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像往常一樣完成工作下班，天已經黑了，在哥譚的夜晚下班回家絕對不是一件正確的事，但為了有錢養活自己，你咬咬牙也就堅持下來了。還好你雖然沒有其他的優點，但是溜得很快。

你草草地煮了塊肉準備當晚飯，在灰塵氣味濃重的屋子裡，肉香都不那麼明顯了。沒辦法，自己還沒有成年，正式的地方都不會雇傭童工的，敢雇傭童工的又把人往死裡壓榨，根本沒有時間打掃衛生。你歎了口氣，用刀把肉切成了幾塊，又機械地往嘴裡送。

陽台上突然傳來了膨的一聲。

感謝父母拋棄你的時候還留了一個房子，不然說不定餓都餓死了。你的思緒恍惚了一下，接著摸了把桌上的水果刀朝著陽台走去。

越靠近陽台血腥味越濃，你皺了皺眉，從窗簾的縫向外看，一個人倒在你的陽台上。

這衣服……是羅賓！

你鬆了一口氣，把刀放到一邊，前去查看羅賓的情況。

在你還要小幾歲的時候，那時候你逃跑的能力遠不如現在，蝙蝠俠救過你一次，因此你對蒙麵義警有很大的好感。

羅賓看上去和你應該差不多大，絕對不超過十五歲。

你避開他的傷口把他拖到了你的房間裡，絲毫不在乎他弄臟你的床單。

還好自己沒錢買床，直接把毯子鋪到了地上，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麼把羅賓放到床上。

看著不胖，但是真的好重啊，不過想想隔著衣服手裡的觸感，應該都是肌肉，那就說得通了。

為了處理他的傷口，你把他的衣服脫光了。是的，全.裸，你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摘他的麵具。

你十分肉疼，因為你把僅有的藥都給他用了，等他醒了一定要要回來，沒辦法，真的太窮了。

你處理傷口的時候聽到窗外有什麼響動，但去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

難道幻聽了？

把最後一卷繃帶纏好之後，你看著全.裸的羅賓，掙紮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衣服翻出來給他套上了。

“你們蒙麵義警用了彆人的東西一定會還的吧，拜托一定要把藥還給我，要是遇到特殊情況我就完蛋了。”

等一切弄完，夜已經深了，家裡其它地方都太臟了，你索性在羅賓的旁邊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旁邊的人已經離開了。

已經走了啊……還打算等他醒了讓他還藥的！

你歎了一口氣，忍著餓出去上班，真的沒有錢吃飯了。

到了餐廳，你一邊擦著一邊觀察者周圍的人。他們穿著整潔的衣服，有的還戴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飾品。

偷偷殺掉一個，哪怕隻殺一個，就會有錢了。殺掉一個男人或者女人，這個世界上就少一個可能會拋棄孩子的爸爸或者媽媽，殺掉一個孩子，這個世界上就會少一個可能被拋棄的孩子。

想到這裡，你莫名地興奮起來，手指緊緊攥著抹布，把桌子擦得嘎吱響。

在你思緒越飄越遠的時候，周圍的說話聲喚回了你的理智。兩個壯漢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身上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你覺得應該是毒品。

“我早就說過羅賓一定是女的吧！願賭服輸，晚上把貨給我。”男人已經喝紅了臉。

“怎麼這麼說？”另一個男人顯然不願意相信。

“這就說來話長了……”紅臉男人還要賣個關子，“長話短說，昨天有人看到羅賓穿裙子了……”

你忍不住笑了，又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奇怪，於是馬上用牙齒咬住了下嘴唇。

夜晚，你下班了，帶著手套的手裡握著你在餐館順來的小刀，一個提著包的女人就在你前方不遠處。經過你一天的觀察，你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替罪羊。

你用舌頭舔了一下上嘴唇，加快了步伐。隻要一刀插進她的脖子……

鮮血一定會濺的到處都是，你的神經莫名興奮起來，甚至開始想象那鮮美的血腥味，還有哥譚警察抓住替罪羊時，替罪羊的絕望。

最後時刻，你已經轉動了手腕，但到底沒有動手，即使你有把握那些哥譚警官一定抓不到你。

你想起了幾年前擋在你身前的黑色披風和……昨天穿裙子的羅賓。

算了，回家吧。

你拿著從餐館拿回來的臨期食物一口一口吃著，懶得加熱了，能省就省，你甚至連燈都沒開。

這時候，陽台傳來了響動。你屏住呼吸，手裡握緊小刀。

自己這裡是什麼旅遊景點嗎？！

來的人很好辨認，黃披風，綠鱗小短褲。他手裡拿著一個盒子，也不知道是木頭做的還是鐵做的，把盒子放下後他就要離開。

“等等，羅賓！”

聽到你的聲音，他收回了像是要發射什麼東西的手，回頭看著你。

但現在你又不知道說什麼了。你張嘴又把嘴閉上，然後又張嘴，快想想說點什麼啊！

“我叫卡莉什。”

帶著麵具的人愣了一下，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轉身翻過欄杆離開了。

你把雙手打在欄杆上。黃色的披風像有魔法一樣吸引著你的視線，你看著它，直到它消失不見。

羅賓，像一隻小鳥一樣在哥譚飛來飛去。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