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是所有情況中最殘酷的一種，克拉克·肯特向來是種戀家的生物。
我嘴唇張合，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克拉克反而平靜了許多，他們的宇宙消失的太早太快，以至於他離開時就看完了最後一眼，他主動抬手再次擁抱了雅莉克斯：“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緩緩抱住他：“好久不見，克拉克。”
02
達米安開始後悔自己沒帶氪石出門了，這個新冒出來的超人很不對勁，就沒有人發現嗎？瞧瞧他在雅莉克斯麵前的樣子，一套行雲流水的扮柔弱博同情，僅憑一張嘴就定義全世界了。
更恐怖的是，雅莉克斯立刻相信了。想到這裡，小刺蝟的疑問已經可以凝結出一個具象化的問號，超人是什麼很值得信任的人嗎——難道他是個魔法係？迷惑了雅莉克斯的心智？
刺蝟警惕.jpg
03
其實【蝙蝠俠】發現了，從他看到小醜和小醜女的屍體開始他就覺得這個超人不對勁。殺人太利索，表現的太平靜，那絕對不是他第一次殺人。
這個發現讓他警鈴大作，一個習慣以殺戮來解決問題的超人，他能帶來的傷害是難以估量的。
“我想，”【蝙蝠俠】走到兩人麵前，【神奇女俠】同他並肩，“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我們需要聊聊。”
至尊小超人厭倦和任何他曾經熟識的英雄打交道，一群二流貨色。
還不等克拉克說話，我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腕：“的確該聊聊，【蝙蝠俠】。”
【蝙蝠俠】眼看著那個超人配合的接受了紅發女孩兒的安排，警戒更上一層樓，很難說瘋狗和套了鏈子的瘋狗哪個更麻煩。
“我是雅莉克斯·盧瑟。”我向他伸出右手，“關於潛水艇裡那兩個逃犯，就麻煩你處理了。”
達米安隱晦的看向這邊。
【蝙蝠俠】配合的握了手：“盧瑟小姐，他們是逃犯，但你的朋友也沒有直接殺人的資格。”
上帝啊，有多少年沒有人這麼喊我了？好像遙遠的變成了上個世紀。至於【蝙蝠俠】的不殺原則，不好意思，這東西我倒黴的時候一天得聽十遍，已經有免疫力了。
“小醜殺死彆人的時候也沒有征求許可，不是嗎？”我眨眨眼，試圖輕鬆的帶過這些，“就像以前那麼多因他而死的人一樣，隻不過今天輪到小醜了。”
【蝙蝠俠】不太讚同：“那他又和小醜有什麼區彆？”
聽完這句話，至尊小超人的火蹭一下上來了：“我是小醜？那你又和廢物有什麼區彆？【蝙蝠俠】，死了一個兒子還沒讓你長教訓？！”
我緩緩轉過頭，被克拉克的語言之惡毒震驚。
老天爺，這是可以說的嗎？
【蝙蝠俠】的臉色是麵罩都掩蓋不了的低沉，【神奇女俠】的手已經搭上了套索。
“他不是這個意思——”我第一次感到語無倫次，“對於【傑森】的事，我們都很惋惜。達米，你來跟你平行世界的爸聊聊。總之，我們不是故意來找事的，這一切都隻是個意外。”
達米安滿懷深意的瞥了至尊小超人一眼，他確信陶德不會喜歡他的。
04
我揪著人就溜到了空置的房間，幸虧孤獨堡壘總是差不多的布局。
“克拉克，”我深吸一口氣，“記住我說的每一個字：我現在的養父是布魯斯·韋恩，我現在的法律名是雅莉克斯·韋恩。”
至尊小超人的表情徹底變為一片空白。
從來沒聽說誰家的盧瑟去給布魯斯當女兒了啊，沒有這種事的，那不是輩分兒都亂成DC的時間線了？
“……那，你那邊的二代羅賓？”
我拍了拍他的腦袋：“傑森好著呢，估計正忙著找我們。”
“你不會也給蝙蝠俠當羅賓了吧？”克拉克隨即抬高了聲調，“還是蝙蝠少女？”
難以想象蝙蝠俠現在到底在宇宙間流傳的是什麼名聲……
“我們家也不是每個人都得乾這行的，”我敲了下他的鋼鐵腦袋，“又不是所有被蝙蝠俠撿到的小孩兒都會當義警。”
克拉克執著的看著雅莉克斯。
額，我假裝沒有想起夜翼、紅頭罩、羅賓、攪局者、遺孤，就讓這些暫時隨風而逝吧。
“反正我沒有，我甚至沒在製服上印蝙蝠！”
至尊小超人覺得這個勉強有點兒說服力：“算了，反正我會保護你的。”
“去和他道歉？”我用肩膀撞了撞他，竟然是軟的。
克拉克：“……走吧。”
“他也不該那麼說你，這個【蝙蝠俠】比我爸頑固多了，嘖。”我撇撇嘴。
“……我覺得他們都挺討厭的。”至尊小超人小聲嘀咕道。
我沒聽到：“你說什麼？”
克拉克輕輕漂浮了一瞬：“沒說什麼，我們過去吧。”
05
此時，正在紐約至聖所挖地三尺的蝙蝠俠收起了一張便簽：“史塔克，你們聯盟就沒有辦法緊急聯係斯特蘭奇？”
一旁非常之無辜的鋼鐵俠：“我隻是個打鐵的，蝙蝠俠。斯特蘭奇他經常一畫圈就沒影了，X教授都找不到，至於緊急，他有那個綠色眼睛，你懂的。”
伴隨著又一個魔法光圈出現，紮塔娜從中走了出來：“倫敦至聖所和香港至聖所都沒有奇異博士的消息，我們先回瞭望塔。”
瞭望塔裡，閃電俠在宇宙跑步機上化為一道紅色閃電。
超人和超級小子飛在半空，傑森手裡握著大種姓之刃，幾人都緊緊盯著屏幕，鋼骨正在定位雅莉克斯他們。
06
回到堡壘中央時，【神奇女俠】已經離開了，而達米安竟然和【蝙蝠俠】吵起來了。
矮墩墩的小刺蝟麵對有他兩個半高的【蝙蝠俠】聲勢不減：“如果他們真的殺了【陶德】，那就是死有餘辜，也不用臟了您的手，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今天呼喚上帝的頻率有點高了。達米，姐姐說的聊聊不是這個聊聊啊，為什麼不考慮一下更平和的話題呢。
要知道連傑森最近都放棄和蝙蝠俠辯論——應該是真吵累了。
蝙蝠俠和人打辯論的經驗豐富的可怕，擊敗的對手包括但絕不僅限於地球。
“OK，達米——”我伸手把男孩兒的嘴巴捏成鴨子形狀，“小嘴巴，閉起來。為什麼不去和小喬一起看會兒動畫片呢？”
達米安試圖用眼神展示自己的攻擊性，但這種不讚同的眼神我十年前就免疫了。
哈哈，蝙蝠俠肯定的目光.jpg
07
空氣中正在彌漫一種名為尷尬的因子，【蝙蝠俠】不語，隻是一味的做計劃。我猜現在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克拉克環視一圈，走到了【蝙蝠俠】麵前：“抱歉，不該用你兒子的事情攻擊你。”他的身體彎曲為標準的90°，停頓了好幾秒才起身，又繼續說道，“但你也不該說我是小醜。”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蝙蝠俠】停頓了一下，“但殺人總歸是犯罪。”
克拉克決定學會忽略蝙蝠俠的那套理論。可能那就是《蝙蝠俠》的核心，永遠在複仇之類的，為了父母，為了哥譚，為了羅賓。誰知道呢。
目睹此情此景，我感動非常，克拉克離拿下我爸獲得永居隻有一步之遙了。
恰好，【超人】抱著小喬走了出來：“【露易絲】還在休息，我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是的。”小喬表情嚴肅的點頭。
08
我懷疑這個剛剛被我們幫了大忙的【超人】出賣了他的同位體。
09
“我剛剛發現我的力氣變大了，Ali。”小喬的紫色眼睛全神貫注的盯向我，簡直要和他媽媽一樣有殺傷力了。
抱著他的【超人】還在滔滔不絕：“我們剛剛用孤獨堡壘的機器檢查過了，小喬可能要覺醒超能力了，說不定很快他就會飛了！”
我明白了，超人克我，各種意義上的。
我本該料到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無論此刻的生活多麼快樂，但時間永不停歇，而未來也就代表著未知。
儘管小喬的能力其實是已知的那部分，隻是我們選擇了拖延。但命運從來不給前情提要。
秘密是泄露的序曲。
“那麼問題來了，”小喬請【超人】放下他，自己走到雅莉克斯麵前，“我怎麼會是半氪星人呢？”
【超人】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緩緩飄了起來。
我蹲下身子和小喬目光相對，決定放生卡爾：“這件事情完全是你爸的決定，我發誓。他一輩子都在平衡超人和克拉克·肯特之間的天平。但如果二選一他肯定會選克拉克，因為這就是他最真實的自己，沒那麼光輝偉大的小鎮男孩。無論如何，他都很愛你，喬。”
小喬當然沒有生氣，但對一個小孩子來說，這些東西就像隕石一樣飛速砸下來，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外了：“所以我哥是超級小子？”
“對。”卡爾都賣了，再賣一個康那不易如反掌。
小喬鼓著腮幫子認真點頭，可能腦子旋轉著十個邪惡計劃。
10
拉奧保佑你家全宇宙最後的倆崽子吧，阿門。
11
成功把小喬和達米安送去看動畫片，我終於鬆了口氣。
“你們要先在孤獨堡壘休息一下嗎？今天的事真的非常謝謝你們。”【超人】再次加入對話，這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克拉克】要去處理【吉米】的事情。【露易絲】現在的狀態不好，他剛剛含糊過去了，但一直隱瞞不現實，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這件事呢。
我的行程很滿，比如在【蝙蝠俠】眼皮子底下去趟【傑森】的墓地，再比如找【閃電俠】聊聊。
“我們有安排。”我笑著謝過了【超人】的好意，“兩個小家夥就得先呆在這裡了，直到我們找到辦法回去。”
【超人】點點頭：“沒問題。”又和【蝙蝠俠】打了個招呼，隨即飛離。徒留【蝙蝠俠】和我們大眼瞪小眼。
12
【超人】，你怎麼不把【蝙蝠俠】帶走？
彆把我惹急了，到時候什麼都乾不出來！
13
“我倆，也走了啊。”我挺起胸膛，“你要不留在這兒幫忙看著他倆吧，達米剛回來，有點兒彆扭。”
【蝙蝠俠】的確沒打算追著雅莉克斯她們，有一個氪星人在，想監控她們並不容易，所以他已經讓【神奇女俠】回【瞭望塔】聯係黑暗正義聯盟了。
“我的小兒子比他年紀大一些，家裡也有不少分歧，夜翼總是很頭疼。”【蝙蝠俠】打感情牌還算得心應手。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迪克有時候愛操心，大哥不好當嘛。”
【蝙蝠俠】微微額首：“聯盟會想辦法送你們回去的，今天的事情多謝你們了。”
“不客氣，【蝙蝠】。”我朝他擺擺手。
14
“他在套你話，”克拉克語氣不忿，“你才幫他們解決了個大麻煩。”
我不太在意：“【蝙蝠俠】可能就這樣，不過我爸要好一點噢。”
“希望如此，Ali。”至尊小超人很難覺得蝙蝠俠這種生物會好到哪去，但他還是配合了雅莉克斯，畢竟那個蝙蝠俠肯定幫了她很多，一個小女孩單獨生活會很艱辛的，Ali又沒有超能力。
停在哥譚上空雲間，克拉克精準的掃描了“傑森·陶德”的棺材：“身體不對。”
我緩慢的長舒一口氣，抬手指了個方向：“走，去刺客聯盟”
“你也自稱‘超人’嗎？我該怎麼叫你？”
“Superman-Prime。”
我真的被逗笑了：“至尊超人——你怎麼想的啊？”
“……因為我比所有超人都強，不可以嗎？”克拉克振振有詞。
我擺弄了下他肩膀上的黃色管子：“此話怎講？至尊超人。”
“我不怕氪石，也不怕魔法，隻有紅太陽還管點用。”克拉克的臉上此時寫滿了得意，這可是他這麼多年真刀真槍驗證出來的。
15
完了，這下我爸睡覺真的得睜著眼了。
16
還不知道自己以後睡覺都得睜著眼的蝙蝠俠正在對著便簽上的坐標思考，綠燈俠說那是一個紅太陽星係。
“找到了，”鋼骨示意閃電俠加速，好把大家送過去，“走！”
超人、超級小子、蝙蝠俠、紅頭罩魚貫而入，邁進未知的宇宙。
17
“那個，”一路被安排的鋼鐵俠舉起手，“還有複仇者聯盟的事嗎？沒有我先回去了，一個複仇者呆在正義聯盟瞭望塔不太習慣。”
說起來也是托尼今天倒黴。本來是美好的休息日，史蒂夫和巴恩斯去互助會了，黑寡婦和妹妹出門了，鷹眼在家帶孩子，班納博士在實驗室熬大夜，旺達和皮特羅去X學院聚會了，索爾——反正不在複仇者大廈。
所以蝙蝠戰機隻把老實呆在複仇者大廈頂著黑眼圈看女兒的托尼拉走了。
“好歹是友盟嘛，托尼。”哈爾倚在牆邊，幫忙給巴裡運送食物。
神奇女俠則拎來一大瓶能量飲料遞給紅色極速者：“彆噎著了。”
要是蝙蝠俠一個人呆在複仇者聯盟我也會很坦然，托尼默默的想。
“哎，”正在給妹妹發消息的神奇隊長收到了一則推送，“‘蜘蛛俠攜女廈頂玩雜技’？鋼鐵俠，這是不是你女兒啊？”
托尼看向手機界麵，額頭青筋迅速暴起：“蜘蛛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