛黑色保時捷撞得凹了進去。
“狗崽子,居然敢撞老子的車!”傅洪良一臉陰沉,眉目間染著憤怒與暴虐。
保時捷車主快速下車,後座的三個人也紛紛下了車,都是些身著不凡的貴公子哥,一個個地掰手指、搖手腕、壓腿,做著熱身運動。
“鳴哥,你們有過節?需要兄弟們給他留一口氣不?”一個脖頸間帶著狼牙項鏈的男人,將胳膊搭在沈鳴的肩膀上,有些玩世不恭地舔著虎牙。
“傅家老二,你敢動?”
沈鳴眼神陰鬱,上前打開邁巴赫的後車嗎門,入眼便看見傅洪良正要欺負林念,霎時,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拉著男人的西裝外套就往後拖。
“我去,鳴哥不讓咱動,他自己倒是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鳴哥脾氣不一向很好嗎?怎麼今天這麼失控?”
言語間,沈鳴已經將傅洪良的臉暴打成了豬頭。
“沈老二,你瘋了!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傅洪良鼻血橫流,前幾天剛剛消下去的淤青,這會子又翻上來了。
“我是沈家老二,你是傅家老二,咱倆平輩,怎麼不能打?”沈鳴笑得肆意,桃花眼瀲灩著卻沒有絲毫喜意,“你敢動她?”
“一個女人罷了,值得你這麼激動?”傅洪良捂住鼻子,“你喜歡,你先拿去玩好了,我改天再玩也一樣。”
沈鳴聽到這話,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拳頭蓄力如流星般打在他的臉上和身上。
傅洪良哭天嚎地的求饒聲響起,林念捂著左腰,扶著車身從車上下來,製止了沈鳴的繼續攻擊。
“沈鳴,彆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林念側頭看向三個氣質不凡的公子哥,“快拉開他,彆讓他因為打架犯事。”
“哎!”
“好!”
“得嘞!”
三人迅速上前,把沈鳴和傅洪良拉開。
小劉見狀,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迅速把傅洪良抗上車,開著破邁巴赫前往醫院。
“不許走!艸!”沈鳴被三人拉著,直接爆粗口。
“你們誰能幫忙把司機送到醫院?醫療費和車費我出。”林念拿著手機詢問。
“嫂子,我去!”帶著狼牙項鏈的男人舉手,和林念互加微信,笑嘻嘻的自我介紹,“嫂子,我叫明正豪。”
林念備注好,解釋道:“彆叫我嫂子,我是林念。”
“你不是鳴哥的女朋友嗎?那就是我們嫂子!”
“不是,不好意思,我結婚了。”林念感覺腰間的疼痛愈發明顯,她蹙眉捂著左腰,想借此紓解一番。
“啊?哦,哈哈哈。”明正豪尷尬地撓了撓頭,“那什麼,我先送他去醫院了,嫂,林姐姐。”
“多謝。”林念道謝後,轉頭對上沈鳴那雙還未褪去怒意的雙眸,歎了口氣。
“沈鳴,這次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鳴聞言,胸腔還在劇烈起伏,情緒稍好轉了一些:“這老登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大白天都敢當街搶女孩,傅家的家教未免也太爛了!傅梟有這樣的二叔,他基因裡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勸你,還是趕緊跟他離婚,再找一個吧,免得被家暴。”
“傅梟和他不一樣,他不會的。”林念捂著左腰,越來越明顯的疼痛逐漸從左腰部,侵蝕到小腹,讓她有些呼吸不暢。
“那他怎麼不來保護你?如果今天沒被我遇到,你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嗎?”沈鳴有些激動地抓著林念的肩膀晃了晃。
“你先……你先放開我。”林念麵色蒼白,額頭上沁出冷汗。
話還未說完,她雙眼一閉,頭直直地向後仰去,陷入了昏迷。
“林念!林念!”沈鳴瞬間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帶著林念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