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冷汗
“你還裝!!”
看到陸遠之那茫然的眼神,朝月眼神之中的怨毒越來越濃鬱,他咬牙切齒道:
“好好好,你等著!”
說著,便轉身帶著鬥笠大漢離開了此地。
看到朝月那莫名其妙的發言。
陸遠之不明所以的撓撓頭,不過他既然已經遠去,陸遠之也就將刀給收入了經書空間之中。
“剛剛那人是誰?”
這個時候,長樂好奇的湊過來,看著陸遠之問道。
“一個跳梁小醜而已。”
陸遠之隨口回答,而後笑著對長樂道:
“不說他了,今天帶你來逛燈會,那邊的燈好看,我們去那邊吧。”
“好啊!”
“…………”
一直到深夜,陸遠之才回家。
回到府上後,吃了晚飯便草草睡下。
與此同時。
“殿下,如今是在大雍的京中,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啊。”
鬥笠大漢已經脫去了兜裡,露出了滿頭翠綠的頭發。
朝月的眼神陰沉無比,他死死的看著麵前這個大漢:
“托貝兒,伱莫要阻我,我與他不共戴天!!”
“唉。”
看到朝月殿下那滿臉怨毒的臉色,托貝兒也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他自然知道,朝月被陸遠之斬成太監,心中對其惱怒異常。
但他沒有辦法,還是語重心長的勸道:
“殿下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壞了大事啊。”
“三日後就是我等上殿覲見的時候,今天若是出了意外恐怕我們多年以來的謀劃要付諸東流了。”
朝月的牙齒要開嘎嘎做響,他甚至的眼睛都有些發紅:
“那怎麼辦?此事就不追究了嗎??!”
朝月一臉陰狠的盯著托貝兒問。
看著朝月那發紅的眼眶。
托貝兒的眼神卻是波瀾不驚,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不知道殿下注意到今天燈會之時,那陸遠之身邊的姑娘沒有?”
“姑娘?我現在哪有心思看什麼姑娘?!!”
朝月其實是有印象的,但這明明是他的痛,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看姑娘有什麼用?
托貝兒不慌不忙,他平靜的看著朝月:
“殿下,如果屬下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姑娘應該是傳聞之中大雍朝的長樂公主。”
朝月聽到這裡,躁動的心微微一動,他眯著眼看向托貝兒道:
“你的意思是……”
拖貝兒的臉上同樣浮現出了一絲陰狠之色:
“我看那陸遠之對其頗有情愫……三日之後上得殿中,待殿下將貢禮獻上後,那大雍的建宏皇帝定然龍顏大悅。”
“屆時殿下可趁機向建宏請求和親之事,就說對長樂公主一見鐘情,想取之回國為妃,並許諾他日殿下若是登基,定會立長樂公主為後,這樁聯姻可保大雍與妖族百年和平……”
說到這裡,拖貝兒的臉上儘是冷笑:
“以那建宏好大喜功的性子,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朝月聽到此處,臉上的表情輕輕一滯。
隨後便是猖狂大笑:
“屆時,那陸遠之定然不願,他是與大雍皇帝鬨也好,來尋我們也好,定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是啊,若其真的認下此事當個縮頭烏龜,那這件事定然成他武道心魔,此生難以寸進!”
托貝兒碧綠的臉上儘是陰險的笑容。
“好好好!!”
朝月笑的十分暢快:
“托貝兒,此事若成,回到妖山,我定為你向父皇請得頭功!!”
“多謝殿下賞識。”
托貝兒笑嗬嗬的對著朝月作揖。
…………
時間緩緩流逝。
三天的休假時間一晃而過。
陸遠之這些天除了在家中練武之外,便是出來與長樂約會,有宮女把風,自然少了不少麻煩。
二人的感情也在這三日迅速升溫。
一大早,陸遠之便騎著小青馬朝著衙門的方向走去。
這些日子中,劍州武起山的事情也緩緩的傳入了京中。
陸遠之奪得大比魁首的消息也漸漸被京中百姓津津樂道。
特彆是陸遠之擂台之上刀斬妖族朝月的事情,更是極為誇張的傳入了千家萬戶。
陸遠之的名聲徹底大噪。
現在隨便去一個酒館或者茶館,全是說書先生在講陸遠之道門大比的事情。
而且陸遠之的外號也從小陸風佩,變成了陸雲佩。
這是質的飛躍。
也代表了所有人對陸遠之的認可。
陸遠之走在街上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當然這些指點都是善意的,現在京中幾乎所有人都認識陸遠之。
他的畫像更是被人畫出之後賣入了不少姑娘的閨閣之中。
京中的女子更是以能見陸雲佩一麵為榮。
特彆是陸遠之將恪物司弟子宋鈺擊敗的消息傳出來之後。
陸遠之就像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一般。
連恪物司的小神仙都不是陸遠之的對手。
有不少好事者更是將陸遠之誇張成了“武神”
大雍的新戰神。
對此陸遠之聽到之後也隻能苦笑。
名聲太大對自己來說真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身為朝廷官員,名聲太大那就真活在無數人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什麼小動作的話更得小心翼翼才行。
在一聲聲的:陸雲佩好的問好中。
陸遠之終於來到了衙門裡。
點卯之後,陸遠之便回到了自己行房之中。
隻是還沒等他坐多久,被人敲門。
開門之後發現是公羊敢。
“公羊雲佩,來找我何事啊?”
陸遠之微笑的看著公羊敢。
“紀公有令,今日你隨他一起上朝。”
公羊敢麵容嚴肅。
“嗯?”
陸遠之聽到之後微微一怔:
“喚我作甚?”
“不知道。”
公羊敢麵無表情。
“行吧。”
陸遠之嘴角一扯,公羊敢是紀公最忠實狗,關於紀公的事情,不論他知道不知道,都不會跟任何人說。
陸遠之也不例外。
“這就走吧,紀公馬上就要下來了。”
“行。”
陸遠之沒有猶豫,隨著公羊敢一同下了樓。
待出了寅武堂之後,陸遠之一眼便看到場地間紀公經常用於上朝的那輛馬車。
兩人沒有等多久,便看到紀宣緩緩走來身影。
“見過紀公。”
二人同時恭敬行禮。
“嗯。”
紀宣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他看著陸遠之,對陸遠之道:
“上來馬車之中,有件事需要交代給你。”
“是!”
陸遠之沒有猶豫,跟著紀宣一同進了馬車。
待二人坐好之後,公羊敢一揚馬鞭,馬車便緩緩而動。
不多時馬車便出了佩寅郎的衙門,朝著街上緩緩行駛。
“不知道,紀公喚我何事?”
陸遠之坐在紀宣的身邊,一臉疑惑的看著紀宣。
馬車並不小,陸遠之坐的地方與紀宣還隔了兩尺。
紀宣輕輕的摸了摸手上的玉板指,他淡淡的看著陸遠之道:
“今日便是妖族朝月上殿覲見的日子。”
陸遠之眉頭微微一皺:
“這與屬下何乾?”
這種外族來使,不是禮部的事情嗎?與我佩寅郎的一個區區四品的雲佩有什麼乾係?
“有。”
紀宣臉色依舊嚴肅,他看著陸遠之道:
“妖族此番來我大雍,除了進貢以外,應該還會暗中試探威武候的事情。”
“威武候?”
聽到這裡,陸遠之縱然是政治白癡,也多少迷過來一點,他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
“紀公的意思是,他們想試探一下威武候的情況?”
“對。”
紀宣篤定的看著陸遠之道:
“對於彆的事情來講,現在的妖族最關心的必然是大雍威武候的情況,當年威武候伍兆雲一所大陣設在邊塞,當那些異族之人擋在外麵二十餘年進不來,所以他們才會精心策劃一場關於威武候的刺殺……”
陸遠之是從香蓮案一路追蹤的京中的,他自然對於此事最為清楚。
“從香蓮案到畫師案,再到最後的刺殺案,你一直在參與其中……”
紀宣的眸子淡淡的看了陸遠之一眼。
看的陸遠之心頭微微一緊,他趕緊抱拳道:
“屬下每次查案絕對是儘職儘責。”
“我知道。”
紀宣的臉上變的溫和起來,輕笑一聲道:
“你倒也不必那麼嚴肅。”
“而當日青禾書院的刺殺案,你與上官是第一目擊者,凶手至今沒有尋到……”
說到這裡,紀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陸遠之。
看到紀宣這個眼神,陸遠之也知道根本沒有辦法隱瞞,刺殺威武候案的凶手就被自己囚禁在經書空間之中,而且還得了國師的契約之書,得了二妖的忠心。
“碰。”
陸遠之直接跪了下去看著紀宣道:
“屬下有罪,請紀公責罰。”
“我還以為你準備永遠埋在心裡不打算與我說呢。”
紀宣看到陸遠之如此乾脆利落的跪在地上,輕笑了一聲,將陸遠之扶起來:
“此事我早已經知曉,當日你將威武候送進皇宮之時我便已經有了懷疑。”
紀宣笑著看陸遠之。
陸遠之的臉紅的有些發脹。
“你將威武候送來的時候,他已經身受重傷,但妖族刺客精心策劃一場如此精密的刺殺,怎麼可能會留威武候的活口?”
“後來我私下問了上官之後方在知道,她與那妖族的刺客戰了一場,而你就在她的對麵站著,那刺客不敵上官後挾持了你讓她投鼠忌器。”
說到這裡,紀宣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可是一個上官都久攻不下的對手,怎麼挾持了你之後就莫名的消失了?難道是逃走了?可他若真有如此本事,在刺殺了威武候之後直接逃走不就好?怎麼還要與上官打過一場之後才走?”
“為此,我特意去了一趟案發現場,順著現場的蛛絲馬跡推演了一下,最後發現,那刺客在挾持了你之後他的痕跡突然就消失了,方圓百裡之內都沒有痕跡……這顯然太不尋常了。”
“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有且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刺客……被你藏起來了。”
紀宣的的話,讓陸遠之背後一身冷汗。
他看著慢臉笑意的紀宣,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可你是用什麼辦法將之藏了起來呢?”
紀宣不看陸遠之的臉也知道,此時陸遠之應該是戰戰兢兢的,他嗬嗬笑著把玩著手中的玉板指繼續道:
“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但是後來你大破佛陣……我發現一個細節,那就是你在那佛陣之中似乎不受神智影響……”
“咕咚……”
陸遠之又咽了一口唾沫。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京中的那所寺廟中,早就丟失的那本似乎是在你身上。”
紀宣眯了眯眼睛看著已經留了一身冷汗的陸遠之笑道:
“直到後來在杭州之中,你見我有生命之危,冒著暴露身死的危險將那二妖召喚出來救我,我才徹底對你放下所有戒心。”
陸遠之這才想起來,當日從杭州回來的時候,紀宣對自己的態度變好了許多,就連公羊敢在旁邊都是一副羨慕嫉妒但又不敢說的樣子……
一切細節都對上了之後,陸遠之反倒是不慌了。
“你知道嗎?本來我還想繼續在你身上查下去,但後來我不查了。”
紀宣的聲音帶著一股莫名的意味。
“為什麼?”
陸遠之抬頭看向紀宣。
“因為,國師來找過我了。”
紀宣嗬嗬一笑繼續道:
“看到國師為你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為何那本經書會在你身上,為何他會親手為你鍛刀,而你又能在杭州之中將禹王打死了……”
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紀公之智冠絕天下,屬下徹底服氣。”
“嗬嗬,與你說了這麼多,今天的要事倒是忘了。”
紀宣看著陸遠之那徹底服氣的表情,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濃鬱,他將話題扯開不想讓陸遠之有那麼大的壓力。
“什麼事?”
陸遠之的表情變的極為嚴肅。
“今天朝月上殿,定然會尋釁滋事,朝中大臣都不好出麵,而朝中皇子又不堪大用,所以……”
“最好是由我出麵?”
陸遠之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哈哈哈哈!”
看到陸遠之那一臉無語的模樣,紀宣笑出了聲音,他道:
“身為大雍最年輕的勳貴在身為上不比朝月差多少,並且還在道門大比上將之大卸八塊,除了你,我也想不的更好的人選了。”
陸遠之:……