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亦辭順著南衛的目光看過去。

“你上次不告訴我，我特意問的楚惻，嘿嘿。”南衛笑了，“我說怎麼有點熟悉，原來她就是之前一直偷看我的小迷妹，現在變成這樣真的好勵誌！。”

李飛跑的還沒恢複過來，差點一口吐出來：“咳咳，你……”

“對啊，之前我打籃球，她一直偷看我，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特意把球打向我，我現在是懂了，不過不晚。”

陳亦辭嘴角抽抽，沒忍住笑出聲。

李飛無情的揭穿他：“你也太能腦補了，我們月姐可是性冷淡，看數學題都比人有感情。”

“真的？”南衛狐疑。

陳亦辭插刀子：“李飛，彆打擊他。能幻想是好事。”

“哎！這怎麼能叫幻想！”

“行。”陳亦辭說，“你的構思。”

南衛剛要點頭，陳亦辭補充道：“去掉白勺的。”

“我構思，我構思。”南衛嘴裡念叨幾遍，最後反應過來，“草！你構思！”

“哈哈哈。”

體育館有一處挨著後門的羽毛球場地是空著的。江浸月和李淼淼打球時，陶夏和女同學站在一旁觀戰。

江浸月打球打的本來就凶，現在跳的更高殺的更狠了。每殺一下就回蕩著羽毛球網擊球的聲音。

一旁的女同學啪啪拍手：“月月太帥了！”

打籃球的男同學也對江浸月目瞪口呆：“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我們班居然還有一個潛力股。”

李淼淼差點哭出來，撿球時商量：“你能不能溫柔點。”

餘光裡陳亦辭和南衛進了體育館。江浸月點點頭，試圖溫柔一點。但身體的下意識反應更快，下意識的抽過去。

羽毛球的磅數很高，清脆的聲響，引來陳亦辭和南衛的目光。

南衛：“不行，我要搞到她的微信。亦辭，算我構思，你能不能……”

“你能彆廢話嗎？”陳亦辭表情冷淡睨他一眼，“球呢？沒球拍空氣啊？”

南衛往外看，李飛運球往後門趕：“那呢那呢。”

南衛還沒等說我去，陳亦辭邁出的步伐，走向後門。

江浸月的視角裡陳亦辭向她走來。

認知到這一點，跳起來時腿有些發軟，還好雙腳落地，一切安好。

李淼淼撿起球，擺起了發球姿勢。

江浸月偷瞄陳亦辭一眼，剛要揮拍被他的喊聲打斷。

“唉唉唉。”

李飛看都沒看，把球從後門扔進來，從軌跡來看正好能砸到江浸月。陳亦辭伸著手趕過來：“球。”

剛要從江浸月麵前經過，球被陳亦辭截了下來，江浸月下意識退後一步，心臟猛的一跳。

陳亦辭拍了幾下，離開沒走幾步再次走到她麵前。

江浸月握著球拍的手發緊，在陳亦辭的眼睛裡，似乎看到自己的身影。

陳亦辭單手向上抓球，臉上看不出來情緒，對她說：“來這小心點兒，彆被球砸著了。”

不止是江浸月，這半場的人都沒能料到陳亦辭停下來居然說了這麼一段話。

江浸月感覺心跳停止，呆呆的看著陳亦辭，想說什麼卻一直說不出。

陳亦辭看著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拍著球離開。

直到陳亦辭跑到籃球場地，大家才反應過來：“我靠！剛才說話的真是陳亦辭？這麼溫柔？”

“你和他一個班還這麼刻板印象，我隔壁班閨蜜要他微信，他拒絕時候都一直在說‘不好意思’。”

“是嗎？我靠，那現在陳亦辭和誰處著呢？”

“目前單身！空窗期啊！”

“……”

李淼淼連規則什麼的都忘了，雙手壓著網：“我日！月月，我寧願相信剛才是幻覺。”

江浸月笑了一聲：“繼續。”

“嘖嘖嘖。”李淼淼學著陳亦辭的語氣舉起球拍開始現場重現，一邊說一邊揮著球拍：“在這玩兒小心點兒，彆被球砸到了。”

江浸月想跑過去堵住李淼淼的嘴：“彆說了。”

後來江浸月得知，那是高一的最後一次體育課。

期末考試來了，接連下了好幾場雨，氣溫直線下降，江浸月穿上了新買的衝鋒衣。

那是前段時間江德民為江浸月購置的。每天見到女兒感覺變化並不明顯。然而，就在某一天，江德民看到江浸月背著書包去學校，這才意識到，當即帶江浸月買了合身的新衣服。

江浸月怕新洗的頭被雨淋，打著傘還戴著帽子。一路上，周邊都在討論分班考試。

不知道陳亦辭會不會學文，如果他學理也未必能分到一班。

雨點打在傘上，淅淅瀝瀝。江浸月舉起傘看向遠處，陳亦辭打著把純黑色雨傘，林影安與李飛在一旁鬥嘴，互相踩水花，圍著陳亦辭轉圈打鬨。

好快，一年就這麼結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們是一個班的！一個班的！！我現在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分班當天，林憬惜在江浸月家呆著，得知和江浸月在一個班，抱著她開始搖。

江浸月湊巧留在了李岩的班級，林憬惜雖然有些討厭李岩，但一想到和江浸月在一起，李岩的“監控”傳奇就被忘在腦後。

江浸月掙脫林憬惜的懷抱：“那你對象呢？”

“嗷對對對，楚惻，還有楚惻，我去問問。”林憬惜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語氣遺憾，“哎啊，他去六班了……”

江浸月安慰著：“沒事，距離產生美。”

林憬惜又說了一堆，江浸月沒聽進去。好像第一次遇見陳亦辭時，她也說的這一句。

“遺憾，李淼淼那個嘴炮去隔壁班了。”林憬惜實時報道，“哎啊，陶夏也去六班了，直接視奸楚惻。這個臭楚惻，我看他一點也沒有遺憾，高興壞了。”

“不應該吧。”

“怎麼不應該，好不容易和陳亦辭一個班，還有你班那幾個玩的好的男生，他開學三天就忘了我。”

“不能……”

江浸月知道和陳亦辭一個班的機率渺茫，以為會被分到四班，沒想到居然在隔壁。

“對啦，多短時間就出新電影了，要不要去看？”林憬惜摟住江浸月，“你必須去，我不能失去你。”

“有楚惻？”江浸月猜測道。

林憬惜的小心思被猜出來，摟的更緊了，生怕江浸月逃跑：“還有你還有你，你就去吧月月，你要是不去我媽肯定不能放我出去。這麼的！你陪我去，你上次說的那個英文版教材，我包了！”

江浸月本想拒絕，奈何偏微分方程太過誘人。

深思熟慮後，她說：“好啊。”

當天晚上林憬惜激情下單，躺在江浸月身旁激動道：“這就是實力吧，我媽也同意了！現在萬事俱備！”

江浸月笑著推開盤在她身上的林憬惜：“靠邊點，彆搶我被子。”

“哎啊！上次把你凍感冒是意外！”

商場裡人滿為患，林憬惜和江浸月到奶茶店裡歇腳，等楚惻來。林憬惜主動擔起排隊買單的職責，江浸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瞅著奶茶奇怪的名字發呆。

椅子連在一起，江浸月一旁坐著姐妹團，有的做美甲，有的染頭發，看起來和她年紀相仿。

幾人圍著坐一堆，嘀咕著什麼。

“我想談戀愛，什麼時候能讓我偶遇一個帥哥啊？！”

“你遇，遇見了我直接給你要微信。”

“真的嗎?”女生說完一扭頭，往後一靠“哎啊，你這嘴說的真靈呀，看那邊有倆帥哥。”

“哪呢哪呢。”

“門口剛進來那個，看著有點眼熟啊。”

“剛才誰說要去要微信的？快點去要，兩個都要！”

剛才誇下海口的女生被簇擁起身，江浸月追隨著她的身影，目光瞬時頓住。

陳亦辭和楚惻兩人走進奶茶店。

陳亦辭穿得隨意，白色T恤外麵搭配牛仔外套，褲子依舊是黑色運動款。顏值在線，穿什麼都吸引人。

楚惻似乎知道林憬惜位置，帶著陳亦辭往那走。

林憬惜看到陳亦辭愣了一瞬，笑著打招呼：“辭哥，你也來了啊。”

陳亦辭道：“陪這位。”

楚惻咳嗽掩飾尷尬，摸摸鼻子：“這不得有點什麼理由嘛。那個他——”

“等會我就走。”陳亦辭以為兩人不好意思他的加入，正好到他點單，他打斷問：“你們喝什麼？我請客。”

楚惻還象征性的推辭兩下，林憬惜卻沒跟陳亦辭客氣，看了幾秒果斷選擇新品：“那我喝這個草莓什麼波，兩杯喲。”

林憬惜怕陳亦辭誤會，趕快解釋道：“我一杯，月月一杯，嘿嘿，不介意吧。”

陳亦辭想都不想，說：“隨便買，一人兩杯都行。”

林憬惜眼睛冒光，“哇，楚惻下回你多帶帶辭哥出來。”

“哎啊，彆可辭哥一個人霍霍。”下一秒，楚惻指著菜單，笑道，“辭哥我喝這個。”

陳亦辭掏出手機結賬。楚惻想起那個發小，問林憬惜：“你家月月在那呢？”

林憬惜指著一個方向：“那呢。”

陳亦辭聽聞抬眼看去，下一刻兩人四目相對。

對方似乎觀察許久，過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立刻把視線放到彆處，下一秒又移了回來。

楚惻突然說：“哎，不久沒見，怎麼瘦成乾了，我突然也想卡成這樣。“

“你就不會盼著點她好啊。”林憬惜捶他一下，“人家那叫減肥，懂不懂。”

楚惻：“哎哎懂懂懂。我都說瘦了，瘦了。”

陳亦辭仔細看江浸月。

女生白衣牛仔褲，側著臉端坐在那，鼻梁上微駝峰，下頜角清晰分明，下半張臉緊繃著望向遠處，像是有屏障，氣質與周圍格格不入。

陳亦辭眼神遊離不到一秒，這時四杯奶茶做好了，套上的袋子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