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17【養狗場殺人事件】

【親愛的零君

展信悅。沒想到已經有一年沒見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很抱歉離開的時候沒能和零君告彆,走得實在太匆忙了。

我到Z國後,工作人員稱我們被不明勢力的人跟蹤監視,建議我們暫時不對外進行聯絡,好好排查了一遍,這才耽擱了這麼久……說實話,我一開始還以為被拐賣了呢,後來才知道是想要收購藥物研究所的公司乾的。

出發前來給我傳話的男孩據說也是你的朋友,請幫忙向他轉達我與家人的謝意。

如果沒有零君、光君和那個孩子,啊,還有司機先生,我們恐怕還因為非法的商業手段而進退兩難吧。

你們真的很棒哦!

零君現在過得還好嗎?不要再隨便打架了哦,就算有人幫忙治療也請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愛你的人會因為你的受傷而難過。

我在Z國過得很好。一開始雖然語言不通,但有不少文字相通的部分,新的語言學起來很快。現在已經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了。Z國人也以黑發黃皮膚和深褐色瞳孔為主,不過他們不會因為彆人的膚色發色或者眼睛顏色不同就孤立他人,我覺得零君會喜歡這裡的。①

Z國的人很多,比起東京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出去想吃好吃的,隻要看哪家店排隊人多,好吃的,準沒錯。零君有機會來Z國的話,也一起來吃好吃的吧。我用了整整一年也沒有把當地的美食吃個遍,相信一定有能征服零君味蕾的美食。

我在這裡有了自己喜歡的工作,每天很忙,也很開心。以後可能會在這裡長期定居。

零君方便的話,請記下我的電話號碼,以後可以常聯絡。號碼:XXX-XXXXXXXX。

ps:國際長途要記得加國際號哦。

pps:國際長途據說很貴,零君還請多給我發郵件吧!

此致

祝健康

你最好的朋友:宮野艾蓮娜】

信封裡還有一疊厚厚的紙張,展開後是一張張用蠟筆畫的畫,有畫好吃的東西,有畫在太陽下奔跑的小人,也有畫滿了鮮花綠草與樹木的。

有些畫上還歪七扭八地寫了寫祝福的話語,一看就是宮野明美努力學習的成果,看來她在Z國也過得很開心的樣子。

“呐,hiro。世界上真的有不因為發色膚色而討厭他人的地方嗎。”

“不如說,因為發色和膚色不同就討厭彆人的那種人才有問題吧。”諸伏景光放下手中的信,輕聲回答。

給降穀零的信中也夾雜了給諸伏景光的,可能是諸伏景光有意識地隱瞞了自家的主旨,一時半會兒竟然無法直接聯係上他,這才通過降穀零來轉交。

降穀零懵懂地點點頭,把收到的畫用文件夾小心地收藏起來。

雖然被諸伏景光帶著從一年級就拚命內卷,學習各種領域的知識,但降穀零終究還是一個真正的小學生。社會閱曆太淺,使得他一旦麵對涉及人文風情或者為人處世的事情,就會有些半懂不懂的。

有時候諸伏景光也很奇怪,曾經的波本到底是怎麼在組織裡做到八麵玲瓏的。明明進入組織前,他還因為說話方式過於耿直正經而和人吵架呢。

沒有過早給降穀零灌輸有個人主觀看法的思想,諸伏景光隻是把事實告訴了他,又帶過這個話題,讓自己的好友有機會慢慢思考,慢慢成長。

他看著若有所思的金發男孩,自己的嘴角也不禁帶上溫暖的笑意。他打開電腦,以輕鬆的心態隨手點開下一份郵件。

嘴角的弧度就消失了,寒意侵襲後背,浸透了他的常服。

【幫忙調查,犬神神社山腳下的養狗場殺人事件。by鬆田】

隻是隨便找了幾個關鍵詞,相關的新聞就鋪天蓋地而來,這屬於近期還沒破的案件中比較嚴重且有一定話題度的,由新聞報道而得到的線索居然還不少。

“被犬神所救的男孩”

“神犬劫持兒童,所為竟是求助”

“震驚!他竟然劫持男孩,在養狗場做這種事”

越往後,題目就越誇張。顯然是記者到得太晚,有意義的線索都已經被報道了,於是就開始胡編亂造,標題黨奪人眼球。

“hiro?怎麼了?”降穀零湊上來,但沒敢立刻看屏幕,而是先看向諸伏景光,用眼神向他征求同意。

諸伏景光主動把屏幕轉向他,“鬆田他們碰到事件了。新聞沒報道是殺人事件,但鬆田的信息……這是一口咬定了‘他殺’啊。”

被劫持的人被打了馬賽克,諸伏景光第一眼就認定是萩原研二,擔心自己的判斷太主觀,又結合其年齡、身體特征等線索及鬆田的態度,確認是萩原研二無疑了。

“我們去調查吧!”

這和他剛來東京時遭遇的那個案件不一樣,很多線索應該還能找到。

他們,應該可以。

萩原研二最近收到最好的消息,就是警方表示養狗場那隻劫持過他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失去了主人,近期需要進行處理的時候,萩原先生當機立斷,將它領養了回來。

作為附近有名的吉祥物,這隻狗子在養狗場已經生活了很多年了。領養回來後,獸醫給它體檢也說,這已經是隻中年偏老年的犬隻了,身體各項技能都在下降。

萩原研二怒搓狗頭,眼神炯炯地對它說,“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健康地活下去,這樣才能抓住殺死你主人的凶手。我們也會一起幫你抓捕凶手的。”

狗子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很乖地“汪嗚”一聲,放下後腿,乖巧地坐了下來,還伸出一隻前爪輕巧地放進了萩原研二的手心裡。

這隻阿拉斯加雪橇犬名叫雷奧,養狗場周圍的鄰居們都這麼叫它。它出生在這裡,成長在這裡,卻沒能在這裡老去。

受害者,也就是狗場的主人,在之前就已經陸陸續續賣掉了他養的狗子們。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最後隻剩下了雷奧。

雷奧很受歡迎,哪怕是即將步入老年的狗狗了,依然有很多人眼巴巴地等著想養它。

現在,雷奧也離開了那裡。

那裡如今因為案件被拉上了警戒線,沒了人氣,顯得蕭索一片。

萩原研二的每日行程又增加了一項,每天早晚出去遛狗。

他清晨迎著晨光醒來,被新家庭成員送上口水洗臉一條龍服務……當然是邊拒絕邊逃,躲開襲擊後正常洗漱吃飯打理自己。當他吃完營養均衡的早餐,狗子也吃飽喝足後,就是帶著雷奧出門的時間了。

由於這個時間與鬆田陣平上學的時間接近,萩原研二通常會先帶著雷奧遛個半圈,然後跑去鬆田家門前等待好友上學,最後從小學出發遛剩下半圈。

擔心兒子年齡太小出意外,萩原先生或是萩原太太會全程跟隨。

萩原研二的小短腿兒走不快,雷奧似乎知道他的情況,隻敢慢慢跟在他身邊,甚至“嗷嗚嗷嗚”示意讓萩原研二上他的背上。

這狗子,就差沒開口說人話了。

鬆田陣平新增加的每天必做項目,是對著狗頭一陣挼,仿佛是在報當初讓他跑了半個山頭之仇。

然而雷奧好像非常喜歡的樣子。

因為雷奧體型大,四肢著地也有70cm多,萩原研二與它一起走的時候總容易隻看到狗子,看不見萩原研二。而上學時間,這條上學必經之路上的孩子很多,被視覺欺騙過幾次後,就有了某個傳聞。

“這條街上有都市傳說,阿拉斯加雪橇犬自己叼著狗繩遛自己。”

當然養狗人士都知道,聰敏的狗子懂得叼狗繩是很正常的基本操作,奈何路上的都是小學生,這事兒又讓雷奧在這個片區露了臉。

過了沒幾天,這傳言就變成了“阿拉斯加雪橇犬在路上走,狗繩在身後飄”這種離奇的內容了。

之後的一天,萩原研二神色凝重地對鬆田陣平說,“小陣平,我覺得有問題。”

他的身高就算比起小學4年級的好友來說,還是太矮了。

鬆田陣平蹲下身,把耳朵湊到他嘴邊,邊挼狗頭邊狀若無事地問:“什麼問題?”

“最近有視線盯著我們,似有似無的,一路上都有……怕不是跟蹤狂。我爸媽都不信我說的,隻能靠你來警惕了。”

鬆田陣平應聲,一路上像是在打量什麼似的四處張望,時不時還跑到街邊的店裡晃一圈。由於他的動作過於光明正大,竟沒人往他在觀察周圍的人,隻以為他在找什麼好玩的店或是好吃的食物。

到萩原家門口時,鬆田先生把雷奧帶進屋。萩原研二特地放慢了換鞋的動作,留在玄關聽鬆田陣平觀察的結果。

“放心吧,萩。”鬆田陣平摸了摸他的頭,從高處看一個孩子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摸一下小朋友順滑黑亮的頭發。

“你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萩原研二穿上室內拖鞋,憤憤拍開好友的手——這個時候他就全然忘記自己以前借著身高優勢去架好友肩膀的日子了,問:“那是怎麼回事?那種暗中窺探的視線是存在的沒錯吧。”

“這個確實是有的。”卷發的男孩也捋了下自己的頭發,有些無奈地說,“但你確定那是在窺探你嗎?”

“我們中比較有名的,可是那條狗啊。”男孩歎氣。

“所有的人,基本都在看雷奧呢。你也注意著點兒吧,萬一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我想有很多人在等著接手做雷奧的鏟屎官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