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陣法召喚出來的活物持續時間會依據召喚物的境界和操控者的實力來決定,陸渺不知道這頭龍能維持多久,但知道自己以血祭劍帶來的增益效果隻能維持半柱香時間,如果到那時還沒結束戰鬥,可能就算使出後兩式也沒有用了。
惡龍又是一記甩尾狠狠砸向陸渺,她堪堪躲過,它又吐出一口黑焰,陸渺閃避不及,手臂沾染上了一些,這火焰就順著手臂往她身上燎去,她嘗試了發現無法撲滅後當機立斷生生挖下了一塊肉,在痛感的刺激下她反而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更加清醒,戰鬥的興奮感也更加強烈。
“乖乖,這女娃也是個心狠的,對自己都這麼下得去手。”觀戰的長老之一不禁感歎一句。
“能在這個年紀修煉到金丹的,哪個不是心性堅毅之輩,這黑焰不是凡物,若要取勝做出這一決斷也是不得不為之。”
台下的謝羨魚見此一幕,心中一緊,交叉的手指攥得發白。
“這黑焰……好似有些熟悉。”陸渺不停躲避那惡龍的攻擊,從中發現了一絲端倪。
儘管看起來毫無關聯,但她不知怎的想起了當時在無涯秘境中魔神在庾江兮右腿上種下的咒,同樣也是讓傷者難以自我修複。
她覺得自己好像隱隱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但一閃而過。
不過這倒是給了她一點啟發,她一躍而起,在這惡龍剛吐完一口黑焰之時,她用劍尖挑起地上殘留的火焰,再砍在這龍身上時果然留下了一條條灼燒過的血痕。雖然這火焰在它身上一會兒就滅了,但好歹也終於搞傷它一波了。
但這龍好像智商也不低,反應過來不能再跟她近身打,於是拉開距離隻用火焰攻擊,於是場上的攻守方忽然顛倒過來,變成了陸渺追擊這頭巨龍。
場上戰況膠著不下,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兩人誰能堅持得更久,是陸渺的血祭之法維持時間長還是風晴之召喚出的妖獸存續時間長。
就在半柱香時間過後,陸渺在空中的身影陡然一晃,雖及時穩住,但眾人都覺得她已是強弩之末,勝負已分。
“小黑,就是現在!”風晴之駐守在地麵,用靈力維持著腳下的陣法,一旁的鎮魂旗懸空,為她營造一個安全的環境。
她身為金丹大圓滿,操控這隻元嬰中期的妖獸到現在已實屬不易,老實說此時也快要到她的極限了,是以現在的機會她一定不能放過。
她一邊讓黑龍牽扯住陸渺,一邊操縱鎮魂旗畫下禁錮陣法,這個陣法一不會誤傷渺渺,二來畫法較為簡易,最適合現在。
“陣啟——”畫完最後一筆,她當即啟動。
隻見仍在空中躲閃的陸渺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動彈不得,風晴之正要示意讓黑龍停下攻擊,耳邊卻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抱歉啦風姐姐,我贏了,是不是忘了我也會一點幻術了?”
準確來講其實是她繼承的神族傳承裡的催眠技能,雖然這個技能主要針對的是魔族,麵對相同境界的人族其實效果就沒有那麼好,但她先是與之纏鬥許久,消耗了風晴之大部分的精神和體力,而後又給了一個即將支撐不住的假象,讓風晴之放鬆了警惕還主動撤了鎮魂旗的保護開始布陣攻擊,否則她還真難找到機會取勝。
風晴之看著陸渺橫在自己頸間的劍,無奈一笑,“好吧,我認輸。”
陸渺收回劍,“風姐姐,承讓了。”
她也將召喚獸收回,“唉劍修果然都是怪物,越階挑戰都如此輕易,渺渺,後麵就看你的啦,加油。”
“淘汰賽第三小組,玄霄派——陸渺渺勝!”主持人慷慨激昂地宣布。
“恭喜陸道友,請陸道友稍作休息,待其他兩組比賽完畢,決出的前三名將進行抽簽,決定明日半決賽順序!到時各位觀眾朋友們可千萬不要錯過。”
陸渺點點頭,與台下鼓掌的謝羨魚淺淺對視一眼後回到後台的選手等候區。
她之前看過比賽規則,知道這抽簽是決定誰能輪空的,如果抽到了輪空,可以少打一輪半決賽直接打冠軍賽,贏了就是第一名,但是如果輸了還需要與半決賽的敗方再打一場角逐第二名的位置。
所以能抽到輪空自然是好事,但陸渺知道自己運氣一向平平,也沒有過多奢求。倒是女主陸珈棠在原著中一直是運氣極佳的存在,估計這輪空位置非她莫屬,畢竟在原文裡她也是這麼贏的。
陸渺坐在等候區,頭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偏有人來打擾她清淨。
“恭喜啊渺渺,居然也來到前三了。”來人正是剛剛結束戰鬥獲得勝利的陸珈棠,她飄飄然坐在陸渺旁邊位置,“真是可惜風少主了,據說風家家主對她要求甚嚴,你可真是不心慈手軟。”
陸渺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一次次討不到好還一次次貼上來。
“嗯嗯”,她實在沒心思跟她鬥嘴,隨口敷衍道。
陸珈棠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感覺一拳打到棉花上,正要繼續開口,又見一個男修士進來。
這男修士穿得像個風塵仆仆趕考的書生,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嘴邊落著一些細密的胡茬,但他挽著的衣袖和胸前微敞的衣領漏出的肌肉顯示出他並不瘦弱,小心翼翼地問兩人,“二位道友好,請問這裡是選手等候區嗎?”
“是。”陸渺抬頭望了眼,敷衍回道,心想這估計就是原文中與陸珈棠爭奪冠軍的唐潯軒,隻是沒想到長相如此……文雅又粗糙。
“你好,你也是剛剛晉級的選手嗎?我是陸珈棠,道友來這邊坐吧。”她倒是極為熱心地喊人過來。
“多謝道友。”唐潯軒順勢落座,隻是沒有坐在陸珈棠一側,而是坐在了陸渺的右手邊。
陸渺無語,心想我跟你好像不熟吧?這麼沒有涵養嗎?
“那想必這位就是渺渺表妹了吧,我叫唐潯軒,是你表哥,我們小時候見過幾次,可能你早就忘了,嘿嘿。”他憨厚一笑,不自然地摸摸腦袋,“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