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黎昕穎的聲音弱弱的,“是隻有阿莫的爸爸針對我們對吧?”
如果隻有一個Npc就還好,就怕Npc一多,一個在後麵追,一個在前麵堵,旁邊還要時不時冒出來一個來嚇唬人。
阿琁微微一笑:“當然不是。”
“啊——”喵白的尾音拖得長長的。
“好了,那就請大家跟我一起來吧。”阿琁微微欠身,然後轉過身示意眾人跟他一起走。
“臥槽,兄弟,”鄒雲樂一隻手掛在任欽嶼的脖子上,“你玩密室的時候一般幾個Npc啊?”
“兩三個吧。”
發現問這種問題緩解不了自己的焦慮之後,鄒雲樂又去關照那兩個社恐的電競選手去了。
大家都是職業選手,鄒雲樂就是職業選手組負責活躍氣氛的那一個。
前麵,許嘉楠正在小聲的給大家“加油打氣”:“我之前去過很多其他的密室綜藝的,其實也還好啦,等會兒探路的時候就讓男生走在最前麵和最後麵,女生走中間就行了。放心,咱們這畢竟是電競節目,不會有多恐怖的。”
很快,阿琁就把眾人帶到了密室的入口。工作人員為眾人帶上了黑色眼罩,大家排成一排,耐心等待著工作人員把嘉賓一個一個帶進去。
“沒有聽到廣播的提示之前請不要摘下眼罩哦。”阿琁再一次提醒道。
其實這套流程任欽嶼已經走得很熟了,他閉上眼睛安安心心地靠在牆邊等著工作人員。
“準備好了嗎?這邊走。”工作人員牽著任欽嶼的袖子把他往裡邊帶。
前麵好像是有一個簾子被掀開,任欽嶼隨著工作人員走了進去。頓時,一股涼風吹來,吹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裡麵真的很黑,任欽嶼偷偷地從眼罩下麵的縫隙中觀察四周的情況,結果就是什麼都看不到。這個密室大得有點超乎任欽嶼的想象了,工作人員帶著他七拐八拐,最後把他帶到一張床上坐下。
“請耐心等待一下,聽到廣播提示音之後才可以摘下眼罩哦。”
工作人員把他安置好之後就出去了,“啪嗒”一聲,是門落鎖的聲音。
空調的風吹在身上,還挺冷的。想起阿琁介紹的故事背景,任欽嶼猜測這裡大概是病房。還有幾個嘉賓沒有就位,這會兒閒著也是閒著,任欽嶼一雙手就開始往四周摸了起來。
“嘿,是誰進來了?”
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把任欽嶼嚇一跳。這個聲音任欽嶼還是比較耳熟的,聲線比較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又總是與溫柔不沾邊——許嘉楠。
怎麼跟他分一塊兒去了……
任欽嶼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一下。
“我,任欽嶼。”
任欽嶼?有點印象,那幾個職業選手中長得最好看的那一個,不過看上去好像並不怎麼愛說話。
——那至少這一組的鏡頭基本上就是在拍自己了。
“大概是覺得我們兩個都有密室的經驗所以才把我們兩個分到一起的吧,既然我們兩個被分到了一起,那咱們可一定要好好表現啊。”
“好啊。”
果然是個不怎麼會說話的。
許嘉楠滿意地點點頭,靠在床頭靜靜地等地著廣播。
跟對番說話的時候,任欽嶼的手也沒有停。床單,疊好的被子,被子下麵是枕頭。被子被整整齊齊地疊成了三層,伸手摸了摸,什麼東西都沒有,那枕頭下麵呢?也沒有。任欽嶼一路順著摸,突然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是鑰匙!
東西隔著床單任欽嶼也拿不到,隻好把手放在那個位置等著眼罩鞥摘下來的時候再拿出來。
突然,詭異的音樂響了起來,任青嶼冷不丁被嚇得抖了一下。
不是害怕!隻是單純的身體反應!
音樂響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聲,聽得人直發怵。空調也開足了馬力,涼風吹得人頭皮發麻。
這真的,很沉浸式……
透過眼罩下麵的縫隙,任欽嶼看到本是漆黑一片的房間裡燈光開始閃了起來。
許嘉楠在床上不安地動了動,開玩笑道:“該不會等會兒我們一摘下眼罩就會看到阿莫的爸爸站在我們眼前吧?”
“應該不會,房間裡應該就隻有我們倆。”
一般情況下,開頭是開放式的地方,比如走廊過道什麼的,才會有Npc剛開始就出來嚇人。像這種關在一個被鎖起來的房間裡的,這種概率就不大了。
這是任欽嶼身經百戰之後的總結。
“……”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懂節目效果?許嘉楠忍不住腹誹。
所有嘉賓就位,遊戲正式開始。
廣播裡傳來磁帶卡頓的“滋滋”聲,然後就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男人的對話。
“爸爸爸爸,我好害怕,我想讓我的朋友們過來陪陪我……”
“阿莫彆害怕,爸爸在這兒呢。”
男人的聲音十分溫柔,加上背景音裡麵“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男人坐在病床前哄生病的孩子的畫麵很生動地浮現在了眼前。
“可是爸爸,我好害怕……”
男孩的聲音比剛開始的時候略小了一些,顯然他是真的很害怕,但她仍在請求著。
“我說了爸爸會陪著你的。”
男人的聲音裡多了一絲不耐煩,背景聲音裡能夠聽出來男人的動作幅度似乎更大了些。
“我害怕……爸爸……
男孩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男人生氣了,大聲吼了起來:“害怕什麼?!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不都說了我都在這裡陪著你了嗎?!”
男孩哭了起來。
緊接著,是凳子在地上拖拽發出的刺耳的摩擦聲,“砰”一聲,門被狠狠地關上了。
男孩的哭聲戛然而止,他有些緊張兮兮地說:“我爸爸已經走了,你們快把眼罩摘下來吧。”
任欽嶼很聽話地摘下了眼罩,入眼即是普通病房的模樣,但是牆上貼著許多王者英雄的海報,看樣子這個小男孩還挺喜歡打遊戲的。
病房裡的燈光很昏暗,還要時不時地閃一下營造那種詭異的氣氛。
算了,先不多想,拿出鑰匙。
那邊許嘉楠正在煞有介事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突然看見任欽嶼手上多了一把鑰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速度這麼快啊,哪兒找到的?”
“床單下麵的。”
任欽嶼仔細觀察了一下,病房的門上掛著的是密碼鎖,密碼鎖上的綠光還在一閃一閃的。
那這個鑰匙是?
任欽嶼把鑰匙揣進了自己的兜兒裡。
病房裡兩張床,兩個床頭櫃,除此之外就是兩張椅子。房間的構造也很簡單,大概情況一覽無餘。
任欽嶼隨手把眼罩丟在床上,然後一點都不注意形象地蹲在地上翻櫃子。許嘉楠則是下了床之後走來走去,偵查地形一樣,一會兒看那看看牆上的王者海報,一會兒擺弄一下床頭櫃上麵的王者手辦,嘴裡還念叨著:“鑰匙都找到了,隻要找到鎖在哪兒就成了。”
床頭櫃上就一些普通的東西、水杯、蘋果、幾個打野英雄的手辦,還有一束鮮花。這都沒有可疑的。然後就是抽屜,抽屜裡更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好吧,那就換個櫃子。可是另一個床頭櫃上麵東西更少,抽屜更是打都打不開……
什麼鬼,一點線索沒有?
許嘉楠看到牆上有呼叫的按鈕,於是好奇地按了一下。
“彆按!彆按!我討厭打針!我討厭那個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任欽嶼捕捉到了這四個字,雖然不知道有主治醫生什麼事兒,但是他還是默默記了下來——阿莫討厭主治醫生。
任欽嶼站起身,呼了口氣。
“什麼都沒有發現嗎?”許嘉楠有些失望地問。
任欽嶼搖了搖頭,眼神落到了許嘉楠剛開始坐的那張床上。
“難道我們是要坐在這裡等著彆人來救我們?”許嘉楠猜測道,“總不可能所有人都被關在病房裡吧?”
門口那麼大把密碼鎖……
任欽嶼決定不搭理他,徑自來到那張床前在床上摸了起來。
此時,不信邪的許嘉楠開始翻櫃子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分組是按照什麼標準來分的,但是任欽嶼真的很想謝謝節目組。
床上大概摸了一遍,啥也沒有。任欽嶼雙手抓住被子,猛地抓起來一抖。
盒子落地的聲音。
許嘉楠驚訝地發現自己腳邊多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這個是在被子裡麵的嗎?”
兩人隔著一張床對對視了幾秒。
任欽嶼無奈繞著床走了一圈走到那邊去,許嘉楠撿起了地上的盒子坐在了床上。
一個很普通的帶鎖的紙盒,小學旁邊二十多塊的一個的那種。紙盒的封麵是王者英雄李白的皮膚宣傳海報,紙盒的一個角落裡,歪歪扭扭的幾個小學生字體——“日記本”。
“門口密碼鎖的線索,說不定就在這個日記本裡麵!”
許嘉楠把這個紙盒子遞給了任欽嶼,生怕任欽嶼看不到似的還彈了彈紙盒子邊上掛著的金屬小鎖。
拿出口袋裡的鑰匙打開鎖,裡麵是一個王者榮耀封麵的日記本,任欽嶼的視線全都落在了日記本上,並未注意到盒子裡麵還有其他的東西。
許嘉楠卻驚叫一聲:“等等,這是什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