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哪裡，就是在巷子裡麵多待一會兒。”蘇父湊到蘇母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他跟大兒子打孫華的事情。

蘇父哪裡能容忍孫華那麼砸他妻子，得讓孫華記住疼，不能讓孫華就這麼輕輕鬆鬆蒙混過關。有仇就得早點報，等到後麵就不好報了，心裡也惦記著這一件事情，會不舒服。

“你們有沒有傷著？”蘇母問。

“沒有，給他套了一個麻袋。”蘇父道，“孫華，你也知道的，被他爸媽寵得跟弱雞似的。就算是我一個人，我也能打得過。”

“沒有人看見吧？”蘇母又問。

“沒有。”蘇父道，“不過估計他們能猜測到是我們打的。這沒有關係，沒有證據，他們報警都沒有用。”

蘇父厭惡孫家的人，孫華這個無能的人惦記自己的女兒蘇玉茹，孫華還好意思用石頭砸蘇母。

“讓玉茹以後遠離他一點，孫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蘇父道。

“不用我說，玉茹自己都知道。”蘇母道，“就孫家那個情況，沒有錢，他們養不起玉茹的。”

“嗯。”蘇父點點頭。

蘇玉茹依舊是葉小舅舅送回來的，她在酒吧唱三四十分鐘的歌，一個人唱一場，後麵間隔半個小時，是其他的歌手唱。蘇玉茹唱得不錯，但她到底年輕，還是大學生，葉小舅舅沒有想著讓蘇玉茹待得太晚。

到家的時候，時間差不多是九點半多。蘇大哥剛剛洗漱完，他看到蘇玉茹回來，疑惑，“怎麼這麼晚回來？”

“我……有點事情，就晚點回來。”蘇玉茹眼珠子一轉，“大哥，再過半個月，你就要結婚了，感覺怎麼樣？”

“還行。”蘇大哥道，“彆轉移話題，做什麼事情做得這麼晚？你們不是都已經期末考了嗎？沒有上課嗎？”

“是期末考了，都考完了。”蘇玉茹有些心虛，她左右看看，把她大哥拉到旁邊，“大哥，我就是去小舅舅那邊打工。”

“小舅舅開的是酒吧，你過去做什麼，當服務員？”蘇大哥道。

“我過去唱歌啊。”蘇玉茹道，“唱一場，有五十塊呢。小舅舅還說，我唱得好，酒吧生意好，他還會多給我一些錢。大哥，我還沒有跟爸媽說，我怕……”

“怕，你還知道怕？”蘇大哥挑眉，“酒吧是什麼樣的地方，你不知道嗎？多少不明人士過去，真要出了事情……”

“不會的，有小舅舅在。小舅舅的員工也知道我是小舅舅的外甥女，他們不會為難我，也會幫襯我的。”蘇玉茹道，“我在那邊，也沒有隨便喝彆人遞過來的水，都是從家裡拿著白開水過去的。”

蘇玉茹知道這個時代有多混亂，沒有監控，很多人都很隨意，有的人肆意傷害彆人，還能逃跑。蘇玉茹去酒吧唱歌，也是有選擇的，得合適的酒吧才可以，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酒吧就行的。

“大哥，要是媽知道的話……我怕他們不同。”蘇玉茹道，“之前，我想考音樂學院，爸媽說我成績可以，還是考南城大學好。我就考了南城大學，我現在想要唱歌。”

沒有上音樂學院，蘇玉茹還是不打算放棄唱歌。

“能賺錢的，要是不能賺錢，我也就不繼續了。”蘇玉茹抓著蘇大哥的手臂，輕輕地搖晃兩下，“大哥，真的，有小舅舅在，沒事的。”

“在那邊多少天了？”蘇大哥問。

“滿打滿算都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蘇玉茹道，“大哥，我還是想要唱歌。”

“想唱歌可以。”蘇大哥道，“但就你這一點隱瞞的水平，你覺得爸媽會發現不了嗎？”

“能瞞一天是一天。”蘇玉茹道，“我就是怕他們不讓我繼續過去。大哥，給我一段時間，我唱得還可以的，很多人都很喜歡我唱的歌。有人嫌棄小舅舅那邊的歌手唱的歌，他們要走，我去唱了，他們就留下來了。”

蘇玉茹舉例子，她就是要讓她大哥支持她。

“一天唱一場，一場也就是三四十分鐘。”蘇玉茹道，“小舅舅給我五十塊一場的。”

“五十？”蘇大哥驚訝，“小舅母會願意？”

“願意啊。”蘇玉茹道，“小舅母今天晚上也在，她沒有說不行。我唱完一場，小舅舅就直接給錢的，小舅母看著的。唱一場，給這些錢，還算便宜的，有的歌手要價更貴的。”

“……”蘇大哥不是很了解酒吧那邊的情況，但是真的有五十塊一場，還是挺賺的。就是蘇大哥擔心蘇玉茹出事情，“改天晚上，我去接你。”

“小舅舅送我回來的。”蘇玉茹道，“快到門口的時候，小舅舅就沒有過來，我自己進來。”

“小舅舅能每天送你嗎？”蘇大哥問，“小舅舅還得忙著酒吧的事情。唱那麼晚，你一個人回來，也不怕出事，還是得有人接你的。”

就算蘇玉茹傍晚早點過去酒吧那邊，不用人送過去。蘇玉茹晚上回來，晚上九點多了，她還是沒有唱更晚的場次，要是唱更晚的場次，那就要十點多，甚至十一點多才回來。

“我去接你。”蘇大哥道。

“大哥，你都要結婚了，還是得準備準備。”蘇玉茹道，“未來大嫂……”

“我結婚了，你就不是我的妹妹了嗎？”蘇大哥道。

“大哥，你小聲一點。”蘇玉茹見蘇大哥提高音量，趕緊示意她大哥小聲一點，“我這不是不想做一個壞小姑嘛。你跟未來大嫂結婚了，就得多關注一下你們的小家。”

蘇玉茹沒有想著她大哥結婚之後還得多照顧她這個妹妹，她都已經這麼大了，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子，也不該讓她大哥多照顧的。

“你大嫂不是一個小氣的人。”蘇大哥道。

“我可沒有說大嫂是一個小氣的人，你彆亂說。”蘇玉茹道，“我的意思是得有分寸感、邊界感……”

“行行行，知道了。”蘇大哥打斷蘇玉茹的話，“這一陣子，媽那邊有事情，我跟爸還要在工廠。我們是沒有那麼多時間管你，但你要注意一點，彆亂來。”

“我才不會亂來呢。”蘇玉茹道。

“好，行，我就先不告訴爸媽。”蘇大哥道，“不過晚上太晚，你不能一個人回來。彆讓陌生人送你回來，知道嗎？”

“嗯，不讓陌生人送。”蘇玉茹道，“大哥，你早點去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蘇大哥道。

蘇大哥想著蘇玉茹最近一陣子沒有多少事情，蘇玉茹的學校還沒有放暑假，還有一個小學期。小學期沒有什麼課程，主要就是一些院選課，不是必修課，還有一些講座之類的。蘇玉茹這個時候去酒吧駐唱也是行的，蘇大哥想著不讓蘇玉茹去小舅舅的酒吧，她可能就會跑去彆的酒吧，倒不如讓她繼續待在那邊。

蘇大哥的未婚妻不是這一個街道的，而是另外一個街道的，她也是南城的人。未來蘇大嫂傍晚才知道蘇家這邊的事情，時間晚了不好過來，就想著等白天過來。

這不，清早，未來蘇大嫂就過來了。

未來蘇大嫂過來之後，還幫著蘇母打掃廚房，打掃客廳。未來蘇大嫂不怕彆人說她胳膊肘往外拐，不怕彆人說她這麼快就幫襯蘇家做事情，蘇母的腦門被砸了，自己過一陣子就要嫁過來，要舉辦婚宴，她當來得過來。

更何況，蘇大嫂跟蘇大哥已經領結婚證了，就是還沒有辦婚宴。為了表示對女方的尊敬，這才打算在半個月後半酒席，蘇大嫂到時候正式入住蘇家。

等蘇玉茹起來的時候，她就看到蘇大嫂在客廳擦桌子。蘇母又去工廠了，哪怕是周末放假，她還得過去。被退回的工廠子弟，有的人還去廠裡鬨，蘇母得去處理一下，她還要去那些人家裡走一走，跟那些人好好說一下。

退回工廠子弟，那是大趨勢，工廠子弟也不能頂替父母工作了。

不是誰鬨，廠領導就讓誰留下來。

不可能的！

讓鬨的人留下來，其他人也會跟著鬨。

蘇母身為組長，她不能不去處理那些事情。蘇母去工廠的時候，蘇大嫂就過來了，蘇母簡單跟蘇大嫂交代幾句就先行離開。

“大嫂。”蘇玉茹揉揉臉頰，她看看掛在客廳的時鐘，都快十點了。

“先吃點東西。”蘇大嫂把蓋著的碗打開，裡麵有兩個肉包子，她又去端了粥來，“媽去廠裡，一會兒，我給你做午飯。”

“大嫂。”蘇玉茹有點不大好意思，“中午就不做午飯了，我帶你下館子。”

“下館子要錢的。”蘇大嫂道。

“我來付錢啊。”蘇玉茹道。

“這不行。”蘇大嫂不大好意思，“哪裡能讓你破費。”

“大嫂，你跟大哥都還沒有辦婚宴，你就在這邊忙前忙後的。”蘇玉茹道，“大嫂，你這麼做，就不怕彆人看輕你嗎？”

“隻要你們沒有看輕我就行，媽出了事情，我也該過來幫幫忙。”蘇大嫂道，“我跟你大哥都領證了，就差婚宴。”

“那等一會兒，我們去下館子。”蘇玉茹道，“我手裡有錢，大嫂不用跟我客氣。”

“行，不跟你客氣。”蘇大嫂笑著道，彆人都說蘇家人寵著蘇玉茹，說她嫁過來一定會吃苦頭，讓她小心一點小姑子。蘇大嫂不認為蘇玉茹的脾氣有多不好，蘇老太太就蘇玉茹一個親孫女，蘇玉茹的兩個伯伯又沒有女兒，蘇家人當然多寵著蘇玉茹一點。

當蘇玉茹跟蘇大嫂一塊兒走出去的時候，正好遇上孫華跟萬麗，萬麗還挽著孫華的手。孫華見到蘇玉茹，他下意識就要甩開萬麗的手，而萬麗緊緊地抓著孫華的手，不讓孫華把她的手甩開。

“玉茹，我跟孫華處對象了！”萬麗特意強調，生怕蘇玉茹不知道，她這麼說也是要讓孫華對蘇玉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