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課,陶朋跟路雪鬆開始收拾收拾回家,溫辭則要等到第二天,因為搶不到車票。
溫辭這才知道路雪鬆跟陶朋都是一個老家的,他們高中就混在一起了。
溫辭有點羨慕:“那你們成績還這麼好。”
A大的分數線隻漲不掉,這要是股市,得賺大發。
路雪鬆拉上行李箱的拉鏈,立起來推給陶朋:“成績不好,我跟他就不能在一起了,我們是竹馬竹馬呀~”
溫辭啊了一聲:“你們真的是……”
歪鍋配扁灶,一套配一套。
路雪鬆扭過頭:“嗯?”
溫辭正色:“天生一對。”
趁著陶朋去廁所,路雪鬆悄咪咪的走到他身邊:“你放假回家還是會跟那個網友聯係吧。”
溫辭都不知道怎麼聯係,對方一直沒回複自己:“看情況吧。”
事不過三,但溫辭一般試過第二次就主動放棄了,天底下長jj的男人這麼多,不可以栽在一棵野草上。
路雪鬆示意底下的箱子:“那你記得把裝備拿回去。”
溫辭唔了一聲,熱心的問他:“你要嗎 ,我可以送一套給你。”
路雪鬆:“我家裡多得很,放假回來我拿點給你,你跟我的身材差不多。”
說著,路雪鬆又重新對比了一下:“你好像是比我高點,沒事,最多也就是裙子短點,能若隱若現的看見下麵的話,更刺激了~”
這話聽得溫辭耳尖發紅:“你好色。”
溫辭又說:“但謝謝你的意見。”
路雪鬆皺皺眉:“所以你真的要給對方看那裡啊。”
“不會呀,隔著屏幕有什麼好看的,見麵他想怎麼樣都行。”溫辭期待一場酣暢淋漓的瑟瑟。
路雪鬆突然有些嫉妒那個未曾露麵的網友了。
小區房六樓。
雲安和將圖紙打印出來,仔細檢查一遍確認沒問題了將他收進畫筒裡,一抬眼看見江聿風把筆記本電腦合上放進電腦包裡。
他愣住:“國慶要出去玩?”
“不是,回家。”
“不是不回去嗎,突然改主意了?”
江聿風幾乎熬了個通宵,嗓音暗啞:“嗯,回去拿點東西。”
臨出門時,他拍了拍雲安和的肩膀,睫毛濃密的垂下,眼眸漆黑而冷淡:“記得把錢打進來。”
雲安和:“一家人的……拖幾天。”
江聿風微微躬身換鞋:“那我就把源文件全刪了。”
雲安和立正嚴肅:“明天上午十點之前準時入賬。”
門砰地關上,雲安和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你回家拿什麼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江聿風回頭,意味深長的說:“我回房間拿。”
“你房間?”雲安和重複了一遍,驚恐的抬頭,“你終於癲得想殺人了?”
房間沒有雲安和他們想得那麼恐怖,隻是單純放了很多江聿風自己喜歡的東西,他不想彆人發現,索性就定下規矩不讓人進去。
趙姝然喜歡腦補,雲安和喜歡編故事,程河畫蛇添足,梅心遠在旁邊配出幽幽怨怨的恐怖背景音,三個人才編劇加一個bgm弄出全新版本,江聿風也懶得糾正,隨他們想去。
第二天,溫辭搭上列車回家,途中溫母給他發消息說他爸開小三輪來接他回去,溫辭回複了好字,便切號去W,沒有收到一條信息,對方依舊沉默。
出了高鐵站大門,一眼就瞧見穿著大背心,掛毛巾,戴防曬草帽,勤勞的農民工形象。
溫辭開心得蹦蹦跳跳跑過去,溫父站在太陽底下,甩了下毛巾:“你也太慢了。”
“我都說了三點到,你幾點來的。”
溫父撇嘴:“差不多。”
“騙人,你肯定兩點就到了,你以後彆這麼早。”
“那還不是怕你等。”溫父也不裝了,理直氣壯,“早點接你走,今晚還能接多點單。”
溫辭嘟囔著上車:“這時間段你很難接到人的。”
溫父以前是乾種地的活兒,現在跟上時代,買了輛二手車開始跑滴滴,但上回溫母說彆人追尾,賠了點小錢,但車子要拿去檢查,結果渾身都是病,正在維修當中……然後就把家裡的老古董給搬出來了——小三輪。
小三輪改裝成電動三輪車,一路吹風一路觀賞美景,就是熱了點,沒空調,其餘都是杠杠的好,雖然生意少了,但還能維持收入。
溫辭捧著自己的書包放在胸前,下巴戳在包上:“爸爸,我都回來了,今天你休息會兒。”
溫父沒說答應,隻是鬆了口:“我今晚早點下班。”
“好咧。”
溫辭的家是以前爺爺奶奶留下來的地兒,重新打了設計裝修變成一棟新房子,門口連著幾棟房子都是相熟的老鄰居。
下了車後,溫父主動拖著溫辭的箱子進屋裡,溫辭自個去雨棚下找到溫母,她正在打麻將。
溫辭遠遠的叫了一聲,我回來啦。
溫母扔出一張牌:“二筒!”
“……”溫辭走近些:“媽,我回來了~”
“三萬。”溫母正摸著一張牌,“吃。”
“……”溫辭繞著溫母左右,叫了好幾聲媽媽,媽媽~
溫母翻了個白眼:“叫什麼叫,自己回屋裡洗個臉,臟死了。”
“哦。”
溫辭也不糾結了,回家用冰冰涼涼的泉水洗了個臉後,跑去冰箱裡找到新鮮碩大的草莓,包裝上還寫著日期,是昨天買的。
一口咬下去,鮮嫩多汁,甜甜的是奶油味,冰冰涼涼的渾身都舒爽了。
溫辭一口氣連吃好幾個,溫父洗了手走出來一看:“涼的吃這麼多,要鬨肚子。”
溫辭嚼嚼嚼:“這不是你們給我買的嗎。”
溫辭繼續嚼嚼嚼:“就要吃就要吃。”
溫父:“……”
溫父轉頭就走:“我告訴你媽。”
溫辭差點嗆死,轉頭將草莓塞進冰箱裡,嚼嚼嚼的囫圇吞咽:“沒次沒次。”
溫父四點出門,七點半回家,吃飯時間已經很晚了。
晚上是溫母親自下廚,做的可樂雞翅,這是溫辭小時候最愛吃的,現在也愛。
他們以前的條件比現在艱苦多了,隻有溫辭考到九十分以上才能吃可樂雞翅,九十分以下能吃冰糖葫蘆。
因為溫母說,一根竹簽,幾個零,門門考一百。
“媽,你是最愛我的。”溫辭邊吃邊訴苦,“學校的食堂都好貴,也不好吃。”
溫母劈頭蓋臉的訓斥:“你彆老想著省錢,該吃吃該喝喝,我們還能虧待你不成。”
溫辭感動得一塌糊塗:“嗯嗯嗯。”
說著,溫父從廚房拿出一盒子的外賣燒雞:“來來來,咱們來吃這個。”
溫母淡定如常的放在盤子裡,溫辭一看:“媽媽……有我的份嗎。”
溫母說:“我打了一下午的麻將,贏了百來塊錢,這不得犒勞犒勞我自己,你不是有雞翅吃嗎,乖。”
溫辭:“……媽媽,你真胃大。”
“什麼?”
溫辭連忙說:“偉大的意思。”
吃完溫辭去洗碗,出來時,他看見父母坐在沙發上追看芒果台的新劇。
溫辭坐在側邊,邊吃草莓邊看,看了半集大概知道在說什麼。
校園狗血戀愛神劇。
主角設定是歡喜冤家。
女主是貧困大學生,男主是校草,家庭背景很有實力,他們很快就在一起了,遭到了男主媽媽的反對,接著就是各種虐虐虐,男女主分開又和好,和好又分開。
一次意外大家發現女主並不是父母親生的,而是撿來的,大家夥趕緊急匆匆的去驗了dna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竟然是!
廣告時間——
溫辭一下子就噎住了。
除了這個突兀的廣告外,其實更大的感觸是,他也是被領養的,因為溫母天生體質問題難以有孕,溫父不想讓溫母那麼辛苦,加上也沒什麼錢,索性就去福利院領養一個。
溫辭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沒打算去找,他覺得這樣就很滿足了。
溫母嘖嘖兩聲:“男女主肯定是兄妹。”
溫父:“肯定不是。”
“瞎說,證據呢!”溫母橫眉豎眼的。
“要真是兄妹不就骨科了,廣電審核能通過?”溫父有理有據。
溫母成功被說服了:“……噢喲,很有道理。”
溫辭:“……”
趁著廣告時間,溫母忽然微笑的看著溫辭:“跟舍友相處還好嗎。”
“挺好的……”溫辭閃爍著大眼睛,嘴角還殘留著草莓汁水,“媽媽,我要是談戀愛了,你們會反對嗎。”
“你都大學生了,為什麼要反對。”溫母何其精明,“有戲?”
溫辭不好說他隻是想瑟瑟,“還在發展中。”
溫母點頭:“不錯不錯,以後有機會領回家裡看看。”
這個世界的男同含量多如牛毛,但異性戀也是存在的,隻是比例跟以前溫辭所認知的世界調換了。
不愧是花|市。
“要是男的呢。”
溫母跟溫父對視一眼,溫母說:“不是都能結婚,男的女的有什麼關係呢。”
溫辭嗷嗷了兩聲:“媽媽我愛你。”
溫母嫌棄的躲開:“擦乾淨你的嘴,臟死了。”
溫辭吃完草莓就回房,他打算再做最後一次努力,將行李箱橫著放地上,拉開拉鏈將其中一條半裙拿出來。
當初一買買兩套,本來都是連衣裙,但路雪鬆說這條半裙好看,白蕾絲透光能看見裡麵,特彆帶勁,然後他就買了。
這一次回家,他隻帶了一條新的半裙,上半身套著自己的衣服,然後把過長的下擺綁起來塞進去,露出纖細的腰。
他調整支架的位置,踢掉拖鞋坐在床上,屈著膝蓋,抬起一雙雪白的長腿,再微微分開一點,一隻手撐在身後平衡姿勢,裙子多餘的部分在堆積在雙腿中間,正好遮蓋住那個地方。
他這次沒穿什麼腿環跟絲襪,單純的露腿,隻稍稍抬起一部分,能看見下方雪嫩的大腿連接臀部的地方,圓潤瓷白。
溫辭拍完後自己欣賞了一下,最後穿上內褲再拍了一張。
真空還是有點羞恥的。
但他拿不定主意,要發哪張了。
溫辭情急生色意,索性以此為話題,發給對方看:你覺得哪張好看。
溫辭仿佛天賦異稟,靈光一閃的按著語音,補了一句:老公,哪張好看呀~
說完後,溫辭把手機丟在一邊,捧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天呐,他好騷啊……
他回不去了!
單純可愛的溫辭變成了一隻色狼。
溫辭抱著薄被在床上打滾,自由泳,張牙舞爪的用四肢翻轉薄餅。
走光也無所謂,自己的房間也不會有誰進來。
咚咚咚——
是敲門聲。
溫辭嚇了一跳,被子唰的一下蓋在自己臉上,溫辭慢吞吞的挪開,露出水汪汪的眼睛,顫顫巍巍的回應:“怎麼了?”
溫母在門口大喊:“可以去晾衣服了。”
溫辭急急忙忙的在床上下來,結果裙子跟被子糾纏一塊,啪嗒一下,溫辭摔在了地上,裙子完全被撩起,光禿禿的坐在地上。
溫母沒聽見聲兒,急了:“在裡麵乾什麼呢,睡著了?”
“哎!我來不及了。”溫辭慌裡慌張的坐在地上,懵了,“我怎麼發神經了。”
“媽,我摔衣服了,現在就去晾床。”
溫母:“……”
溫母在外麵等了十分鐘,溫辭才開門出來,睡衣領口寬大的滑溜溜落下,露出一大片白皙刺眼的皮膚,溫母將他的衣服粗魯的往上提:“在裡麵乾啥你。”
溫辭含糊其辭:“摔,摔了,我現在去。”
橙黃微光照亮書桌一隅,江聿風坐在寬大的扶手椅上,單手放大滑動著那張照片,定格在看到內褲邊緣的畫麵。
寬鬆的運動褲子下正蠢蠢欲動,江聿風依舊麵不改色的將照片存下來,仿佛絲毫不受影響,依舊一副清冷淡定麵孔。
單純的手部運動貌似也膩了。
他打開那句語音,溫辭黏糊的嗓音是刻意夾過的,有些嬌也有些生疏,可能是不熟練,聲音很小,像貓叫。
江聿風垂眸,腦海裡浮現出溫辭的瀲灩雙眸,亮晶晶的像裝了清澈的泉水。
溫母跟溫父都回自己的房間了,陽台就隻剩下溫辭一個人飛快的晾衣服,他沒來得及穿內褲,好像有股風從他褲腳下竄進去,涼颼颼的撫摸兩條長腿。
他晾好後回房,捧著手機發現對方終於有回應了。
【Yf:腿抬高點,看不清。】
溫辭百思不得其解,但對方既然回複了,那說明還是對自己感興趣的。
感興趣的話,他就開心了。
【W:再抬高點,什麼都看得見了。】
就跟路雪鬆昨天說的那樣,全部都能看見了,這才剛開始聊天,要循序漸進。
【Yf:看見什麼?】
【W:那個地方……】
【Yf:哪個,說清楚,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