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蘇玉茹揉揉眼睛，她去窗戶旁邊，打開窗子，這一看，就發現是萬麗。

萬麗的歲數比蘇玉茹大，由於蘇玉茹跳級過，兩個人還當過同學。萬麗也是住在這一條街道的，她很喜歡孫華，想著要嫁給孫華。萬麗知道孫華喜歡蘇玉茹，那又怎麼樣，她知道蘇玉茹不可能看上孫華的。

“是我，萬麗。”萬麗又敲敲窗戶。

蘇玉茹穿好衣服，打開窗子。蘇玉茹的父親和大哥晚上比較晚回來，他們比蘇玉茹還要晚回來，蘇父跟人合開工廠，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們親自去做。蘇父得知蘇母被砸之後，他自然十分氣憤。要不是孫華已經在派出所，蘇父定然要衝去孫家，好好教訓一下孫華。

“有事情嗎？”蘇玉茹跟萬麗的關係一般般，沒有特彆要好。

“我給你買了早餐，咱們邊吃邊聊。”萬麗提起包子等東西。

“不要。”蘇玉茹雙手環腰，“你是為了孫華來的吧？！”

“這……”萬麗的表情微微僵住，她確實是為了孫華過來的，“是，我是為了他過來的。阿姨的傷不重吧？”

“是想讓我們家撤案嗎？”蘇玉茹嗤笑，“不可能的。”

“就算你們不撤案，孫華這幾天也會出來。”萬麗道，“孫華他爸去找人了。我是想著我們都住得這麼近，街坊鄰居的，阿姨就原諒孫華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們也真是可笑，帶幾個破水果，送兩個包子，就要彆人原諒他。”蘇玉茹道，“醫藥費呢？”

“我出，我來出。”萬麗連忙道，“要多少醫藥費？”

“兩百塊！”蘇玉茹道。

“什麼？”萬麗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蘇玉茹，要知道很多人的一個月的工資就一百多的，不是所有人的工資都能三四百，也就是那些做了多年的工人能達到這個工資。

“你不是已經工作了嗎？”蘇玉茹道，“不會連這個錢都沒有吧？不會吧，不會吧？”

“有是有，就是……”

“你有的話，那還廢話什麼勁兒？”蘇玉茹道，“你到底要不要幫他出？要是你幫他出，我讓我媽寫一個收條給你，就當我媽收了孫家給的醫藥費。這可是砸到頭，後續要是有其他情況，要花的錢更多。就算沒有其他情況，我媽的工作被耽誤了，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重創。”

“我身上沒有這些錢，你們等等，我去拿。”萬麗道，“很快就過來，非常快。”

萬麗想著要幫襯孫華，她非常喜歡孫華，想著要嫁給孫華。

這個時候，萬麗想著蘇玉茹要這些錢也好，正好讓孫華看清楚蘇玉茹的真麵目。蘇玉茹就是一個死要錢的人，她想著要嫁給有錢人家，她根本就看不上孫華。

“行啊，你快點。”蘇玉茹看向時鐘，現在才七點左右，這個萬麗也真是的，這麼早來找她，就是為了孫華這個渣滓。

蘇玉茹都已經起床了，沒有打算再睡覺，她得去看看她媽，問問她媽情況。

“媽，感覺怎麼樣？”蘇玉茹到客廳，她直接說了萬麗的事情，“我說要兩百塊，她說她去拿了。”

“她要是拿來，那就寫一個條子給她。”蘇母道。

“媽，您會不會覺得白白便宜他們了？”蘇玉茹問。

“這一件事情最後的結果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蘇母道，“其他廠子也是這樣，那些人沒有工作，不能轉正，就沒有不鬨的。相關部門，也不可能讓我們把事情鬨得很大，就是見好就收。”

蘇母不覺得女兒的做法有錯，既然最後都要不了了之，那麼他們絕對不能虧。

“隻要她給錢，那就行。”蘇母道。

“她很喜歡孫華。”蘇玉茹道，萬麗滿心滿眼都是孫華。

萬麗的父母是半路夫妻，兩個人在結婚之前，都跟彆人在一起過，也有孩子。萬麗從小就在後媽的手裡長大，她缺愛，孫華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孫華的身後。

“你彆學她。”蘇母道，“她好歹有一份正式的工作，還盯著孫華這樣糟心的玩意兒。”

萬麗讀的技校，畢業之後，去小學當老師。萬麗工作有幾年的時間了，手裡攢了一些錢。萬麗平時住在學校的宿舍，沒有住在她爸那邊，萬家的房間沒有蘇家這麼多，他們住著比較擁擠，萬麗的後媽就說讓萬麗住在學校宿舍，萬麗也不好說不。

在萬麗工作後，她後媽還想讓她交出工資，她交了一點，沒有全部都交，還是得藏著一些錢。這不，孫華出事了，萬麗就能把那些錢拿出來。

“孫華的脾氣不好。”蘇母道，“大家街坊鄰居的，他直接拿著石頭就砸人。他以前還叫我阿姨，叫得多動聽。現在，廠裡出的政策，我一個普通員工，哪裡能阻止得了廠裡，他就朝著我砸石頭，不敢對上那些領導。這種人，逞一時之能，跟這樣的人結婚，指不定他以後還打女人。”

一個連一個街道的長輩都砸的男人，就更不用指望這個男人能多用心照顧女人。

“他是不是就要出來了？”蘇玉茹問。

“就這一兩天的事情。”蘇母道，“我這傷，不算大傷，關不了他幾天的。”

蘇母是一個明白了，她懂得這些現象，不是說她想要讓孫華一直待在派出所就能成功。蘇母這次主要是為了殺雞儆猴，讓其他人知道她不可能心軟，要是那些人不怕檔案上被記上一筆，那他們就跟孫華那樣鬨。

“上趕著倒貼，就彆指望男人能對她好。”蘇母道，“女人還是得矜持一點，懂得吊著男人一點。彆傻乎乎地不斷給男人處理好那些事情，也彆想著男人會感動，感動不了的。”

“爸呢？”蘇玉茹左右看看。

“他跟你大哥去工廠了。”蘇母道，“我讓他們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你爸說讓我在家裡休息幾天，讓我彆去管這一檔子事情，彆當組長了。我說不，我還是得繼續當這個組長的。工資加點，退休金也能加點。”

蘇母不是一個總是喜歡聽男人話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盤算。

等萬麗再回來的時候，她帶來了兩百塊，零零散散的，一塊的，一毛兩毛五毛的。萬麗攢這些錢攢了比較長的時間，她的工資不算高的，加上她自己又經常買一下新衣服之類的，剩餘的錢就更不多了。萬麗手裡本身就隻有幾百塊錢，她拿出兩百塊，沒有跟她親爸和後媽商量，她自己賺的錢，她自己做主。

“阿姨呢？”萬麗探頭。

“媽。”蘇玉茹朝著蘇母房間方向叫人。

蘇母原本要去上班的，但是萬麗說要給錢，蘇母就留下來。蘇母擔心自己的女兒被萬麗給坑了，還是自己看著一點比較好。

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這些內容都得寫在文件上麵。

蘇母拿了錢，把要寫的內容寫上。

“這……後麵要是還有事情，還得找孫華？”萬麗看向裡麵的條款。

“當然啊。”蘇玉茹翻白眼，“我媽被他砸傷的，要是後麵還有其他情況，當然得是他來負責的。難不成，你以為你賠了這麼一點醫藥費就了事了？你們應該祈禱我媽沒有出彆的問題，要是我媽出事，孫華就是得繼續出錢。錢買不來身體最初的情況的，你當我媽願意傷身體來要你們給的錢嗎？”

蘇玉茹的脾氣不大好，語氣有些凶。

“不是，不是，阿姨自然不願意。”萬麗連忙道。

“要是你不願意，那就……”

“願意，願意。”萬麗哪裡能說不願意，她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把孫華的事情處理好。萬麗想著自己給蘇家人錢了，蘇家人不繼續計較，不讓孫華的檔案上留下汙點，這就不錯了。

萬麗一副為孫華考慮的樣子，她沒有找過孫家人，她自己來找的蘇玉茹，找的蘇母。

“是，是該這樣。”萬麗收好紙條，有了這一張紙條，她能拿著紙條去給孫家人看，給孫華看，讓那些人都知道蘇家人的醜惡嘴臉，蘇家人就是想要錢。

萬麗帶著紙條離開，她是一點都不想留在這邊，她站在蘇玉茹的麵前就跟個醜小鴨一樣。不對，醜小鴨好歹還能變成白天鵝，醜小鴨本身就不是鴨子，而萬麗打扮得再漂亮，她都不如蘇玉茹美麗。

蘇玉茹看萬麗這麼急匆匆地離開，不屑地輕哼一聲，她看萬麗是要在孫華這一棵樹上吊死。孫華本身沒有多大的能力，就是靠著父母，萬麗珍要是嫁給孫華，怕是有萬麗苦頭吃的。

“我得要去上班了。”蘇母道，“你彆到處亂跑，要是出去，傍晚得早點回來，彆在外麵待太久。”

“按時回家，知道的。”蘇玉茹道。

萬麗從蘇家出來之後，她隨即就去派出所，這一張紙條是賠償協定，同時也相當於諒解書了。萬麗要去接孫華出來，得讓孫華知道自己的努力。

“是本人簽字的嗎？”警察問，沒有見到本人，警察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本人簽字，有的人會糊弄的，“不能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