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現在沒人,誰敢進鳳儀宮打你不成。”皇後笑著說。
幾個宮女都笑了,玉澄漲紅著臉:“娘娘彆取笑奴婢了,奴婢不亂說了。”
“要奴婢說,那楊婕妤沒做什麼都被玉澄罵,要真做點什麼,玉澄還不得半夜衝進悠然殿把楊婕妤拖出來打一頓。”玉蕊捂著嘴笑。
“話也不能這說,那楊婕妤看著也就是想找個靠山,畢竟誰比咱們娘娘的後台更硬?難不成是趙貴妃?”玉沁神情有些不屑的說道。
“確實,那楊婕妤捧著娘娘,又想讓四公主和九殿下一起玩耍,肯定是打著和鳳儀宮交好的目的。”玉嬋說:“沒準還打著靠近小殿下接近聖上打算。”
畢竟誰不知道聖上最是寵著九殿下。
“好了好了,怎麼越說越來勁了。”看著四人的眼神越來越嚴肅,皇後趕緊打斷:“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順便讓你們說說。怎麼扯到人家算計我了?楊婕妤之前一直都很是很本分的,帶著四公主一直安安靜靜的在宮裡”
皇後想著楊婕妤之前和隱形人一樣,感覺可能就是突發情況,還是不能隨便汙蔑人,特彆是起床氣消失後,腦子也清醒不少。
“防人之心不可無,娘娘彆太善良。”玉沁嚴肅的說。
皇後有些無奈的笑著,還沒說什麼,梁珣就進來:“娘娘,定國公夫人帶著女眷進宮來了。”
“真的?快快請進來。”皇後站了起來,有些無措,又有一些激動。
快二十年沒見的姑嫂兩人,本以為會陌生,但一見到定國公夫人紅著眼圈帶著笑的眼睛,皇後忍不住鼻子一酸:“嫂嫂。”
“臣婦拜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定國公夫人帶著兒媳和孫子跪下請安,還沒蹲下就被拉著起來:“嫂嫂這是乾什麼?怎麼還和我生疏了?”
定國公夫人笑著說道:“禮不可廢,哪怕是父母子女之間。”話是這麼說,她的眼睛卻心疼的看著皇後的臉。
皇後也是心酸的看著定國公夫人,在西北那麼艱難的環境陪著哥哥,才四十多的年紀,華發卻生了許多。
“嫂嫂辛苦了。”皇後握著定國公夫人的手,有些顫抖。
“臣婦不辛苦,和懷謙在一起,就很好了。”定國公夫人滿足的笑著,隨後又有些憂心:“不說臣婦,娘娘這麼些年,也是吃了許多苦,每每接到來信,懷謙總要醉一場,說對不起你。”
她握緊了皇後的手:“當初如若……也不會讓娘娘受累,說來說去,懷謙和我責任最大,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咱們做父母的沒給孩子選好,也沒能看好人,隻能讓孩子難受又痛苦。”
皇後的喉嚨有些發緊:“怎麼會怪兄長和嫂嫂,以前的日子也沒什麼苦頭的,隻是當時的預期和希望有些大,落空的時候總會讓人失落,彆的真沒什麼,嫂嫂不必視皇宮如洪水猛獸。”
定國公夫人擦了擦眼淚:“這麼多年沒見娘娘,當時怎麼樣,現在怎麼樣,臣婦都知道,懷謙也知道,隻是有些事情,真的讓人無能為力。”
皇後眼眶有些紅,還是忍著說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嫂嫂就彆說了,要不然讓兒媳婦看熱鬨呢。”
定國公夫人有些羞赧,擦了擦眼淚對著定國公世子妃招手:“晚晚快來見過你姑姑。”
徐清菡落落大方的走上前:“臣女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皇後莞爾一笑:“快起來。”說著輕輕的把手上的赤金纏絲手鐲摘了下來:“你和溫言大婚時,本宮沒有到場,雖說送了禮去西北,路途間怕也是沒趕上吉時。”
“娘娘千萬彆這麼說,真是折煞了臣女。”徐清菡有些惶恐的說。
“沒事的,也是本宮喜歡你,合了眼緣的事那還有什麼惶恐。”說著輕輕抬手讓玉嬋拿了托盤過來,上麵放著一些首飾:“還有一些呢,等回頭你們出去了再帶上。”
“是,謝娘娘。”徐清菡彎起唇角,溫聲謝過皇後。
皇後是真喜歡這她樣的性子:“下次進宮把孩子帶上吧,和小魚兒一般年歲,正好能一起玩。”
“皇後娘娘可有些頭疼了,那孩子是個悶葫蘆,平時不愛講話呢。”定國公夫人接了話。
“可能是西北那邊,孩子少,歲數差的也大,沒有人和孩子講話,才……”徐清菡說著聲音慢慢低了下來。
當初生這孩子的時候沒吃什麼苦,沒想到的是生下來才算痛苦的開始,孩子五歲了,還不怎麼會講話,哪怕是貴人語遲也該講話了。
平時不舒服的時候也都是尖叫來表達,奴仆們小心的捧著看著,及時察言觀色的對待他,久而久之更不願意講話了。
蘇溫言夫妻倆平時也比較忙,西北那邊事情多,爹娘都沒歇下來,他們也不敢鬆懈,對孩子剛開始是放養照顧,後來發現不對勁開始管著的時候已經遲了。
蘇清菡無數次後悔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多關注孩子,每天哪怕多和孩子說一會話都能知道孩子有什麼事。
現在孩子很抗拒和人交流,也抗拒出去,每天悶在家裡,明年就要開蒙了,總不能不讓孩子讀書。
皇後聽著婆媳兩人一言一語,心裡大概有數了:“小魚兒話可多了,讓他帶著哥哥,會好起的,宮裡太醫也多,比西北那邊應該好不少,讓太醫看看也好。”
“那多謝娘娘了。”定國公夫人有些感動的說。
“嫂嫂再這樣說,可真是讓人有些難受了。”皇後裝著要擦眼淚,把婆媳兩人逗笑了。
說著時間也到了午膳時間,李玨早上起來沒看見母後,被宮女白蘇哄著去喝了牛乳,吃了點東西,又鬨騰開了。
沒辦法,隻好把祖宗帶去了花園裡,陪著玩了好一會,蕩秋千,捉迷藏,幾個宮女和太監都累的半死。
李玨還是興致昂揚的:“快點起來,陪我玩。”
後麵玩著玩著又要在前麵跑,讓一群人追他,大家裝作追不到他,讓李玨高興的哈哈大笑,笑的差點站不穩摔倒了。
好在白蘇及時接住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孩子被接住後還樂的咯咯直笑,搖著手要再來一遍,把白芷她們弄得哭笑不得。
被青穀拿著皇後的貓兒逗了逗,轉移了注意力,跌跌撞撞的跑去抓貓。
白芷幾個鬆了一口氣,給了青穀一個讚賞的眼神。
青穀也鬆了一口氣,抹了抹汗,他和青雨是上個月剛調來九殿下身邊,這一個月也能看清九殿下身邊得用的都是宮女,太監幾乎沒有。
這也讓青穀看到了希望,雖然現在他沒什麼出頭的地方,但九殿下畢竟要獨立的,等九殿下去了弘文殿讀書,他應該就能出頭了。
李玨可不知道他們心裡的小九九,他費了半天勁才抓到了貓,結果貓反手給了他一爪子。
“殿下小心!”白芷感覺今天真是要交代在這裡了,一次兩次的出事。
李玨有些驚奇的看著手掌,癟癟嘴,沒說話。
貓有些不屑的掃了一眼眾人,轉身跳著走了。
它沒伸爪子。
白芷跑過去,跪在地上上下看著李玨,看看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芷芷”李玨有些委屈的抱著白芷的脖子:“湯圓不喜歡我。”
“沒關係的殿下,湯圓也不喜歡我們,她對我們更壞呢!”白芷趕緊把小祖宗抱起來,小心哄著。
“它都不喜歡我抱它,它隻喜歡母後。”李玨嘟囔著,頗有些傷心的說。
“它是誰都不喜歡。”白芷心裡默默念叨,畢竟皇後也是吃過這個貓的閉門羹,使團的人說這隻貓性格溫順,黏人,溫順是溫順,黏人是沒出來一點。
“咱們下次用小魚乾怎麼樣?這樣沒準湯圓願意給殿下抱抱。”白雨在旁邊小聲說道。
“好吧。”李玨有些懨懨的說。
湯圓是一隻從波斯過來的貓,毛發很多,通體都是白色,淡綠色的眼睛迷人又優雅。
當初獻進來的時候可是迷住了不少娘娘。
當時皇上也挺喜歡的,就送給了皇後,那會子九殿下剛剛出生沒多久,怕皇後無聊,養隻寵物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這件事可是氣壞了後宮那些娘娘,可惜皇上的東西,想怎麼處置是他的事,再得寵也不敢隨便舞到皇後跟前。
這麼哄著也快到了午膳時間,估摸著正殿那邊應該談好了,白芷抱著李玨就去了。
“娘娘,九殿下回來了呢!”玉嬋走了過來小聲說道。
“那正好,讓小廚房開始上菜吧。”皇後轉頭對定國公夫人笑著說:“想想上次和嫂子吃火鍋還是在西北的時候,今天就再來一次吧。”
“那感情好。”定國公夫人也笑:“之前隻見過知鶴,還有小魚兒沒見過呢,知鶴的畫像你哥哥一直保存著好好的,小魚兒出生你都沒和我們說,也是回來京城才知道這事。”
“主要是孩子出生時身體不大好,就沒和你們說,怕兄長和嫂子你們擔心嘛!瞧,晏辭生下來你和兄長不也沒和我說。”皇後微微嗔道。
“好好好!”定國公夫人笑著道:“說來說去,大家都有錯,乾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