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魯納魯咕咕,咕嘰咕嘰。(不是我做的,是狐狸先生做的。)”
甘草的眼神對上穆蘭澤:“.....很好吃。謝謝。”
“.....”
餐桌另一邊的犬妖姐妹眼神交換得眼睛都快抽筋了。
阿雨:好尬。
阿若:要說點什麼嗎?
阿雨:你說?
阿若:你來。
阿雨:要不咱溜了。
阿若:好,你先走。
阿若:咋不是你先走。
.....
店裡的工作井然有序地進行著。穆蘭澤指揮著機械傀儡將甘草采購來的貨物分類擺放。
“老板,咱們這裡都能開個糖果店和果蔬店了,這些東西有保質期嗎?”
甘草一邊啃著赤果一邊回答:“不清楚保質期,不賣的時候就放進我的空間袋裡,那種時間不會流逝的空間袋。”
“老板,你進貨就不能專門選一些銷量穩定的東西嗎?”
“不太可能。”
穆蘭澤在筆記本上記下一條:店鋪貨源不穩定且隨機。
隨手感受了一筐子隨便放的爛樹葉子裡充沛的祝福之力和治愈之光。
暗自咂舌:這要是拿去軍部不得搶瘋,暴殄天物啊。
他又添了一條記錄:貨品質量過硬,但包裝簡陋。
“老板,我們是不是該進一些更精美的包裝?這樣商品的價值就能提升不少。”穆蘭澤提議道。
甘草無所謂地說道:“你看著辦,隨便。帳不都你管嘛。”
“那你一點都不擔心我卷款跑路?”
“還記得昨天咋們簽的契約嗎?”
穆蘭澤想了想昨天甘草遞過來的那卷羊皮紙,他記得上麵的條款都很合理。
說道:“記得。”
“記得就好了。”甘草拍了拍穆蘭澤的肩膀,眼神冰冷,“想死的話你可以試試。”
甘草去二樓看兩小隻,獨留穆蘭澤在原地沉默。
或許他之前與店主的關係過於融洽,把草根鋪子的老板想得太善良了。
.....
不知是否是因為甘草許久未開店營業,今天的草根鋪子十分火爆。
等著結賬的隊伍都快排到店外去了。
櫃台前新上的各種糖果製品甜滋滋的氣息勾得在場的大妖們都情不自禁地激情消費,小妖怪就更走不動路了,一哭二鬨三上吊,不抱一堆糖回家誓不罷休。
有位智者曾說過:一隻幼崽發出的噪音是可怕的,一群幼崽發出的噪音那就是阿鼻地獄在世。
甘草將穆蘭澤留在樓下維持秩序,自己則悄悄上了二樓。
比起一樓喧嘩的幼崽們,在書房努力看書的兩小隻就顯得十分乖巧。
“來吃糖。”甘草放了一把糖果分彆塞在兩小隻手裡。
然後當天晚上,不知節製的大人就把同樣不知節製的小妖因為牙疼而送進了醫院。
牙科診室內,蛇妖醫生對著甘草瘋狂輸出。
“現在當家長的都是怎麼回事?糖吃多了會牙疼這種是不是常識嗎!一天一把的糖果,不用吃飯的嗎!”
“吃的。”躺在牙醫床上的阿雨弱弱的回答。
蛇妖拿起一個錐子:“沒讓你說話,嘴張開彆動!”接著又轉向甘草繼續說道:“養孩子不能總是溺愛,吃糖這種東西我家一天3顆頂天了。現在的新手家長啊,沒心沒肺的,當父母咋就不考個試呢。”
蛇妖醫生恨鐵不成鋼,甘草端正地坐著聽話。要是主神看到這一幕估計都得氣死,他生氣訓話甘草就沒坐這麼聽話過。
這時,一個聲音把甘草從蛇妖醫生那裡解救了出來,“甘草老板。”
說話的妖是書靈劉女士。後麵依舊跟著一個頭低低的書蟲劉先生。
甘草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你們怎麼在這裡?
劉女士無奈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不滿地說:“他糖吃多了,隻好陪他來看牙醫。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學籍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後天開學時把你親戚送來報道就行了。”
甘草接過劉女士遞過來的文書資料,從口袋裡掏出幾片帶有祝福之力的葉子遞給她她:“我代她們謝謝你。”
書靈還以為是書簽之類的小東西,接過後才發覺其中的能量。臉色頓時變了:“這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不是什麼貴的東西,店裡頭的新品,我那好有好幾籮筐的。拿著就是了。”
劉女士臉色複雜地收下,她倒是不覺得甘草會說謊,之前就有傳聞甘草是沉睡歸來的老祖級彆的大妖,這種東西對於老祖級彆妖怪來說確實不是什麼貴重物品。
回去的路上,今夜的星辰格外地亮,天馬馬車緩緩駛過堯都中心小學的上空。
從這個高度望去,學校裡白色的教學樓如同守護神般靜靜屹立在大地上,操場上的樹木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樹影。
兩個小家夥趴在車邊,滿懷憧憬地望著下方。“老板,那就是我們後天要去的小學嗎?”
“對。”
甘草淡淡地看著資料,比起一旁激動得嘰嘰喳喳的兩小隻顯得很冷靜。
而另一邊的穆蘭澤正在給他大姐打電話報平安。
“沒事了,餘毒也已經清除了。我這裡目前絕對安全。嗯嗯,你也小心,姐夫最近被彈劾得厲害。我試試這裡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一定要把族裡的叛徒挖出來。”
回到草根鋪子時,店內的妖已經少了許多,隻留下零星幾個還在挑選商品。穆蘭澤在收銀台邊,心不在焉地發呆。
甘草不知怎麼地就想起了穆蘭澤還是白狐時候的樣子。
也是愛搖著尾巴發呆,眼神發直,看起來很可愛。
穆蘭澤發現甘草走進,趕緊說道:“回來啦!我做了夜宵,在樓上。”
兩小隻捂著嘴巴,拚命搖頭。
“放心是流食。吃去吧。”
姐妹倆相視一笑,隨即飛奔上樓搶吃的。
甘草看著笑得很開心的穆蘭澤,心裡湧起了莫名的情感,有些出神。
有點“家”的味道呢。
她緩步走上二樓,二樓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木香,那是書架上舊書的味道,混合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墨香。
穆蘭澤不知何時,穆蘭澤在二樓客廳裡添置了一個書架,兩姐妹的書都被整齊地擺放在那裡,除此之外,他還新買了許多幼崽讀物。
餐桌上,棕色的陶鍋裡溫著金黃色的南瓜粥,在燈光下散發著溫暖的光澤。米粒已經被煮得軟糯,南瓜的甜味與米的香醇交織在一起,散發出一種令人安心的氣息。
犬妖姐妹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動了。
甘草也盛了一碗。瓷勺輕輕攪動著粥,讓南瓜的香氣更加濃鬱。
她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後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南瓜的甜香和米粥的綿軟在口中交織,溫暖的感覺順著喉嚨一直流到心底。
甘草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平凡而真實的幸福。她深吸了一口氣,讓南瓜粥的香氣充滿胸腔。
她不是一個會做飯的人,以前要麼外賣對付一餐要麼解釋簡單的麵條或煎肉。
納魯是治愈係加光明係的異獸,在遇到甘草之前還處於茹毛飲血的狀態。
廚藝也不過是因為手多就比甘草好那麼一點點。
甘草和兩小隻合力吃完了整煲的南瓜粥。
甘草擦了擦嘴。
千言萬語的滿意說不儘,那就用實際行動來表達——
加薪吧。
剛關完店,穆蘭澤上樓就被甘草叫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甘草正忙著在地上搗鼓一個箱子,而穆蘭澤則緊張地盯著地板,儘管他對房間的布局早已爛熟於心,但他依然不敢四處張望。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我是男孩子!”穆蘭澤心底無聲地呐喊著。
甘草不知道穆蘭澤心底的尖叫。
拿出一個空間帶丟給他,“拿著。”
穆蘭澤接過來來一看,好家夥,小山般的金幣,還有金條!
“明天幫我存銀行。”又給他一個鼓囊囊的布袋子,“獎金。納魯在廚房的工作以後你接手。”
甘草揉了揉脖子,見穆蘭澤還站在那裡,問道:“還有事?”
“沒有....”穆蘭澤跟拿著燙手山芋似的同手同腳地走了。
“哦對了,明天你開店就行,不用等我。”
甘草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穆蘭澤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加快了步伐。
自他恢複人形後,甘草便重新給他分配了一個房間,裡麵的家具全是新的。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直至夜半才進入夢中。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貨架上,給店裡玻璃罐中的各式糖果鍍上了一層金色。
有穆蘭澤當店員後,甘草徹底放棄早起,一直睡到下午才被饑餓喚醒。
她狼吞虎咽地吃完穆蘭澤留下的咕咕醬肉拌飯,然後滿足地躺回床上繼續補眠。
又過了二十四小時,擔心甘草會這樣一直睡下去的穆蘭澤終於忍無可忍地進入甘草的臥室。
“老板,起來活動一下,您一天就吃一頓飯啊。”
“嗯。”
“阿雨和阿若明天要上學了,你不帶她們去挑選學具一下?”
“你去。”
“烏啼先生說茶靡集團的妖已經抓捕了,你不問問案件進展?”
“不重要。”
穆蘭澤被氣笑了,開始拿住在族裡叫弟弟起床的技能----碎碎念。
“起床。起床。起床。起床......”
甘草用枕頭包住耳朵,“彆念了,春宵苦短,我要睡覺。”
“越睡越困,起床起床.....”
“我要開除你!”
“開啊。起來開除我。”
“.....”
甘草還是被念起來了,起床氣大得紫色的瞳孔都露出來了,跑得慢的大眼睛都要被捏兩下。
穆蘭澤解決了一個預定客戶的登記,上樓就看到兩小隻變回了原型,甘草左手阿雨右手阿若,擼的兩隻幼崽呼嚕呼嚕地叫,眼睛都享受地眯成了一條縫。
什麼幼崽賭氣行為,生氣了就要摸毛茸茸。
穆蘭澤覺得有些好笑,心想:外表看起來冷漠無情,其實內心還是很柔軟的嘛。
他很清楚,以甘草的實力真的想趕他走、傷害他或是讓他閉嘴,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力氣。
她也沒有麵上那麼生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