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桐走到門口一看,是前麵一家麻辣燙老板在跟一個人吵架。
這家麻辣燙莫桐知道,因為是李燕家的,梧杉跟莫桐說過李燕家的一些情況。
莫桐聽不清她們爭吵的內容。
隔壁老板走出來,跟她八卦。
“那是李老板,當時這裡開了幾家店,但是客流量不是很多,她做得好,帶了不少。”
一家店能容納的客人就那麼多,不想等待的人會去彆的店鋪吃,這一來二去也旺了這條街。
現在那家店的男房東眼紅了,三番五次要求漲房租。
“漲了三次。”旁邊買手抓餅小吃的老板伸出三根手指。
莫桐回她:“有點太過分了。”
“何止,這個房東還找這條街所有的房東聯合漲價呢。幸好彆的房東沒那麼缺德。”
爭吵最後以麻辣燙老板進店離開而結束。
莫桐慶幸房子是自己的,賺多少都是自己的。
很快,小燕子麻辣燙似乎拆了招牌。
李燕跑來找梧杉,平日開朗調皮的她,突然之間要跟朋友彆離,抱著梧杉留眼淚。
“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莫桐拿出一瓶豆奶,關切地問:“你們這是要搬到哪裡去?”
“可能要回老家吧。具體我不清楚了。”
莫桐幫忙記下李燕媽媽的手機號碼。
李燕跑著離開了。
梧杉站在店鋪門口看了很久,內心很是惆悵。
莫桐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孩剛交到好朋友,才幾個月就經曆分離。
傷心在所難免。
莫桐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誰能想到第二天那家店又掛上了招牌,寫著鐘記麻辣燙,風風火火的開業了。
莫桐好奇地觀望,發現開店的老板,竟然就是男房東本人。
周圍人都圍觀,八卦起來。
“這是乾什麼,我說怎麼就非要趕人,原來是自己眼紅這錢了。”
“我看他是發神經,做餐飲是那麼簡單的事嗎?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門手藝!”
大家都覺得這個男房東奇葩,也覺得他沒幾天肯定又要關門了。
這幾天,莫桐都在關注這件事情。
林淳又一次跟程辛可到了店,嘴上又是罵罵咧咧的。
她問莫桐:“老板,之前那家小燕子麻辣燙怎麼不做了,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莫桐簡略地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林淳很生氣:“什麼神經!用高租金逼走租客,再自己開店,我尋思多有能耐。”
程辛可在一旁接茬:“我們剛才過去吃了,東西都感覺一點也不新鮮,那個湯底也很難吃。”
都不是差一點兩點的距離了,而是差了很多。
“我們怎麼總是踩雷!”
莫桐看了看林淳又看了看程辛可,這句話她也很想說呢,怎麼她們倆人總容易踩雷。
不過很快,莫桐就感受到小燕子麻辣燙離開的影響了。
因為常去的店關門了,但是顧客們來都來了,有些人打著嘗試的態度吃了鐘記麻辣燙;有些人抱著懷疑的心態換了另一家常去店。
那些換了店的客人也來了莫桐的店鋪,現在不少人在討論那家麻辣燙店的事情。
事情的原委很快就被這群有著社交鏈的學生們知道了。
網上吐槽的帖子也越來越多。
鐘記麻辣燙寥寥無幾的客流量瞬間就沒了。
隔壁老板來這裡吃早餐,順便八卦一下那家麻辣燙的事情。
“我就說開不下去的,我為了開這家手抓餅店都練了很久技術。”
所以說人還是不能太貪心。
孔嘉容中午送餐的時候會經過這家麻辣燙。
“有時候會看到那個人在店裡麵大罵,說客人都是白癡。”
反正罵得很難聽,孔嘉容隻是看了一眼便走了。
很快,這個男房東就關了門。
但不知道是不是房租始終沒談好,掛在門口的“旺鋪招租”一直都撕不下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國慶節。
學生們都放假,附近上班族們也休息了,人流也少了許多。
一個月都沒休息過的莫桐總算打算休息了。
隻是習慣了忙碌,生物鐘還是讓她早早地醒了。
在外麵晃悠了一陣,回家做了早餐,時間都早得很,莫桐隻好看電視消磨時間。
但電視放的都是連續劇,沒頭沒尾莫桐都看不下去。
她刷上手機,看了沒一會兒,眼睛又受不了。
正好梧杉起床,兩人一起吃了早餐。
莫桐就決定打掃一下衛生,其實樓上堆積著不少雜物。
還有她們的床,都是很久留下來的木板,莫桐每次上床都要嘎吱嘎吱地響。
清掃完衛生,莫桐就帶著梧杉去了市中心的商場。
兩人去了家具城看了一趟。
“家裡的書桌都久得不成樣子了,你要不要買個新的。”
樓上的書桌是莫桐小時候用的桌子,她記得好像也是從另一個親戚家裡拿過來的。
所以櫃子也有不少地方是壞的。
加上莫桐小時候愛破壞,上麵寫寫畫畫,亂七八糟,還有刀刻的印記。
如果直接把書本鋪在上麵寫字,恐怕寫出來的字都是坑坑窪窪的。
所以桌子上鋪了一層玻璃。
梧杉搖頭:“不換了,又不是不能用。”
兩人剛好路過書桌區,莫桐看中一個摸了一下質感,心想蠻不錯的,看了一下價格。
七百多。
莫桐默默地走了,梧杉抬頭,跟著走了。
接著莫桐又去看了床,普通的木板床加上床墊,八千。
這下莫桐懷疑自己來這裡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最後兩人空手而出。
莫桐看了一眼梧杉,去了一趟便利店,買了兩根冰棍。
“不好意思,媽媽暫時隻能給你全款買下一根冰棍。”
梧杉一路上沒什麼表情,這時候才被莫桐的話逗笑了。
“我以後會賺錢的。”
已經提前經曆過未來的莫桐,隻是笑了笑。
以後找工作可是越來越難,所以她現在要多多攢錢。
讓女兒畢業之後有資本去探索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
吃了冰棍,兩人繼續在附近逛了逛,找了一家飯店,久違地在外麵吃了飯。
不花錢的玩耍也有,附近的植物園、公園,如果覺得天氣熱,就去圖書館。
莫桐和梧杉在附近玩了一個遍。
她又開始在腦海裡麵回憶,以前帶孩子去玩過嗎,明明這麼多地方可以度過假期,小孩不無聊她也不無聊。
以前的她總是將自己困住。
假期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國慶三天過去,學生還沒回來,有些上班族倒是回來了。
莫桐還是恢複了開店。
周圍店鋪都在關門,日常沒光顧的客人都來了。
還有一個意外的客人。
莊嘉宇。
平時她們兩個隻是在市場上匆匆見一麵,這次假期莊嘉宇也休息了。
“你怎麼休息三天就又開門了,還想約你去玩呢。”
莫桐說:“就是人一旦適應了這個工作強度,休息的時候總是感覺不安。”
“下個假期吧,我肯定約你。”
國慶過去之後似乎不會再有假期了,估計要到元旦了。
但莊嘉宇也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客人很少,莫桐坐下來跟莊嘉宇聊天,必不可免地料到了離婚的事情。
莊嘉宇問她:“你當時的什麼感受。”
莫桐其實對這個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人腦有保護機製,對於痛苦的回憶容易淡忘。
但就現在來說,莫桐的感受是:“慶幸吧,原來當時離婚不是我先提的,如果是重來時回到那段時間,我會毫不猶豫的率先提出離婚。”
學生時代談的戀愛,工作之後沒多久就結婚。
日子就開始便成了煙灰。
刺鼻,聞到就想要咳嗽。
莊嘉宇點點頭,不知道想些什麼,剛想說話,就有客人來。
這一打斷,莊嘉宇的勇氣就沒有了。
兩人又聊起了彆的事情,莫桐說起前段時間麻辣燙店的事情。
莊嘉宇皺了一下眉頭,“哦!我知道那個男的……”
她搖搖頭,不需要多說就能從她表情裡感受到評價。
“那個男的生病了,他家裡人說的,好像蠻嚴重的。”
莫桐轉頭,看向店外:“是嗎?”
國慶假期結束,莫桐從菜市場回來時,經過麻辣燙店鋪,開過去了又停下,扭頭看了一眼門口。
那個“旺鋪招租”的紙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